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葉怡珠剛攥過的右手腕,似是要斷了一般,容華微把袖子往上攏了攏,手腕都青了,又痛得入骨,把袖子放了下去,容華用左手輕輕地揉着。
也難怪流蘇和醉彤兩人都被她攥得死死的。
一旁的宛陵公主臉色煞白,也握着被攥過的手腕,朝容華笑了笑,“這生孩子的人,手勁可真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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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一笑,和她跟着宮女往偏殿走。
身後葉怡珠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淒厲。
容華開始還想着葉怡珠是想起什麼幺蛾子,可想想又絕對不對,葉怡珠縱是不喜歡自己,也不會拿肚子裡的孩子來對付自己。
這皇宮裡,有一個孩子比皇上的寵愛要來得更加有安全感,皇上的寵愛那是鏡花水月,不定哪日皇上就沒興趣了,而且,這宮裡也從來都不缺貌美如花,年輕鮮嫩的姑娘。
因此,葉怡珠再傻,再是不喜歡自己,也不會拿她肚子裡的孩子來做筏子。
然,容華這次卻是失算了,剛進偏殿後頸就傳來鈍痛。
容華在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是笑得溫婉如水的宛陵公主。
葉怡珠,皇后,宛陵公主,儀妤公主,清河公主,這其中,有多少人蔘與了這場算計?
爲了撮合儀妤公主和周珩?
不可能。
方皇后絕對不會同意。
那又爲了什麼?
和自己相像的宛陵公主。
是東陵?
這次東陵的目的是爲了自己嗎?
這麼多的人,只爲了一個自己?還是要對付周珩?……思緒飛瞬之間,容華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宛陵公主的兩個侍女和那領路的宮女,幾個人合力迅速把容華擡去了內殿,然後手腳利落地把容華身上外面的衣服和羣俊以及頭上的首飾都褪了下來,那領路的宮女以及從屏風手拿了一套衣服來。
衣服只脫了外衣,一個侍女想把容華手腕的的鐲子也褪了下來,試了試,似是有點緊,擡頭就看向宛陵公主,低聲道,“公主,這隻手鐲有點緊。”要脫下來那得用香胰子。
“時間緊急,算了手鐲用衣袖蓋住了不礙事的。”宛陵公主立即說道,一邊在另一個侍女的伺候下,褪了自己的外衣,然後換上了容華的衣服。
把自己的衣服攏了下,然後把自己的衣服放到了牀榻上裡的被褥裡,見那兩人已經給容華換上了衣服,就對自己的侍女點了點頭。
那侍女把容華抗在了肩上,從直接打開了內殿後面的窗戶,如是靈燕一躍而出。
那身手陡然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
宛陵公主坐在了妝臺前,她的侍女手腳利落,挽了一個容華先前一樣的髮髻,然後胭脂,眉筆等一番修飾下,“好了,公主。”
宛陵公主擡眸,端詳了一番鏡子裡的自己,點頭,“嗯,這次最好。”說完就起了身。
領路的宮女見了跟容華九分像的容貌,驚訝了一番,然後帶着笑容福身,“奴婢就先告退了。”
宛陵公主也不留她,頷首。
那宮女就躬身退了下去。
……
葉怡珠尖叫着,宮女和嬤嬤忙進忙出的,忙得一團糟,方皇后臉色焦急,見送人的宮女回來了,還是關心問了一句,“公主和五姑娘可好?”
“嗯,都好着呢,娘娘放心,公主和五姑娘還說,孩子重要,讓娘娘您不用擔心,她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
方皇后頷首,欣慰道,“也是辛苦了她們了。”
“娘娘,您去外面等着吧,怡嬪娘娘這還得些時間呢,這產房污穢,莫污了娘娘您的眼。”穩婆勸慰着方皇后。
方皇后看了眼牀榻上痛得慘叫連連的,目光又落在了一臉擔憂的流蘇和醉彤兩人身上,對兩人道,“五姑娘那沒人伺候呢,你們兩個定是不放心的,你們還是過去吧。”說完就吩咐人道,“去兩個人替了五姑娘丫頭的位置。”
有兩個宮女就往前。
流蘇和醉彤對視了一眼,用力卻是沒有掙脫開來。
葉怡珠許是太痛了,如鐵一般攥着兩人的手腕,攥得死死的。
見狀,方皇后就和顏悅色道,“這……要不先辛苦你們兩個一下下?五姑娘……”
方皇后話沒說完,葉怡珠就一聲尖叫,“娘娘,救我。”縱是流蘇和醉彤兩個有身手的人,也是人都被她拉着動了。
“救我,救我,好痛。”葉怡珠看着方皇后,滿頭的汗水,一臉的痛苦。
“娘娘,娘娘,您先回避一下吧。”穩婆又勸道,“怡嬪娘娘不定等會就生了。”
“好,你們好生伺候着怡嬪。”這葉怡珠叫得讓人心慌,方皇后就點頭,吩咐了幾句,又吩咐了太醫等在屏風外候着,然後就扶了人往外殿走去。
這怡嬪肚子裡的孩子重要,可怡嬪終究不過是皇上的一個妾罷了,還用不着她皇后娘娘在面前守着。
剛是走了兩步,葉怡月心急如焚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見到了方皇后,一邊行禮,一邊問道,“皇后娘娘,我四姐姐她怎麼樣了?”
