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晚飯,掃弄完客廳,靜知在門口躊躇良久,最後,還是走回自己的房間,打開臥室的門就看到某人正大刺刺地斜躺在她香軟的大牀上看報,一支手臂枕在腦袋下,神態自若,絲毫都不感到丁點窘迫!“忙完了?”男人眸光閱覽着手中的報紙,頭也不擡地問。
她沒有回答,想起剛纔他的那雙毛手一直在自己腿根部遊離,啥便宜都被他佔盡了,心裡窩火極了,冷哼一聲,轉過身走到了衣櫥邊,隨手從掛鉤上取出一條裙子,轉身就想走出臥室。
“你去哪兒?”江蕭一下子從牀上躍起,幾大步越過她,高大的身形擋在了華麗的門板前,成功堵住了靜知的去路,黑寶石般閃亮的瞳仁攫住她。
“我去……客廳……睡。”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不敢直視江蕭那對幽深似黑潭,仿若古老星空深邃的眼睛,別開臉,不知道爲什麼?他的靠近,她心跳會加速,他的淡淡薄荷清香的氣息籠罩着她,她就會心慌,她知道,他們只是假婚約,住在一起是不對的,而且,從小父親給她的良好教養,她是無法與一個陌生的男人共處一室的。
他臉皮厚,可以漠視這種尷尬的關係,可是,她不行。
象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般,江蕭笑着冷嘖:“老婆,你去客廳睡?想告訴我媽,咱倆纔剛領了結婚證就鬧分居?”見靜知抿脣不語,打蛇打七寸,江蕭如此精明,怎會不知呢?
“想去也可以,除非你準備好了五十萬。”
她們之間又迴繞到了那紙協議上,靜知心裡真恨,他知道她沒錢,所以,處處都用錢來牽制她,早知道,她就不要簽下那紙該死的契約了,現在,靜知很懊惱!
與他同處一室,她緊張,不自在啊!十指交扣,吞嚥了一口口水,有些無奈地道:“江蕭,要不,我去子璇那裡住幾天吧!”
“絕對不行。”江檢察官俊臉冷凝,嚴詞拒絕!
驀地,門外好象傳來了索索尼尼的一陣響聲,靜知還沒有反應過來,“啪!”清脆聲響,電燈熄滅!江蕭已經緊緊地箍住了她纖細的腰身,用力一推,身體仰倒之際,靜知本能地伸出手拽住了江蕭的手臂,剎那間,兩人的身體節節後退,一下子栽倒在香軟的大牀上,他壓在她身上!
騰地,靜知感覺臉孔一片燥熱,一股子熱燙從面部一直延伸到脖子極部底,整張臉能掐得出血來!“起來。”她衝着他大聲地嚷,沒想到,他伸出一根手指壓在了她的紅脣,輕輕噓了一聲,深邃銳利的眼神掃向了涼薄的門扉!“我媽在外面哪!”幾乎是用脣型在告訴她這樣的事實。
“你?”靜知惱火極了,這江夫人真是陰魂不散,不但要搬來與兒子媳婦住,居然在外面幹這種丟人事兒,聽房!“老婆,你不要動,讓我來嘛!”
話裡的弦外之音色彩濃重,長這麼大,靜知何時受過這種輕薄,羞憤之時,她揚臂意欲刮他個大耳光,然而,他反手就輕鬆扣住了她的手掌。“親愛的,你太熱情!”
他將蔥尖玉指放在脣邊印上淺吻,一下又一下……
“放開我。”靜知渾身氣息上涌,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又這樣對她。
男人瞟了一眼門外,壓低了聲線:“別鬧,說好要演戲的,你有五十萬,你就鬧吧!”提到了錢,就好象是點中了靜知身上的穴道,無所動彈。
猛地,一道羞死人的聲音在空氣裡響起。“……唔……老公……溫柔點啊!”“……”
“討厭啦!”然後,是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繼繼續續的聲音,天啊!這是哪兒發出來的聲音啊!她雖然沒有經驗,可是,她是成年人,她知道這種聲音代表的意義,代表着男人與女人……運動肉搏戰,這聲音好象是從牀上發出來的,右手被他緊緊握住動不了,她只能用右手在身下四處摸索,指尖觸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她沿着那東西摸了一圈,感覺是一支筆,微型錄音筆,這壞男人居然去錄了這個東西,拿這種聲音來騙外面的那個老女人。
揚起頭,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了江蕭嘴角勾起的邪魅笑容,黑黑的人頭逐漸向她壓下來,臉上的眼鏡被擠落掉下牀,灼熱的氣息象煽動的羽冀一樣覆在了她脣上,當他的舌大膽地描繪着她脣型,滾燙肌膚熨貼着她細嫩的肌膚,她感覺整個人都氣得仿若要爆炸!
奮力將他的手甩開,一把掐在了他壯碩的腰身上,狠狠地,用力地掐,男人沒哼一聲,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大有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風流的豪情壯志。
靈活的舌刷地掃過她一排整齊閉合的雪白牙齒,當他的手掌覆蓋在自己的皮膚上時,靜知‘啊’了一聲!
靜知氣到不行,她張脣想咬,可是,他似乎是有先見之明,舌頭敏捷地象條遊蛇,已經轉移了陣地,順着她纖細的脖子下滑……
就在她們糾結纏綿的時候,微型錄音發出的還是那種聲音……
門外終於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男人騰地放開了她,‘啪’電燈拉亮,靜知急時從牀上躍起,剛纔太……她的眼鏡都掉到牀下去了,眼前一片模糊,彎下腰,及時撿起地上的眼鏡戴上,用衣袖擦了兩把紅脣。
“江蕭,契約有這個嗎?”她的黑亮瞳仁裡燃燒着兩簇火焰,擲地有聲地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