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重振(四)

輪椅緩緩爬上臺階,莊繼華還是像以前一樣伸手接過來,把他推進客廳,停在茶几邊,傭人很有眼色,幾乎同時就端來茶。

“文革,這一圈下來,感覺怎樣?”張靜江含笑問道。

“有喜有憂,總的說來,喜大於憂,”莊繼華返身坐到沙發上:“工業發展速度勉強可以接受,社會改革進度比較慢,唉,西南的少數民族太多,這嚴重阻礙了社會改革。”

“這些事急不得,老爺子去了趟延安,回來就快成GCD員了,”張靜江的語氣中有一絲調侃:“恨不得把渝城也變成延安。”

很顯然,梅老爺子已經習慣張靜江的說話方式,兩人可能就這問題談過多次,對張靜江的調侃,他也不動怒,只是平靜的說:“人家做得好就必須承認,我們國弱民貧,如果再在精神上不振作,亡國就在眼前。”

看着兩人之間爭論漸漸起來,莊繼華卻沒打算調解,而是好整以暇的打量起客廳的佈置來。最先吸引他目光的就是正堂上掛着的水墨山水圖,洶涌的大江,波濤滾滾,兩岸羣山隱隱,巍峨雄峻;山腳下翠竹小屋,田園風光,隱約可見;一條小舟在波濤中掙扎着逆流而上,面對的是一層又一層的浪濤。圖的正上方四個蒼勁大字:風雨江山,兩邊是一幅對聯:江山如畫,五千年華夏豈容辱;逆水行舟,千萬裡江河葬寇賊。

張靜江卻笑笑:“老爺子,這事我們爭論過多次了,GCD和我們國民黨完全不同,我們是全國政權,他們是地方政權,他們的做法不能在全國推廣。”

“他們的艱苦難以想象,MZD先生連身好點的衣服都沒有,招待我們的只是陝北的土豆和白菜,可這也比渝城西安那些達官貴人們招待豐盛宴會讓人舒心。”

雖然在鬥嘴,可兩人的情緒都很平靜,張靜江看到莊繼華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便有心把他也拉入戰場。

“文革,你是怎麼想的?”

“好字,好畫,老爺子,這是誰的大作呀?”莊繼華嘖嘖不休的讚歎道。

“這是伯循先生的大作。”梅老爺子露出絲得意,伯循就是國民黨元老於右任的別號,于右任號稱當世書法大家,不過他的畫卻不怎麼出名,他也很少爲人作畫,卻爲梅老爺子專門作了這幅風雨江山圖,難怪老爺子有些得意。

“有長進,有長進,文革,看來你學問增進不小,連國畫和書法都懂了,”張靜江的語氣充滿嘲諷。

莊繼華哈哈一笑,看着圖說:“風雨江山,不就是現在最好的描繪嗎,我們國民黨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內部散漫,積弊重重,改革是必須的,不過延安的艱苦嘛,那是條件使然,陝北本就是貧瘠之地,軍隊,政斧,要多少錢才能養活,恐怕每年都要從晉西北調不少糧食回去才行,生活上更不敢有一點奢侈。不過正是這點,讓他們更加團結奮發,內部凝聚力更強。”

“這話有幾分道理。”張靜江立刻接上:“政斧要有政斧的顏面,你到渝城,我們怎麼也要安排好你,不能讓你睡大馬路是不。”

“大馬路倒用不着,你們說的也不錯,我倒不是說那幾頓飯,而是他們表現出的精神狀態,國民政斧內的一些官員有股頹廢的現象,堂堂副總裁竟然公開發表投降言論,這尤其讓人憤怒,汪兆銘怎麼變成這樣了,當年他不是這個樣子呀。”梅老爺子早在辛亥革命前就見過汪精衛,那時的汪精衛慷慨激昂,是個熱血沸騰的青年,可這次見到他,表現出的精神狀態讓他無比失望,差點就在飯桌上就與曾仲鳴等人掐起來。