“你進去看看吧,要生了。”方皇后說道。
“要生了?”裡面傳來葉怡珠的叫喊聲,葉怡月臉色驚慌地看向方皇后道,“皇后娘娘,怡嬪娘娘肚子裡的孩子才七個多月,怎麼就生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聞言,方皇后微皺下眉頭,略思付了下,搖頭說道,“沒有發生什麼事。”
“謝謝娘娘。”葉怡月謝了一句,就道,“妾身進去看看。”
“嗯。”方皇后微頷首,就帶了人往外走,一邊吩咐道,“去通知了皇上,讓皇上不要擔心,這邊有本宮在。”然後又看向另外一個宮女道,“你告訴貴妃娘娘,那邊由她招呼着,本宮不過去了……”
“娘娘,娘娘。”葉怡月走了進去,走到了牀榻邊,對着面色痛苦,頭髮都已溼了的葉怡珠說道,“四姐姐,不怕,有皇后娘娘在,有太醫在,有穩婆在,四姐姐會平安誕下孩子的。”
“六妹妹,我好痛。”
這是在皇宮,一開始當着方皇后流蘇和醉彤不好動手,畢竟皇上還把王爺當時眼中釘,可如今方皇后不在了,兩人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於是兩人對視了一眼,兩人就朝一旁的宮女道,“你們過來吧,我們得去伺候小姐。”
一旁的兩個宮女點頭。
流蘇和醉彤就用另外一隻手去掰葉怡珠的手,兩人用了力似也掰不動,兩人一皺眉,就往往她手上的穴位捏去。
這穴位平常一般人捏了就會受痛會鬆開手的,不想眼下這痛對於葉怡珠來說,壓根就沒有什麼作用。
葉怡珠半點都沒有動,攥着她們的手還攥緊了幾分。
“四姐姐,這是五妹妹的丫頭,你先放手,讓她們先離開吧,五妹妹身邊可離不得她們呢。”葉怡月見了,拿了帕子給葉怡珠擦着臉上的汗水,一邊說道。
“五妹妹?”葉怡珠痛得厲害,喘着氣扭頭看向葉怡月,“六妹妹你……。”
“我會在這裡陪着四姐姐的,四姐姐你別怕,我一步都離開。”葉怡月溫柔說道,“你先放了流蘇和醉彤吧,她們兩個到底不是宮裡的人,這要有什麼事,到時候可不好說,而且還會讓五姐姐爲難,所以,四姐姐你先鬆手,讓她們回去……”
一陣劇痛襲來,葉怡珠一聲尖叫,手上的勁又重幾分,“啊。”
“桃珠,你去看看五姐姐。”葉怡月歉意看向了流蘇和醉彤道,“你們放心,桃珠是祖母身邊的人呢,做事穩妥。”
醉彤和流蘇皺眉眼裡帶了幾分凝重,這是有人要拿葉怡珠肚子裡的孩子作伐子來陷害小姐和王爺?
桃珠了過了會就返了回來道,“五小姐正在偏殿裡看書呢,奴婢見五小姐看得入神就沒有打擾。”
醉彤和流蘇聞言,微鬆了一口氣。
這麼緊張的時候,葉怡珠喊叫連連,可也就是隻有自家小姐能如此從容,還能看得進書。
……
聽得葉怡珠早產,正德帝也嚇了一跳,忙是吩咐了內侍召了太醫過去問話,聽太醫說怡嬪脈象好,正德帝才放了心。
齊貴妃那邊的女眷也擔心着,雖是擔心,但大家也都開心,這添丁到底是喜事,所以戲臺上咿咿呀呀唱得纏綿悱惻,大家都沒有在意,都關注着怡嬪娘娘的肚子,一時也都沒有想着告辭離開。
而,如廁路上的周珩卻是意外碰上了儀妤公主。
周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
“王爺。”儀妤公主伸出雙手,隻身擋住了去路,“我有話跟你說。”
“這路,是誰給你指的?”周珩頓住了腳步,冷冷地看着她道。
她不是跟清河一衆人去賞梅了?怎麼會堵在這條路上?分明是在這裡守株待兔等着自己呢。
“這個不用你管。”儀妤公主說道,“我來找你是有話跟你說的。”
“我跟你無話可說。”周珩瞥了她一眼,就轉身。這宮裡又不是隻有那一處能更衣,不過就是走遠罷了。
周珩半點都不想跟呆在一起。
“周珩。”儀妤公主氣得跺腳,“葉容華她哪裡好了?我比她差了嗎?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快步就又追上了他超過他,擋在了面前,“我哪都不好了?”
