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之母?”王詩語嗤笑一聲,“高麗的一國之母誰稀罕呢!”
她原本是可以當大慶的一國之母的,可現在卻偏偏只有那安居一偶的高麗,這樣的地方她哪裡能夠稀罕的,可偏生還有人會覺得這還是一件好事。舒愨鵡琻
王詩語的嘴角勾起惡意的笑容,她看着這個總是站在自己身後不怎麼出頭的妹妹,“你這麼喜歡當一國之母,倒不如將你嫁去高麗,你看如何呢?現在看看詩琳你生的比姐姐我還要嬌俏上幾分,你素來都是比姐姐我會做人,要是你嫁到高麗去,或許你比我還要適合的多,成爲一個國母對你來說應該也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也好一下子就解決了我們王家的難題,你看如何?”
王詩語說的極其認真,甚至是在思考着這樣的可行之處似的,王詩琳被她這模樣嚇了一跳,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看向王詩語的眼神之中帶了幾分警惕,聲音也變得有幾分磕磕巴巴起來。
“姐姐,皇太子他求娶的是你,而且你現在也已經……你要是不嫁給皇太子,父親那邊和皇太子十分難以交代,姐姐你都已經被賜封爲郡主了,陛下也已下了旨意,我怎麼可以代替你。”
王詩語看着王詩琳,嘲諷地笑:“你都不願意,那爲什麼我就是要願意的?詩琳,我們姐妹一場,旁人不知道你,我這個當姐姐的難道也還真的不知道你不成?!你以前都跟在我的身後,默默無言甚至以我爲馬首是瞻,可你的心裡面也是有幾分不甘願的吧?”
“我沒有……”王詩琳被王詩語這樣的問話問得有幾分心驚膽戰的,她有些畏懼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猜想着難道自己心中的那點想法已經被她看了出來不成?!
“沒有嗎?不能吧,看到我去了高麗,往後王家的嫡女也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父親自然是會爲你謀個好前程的,我得不到的東西或許到時候你就能夠得到了,之前父親幫你看的那個人現在肯定是不行了,只怕往後你必定不是王妃或許還有可能會是宮中的妃了,說不定到時候你還能成爲皇后也未必呢,若是這樣一來,往後說不定我還需要你的照佛呢,果真是風水輪流轉,一向在我身後的人終於是有了一片出頭天了,你的心中有沒有覺得十分慶幸?覺得終於也輪到你了?”
王詩語看着自己這個妹妹,在以前的時候她或許還會將她不放在眼內,但現在想想就算不是她也會有別人是這樣想着的吧,她的那些個姐妹只怕現在都在那邊拍手稱快吧。
“姐姐,你想太多了,我沒有這樣想過。”王詩琳看着王詩語那樣子心中就有幾分發憷,她這姐姐受了不少的刺激,她心中必定是不甘願的,不過即便是她的心中是那樣想的,可現在也不能把這種話說出口。
“不過也好,讓你佔了便宜也過讓別人佔了便宜要好,”王詩語看着她,“其實你心中所想的我還能夠有什麼不瞭解的,現在父親要你看着我,你說我要是死了,父親會如何待你呢?”
王詩琳看着王詩語,她的眼神之中更加的畏懼,但一會之後她倒是鎮定了下來,她看着王詩語輕笑了一聲道,“姐姐你又何必這般說呢,好死不如賴活着,若是姐姐之前真心想要死的話,那在最初事情發生的事情那就應該在那個時候抹了脖子,而不是現在在這裡耍了性子。”
王詩琳這話說出口之後她也沒有什麼可畏懼的了,乾脆也就不再給她留下臉面了,她道:“姐姐你現在不過就是在這裡耍個性子而已,可現在這耍性子還有用嗎?姐姐你一向是比我聰明不可能不懂這道理,你既然沒有選擇在一開始就結果了自己,那又何必現在來說這種話徒然在現在說這種不中聽的呢。”
“姐姐你是不會那麼做的,因爲這天底下沒有誰比你更惜命的了,在父親責難你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有想到要尋死覓活的呢,你也知道自己再做什麼都沒有用了也就只能認命了不是,那姐姐又何必這般鬧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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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詩琳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戳心窩子,但這說的也是實話,她這個姐姐一貫都是自命不凡的人,脾性又是差到極點的,現在這種情況下她又怎麼能夠甘心,在她不甘願的時候就會用各種難聽的話語來讓自己覺得好受,這就是她的個性。
“姐姐,咱們也可算是姐妹多年了,你要是真的要尋死覓活的,我這也阻止不了你,但如今這聖旨已經下了到時候你要是真的打算要抹了脖子,我也不攔着,反正咱們王家一家子的人都會陪着你一同死去,到時候在黃泉路上也可算有個伴了。”王詩琳看着王詩語道,“姐姐你現在是被賜封爲郡主,也可算是有了不少的榮光,可現在你還在這裡說這種話,你覺得你像是咱們王家的人嗎?這種話你在我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可要在別人面前說了,那就顯得姐姐你沒了規矩,到時候丟人的不單單只是只有你一個人而已,宮中也已經派了兩位嬤嬤來教導你規矩,若是在嬤嬤面前說起這種話,到時候傳到宮中會如何呢?”
