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的說法,讓這孔衍植打了個哆嗦,這風水,厭勝之術,歷來都是各朝各代的敏感點,很多政治鬥爭的犧牲品掛掉的罪名,基本上就是厭勝,溝通江湖術士去詛咒皇帝太子什麼的。
當然了,你說這玩意究竟起效過嗎,我想答案應該是令人沮喪的,如果這東西真管用的話,那麼坐在龍庭之上的,應該就是某位大術士了。
基本上,沒人敢在龍脈這種問題上,和這些駕駛着大飛船的人質疑,事實上,是他們自己在質疑。
“爲什麼都回到新時空了,還要複製攤大餅一樣,都有十環的帝都呢,那得多瘋狂啊,要我說,帝都就是直接學習華盛頓,修建各種博物館,文化中心,至於各種住宅小區,還蓋個屁的豪華型,我們的水泥鋼筋又不是白來的,總共幾十萬的居民,拿自己的房子換,雖然現在暫時還不能供電,但是供水系統,下水道系統,就足夠秒殺這個時代的住宅了,你還別覺得這些帝都居民吃虧了。”
胡明輝興奮的指了指眼前的地皮,帝都城外並非都是空地,圍着城牆外,也是有一些爲了進城方便,而蓋起的臨時房子。
畢竟幾年前,滿人的大軍就幾次圍城,所以不管怎麼說,還是躲在城裡安全些,不過,在長老會的規劃中,城牆這種******,反經濟的東西,沒人會支持重建,當然了,這世上也不可能有需要他們用城牆來防禦的敵人啊。
“我必須告訴你,我們之中有叛徒啊,什麼華盛頓,白人那種無聊的政治中心,符合我們的建設目標嗎,不說別的,弱幹強枝,美國最後怎麼啦,不就是變成了一個黑人國家,而原本的核心居民被屠殺嗎,一個有秩序的國家,必然也必須是強幹弱枝,起碼一個強有力的核心是免不了的,最起碼,大量的保密工廠,建立在眼皮底下,是必須的,聯儲銀行,造幣廠,這些東西,就是必須抓在手裡的。”
作爲一名與錢打交道的會計師,錢進的夢想當然是與金錢有關,雖然在21世紀,電子支付方式已經統治了一切,紙幣已經不再流行,但是在這新時空,紙幣還是用足夠的時間,去統治一切的交易市場的。
想一下就興奮的渾身熱血沸騰。
作爲21世紀唯一的超級大國,唯一能與天朝稍稍相匹敵的,也就是傳說中的美帝了,雖然美帝在2016年開始,就由於其核心的民族,白種人大量減少,而黑人和南美血統的出生人口,超過了白人人口,逐漸變成了一個黑人和南美人佔絕大多數的國家,那經濟核心,自然一落千丈,起碼誰能想象黑人和南美人去寫代碼,製造火箭?
