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杜懷瑾本來心情沉重,見許熙興致甚高,也不忍拂了他的興致,哈哈一笑,“我哪敢拆了許兄的橋啊,只恨不能躬身相迎纔好。”許熙笑意微斂,輕咳了一聲,問道她如何了?”說完這句,就恨不得抽一巴掌。自悔失言的同時,卻又巴不得杜懷瑾快些回答。
杜懷瑾心下會意,暗歎了一聲,誰能想到許熙這樣萬里挑一的人才,心心念唸的,居然是的妻子。
一,心裡泛開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又是驕傲,又是擔憂。
更有微微的吃醋之感。
唯恐做得不夠好,叫沈紫言心生悔意。又想到能讓許熙傾心以對的女子,卻是的枕邊人,何嘗不令人自豪。只是看着他眼裡極力掩飾的深情款款,又有些頭疼,種種感覺洶涌而至。也就不動聲色的說道已經大好了,方纔還出了院子。”許熙暗暗鬆了一口氣,自得知她臥病在牀以後,一直懸着的心,就落了下來。
想了想,從袖子裡掏出一方匣子,“這個給你。”杜懷瑾微微一愣,伸手接過,沉甸甸的,也不知是何物事,“這是?”許熙輕輕笑了起來,“你上次不是說缺幾樣藥材麼,我替你尋到了。”杜懷瑾怔住,他那藥材有多難尋,他派人尋了一個多月,也沒有消息,而許熙就……
似乎看出他的困惑,許熙淡淡說道我偶然遇到一位老人家,他手裡恰巧有那樣藥材,我給了他一千兩銀子,就賣給我了。”他說得倒是輕飄飄的,杜懷瑾哪裡不這藥材的來之不易。若真是偶然遇見,豈止是一千兩就能買到,他何必大費周章的,遠到西北去尋。有些藥材,是花錢也買不到了。許熙想來也是費了不少的精力,卻不肯居功,只輕輕一句偶然遇到便了事了。
一瞬間爲方纔的思覺得有些羞愧,深深的長揖到底,“許兄,大恩不言謝,日後你但凡有所差遣,我在所不辭。”許熙微微一笑,“差遣倒也說不上,只是現如今就有一事想求你應允。”
杜懷瑾也是仗義之人,聞言立刻說道請講。”許熙卻欲言又止,思忖了半晌,才艱難的啓齒若是日後你喜得貴子,可否認我做乾爹?”說着,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若是不可,我便做他的老師,可好?”
態度幾乎有些卑微。可是卻並不叫人不悅,他溫潤的聲音一遍遍響在杜懷瑾耳側,如同春日裡破土而出的嫩芽。
杜懷瑾就想起了,幾年前,初見到許熙時,他的意氣風發。那時心裡暗暗想,這樣的好兒郎,也是可交之人。再後來就是聽到他中了狀元的消息,金陵城街頭巷尾傳爲美談。後來在空明寺再次相遇,他身後卻是念念不忘的沈紫言。聽說許家去沈家求親,他心裡難得的有些驚慌,這纔有意無意的,攛掇着福王妃促使福王去提親。
看着眼前許熙誠懇的面容,杜懷瑾有些動容,很爽快的答應了好,就怕我家小子太調皮,你這麼做乾爹又做老師的,到時候可不許在我面前叫苦。”許熙沒想到他答應得如此痛快,已經是大喜過望,哪裡還在乎未來的幹是否叫人頭疼,輕笑出聲,“我一向耐心。”
藥方湊齊,杜懷瑾心情大好,和許熙說了半日的話,親暱的邀請我帶你去見見我娘。”這麼說,就是拿他當至交看待了。許熙輕笑,“好,我也正有意去拜見令堂。”二人說着,一起去了正房。
許熙日後就是杜水雲的大伯子了,福王妃對他自然十分熱情。更何況許熙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醉人的儒雅,更兼談吐得當,進退有禮。福王妃見着更是心生歡喜,連連留他在這裡用晚飯。
許熙也不推脫,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福王妃本是灑脫之人,見許熙絲毫沒有讀書人的酸氣,十分歡喜,忙問許熙喜歡吃些菜。許熙不過揀尋常的菜說了幾樣,福王妃就一連聲的吩咐廚房去做。杜懷瑾就在一旁打趣我娘素日待我,也沒這麼熱情。”
福王妃就白了他一眼,“你若是有許一半的顯事,我也少操些心。”杜懷瑾不以爲意,衝着許熙暢然而笑,“你看看,你看看,這才見了一面呢,就偏心了。”許熙但笑不語。那邊瓔珞卻撩簾而入三來了”
許熙身子一僵。
沈紫言已在秋水等人的簇擁下走進了正房,見着坐在一旁笑容滿面的杜懷瑾和許熙,微微一愣。她既然大好,按理是要來福王妃這裡用晚飯,杜懷瑾在和許熙說事,也不去打擾,便獨自來了正房,不曾想卻在此遇見這二人。
杜懷瑾走的時候,還是心事重重,這不過一個多時辰的功夫,似乎心情大好。沈紫言暗自詫異,也不知發生了好事。許熙的目光飛快的從她面上掃過,見她面色紅潤,看起來氣色極好的樣子,暗暗鬆了一口氣。垂下眼瞼,不再多看一眼。
沈紫言忙上去給福王妃行禮,還未來得及,就聽見杜水雲歡快的聲音從外間傳來,“三嫂嫂”這可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許熙忙迴避了,杜懷瑾同他一起出去,迎面正遇着要進門的杜水雲。
杜懷瑾愕的望了二人一眼,疾步進了正房,拉着福王妃的衣袖撒嬌,“娘,您這裡有客,也不說上一聲?”福王妃揶揄的望着她,“你還未進門,就先嚷嚷了,我如何說起?”杜水雲就有些羞赧的笑道我這不是聽說三嫂嫂下地了,眼巴巴的就跟着來了麼?”