王詩琳看着王詩語,對於這個姐姐她也沒有那麼多的耐性去同她好言相勸了,反正不管怎麼說她都有自己的想法在,聽不聽的進去那也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反正她現在只要看着她就好了,要是真出點什麼事情,她也不能負責不是?!
王詩語看着王詩琳,總算看清楚了自己這個妹妹的性子了,是個會說話的也是個有心機的,她哪裡不知道這一點,要她有什麼事情倒黴的也都是整個家族,之前她還能夠有選擇,現在這個時候她已經半點選擇也沒了,可現在看來她連耍性子的時間都沒有了。
“以前還是我這個當姐姐的小看了你,其實你也伶牙俐齒的很,就衝着你剛剛那一番話,我這個當姐姐的也是要是敬佩你的。詩琳你多會說話,往後有你在,想來王家說不定還有仰仗你的時候也未必呢,這般想來,我也應該是能夠放心了。”
王詩琳聽着她這麼說的時候,她的心中半點也沒有覺得開心,她道:“姐姐你願意這樣想那就再好不過了。”能夠安安分分地呆到最後出嫁,那也可算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了,她也只想安安穩穩地陪着她等到最後高麗皇太子他們回國的時候就成。
“姐姐,我知道你這心中必定是難受的,但這難受也沒有辦法,往後也只能是將自己的日子好好過好了才行,否則不管是在高麗也好還是在雍都之中也好,都不怎麼會有好日子過的。”王詩琳看着那緊皺着眉頭的王詩語,她的聲音放柔了一些,她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她鬧得這般的不愉快,最好的還是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夠想通了纔好,這安慰人的話不過就是隨手拈來,又浪費不了她多少口水。
這般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說辭也讓王詩語有幾分的不爽,明面上看着她這個妹妹對自己關心的很的模樣,實際上也不是在看着她的這一次的笑話嗎?
“你說的對,只是我有一件事情到現在也還是有幾分不大明白,詩琳你能不能告訴我,明明你在外頭幫我把風,你說晉王一直沒有出來,那怎麼晉王沒有在院子裡面,爲什麼在那裡面還有高麗的皇太子呢?而且你不是說幫我把風的嗎,爲什麼到最後的時候會走水呢?我現在一直在想着,在這件事情之中,詩琳你充當的是什麼角色?”
王詩語不是傻子,或許從一開始的時候她的確是因爲生氣羞愧憤怒而影響了自己的判斷能力,但等到冷靜下來之後王詩語也就明白了自己這是被人算計了,首先算計她的人就是謝淮隱和雲姝兩個人,她進入房間的時候也沒有出聲更是沒有說話,唯一能夠憑藉着屏風上那掛着的衣衫認出是謝淮隱的房間,前提是她一直都以爲在這院落之中就只有謝淮隱一人,如果她知道還有王允的存在,她是不會那麼輕易地做出那等事來。
而她的妹妹鼓動她去,甚至還暗示着她這院落之中壓根就沒有別人在。
“詩琳,你說我這說的對不對?”王詩語看着那神情難看的王詩琳,“詩琳,你是不是應該同我解釋一番呢?”
“姐姐……”王詩琳本以爲她的姐姐應該是不會提起這件事情來了,“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我看到的時候真的晉王殿下已過去了,我真不知道高麗的皇太子也在,若是在的話我必定是會告訴姐姐的,怎麼可能會刻意地騙了姐姐進了門去呢。到底是誰放了那一把火我也是真的不知道,我見姐姐進去之後也不敢一直都呆在哪兒看着,有人來的時候我也走開了一會會,所以也有可能在那個時候有人進去了也未必,姐姐你難道還信不過我不成?”
王詩琳那個時候也還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演變,她是有見到王允進去,可她也沒有進去院落裡面看過,所以壓根也不知道那裡面到底是如何,她原本以爲王詩語最多就是被謝淮隱奚落一番罷了,奚落這種事情她的姐姐也不是頭一次面對了,後來她看到謝淮隱換了一身衣衫出來,她這才覺得其中肯定是出了偏差,她原本也想就這樣算了,可在她到了哪兒聽到那聲響的時候,她又覺得如果就這樣算了這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王詩琳的心中有幾分愧疚可也有幾分坦然。
“是嗎?”王詩語看着自己這個有幾分手足無措的妹妹,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是要相信她所說的話還是不相信。
“是的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我原本以爲姐姐你還能夠得償所願的,而且姐姐你得償所願之後對我也好,姐姐你之前也曾應允過我,要幫我的不是嗎?那我
又何必和姐姐你作對?”王詩琳看着王詩語道,“父親和母親一貫都最疼愛你的,我也一直都十分相信姐姐的不是嗎?”