不過,到底是瘦死的鷹醬比鳥大,雖然自從2016年以後,中國突然獲得了各種新式科技的大爆發,一舉將可控核聚變,超大規模宇宙飛船,基因技術等等新式科技研究成功,一舉成爲世界獨大的大國,但是,美帝還是有些底子,稱之爲吸引力的。
哈美派和天朝傳統派相爭不休,不過現實派還是佔了大多數,首先帝都只有幾十萬人,而且是素質與成分非常可疑的,無論是以這個時代還是21世紀,其受教育水平都好不了太多,起碼別指望他們,可以直接去做記者,做演員,教授。
無論是21世紀的帝都,還是21世紀的華盛頓,其建築物只是表象,背後那大量優秀的子民,纔是實際的。
“沒必要把標準設定的那麼高啊,還高標準現代小區,沒那麼高的必要,咱們又不準備給他們提供電力,起碼幾年內不會,那麼也不會安排電梯,樓層也就沒那麼必要太高,五樓高就夠了,自來水管道可以修起來,各種設施,哪怕沒有,也可以先把地方留出來。”
胡明輝忽然說道:“有一點我不明白,爲什麼這些普通的,災民或者居民來做這些清理地面的工作,如果製造幾臺工地開工用的機器,效率可比人高,我想象不到,爲什麼要用這些人來工作。”
錢進瞄了他一眼,說道:“這還不簡單,無非是給他們找些事情做而已,城裡的居民,以後都是這個伺候,不可能白養着他們吧,你還記得,在21世紀之初,原本可以由很少的人口,就可以大規模機械化生產的天朝農業,爲什麼拖延了多年以後,纔開始推廣,就是因爲,需要給他們找事兒做啊。”
胡明輝的臉色不好,說道:“簡直就是荒唐。”
錢進說道:“就是荒唐,以後這種事還要更多呢,咱們是來打天下的,不是來賺錢的,以後這種不經濟的行爲,多着呢,比如用造價昂貴的千年隼,來運輸一袋一袋的大米,食鹽,那不就是浪費嗎。”
“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啊。”
胡明輝指了指不遠處,從那些樹林和河流之間,是無數正在幹活的漢子,他們光着膀子,喊着號子,用一天的辛苦勞動,去換取不錯的報酬,這一點,無論是哪位長老,都不會太吝嗇的,畢竟,那些金銀都不是他們辛苦賺的,而且,在錢進等擁有金融學知識的長老賭咒發誓之後,確認這些錢會在未來,以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金融遊戲,全都收回未來的金庫,而且不會造成任何的通貨膨脹,自然也就是如此了。
“不過,話說,有件事很奇怪。”錢進忽然皺眉道。
“什麼事?”
錢進指了指一個方向,說道:“在唐山可是養了好幾萬的壯勞力,都是吃得好穿得好,既然要找苦力,爲什麼要讓他們呆在那閒着無事,我就覺得,直接去讓他們修水庫,幹活,纔是最好的,這麼白養着外人,卻讓自己人幹活,我覺得奇怪啊。”
胡明輝嘆息一聲,說道:“你還不知道啊,那些俘虜,確實也是燙手山芋了,殺不能殺,放不能放,好在,這幾天就準備動手,只要到時候,打下來遼東,就讓他們,去東北放羊養馬,起碼這些東西,還算是不錯的產品提供,也可以算是,納入了生產體系,將來總不至於這樣也會作亂了吧。”
錢進有些奇怪,他更關心未來的經濟建設,所以對這些武力的事情並不放在心上,反正起碼不會有什麼失敗,況且失敗了,也是那個自告奮勇去壟斷軍隊控制權的傢伙的麻煩。
錢進疑問道:“那他們就不會搗亂,亂跑嗎,他們可是潛在的叛亂者,我可是知道,那些金箍是有數量的,又不可能把那十幾萬人全都每個人都套上金箍,你說是吧。”
胡明輝看了一眼這位書生,說道:“你知道兩個故事嗎,嗯,老故事,當然,我之前也不知道,而是船上一個朋友講的。”
“什麼故事。”
“在我們所來的時間的100年前,那個時候,德意志斯坦酋長國,當然,那個時代還不是斯坦國呢,德國人,他們建造了一堆集中營,去屠殺猶太人,嗯,標準化的管理機制,你知道里面的管理人員是誰嗎。”
錢進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說道:“總不見得是猶太人吧。”
“答對了。”
“什麼?”
“當時德國人的人力要用來征服歐洲啊,嗯,沒錯,猶太人,自我管理,德國人只需要送進去一車車猶太人,然後就等着那些猶太人,按照固定崗位,彼此屠殺,梯次階梯,就這樣慢慢來殺,當然了,猶太人自己內部,其實也不團結,告密自己的猶太同胞,以此保命也太多了,呵呵。”
錢進似乎很驚訝,說道:“我倒是有過幾個猶太同學,想不到有這樣的事情,嗯,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很簡單,我們讓他們監視彼此?”