福王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伸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就是急性子,一點事也按捺不住。”杜水雲抿着嘴笑了起來,順口問道方纔那人似乎看着有些面生啊……”沈紫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福王妃也是掌不住笑了,“那是許家的大。”
杜水雲一怔之下,雙靨染上了一抹紅暈。
福王妃見着,和沈紫言相視而笑。
待林媽媽帶着人開始擺飯時,杜水雲一掃往日的活躍,變得有些沉默。福王妃明知她是爲着那事,也不點破,只裝作沒有看見。沈紫言看着,倒是覺得有趣,想不到杜水雲這樣無法無天的,有一日也會害臊起來。
許熙和杜懷瑾在耳房另擺了一桌,杜懷瑾親自替他斟了一杯酒,站起身來敬酒許兄,先乾爲敬。”許熙也不是客套之人,坐在那裡動也不動,只微微一挑眉,“我竟不杜兄今日如此拘泥起來。”
杜懷瑾就笑着坐下了,許熙這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酒正酣時,杜懷瑾突然問道你真打算孑然一身?”沒有任何試探的意思在裡面。許熙仰頭,又飲下滿滿的一杯酒,不答反問獨自一人,有不好嗎?”無錯不跳字。
也不待杜懷瑾回答,淡然而笑,“來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不過是一線執念罷了。”至於執念是,二人心知肚明。杜懷瑾微微一笑,也飲了一盞酒,呢喃道來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
許熙坦然的望着他,“失之桑榆,收之東隅。我雖不能相依,亦不能相守,可此生能見着她安好,足矣。”語氣很平和,或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又或許是,埋藏心裡許久的話。杜懷瑾微微頷首,似是許諾一般,“我會一直待她好。”得到這句保證,許熙終於心安。脣邊綻出了一絲笑,目光投向蒼茫的雪地,一瞬間變得極遠極遠。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杜懷瑾親自送着許熙出門,一直見他上了馬車,才折轉。
一步一步踏在厚厚的雪地上,分外悠長。
回到內室時,沈紫言正靠在牀頭看書。他拿出了許熙給的匣子,“紫言,藥方配齊了。”沈紫言微微一怔。看着她眼裡的不解,杜懷瑾笑了笑,“楚大夫開的方子,我尋到了十八味藥,加上許熙送來的幾味藥,剛好湊齊了。”
手裡的書落在了絲被上。
沈紫言的淚簌簌的落下來。
對於子嗣艱難一事,她一直耿耿於懷,心裡不多煩惱,現在終於有了法子能治癒,不高興?可聽說其中還有許熙千辛萬苦找到的藥材,又覺得心裡泛開了別樣滋味。對他的愧疚愈來愈深。
杜懷瑾細細的凝視她,“紫言,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若是,便認了許熙做乾爹吧。”沈紫言微微一愣,不由好笑,“你怎知人家許就一定會答應?”許熙笑着摸了摸她的頭,“是他提出來的。我們的有了這樣厲害的乾爹,日後就不愁有人欺負他了。”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光是福王之孫這出身,就無人敢小覷了他。
沈紫言哪裡有不答應的,連連點頭,“好。”
這一章修改,刪改,前前後後寫了一整個晚上。從晚上5點開始就坐在這裡了……
藥方配齊,紫言懷孕在望,各位沈紫言的姨媽們撒幾張粉紅票慶祝一下啦慶祝馬上就要做姨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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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徵集名字,徵集孩子性別(可以是水做的女兒,泥做的,拒絕水泥人種),徵集孩子性格(可腹黑,可妖孽,可溫潤,但是不要陰陽怪氣)。麼麼,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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