王詩琳的臉上有着相信的神色,彷彿她是真的一直都十分相信她的。
“如果讓我知道這事情和你有脫不開的關係,你知道的,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王詩語看着王詩琳,她也很想相信自己這個妹妹,只是現在她實在很難相信自己這個妹妹。
“是。”王詩琳低低地應了一聲,她知道在她出嫁之前自己還是應該要多注意一些免得到時候出了馬腳,否則自己這個姐姐那真是一個不好相與的,到時候鬧出點什麼事情來只怕也沒有人會幫襯她些許的。
這聖旨一下,王大小姐同高麗皇太子之間的婚事那就成了板上釘釘子的事情,郡主出嫁,那定是有着規格在的,那些個封賜之外,王家嫁女自也是要有嫁妝隨行。原本這出嫁的時候自是要有一些個粗笨打造的傢俱一類,可高麗遠在千里之外,這傢俱一類的王家也就準備不打造了,全部折換成爲其餘的東西,一時之間王家採辦的人馬在雍都之中大肆採辦。
在通商合約簽訂了大約有十日有餘,長塑和高麗的銀錢在日夜兼程之下終於送到了雍都之中,長塑倒是如同當初白希景那樣的爽快,一箱一箱的黃金白銀擡着進了國庫的大門的時候,謝淮隱看着那感覺就特別的美好。
謝瑾嫿看着那百萬兩的代理費,她也覺得心情十分的不錯。
“那長塑來的駿馬也都已送到牧場去了,我已經尋了馬伕前去看過了,馬伕也覺得長塑送來的那都是一等一的好,到時候培育出來不錯的駿馬出來,或許也還能夠成爲第二個長風牧場也未必。”
駿馬也是跟着運送銀兩的隊伍一同前來的,謝淮隱在看到那駿馬的時候就已經垂涎到不行了,即便是長途跋涉而來,可絲毫不見半點的疲憊,光是看着他都覺得歡喜,膘肥體壯的很。看起來白希景這人爽快的很,也沒有在背地裡頭耍了心眼的意思。
“那也不錯,能夠和長塑他們談到這個份上也算是一種能耐了。”謝瑾嫿道,“現在簽訂的代理權也不過就是兩年而已,這兩年之後是打算如何打算那也就得看你們的本事了。”
謝瑾嫿也看過那合約,兩年定的不算太長也適合,雲姝也算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那是,皇姐你這一點只管放心就好了,一定會妥妥當當的。”謝淮隱道,“對了皇姐,既然這合約金都已經送到了,那長塑和高麗的差不多也應該是到啓程的日子了,小白哪兒也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您看,總是要讓他們走之前看上一眼纔好,至少讓他們覺得同我們大慶交易也不算那麼虧嘛,至於這秀麗公主哪兒,差不多也是到了該給一個交代的時候了不是?!”
謝瑾嫿也一直都有打算着的,只是這事情對於他們大慶來說原本就是一個值得保密的事情,再加上之前也還沒有準備妥當,所以對於這武器的事情,別說朝堂之中的那些個大臣了,哪怕是她也都還沒有看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朝堂之中以王恆爲首的,在這段日子來就一直在彈劾,也可以藉着這一次機會讓他們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
“澤宣說什麼時候可以?”謝瑾嫿問道。
“隨時都可以。”謝淮隱自負地一笑,他也是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那好,明日下了早朝之後便去三軍營地,那些個老臣也應該讓他們閉嘴了。”謝瑾嫿道,尤其是以王恆爲首守舊一派的老臣,自打王詩語的事情一出之後,王恆在朝堂上那是掀起了不少的風浪,甚至將矛頭直指向了柳家,這其中伺機報復的程度很高。
“那是。”謝淮隱也是看在眼中,“每次我都得剋制着自己的脾性才能夠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沒有直接撲上去揍了那些人幾拳,話說皇姐,等到我從戶部上面退了下來管那招商局的事情,以後能不能就不上朝了?”
謝淮隱覺得他每一次上朝都是一種煎熬,看着那些個倚老賣老的老臣他就覺得難受的很,反正往後他也不會管着戶部哪兒了,能夠不上朝的話對他來說無異於一種恩賜了,而且這招商局現在的人馬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那就是他一人的天下啊。
謝瑾嫿睨了謝淮隱一眼:“你覺得可能嗎?”想她整天對着那些個老臣,而他卻想着自己跑了丟下她去面對那些個老混球們,他好意思嗎?
謝淮隱摸了一摸鼻子,明白謝瑾嫿的意思,那很明顯就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