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痛得全身冷汗涔涔。
這力道,這手法。
雖她不懂,可也能明白了過來。
這丫頭是個會武的!
“臭丫頭,你弄痛我了,還不放手?”燕霏吸着冷氣罵了一句,見流蘇一臉的冷漠無動於衷沒有放手的意思,扭頭便柳眉倒豎看向容華,道,“還不讓你的丫頭放手!”
容華就看着她淺笑,“知道痛了?”
燕霏看着她臉上的笑意就想撲過去毒打一頓她,那笑容令她覺得自己像是個跳樑小醜。
似是在她的面前,自己的所爲不過都入不得她的眼。
實際上,自己已經裡裡外外都已經好了,也以爲斷然是不會有什麼差錯的。
只是,燕容華卻是如此防着自己。
還有,她的丫頭竟然是會武的!想到這個,燕霏心裡的就更甚,又是看了眼旁邊的醉彤,身姿俏麗,腰肢似乎比一般的丫頭要挺得直,這丫頭也懂武功的吧!
她安排所有的時候,便是沒有想過燕容華的丫頭是會武的,她打算的是把燕容華迷暈了後,然後與竹畫竹青一起把醉彤和流蘇這兩個制服了就是了!
只是,她們竟然會武!
那朱扇居然沒有把這個稟告上來,虧得自己還留了他下來,沒有把他打發到莊上去。
她們會武,自己迷暈了燕容華,那這兩個丫頭難制服吧。
若是府裡的人,可能還能威壓兩下,可她們兩個卻是燕容華從大周帶過來的人,自己的話恐是沒有多大的作用。
“放手,放開我家小姐!”竹青急切說了一句,就要朝流蘇撲了過去。
剛是走了一步,醉彤伸手一下就制住了她。
“燕容華,這大喜的日,你想做什麼?先是弄暈我的丫頭,如今又是要讓這兩個丫頭抓住了我和竹青,這是你成親大喜的日!”燕霏吸着涼氣忍着痛,尖聲看向容華道。
外面都是父親的人,如今是自己主僕人都落在了她燕容華的手裡,所以,自己要先發制人,把事情都按在了眼燕容華的身上去。
燕容華她既想鬧,那就鬧大了吧。
最好是今日拜不了堂成不了親最好!
這外面的賓客可都是認識她燕霏的。
她燕霏知書達理,端莊大方,嫺雅淑靜,在麗京城裡公認的第一貴女。
而燕容華,不過纔來麗京幾日?
不過是仗着父親的面,大家今日纔會來喝杯喜酒的。
所以,誰瞭解她?
自己的話和她的話,衆人會相信誰的?
答案自是不言而喻。
她說自己害她,證據呢?
那茶水,杯和茶壺可都是這邊的,自己不過是倒了一杯罷了!
她有什麼證據說自己要給她下?
倒是要看她當着衆人的面,她要怎麼說!
別人會相信她?
如此一來,成不了親纔好呢。
不定,周珩還會因此而厭了她。
肩胛處痛得厲害,可這麼一想,燕霏卻是心底卻是異常興奮了起來,覺得那痛也斷然消失了不少。
外面人聲鼎沸,她尖銳的聲音就掩映了下去。
“哼,先發制人?”容華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斂目看向燕霏,“燕霏你迷暈了是想李代桃僵,趁得今日熱鬧,人多,然後生米煮飯?王爺不能始亂終棄,於此你就能順理成章成了昭王妃?”
遽然就這麼被她看出了自己的計劃,燕霏一愣,隨即睜大了眼睛看向容華道,“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不明白,你快放了我,不然我要告訴父親,你欺負我。”
說完,燕霏拔高了聲音就呼救,“來……。”
只呼了一個字,流蘇就點了她的啞穴。
後面的話,就突然消失在了嘴邊,燕霏駭然地張嘴說了幾個字,還是發不出一個聲音來,隨即呲目瞪像容華。
容華淡淡的揮手,“拖下去吧。”她這般大喊大叫的,說到底,不就是想鬧起來,攪了她和周珩的成親!
流蘇點了下頭,就提了她出了屋。
竹青見狀,身抖得如篩糠,“大小姐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醉彤伸手在她身上一點,竹青就一個聲音都發不出來。
竹青臉如死灰,眼睛一翻暈了在了竹畫的旁邊。
“小姐,奴婢先把她們兩人拖出去吧?”醉彤看着地上的竹青和竹畫,忿恨說道。
她怎麼就能如此陰狠,無恥?竟是想出着要弄暈了小姐,自己代嫁?相爺那般丰神俊朗,英明睿智的人,這二小姐怎麼就如此不齒呢?
