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破大天去,有巡警在,也是在一邊竊竊私語而已,但對一對母子來說,卻是最大的侮辱了,不過,等到有人嘀咕幾聲,纔看清楚霍元甲所穿的衣服,那是傳說長老自己開辦的學校的學生所穿的衣服。
這些學生以孤兒爲多,有人說着是重現羽林孤兒的故事,而這些學生雖然出門不多,但帝都到處傳說着他們錦衣玉食的故事,畢竟工作人員,採買食物不可能通過真空,而這個過程本身是一個宣導。
有人傳說這學校裡的女娃娃,未來都是長老們房人,但是這讓人看不懂了,這個時代的老頭子們,都很愛在書房裡養着一個未成年,幫忙打理設備,所謂紅袖添香如是,如柳如是的幼年是如此,這些老頭自然也是趁機猥褻玩弄。
如果是這樣,何必如此麻煩,何況,這學校裡還是男女皆有啊。
所以,也都是不敢惹,不過,這個對峙強弱分明,還帶有公權力欺負一個落魄老人的模樣,自然“人心”向背很簡單可以闡述。
窮人富人都一樣,窮人裡面好人多壞人少,富人裡面好人多壞人少,但看你如何定義好人和壞人。
那老頭卻是得理不饒人,越來越臉,在那嚎叫道:“慘啊,朝廷騙光了我的錢,又不給官做,現在還派人來打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這是要逼死我啊,等會去官府門口吊求死!”
“不會這麼欺負人吧。”
“誰說不是呢。”
“我看這些兵還算老實,算是王師啊。”
“你懂什麼,這也是裝幾天,哪有貓兒不吃腥的。”
在這個時代,與後世各有不同。
後世的國,只覺得任勞任怨的解放軍是天掉下來的,實際那只是新國的新生事物而已,在過去的時代,從沒有這樣的存在,而肆無忌憚的人,實際是在不斷作死而作死,包括不限於不聽勸告,闖入禁區,需要解放軍施救,於是不斷在山裡發佈消息,說還不去救她,等到犧牲了一人,將其救出後,卻是說着,還是人家美國好巴拉巴拉,你們國太慢了。
可惜,這是個國女人。
後世的問題是把那支軍隊當做了稀鬆平常的事情。
而在這大明時代,卻不一樣,仁義之師,王師的要求很低,不搶不殺不奸的,幾乎是好人了,而長老們控制的軍隊,雖然底子還是起義軍的底子,但控制方式得當,薪水也養活得起來,哪怕是出門採購,也是被看得很緊。
當然,日子還短,各種教育的方式還很難,畢竟以長老會的做派,如果用階級鬥爭的思想武裝大家的大腦,那這支軍隊第一件事情可能是直接清洗長老們自己了,大家幾乎是人人了,因此教育的方式還是以談心,開導說教爲主,不過長老們又不是絕世色魔,還是有些擔當的。
不過,對於這些老百姓來說,大明朝的過往還在心間,那個時代當真是底層居民悽慘無,雖然表面還保持着一些規矩,但是當真是生存都有問題,不說別的,論環境,帝都街全是屎尿,蚊蠅亂飛,夏日酷熱,而一下雨又有內澇,瘟疫不絕,而論人,多是太監、娼妓、乞丐等人,奸盜叢生,各種醜惡冠於天下,市民精神面貌而言,饞懶奸滑之人多,良善勤懇之人少。
長老們下狠手清洗走的那部分,也是那部分而已,真以爲剩下的都是好人?不然爲什麼長老們下狠心從周邊鄉村找年輕人入住進城?
逆向淘汰之下的大明朝,好人早已無立錐之地,早作爲低端人口被清洗走了。
沒錯,逆向淘汰,在過去的幾百年,大明朝是因爲這條路而走死,底層老實肯幹的,都已經被從最底層的流氓地痞,乞丐無賴,再到高一些的官差,官府搞死,賣炊餅的武大郎活生生被弄死,根本無人幫忙伸冤,如果不是他有個能打的弟弟的話,那可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是問題所在,成本。
當取得公平正義的成本,(武松爲兄報仇)高過了所能得到的正義,(武大郎一個賣饅頭的低端人口,死了也和一條狗一樣嘛)社會會朝着漠視的角度去看,這是很合理的。
請訟師(律師)不要錢啊,告御狀(訪)不要錢啊,哪怕去微博喊冤,也得花錢給某人開的後門公司買熱搜買水軍不是?
