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這一巴掌半點情面也不給,當下讓那婆子覺得十分沒有臉面。**$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婆子姓顧,打從朱碧琴一出生便是乳母照顧至今,在朱家也算是老人了,府上的丫鬟小廝瞧見的時候都是帶着幾分尊敬的,如今被雲姝這個小丫頭當着那麼多下人的面給了一巴掌,這心中也是恨得厲害。
但顧婆子雖是氣憤難消,卻也還是知道自己不能還手,她慢慢地轉過了頭來,看着雲姝道:“小姐說的是,奴婢的確是個奴婢,小姐是主子這要打要罰也沒什麼錯處。但奴婢到底是朱家的下人,就算要打要罰也是應當朱家的主子來做的,斷然沒有讓侯爺府上的小姐出手教訓的道理。”
顧婆子這話說的雖然是不重,卻是在提醒着雲姝她逾越了規矩,更是暗指自己不是她能夠動的人。
“你說的對,你是朱家奴婢,這要打要罰也是應該由着朱家來的。”雲姝點了點頭。
顧婆子聽着雲姝承認了她沒有動手的資格,當下就想再爲自己找回點場子來,卻聽到雲姝那清清冷冷的聲音接着說:“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朱家的奴婢,那麼在我們侯府指手畫腳算是什麼玩意?你這是腦子不清楚將侯府當成你們朱家了?你這般行事,給你一巴掌已然給了朱家的顏面,擅闖侯府的人就算是當場殺了那又能如何?叫你朱家的當家來說上一說,不經通報進了侯門對着侯門府上的奴婢指手畫腳呼來喝去到底是誰有理了!”
顧婆子聽得心中一驚,微微擡眼看向雲姝,那一張還沒有張開卻已經有了幾分豔色的漂亮臉孔一片寒霜,那聲音更是像寒冰一般幾乎是要將她給凍在原地。
“你以爲你一個奴婢的性命值幾個錢?”
雲姝輕蔑地用眼角的餘光看着顧婆子,似在告訴她,在她的眼中她顧婆子不過就是一個螻蟻,她輕易之間就能夠要了她的性命。那眼波流轉之間竟然有了幾分威儀,倒是叫顧婆子這雙腿有些發軟原本還算是有些底氣如今也已經沒有了。
“這……這侯爺許了的差事。”顧婆子吶吶的,已沒了剛剛的那些個氣勢。
“我父親許了?”雲姝冷笑,“我父親許了你們朱家就上趕着來侯門上指手畫腳了?這內堂之事侯府是沒有了掌勢人了還是怎的,請示過老夫人了嗎?老夫人許了你這麼做了嗎?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東西,半點規矩也不懂也還敢在我的面前說規矩二字,真真是可笑至極。還不給我趕緊滾出去!”
顧婆子聽了雲姝的話,這面色更加難堪,卻也知道雲姝這話說的也是有幾分在理的,她得了侯爺的令就到了侯門上來操持了倒是真沒有見過老夫人的,如今聽到雲姝提起也知道自己是出了紕漏了。這一想之後,顧婆子的腿也就更加的軟了。
“奴婢現在就回去,奴婢現在就回去……”顧婆子抹了自己額頭的一把汗水,恨不得自己是轉身就走。
“站住!”雲姝叫住那想腳底抹油一溜了之的顧婆子,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顧婆子一眼,這如今哪裡還有剛剛那拿着雞毛當令箭時候的神氣,這些老東西最會的就是狗仗人勢,對付這種人絕對不能有半點的服軟,姿態一定要比她高,一定要比她橫,她強那麼就一定要比她更強。
顧婆子顫顫巍巍地看着雲姝,“奴婢知錯了,小姐還有什麼訓斥奴婢聽着。”
“告訴你家主子,這門還沒進手就想着伸進來了,她也不怕伸得太長被門夾了。”雲姝睨着顧婆子,那神情之中充斥着不屑,“本小姐有一句話奉勸你家主子,就算進了門,上頭還有老夫人,老夫人說能當家將當家的權力給了人這才叫當家主母,若是老夫人說當了不家,那就不是什麼當家主母了。這事還沒有成板上釘釘子最好還是悠着點,免得到時候是鬧了一個雞飛蛋打什麼都不剩,叫你那主子眼睛擦亮一點,好好學着點規矩。”
顧婆子聽得這後背一聲的冷汗,這也沒有聽說侯府上的小姐是這般的厲害角色,剛剛那一番話那說的叫一個誅心,卻又偏偏不能反駁什麼。顧婆子只得是虛虛地應了一聲是,心中卻忍不住道這當家不當家先不管,等到小姐以正妻之名進了門,到時候眼前這人再厲害也沒什麼用處,還是得乖乖叫一聲母親,這也便是規矩。到時候小姐必定會叫這丫頭吃些好處的,且讓她今日橫上一橫吧!
顧婆子這樣想着心中也好受了一些,見雲姝也沒有旁的話說,匆匆忙忙地就轉身離開那速度倒像是屁股後頭點了一把火在燒似的。
雲姝看着顧婆子落荒而逃,她也不去阻攔,徑自領着流珠和錦瑟出了門。
流珠和錦瑟已然是被剛剛雲姝訓斥顧婆子的那一番話給震撼到了,尤其是流珠,那一雙眼睛裡頭流露出來的都是欽佩之情,倒是錦瑟這面色上還有幾分不安。
“錦瑟,你有什麼話且說無妨。”雲姝也瞧見了錦瑟那苦大仇深的臉,就知道錦瑟又在擔憂着。
“小姐剛剛將顧婆子給趕出了門去,侯爺如今這一得空便朝着那家去的,要是叫侯爺知道又或者有心人在侯爺面前搬弄一番,侯爺只怕又要怪罪小姐了。”錦瑟壓低了聲對着雲姝道,“小姐可要如何是好。”
“怕什麼,就算沒有人搬弄我同父親之間也已經沒有往初的情意了,又怎麼會懼怕他的責怪。”雲姝淡然一笑,半點也不在意,“如今父親的眼中也就只有那人,已經說不是我記憶之中的父親了。我一個才12歲的小姑娘,自己的父親要娶新婦了,難道還不准我發發脾氣使使性子不成?再者,老夫人還在着,難道她會看着父親爲了那個女人做下父女相殘的事情來不成?老夫人原本就不待見那個女人,如果再鬧出事,只怕那女人一進門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雲姝說的隨意,剛剛她對着顧婆子所做的一切,也是在那一瞬間思索過後所做下的決定,畢竟這凡事都要有準備才行。而且經過之前受傷的事情,她不待見那個女人也已經不是什麼了,她都能同自己父親吵上一架如今不過就是打了一個奴婢說說狠話也是正常不過。畢竟在常人眼中一個孩子就算是任性也是正常,更何況是情有可原。
“是呀是呀,”流珠聽了雲姝的話,點頭道,“老夫人最疼的就是小姐了。”
雲姝莞爾一笑,依舊朝着萬府而去,心中卻並不認同流珠的話,老夫人的確是疼她的,但說到底最疼的也還是她嫡親的兒子,不然又怎會在最後同意父親用那麼荒誕的理由休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