不是相爺的女兒吧?這句話,醉彤只是在心裡想一想,是不敢說出口來的。
容華微笑着搖頭,“等會顧媽媽會派人過來的,不用了。”流蘇已經出去了,誰知道這燕霏還有沒有安排後手?
醉彤和流蘇可不能兩人都離開了自己!
今日的大婚,決不能出什麼岔!
“嗯。”醉彤頷首。
不一會,顧媽媽果然就親自過來了,一進來便福身道,“大小姐您受驚了,是奴婢的疏忽。”
“媽媽言重了。”容華忙道。
誰能想到燕霏這樣?
顧媽媽恭敬說道,“大小姐您放心,奴婢這就把二小姐和這兩個賤婢擡出去和煦院。”
大喜的日呢,總不能把人關在了和煦院裡,膈應大小姐和王爺。
“嗯,辛苦媽媽。”容華頷首。顧媽媽要把人關到別地去,那她肯定就有法不會讓人碰到的。
顧媽媽這才轉身喚道,“進來。”言罷就有兩個壯實的婆進了門,目不斜視恭敬地給容華行了禮,然後便一人背一個把竹畫竹青兩人背了出去。
顧媽媽福身給容華行禮告退出了屋。
坐了會,喜娘就帶了丫頭笑盈盈地返了回來,歡聲笑語說了會話,流蘇就返了回來,走到了容華的身邊,附耳輕聲說道,“奴婢已經親自稟告了相爺,相爺說大小姐您只管高高興興地當個新娘。”
容華微笑着點頭。
很快,喜娘就笑眯眯地說道,“吉時快到了,吉時快到了。”便是給容華蓋上了紅蓋頭。
容華眼前頓時就是紅紅的一片,喜娘遞了寶瓶過來,容華伸手穩穩當當地抱住在了懷裡,然後兩個喜娘便一左一右地攙着她往正廳那邊走。
歡聲笑語愈加的清晰。
“新娘到了。”行禮的正廳里人聲鼎沸的非常熱鬧。
見得新娘來了,這才安靜了下去。
周珩一身紅色的喜服,目光瀲灩看着一身紅色嫁衣的容華一步步朝自己走了過來,握着紅色綢緞的手便有些出汗。
既緊張又激動。
坐在前面的燕綽卻是心頭千頭萬緒。
燕綽的旁邊便是張空的椅,代表着不在了的雲似雪,和周珩的父母。
寧氏只是站在燕綽的身側,一臉的笑容,並沒有注意到燕霏不在的事。
拜了天地,儐相便和喜娘就簇擁着一對新人去了新房,燕綽和寧氏便招呼着一衆賓客入了席。
壓了襟,撒了帳,周珩在新娘喜盈盈的提示下挑了蓋頭。
容華眼前眼前一亮,面如冠玉,一臉笑容的周珩便映入落入了眼簾,容華不由得看着他粲然笑。
旁邊的喜娘和儐相哈哈哈地笑。
喝了交杯酒,吃了孫餑餑,周珩去了前面敬酒,容華便坐在大紅的喜牀上。
喜娘和女儐相們陪着容華說了會話,也都退出了新房。
新房頓時安靜了下來,能隱隱聽到外面的歡聲。
屋裡已經大變了樣,前面她住的時候是精巧的閨房,如今卻是喜氣洋洋的新房,傢俱,擺設全都煥然一新。
醉彤和流蘇兩人帶着笑走了進來,醉彤手裡端着熱氣騰騰的吃食,“王妃,餓了吧?”