由於生產力不足,通信方式不足,想查明真相真的很昂貴,非常昂貴,昂貴到什麼程度?
老百姓受到冤屈,也明白皇帝沒用,除非老爸爸在京城考大官,回鄉來,纔能有機會報仇,(竇娥)不然的話,好像這次的事情,一邊說自己是見義勇爲,幫助倒地老人,一邊說自己被有錢人撞倒在地,蠻不講理不肯承認。
如果要搞清楚究竟誰是誰非,那麼在不進行雙盲測試下的水刑逼供的情況下,如何查清真相?那除非只有滿大街安裝cctv,學習大英帝國先進經驗,讓所有的市民都榮幸的環繞在視頻的監視下,你還別說,這樣雖然很滲人,但是安全啊,這樣的情況下,你被撞了,有人爲你主持公道,被人誣陷碰瓷,也有人幫你澄清事實。
但在古代,想做到這樣,幾乎不可能,而長老們顯然還沒有到需要推進一體化監控體系的程度,這造成了一個問題。
如果兩人相遇,起了爭執,大體是那樣,你瞅啥,瞅你咋地,你說咋地,我說咋地,幹你咋地!
等到兩人打起架來,自然是誰先動的手算誰的錯吧。
但是,雙方都說是對方的錯誤,那咋辦?
西方人,尤其是以英美法系爲主的國家最喜歡這樣了,你們兩個總要請律師吧,民事訴訟哪裡免費的公派律師可言,那慢慢打官司吧,打十年,不斷訴好,反正我們是律師統治力強大的國家,律師最喜歡打官司了。
國可不行了,傳統的士大夫階層根據各種情況,是反對不喜歡治下有各種案子的,他們以治下無訟,無治安事件爲,因此對這種案子是以打壓爲主的。
在老早有個老故事,說有兩人互相撞倒,廝打起來,最後打到了派出所,派出所老大見了,卻是撇撇嘴,毫不在意的將兩人趕去了旁邊的一個小屋子,卻是根本不管,兩人一開始還嘴炮等着所長“回來”後收拾對方,但到了吃飯的時候,所長也沒有回來,最後只有看看對方,真覺得自己傻子,於是對派出所要求撤銷,自己二人其實沒有什麼事情了。
嚴格來說,這算是一種不太合規矩的事情,但在經費不足,投入不足的情況下,也必須如此,國可養不起一羣特別能收稅,特別能戰鬥的彪悍組織,沒錢的常有的事兒。
總體來說,治理方式意味着國家的未來啊。
巡邏員得到的教導很簡單,帝都絕對禁止乞討或者各種犯罪活動,至於收了錢後對小偷小摸睜一眼閉一眼套取好處的行爲更是遭到了鎮壓,但對於羣衆自己內部的爭執通常不過多摻和,同時,對大人物,尤其是原帝都裡的縉紳們欺壓百姓的事情,絕對不許輕饒或者徇私,如果敢於收取好處,那可是要嚴懲的。
巡邏員看看,雖然霍元甲母子穿着不錯,但怎麼看也是長老那邊的人,並且隨着經濟進步,其實穿着不錯的人着實不少,發了財的人,都是本着衣食住行的順序購置生活用品,很多人都有一身很好的衣服,但兩人自己提着年貨回家,怎麼看都不是權貴一級的人啊。
這種人也被打成權貴,是要侮辱權貴們的。
“既然如此,先去驗傷,再說其他吧。”
府衙內其實有前朝留下的老仵作,雖然不後世精通各科解剖學的行家,但起長老們那些見不得死屍的弱雞,驗傷卻是不難,這種被人撞倒了,要求賠錢,雖然是以前碰瓷黨的套路,但帝都的碰瓷黨基本都被一掃而空,自己等人得到了尚方寶劍,一見到碰瓷詐騙偷包等行爲的,不管輕重,直接抓起來,交給面的長老處理。
一句話,任何阻礙生產力進步,市場繁榮的行爲,都是死罪。
那老頭卻是一昂頭,準備着爬起來,他在地坐了很久,又是酗酒宿醉後在地躺了好久,此時卻是雙腿發軟,一下差點跌倒,如果不是霍元甲扶住了他的話。
但這老頭卻抓住了道理一般,馬吼道:“都是你撞到了我,老夫多好的腿腳,只怕是瘸了,我要你給我養老送終。”
霍元甲卻也是羞怒起來,他想起偶爾有長老親自教學,說起要建立法制社會,硬氣道:“怕你不成,帝都是有王法的地方!”