“差不多,起碼李向前信誓旦旦的說的,他把握很大,嗯,第二個故事,就更有趣了,一個神話故事,一支軍隊,俘虜了一支異族,數量很龐大的異族,有青壯年,有婦女孩子,嗯,押解他們去一個地方,守衛的數量不足,發生了趁亂殺死守衛,然後逃跑的事件,嗯,於是,軍隊就開始了報復,不過,他們沒有殺那些逃跑的壯年勞動力,而是朝着那些抱着嬰兒的母親走去了。”
胡明輝解釋完這個故事,看着錢進的臉色不佳,錢進說道:“你的意思,他們……”
“別怕,這就是個故事啊,神話傳說,嗯,如你所料,他們使用十抽一的方式,抓了十分之一的嬰兒,殺死了他們,並且宣佈,這就是懲罰,如果再有下次,還會繼續殺死嬰兒。”
“那些失去嬰兒的母親,沒有責怪實施殺戮的軍人,而是憤怒的看着那些逃跑的同族,同時,其餘的,嬰兒倖存的母親們,卻是會好像盯着自己仇人一樣,去盯着自己的同族,生怕他們逃跑,會害死自己的孩子。”
錢進苦笑一下,說道:“人性啊。”
“是啊,就好像李向前馬上就要做的那樣,這小子太陰了。”
“還好他不至於對付咱們,應該不會吧。”
兩人對視一眼,全都無語,在他們的身後,一座新的城市拔地而起,這裡將擁有這個時空絕無僅有的城市建設,無論是柏油馬路,鋼筋水泥式的大樓,集中式一體化的小區住宅樓,活動中心,電影院,標準式的大型市場。
而很快,這樣的模式會好像複製粘貼的複製大法一樣,將遍佈整個天朝,整個亞洲,乃至於整個世界,而全世界的土著力量,即使完全團結起來,也抵擋不住長老會萬一的攻擊。
當然了,他們對於新時空的土著,還是合作大於壓制的,多借助他們的智慧和聰明勁,其實也是很不錯的。
李自成自從見了來自陝西的舊部們,把話說開後,事實上也就不再擔心,而李向前也投桃報李,將李自成脖子上的“金箍”拆下來,畢竟這不是什麼優待的東西。
而李自成也明白了很多事情,他通過分析觀察,完全理解到,哪怕自己的脖子上不戴着這金箍,可以一天內行進千里的飛船,也可以讓他任何的想法,變成僅僅是想法而已。
李自成現在已經放棄了做皇帝的夢想,李向前等是仙人也好,妖怪也罷,都不關他的事情,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現在,能保住老婆孩子,還有家鄉子侄就不錯了,李向前只不過是讓運大米的飛船,從江南迴返的時候,去李繼遷寨凌空拍了幾張照片而已。
在看到那自己打小長大的,熟悉的山坡,熟悉的河流,熟悉的村莊,在天空望去的照片後,李自成徹底的變成了一個積極配合派,甚至比做事保守的吳三桂都要保守。
“以長老的實力,尤其是在那飛船的幫助下,下將估計,拿下整個遼東是沒有問題的,起碼可以在入冬以前,將韃子的主要兵力,都控制起來,但是難就難在,如何管了,這韃子,按照我幾月來偶爾的交流,性情並不簡單,哦,應該說,普通的韃子性子很魯鈍愚蠢,但是那些上層的韃子,很是聰明,現在合作,不代表以後會……”
李向前一直低着頭,思索着什麼,忽然擡頭看了一眼,這位闖王此時給多鐸阿濟格上眼藥,就特別引人注目。
“沒什麼,這些人還是有些人才的,到時候,願意出去當兵吃糧賺錢的,跟着部隊打仗,不允許單獨成軍,老弱就待在瀋陽放羊幹活,至於有什麼危險嘛……沒有危險。”
李自成不動聲色的說道:“遼東的冬天,會很冷很冷的。”
“當然,不準備足夠的給養給你們,我是不會策動大軍進發的,我向你保證,你的這些老兵們,我會保護的很好的,嗯,加一條消息,爲大軍提供皮貨的商人,叫做範永斗的,你認識吧。”
李自成點點頭,說道:“在張家口做生意的山西人,我向他保證過,可以讓他安心經商,不必擔心,我不是朱重八,他也不是沈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