醉彤臉帶雀躍,她最先到了小姐的身邊,如今王爺和小姐成親,她最高興了,連帶着稱呼也都已經換了過來。
流蘇先幫容華取了頭上的鳳冠,然後和醉彤伺候着容華吃了些東西。
吃完了,兩人陪着容華說了半響的話,外面纔有了聲響,“參見王爺。”
容華忙坐在了喜牀上。
“吱呀”一聲門開的聲音,臉色微紅,清俊逼人的周珩帶着笑容走了進來。
“王爺。”醉彤和流蘇行禮。
“嗯。”周珩目光看向容華,走了過去,附身親了親她的嘴角,說道,“我去洗洗這一身的酒味。”說完就起身去了淨房。
容華讓醉彤去取醒酒湯來,自己在流蘇的伺候下,換下了大紅的嫁衣,換上一身明豔的桃紅色衣裙,頭髮用簪鬆鬆地挽了一下。
周珩很快就換了紅色的長袍走了出來。
醉彤和流蘇鋪好了牀鋪甘露忙曲膝行禮,退了下去。
喝了醒酒湯,周珩的目光就看向容華,目光明亮得如是夏日燦爛的陽光,似是能灼人。
想着接下來的洞房,容華不由得面色赤紅。
身一輕,人就已經被周珩抱了起來。
容華嬌呼了一聲。
“泱泱。”周珩低着她的頭,吻了過去。
溫柔淺嘗,到激烈纏綿。
兩人很快就衣衫半褪到了一牀紅色的牀上。
容華覺得自己隨着他的手,和吻似乎要要燃燒了起來,身上一涼,桃紅色的肚兜便被褪了下去,容華還沒有來得及感受到那月夜裡的涼意,火熱的周珩便是覆了上來。
……
周珩額頭上布了一層細汗,有些不得其門而入,突是頓住了動作,臉上帶了一團紅雲,“泱泱,壓箱底的畫冊,有沒有?”這還真是比行軍打仗還要複雜。
容華紅着點點頭指了指一旁的箱籠,“在第二個下面。”
周珩拉過來被褥蓋在了容華的身上,然後披了衣服下了地,打開了箱籠拿了冊出來。
畫冊是顧媽媽交給容華的。
畫上的圖栩栩如生。
周珩看得臉色如是晚霞一般璀璨,心跳如雷。
細細翻看了一番,周珩才返了回來。
這一次,便是水到渠成了。
容華痛得吸氣眼淚都流了出來,一口咬在了周珩的肩上。
……
外面正廳那邊的賓客卻還是推杯換盞,甚是熱鬧。
女眷這邊的寧氏笑得臉都快要僵了,腿痠痛不已,這纔是似是沒有看到燕霏的身影,想了下,就有些事擔心,忙扭頭低聲吩咐張媽媽道,“怎麼霏兒,你看看她是不是回薈雅苑去了?”
似是從拜堂的時候就已經沒有見過她的人。
是不是心裡難受回了自己的屋?
可這滿堂的賓客呢,她這麼離開着實失禮。
可別做什麼出格的事來纔好。
張媽媽點頭,剛要吩咐人,寧氏又低聲囑咐了一句,“若是不在,讓人仔細找找她。”
張媽媽應了一聲,忙吩咐了兩個心細伶俐的丫頭去燕霏。
此刻燕霏主僕人卻是被關在臨溪閣的一間屋裡。
這裡離和煦院比較遠,正廳那邊的聲音只是若有若無,顯得這邊就更加的靜謐。
屋裡雖是乾淨,可卻因爲常年沒有人住而蒼涼。
燕霏坐在椅上,抱着雙腿。
竹青已經醒了過來,簌簌發抖很是害怕,又是一臉的着急,“小姐,怎麼辦?大小姐會不會真的把事情告訴相爺?”
“她敢!”燕霏恨聲道。
她沒有想到,燕容華真的吩咐了人把她關了起來,那些個賤婢也還真的是聽了她的話把自己關起來。
燕容華肯定把事情稟告了父親。
父親會怎麼做?
燕霏心裡不由得涌起一陣恐慌。
那秘藥自己的是放在了指甲裡,倒茶的時候稍微一彈就入了杯,做得很是隱晦。
但父親一旦查,那肯定能把賣藥的大夫都能翻出來。
父親,就是不打死她,也會扒了自己的一層皮。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燕霏擡起來頭來,想了想,招了竹青過來,想要說話卻是發現自己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了一下,就拿了簪在桌上寫了起來。
她得,在父親來之前,先跑出去。
母親會救她。母親救不了,還有舅舅,舅母和外祖母!
總之就這麼坐在這裡等着。
竹青一邊看,一邊點頭低頭壓低了聲音應道,“知道了,小姐”
燕霏站了起來,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繡墩。
竹青頷首。
兩人就悄悄地一人搬了一個繡墩,放輕了腳步走到了門邊。
燕霏看向竹青無聲道,“行動。”
竹青點頭,重重地把繡墩摔到了地上,然後驚慌失措大聲道,“小姐,您別想不開,您別做傻事啊,相爺肯定會給您做主的,小姐……”一邊踢着等着一邊道,“,二小姐撞牆了,救命啊。”
說着又是咚咚地踏步,然後伸手猛地拍打着門,“快,二小姐,二小姐自盡了……血……啊,二小姐,二小姐,來人啊,救命啊。”
哭天喊地的聲音又尖又急。
外面守門的婆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顧媽媽交代了她們好好守着二小姐,她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如今裡面叫成這個樣,她們不知道如何辦纔好。
裡面嚎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