“你哪都不好。”周珩淡聲道。
儀妤公主被噎得一口血噴了出去,握了握拳頭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周珩問道,“是不是因爲葉容華,所以你對我視而不見?那天她說的話,我都明白,王爺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爲難的,我也不會跟她爭寵的,只要能留在你身邊我就心滿意足了!王爺,你給我一個機會。”眼裡含着淚水,豔麗的儀妤公主帶了一份楚楚動人的柔弱,說不出的動人。
然周珩臉上沒有半點動容,眼眸異常的冷漠,“你們目的是佈防圖,還是鐵雲騎?”
就這麼直接問口來?儀妤公主吞嚥了一下,搖頭道,“我只想報答王爺當年的恩情,王爺雖說不是你救的我,可那時候要不是你帶了人從那路過,那你的侍衛怎麼可能有機會救我呢?所以,王爺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再生父母……我沒有旁的目的,是想報答王爺的救命之恩,王爺,你就讓我留下來吧,就是當丫頭,當奴婢伺候你和葉姑娘,我都心甘情願。”頓了下,儀妤公主眼裡多了一抹亮光,“還有,王爺您的病,我也會想辦法幫你治好的,我們西涼醫術好的大夫不少,而且你也知道的,還有巫醫。”
“我早就說過,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記得當時情況,那就該記得當時我跟侍衛說的是,不要多管閒事,讓你自生自滅。”周珩眼眸更冷了幾分,“我想,你們這次來是爲了鐵雲騎吧?因爲我命不久矣,所以,你們想趁機把鐵雲騎握手裡,或是毀了鐵雲騎。”
真聰明!竟能直接猜到他們此行的目的!儀妤公主眼底更多了幾分欣賞,目光落在周珩的臉上,道,“王爺你說的,我都聽不懂。”
“聽不聽得懂,你心裡明白。”周珩皺眉,目光一冽,“你再用這種眼光看我,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殺了你們兄妹,我也不過是多在滄州呆上幾年罷了!”
儀妤公主不由得抖了下,忙收斂了目光,說道,“王爺你怎能如此無情呢?我堂堂西涼公主,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你爲了她值得嗎?”說着微垂下眼眸,“王爺如此護着她,那我也不強求,只希望王爺能給我一個晚上,如此,也不會給你們增添煩惱,而我也了無遺憾了。”據說,他身邊沒有近身伺候的女子,在滄州的時候,她也是打聽過,他不近女色,如此,與自己有了肌膚之親,他定會迷上自己的!儀妤公主嘴角微彎,就伸手去拉周珩的衣袖。
手還沒有碰到他的一片衣角,人就飛了出去。
砰地一聲儀妤公主重重地跌在了地上,“你……”一張口就是一口血吐了出來,儀妤公主滿口的血腥味,身上又痛得很,只好委屈而又抗訴地看向周珩。
“別以爲你是女人,我就不會動手!”周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邊讓林夏拿了手帕出來,擦了擦手,“再不知廉恥地糾纏,小心沒命回西涼。”
說完,把帕子甩給了林夏,擡腳就走了。
“公主。”站在遠處的兩個侍女,忙是走了過來。
“周珩,你……”竟碰一下都嫌髒!儀妤公主氣得渾身都顫抖,一開口,喉嚨裡的血就往上涌。
“公主,您怎樣?傷得重不重?”兩個侍女扶了她起來,問道。
儀妤公主把嘴裡的血腥味嚥了下去,艱難地搖頭,指了指前面的涼亭,侍女兩人小心攙着她去了涼亭休息。
……
冬天天黑得早。
芷蘭殿那邊的還沒有好消息傳過來,但正德帝心情好,齊貴妃那邊的女眷也沒有人告辭,似是大家都喜歡能聽了好消息再走的意思。
如此,晚宴就少不了的。
方皇后還守在那邊。
葉怡珠叫得聲嘶力竭,到了後來都沒有氣力了,流蘇和醉彤才得了自由,兩人的手腕被攥得青腫了一圈,兩人也沒有耽擱,忙往偏殿走去。
偏殿靜悄悄的,兩人往內殿走去,見躺在牀上蓋着被子睡得香甜的人,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又見她放在被褥外面的手腕青了一圈,醉彤就轉身放輕了腳步走了出去,出了殿閣,看了眼守在門口的小宮女,想了想還是自己去跟太醫要了一瓶消腫的藥膏來。
給牀上的人擦了藥,流蘇和醉彤兩人自個分別給自己上了藥,然後作罷。
主殿那邊葉怡珠的叫聲,宮女和嬤嬤說話和跑步的聲音,在夜幕之中紛雜喧鬧格外清晰。
月色清冷,夜幕愈濃,醉彤和流蘇兩人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爲內殿牀上的人似是一直沒有醒的跡象,想了想,醉彤走了過去,小心叫道,“小姐,醒醒。”
“唔。”牀上的人嚶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她一睜開眼睛,醉彤就愣了下,隨即定睛一看,“公主?”然後急問,“我家小姐呢?”
