“靜知啊!你說,你爲什麼就死心踏地地跟着他呢?江蕭除了人長得有模有樣的以外,有那一點能入得了別人的眼,你知不知道親戚們背後都怎麼議論我們林家?說我們林家就是一輩子窮酸的命,你千挑萬選,選了那麼一個窮酸的男人,靜芸又行蹤不定,說不出人頭地絕不回來,靠靜虎等下輩子發達也不可能,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說着說着,黃佩珊居然就落下了淚來。“媽,總是去在意別人怎麼說,你累不累啊?”
靜知不知道老媽爲什麼總是在意別人的看法,親戚的,鄰居的,總是受人家言論的影響,沒條件又要去跟這家攀比,那家攀比,知不知道人比人,氣死人啊!
靜知很想這樣罵老媽,可是,終究是沒有罵出口,這麼多年來,她就是那性格,說也是白說。
“我不管,總之,你不跟他離,以後,休想帶着他進我這個門。”黃佩珊見給女兒講道理不行,索性來橫了起來,她知道唯有這招才能收服住女兒。
“媽,這樣吧!你老看我值多少錢,放到大稱上去稱一稱,然後,再論斤兩一次性賣給人家得了。”靜知現在因姚君辰搞出事情,心裡難受緊,老媽還逼着她離婚,說話語氣自然是很衝。
就是有老媽這樣的人,人家江夫人才會看不起她們這些出生低下的老百姓。
“你……你……”黃佩珊氣得雙脣泛白,面容鐵青,她擡手指着靜知,雙眼瞠得奇大。“林靜知,是誰辛辛苦苦懷胎十月將你生下來的,是誰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拔你長大,是誰將你從幾十釐米的血娃娃拉拔成這麼大的,是我啊?是你這個黃臉婆老媽啊!林靜知,你忘恩負義,你……你是白眼兒狼。”
黃佩珊儘量在腦海中去搜索恰當的詞彙罵着自個兒不聽話的女兒。
“哎喲!怎麼這麼命苦?一生都沒有翻身的機會,哎喲!我不要活了,我一頭撞死得了……”哭嚷着,黃佩珊真的就抱着頭向牆壁撞去,幸好,林鬱之及時從書房裡走了出來,慌忙攔在了她前面,她頭就只能撞到老公的一堵肉牆!
“讓開。”黃佩珊擡起頭,衝着老公叫囂。“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一點也不爲我們着想,還將那個窮老公當寶貝似的,我不要活了,你讓開,不要活了。”
黃佩珊象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象個小孩子一股‘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外面有幾家鄰居都探出頭來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靜知不知道該拿如此視利與蠻橫不見理的老媽怎麼辦?
“媽,人不可能總是拿婚姻當跳板,嫁一個有錢的老公那不是自己的本事,我已經給江蕭結婚了,除非他不要我,否則,我是不會離開他的。”
不再看老媽一眼,靜知這一次是吃了稱砣,鐵了心,不是她不孝順,而是老媽的這些要求,她無法去達到,結了讓她再離,如果再結還是不理想呢?是不是標誌着她要一直這麼結下去,那她算什麼?比貨品還廉價!
雖然她與江蕭遲早都會有那一步,這是早就安排好的,但是,絕對不是現在,老媽不理解她心裡的苦衷也就算了,她也不想去解釋那麼多,她知道老媽一向遇事都是要死要活的性格,其實,都過了半輩子了,她還是沒有總結出,生活在最底層,手上拮据,或者是面臨挫折的時候,就算你倒在地板上滾死也沒人會多看你兩眼,是的,在‘旗豐’這兩年,她學到了很多,職場上的競爭讓她學會了堅強,獨立,學會了面對殘酷的生活。
走出家門的時候,灰濛濛的天空開始下雨,心情遭透了,陰霾的天空正如她的心,她沒有帶傘,任雨絲從她肩頭筆直飄下,深一腳,淺一腳在泥濘裡走着。
電話響了,是江蕭打來的。“靜知,你在哪兒?”江蕭的聲音聽起來很急迫,似乎是在尋找着她。
聽到江蕭低沉性感的嗓音,靜知感覺自己好累,真想靠倒他寬闊的胸膛上息一息,怎麼會這種荒唐的想法呢?
“江蕭,對不起,我回E市了,有一點兒急事。”
“我問你現在在哪兒?”男人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縷前世未有的冷厲!
“在我家門口的這條小巷裡。”她纔剛說完,江蕭也掛斷了電話,總是看到了妙君辰新聞發佈會了,纔會生氣吧!
靜知暗忖,她正欲想把手機往上衣口袋裡揣,一記響亮的聲音帶着某種程度的喜悅從身後飄掠而來。
“枝枝,終於找到你了。”一抹身影向她跑了過來,步伐停駐在她跟前,擡頭,瞳仁裡是姚君辰那張意氣風發的俊逸臉孔。
“姚君辰,爲什麼?”靜知不想與他廢話,面色冷凝地質問,爲什麼他要這麼害她?她明明告訴他自己已經結婚了,他還當衆說,她懷上了他的孩子,她們下個月26號即將結婚,真是荒繆!
笑容從姚君辰嘴角漸漸地隱去,他當然明白她問的是什麼,無法給她解釋,他只能給她裝蒜!
“枝枝,發佈會不過是一個玩笑而已。”姚君辰不敢看向她冷凝、咄咄逼人的容顏,別開眼,嚅嚅地輕言,他沒把握靜知會原諒自己的那種作爲,其實,他是有意的,如果不這樣,他知道自己會永遠地失去靜枝。
“玩笑?哪有你這樣開玩笑的?”見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靜知一下子就火了,她怒聲質問:“憑什麼你要在發佈會上說那種話,我跟你是什麼關係?我懷了你的孩子,哇靠,真的是天方夜譚,你說,我跟你下個月二十六號要結婚,姚君辰,這玩笑開得太大了吧!現在,你要預備怎麼辦?”
見姚君辰低頭不語,靜知心中的那團怒火越燒越烈。“我不是你的那些女人,馬上,立刻,你去給你澄清這件事情,要不然,以後,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靜知的話說得很絕,很狠,因爲,姚君辰太過份了。
“我從沒把你當做是那些女人。”姚君辰惱怒地衝着她低吼,爲什麼她就是不明白他的心呢?
“枝枝,我……”千言萬語,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在其他女人面前,一向油腔滑調,在她面前,如此嘴掘!
眼尾瞥到了不遠處,那抹挺拔俊美的身形不知何時打着雨傘站在雨地裡,姚君辰捧起靜知的臉蛋,毫不猶豫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