錢家媳婦見了,卻是怕了,她忽然想起自家男人在大人物身邊幹活,別再耽誤了他的前程,卻是將手的帶魚豆油放下,掏了一些錢出來,塞給了老人,說道:“老人家,你自己拿去過年吧,這當給你買年貨了。”
到了這裡,老頭也該滿意,但他看着霍家媳婦的錢夾,還有那帶魚,登時嫉恨的緊,吼道:“這不夠,老夫的腿,要一千兩!”
他喃喃自語,說着,“一千兩,我要有一千兩了,我要發財啦。”
霍元甲卻是急了,說道:“娘,這是個騙子,我們好心扶起他,他卻恩將仇報,打官司去,我看長老們肯定是可以查明真相的!”
老頭抿嘴一下,卻是說道:“小子,只怕長老一怒之下,看你過年都不肯讓他安生,打擾了雅興,要將你全家發配邊疆呢,我面有人,我都知道!”
霍家媳婦動搖起來,她和錦衣衛的幹部家屬有些走動,聽他們說起過前朝事務,萬一自己被遷怒,說道:“老人家,你饒恕饒恕,是我兒子的錯。”
老頭昂起頭,慢慢站起,此時終於可以好好站立,說道:“賣房吧,要不給老夫找個可以領皇糧的差使,最好是印鈔廠!”帝都人傳言,某地有一個專門印刷銀元的廠子,每日鑄銀不斷,在他們的想象,自然在裡面工作的人每日可以夾帶不斷,**裡塞銀子,發財利是,金山銀山也有啊。
巡邏員卻是見他們說的太多,卻是不滿起來,在巡邏隊有個規矩,有任何情況,不管好的壞的,都要報,絕對不會犯下花刺子模危機,也是報喜的人受賞,報憂的人被殺,於是大家聽不到壞消息,最後卻是一起完蛋。
這算是長老們訂下的規矩,以往觀看那些古裝片的時候,有一個情節確實如此,報喜的人,無論是生了兒子還是高狀元,總是會得到土豪的一句打賞!而皇帝聽到小太監報告哪裡的失敗情況的時候,很多時候會被狠狠的踢了一腳。
這不是做事的辦法。
王大礽現在全身心的投入管理,他想不到僅僅一年之間,自己從一個窮秀才,嗯,基本算是窮秀才,變成了一個父母官,而且還是通常來說高規格的帝都父母官啊。
新城區各項制度已經建設好,剩下的是按照之前的規章制度去照做是,饒是如此,王大礽也忙的四腳朝天,一邊作爲一個浙江人,當了官兒自然有人投靠,無數的老鄉長輩,自然跑過來打秋風的不少,可惜,長老嚴令禁止這種行爲,他能做的也是將那些老鄉,安排到一些崗位去,這些工作很多都很辛苦,而且也不存在什麼鐵飯碗,磨洋工的事情。
作爲互聯治國,kpi治國的典範,長老們對於讓人下崗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你不做會有一萬個人搶着做。
但是,這要落埋怨了,老家的人嘛。
這是一個煩惱,同時,來自外部的壓力也不小,長老們雖然巡查的次數雖然少了,但是時不時的會突然出現,而各種事務也百般的壓了過來,讓他勉強應付,尤其是這新年,本該是祭祀祖先什麼的,可是這些人倒好,要去各家走訪那些下里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