宛陵公主表情帶了些迷糊,搖頭,“我不知道啊。”
醉彤和流蘇背心冒了一層冷汗來。
因是睡着着,釵環去了,外衣也去了,只是白色的中衣,而且,是不是因爲晚上燈光的原因,宛陵公主睡着時候,容貌和小姐是如出一撤,要不是叫醒了她,她們兩個都會看不出來。
流蘇臉上帶了些殺氣,瞪着宛陵公主問道,“公主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和我家小姐兩人一起的嗎?”
“我真的不知道,一開始是在一起的,後來五姑娘說出去走走,我有些累,就睡一會了。”宛陵公主搖頭道。
“你的婢女呢?”流蘇問道。
“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身邊有人,所以讓她們去看戲了。”宛陵公主回道,然後皺眉,眼眸一冷,“你們是什麼意思?五姑娘不見了,你們不去找,問我做什麼?”
說着,兩個侍女就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公主您醒了?奴婢該死,回來晚了。”
流蘇想了下,再問道,“請問公主,可離開這偏殿?”
“沒。”宛陵公主搖頭,叫了侍女伺候她穿衣,一邊問道,“這麼晚了,你們兩個怎麼這麼不知輕重,皇兄呢?”
“公主莫擔心,這會人都沒走,晚宴還沒有散,貴妃娘娘也說了讓公主多歇會……”侍女忙道。
流蘇和醉彤疾步往外走,一個去質問守在外面的小宮女和桃珠,一個去找周珩。
到了快戌時的時候,一聲啼哭劃破了夜幕,葉怡珠終是誕下了一個女兒。
雖是女兒,正德帝也非常高興,衆人忙是笑着恭賀。
誕下了小公主的葉怡珠頭髮都溼透了如是從水裡撈出來一般,還沒有來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女兒,正給她收拾的兩個穩婆見得她身下如洪水的血,駭然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這會,方皇后已經走了。
葉怡月就忙吩咐了人請了太醫進來。
太醫進來給她診了脈,又紮了幾針,然後搖了搖頭。
衆人一陣驚呼,有人去給皇上皇后稟告消息。
葉怡珠只覺得全身發冷,身子輕飄飄的,意識有些模糊,她咬了一口舌尖,看向坐在旁邊一臉難過的葉怡月,怨恨地看向她,“是你,是你,是你對不對……”她說,只要自己裝肚子痛,拉住了那兩個丫頭就好,可如今呢?
自己早產,還要賠上自己的一條命。
葉怡月一把握了她的手,邊哭邊點頭說道,“四姐姐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公主的,你不要說話,會沒事的,肯定會沒事的。”
“你這個……”葉怡珠掙扎着起身,雙目欲裂地看向葉怡月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葉怡月然後伸手摟着葉怡珠哇的哭出了聲來,“四姐姐,不會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想想小公主,四姐姐,你一定要好起來……”
哭得肝腸寸斷。
屋裡的宮女和嬤嬤都紅了眼睛,落下了淚來。
“放……開……”葉怡珠伸手推葉怡月,可剛經過生產的她身上一絲力都沒有哪是葉怡月的對手?
葉怡月緊緊地摟着她,哭泣道,“四姐姐,你安心養身體,皇后娘娘已經挑好了乳孃和伺候的人,妹妹我也會好好看着和照顧小公主的,所以,四姐姐你一定要好起來。”
“女兒……”葉怡珠目光看向自己剛生下的女兒的方向,眼睛漸漸失了光彩,最終無力地跌了下去。
十月二十二,葉怡珠誕下小公主,大出血而亡,而準昭王妃也在這一天不翼而飛,周珩讓人搜了整個皇宮,她的人如是憑空消失一般,半點蹤跡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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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開始解開身世,這身世得開拓版圖,小西是親媽啊,大家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