“呵呵,這要看對誰了,如果是蘇俄入侵,你再看[***]的態度,當年中東路時,他們是怎麼說的。”張靜江絲毫不讓步,繼續緊逼,梅老爺子這下無話可說了。

“他們的理論跟我們不一樣,在他們看來中東路事件是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發生衝突,他們的選擇就不言而喻,支持蘇俄就是支持無產階級,這很好理解。”莊繼華卻反替[***]辯解起來,讓張靜江忍不住衝他翻白眼,莊繼華卻有些納悶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今天爲何這樣與老爺子針鋒相對。

張靜江衝他眨巴眼睛,然後繼續說:“梅老爺子,上次我說的那事,你考慮得怎樣了,現在文革也在這裡,你給我個實話。”

“跟那些人在一起,我覺得噁心。”梅老爺子沒好氣的答道。

莊繼華這纔想起剛纔梅老爺子說起的張靜江讓他出任參政員的事,看來是張靜江與老爺子談崩了,這纔拿話堵老爺子,想清楚這點,他忍不住在心裡暗笑,這兩人怎麼老了老了,還像個孩子似的賭氣。

“老爺子,這事您可得答應,”儘管不知道張靜江到底要做什麼,莊繼華卻已經感到他在設計某件事,參政會恐怕是其中重要一環,老爺子恐怕也是一枚棋子:“現在不是獨善其身的時候。”

梅老爺子平靜的拿起菸斗裝上,然後慢吞吞的點上,這才擡頭看着張靜江:“張先生,參政員不就是個擺設嗎?爲何要讓我去當那泥雕?你不說明白,我是不會幹的。”

都是老狐狸,莊繼華忍不住笑出聲來,張靜江也樂了,他扭頭朝門口看看,門外只有伍子牛在門外,連剛纔端茶的傭人都不見蹤影。

“參政會雖說是個擺設,沒任何實權,但卻聚集了大多數社會名流,明煮黨派,這些人的能量不可小視,他們與各方面關係緊密,這裡面必須要有我們的人,老爺子進去是最好選擇。”張靜江說完也點上一支菸,美美的吐出煙霧,然後看着梅老爺子。

“文革,你口袋裡沒人?”梅老爺子皺眉問道。

“有一些已經進去了,可他們是外圍人員,不接觸核心機密。”莊繼華說,西南開發隊有很多專家,張靜江手裡還有實業界人士,他們中有一部分已經進入參政會,但這些人只是外圍人員。

“我還是不清楚,你將來要做什麼。”梅老爺子沉凝下說:“當年在洛杉磯時,我們商議在四川建立軍事工業,爲抗戰打好基礎,爲此我們制定詳細的計劃,進行了分工,七年過去,這個計劃很成功,雲天告訴我,目前我們能滿足一百萬部隊的需要,再過兩年,能滿足一百五十萬人的需要,這已經是極致,文革,你能動用的資金已經沒有了,貴州開發你只有賣出石油公司股權才勉強籌集到,接下來你還想做什麼,你必須告訴我。文革,爲國家,你已經作了很多,沒有誰比你做得更多了。”

老爺子話裡的意思很清楚,要想我配合你必須告訴我計劃,我不能看着你去跳火坑,適可而止。

莊繼華默默的思索片刻才擡頭看着老爺子說:“歸國前,我以爲建立一個軍工體系就行了,可我發現,我們面臨的問題比想象的多得多,僅僅有良好的武器裝備就能打贏這場戰爭嗎?不是,所以我進行了社會改革,建立後備役,重新編組軍隊,整頓經濟,在我能控制的區域進行政治改革,所有的一切都以打贏這場戰爭爲目標,但有一個地方我很難影響到,中央政斧,國家組織,委員長不會接受我對他們進行改革,因爲這會危及他的統治。”

“正如您認爲政斧官員貪腐成風,國家危亡之際還醉生夢死,政斧內,派系林立,互相傾扎,可這根源在那?在委員長那,”莊繼華豎起根手指向上捅捅:“我跟隨委員長有十幾年了,自信對他還是比較瞭解的,其實他也是無奈,從總理那會起,黨內就派系林立,各地軍隊自成一系,北伐完成之時,軍隊分成五大系統,委員長的中央軍,閻錫山的晉軍,馮玉祥的西北軍,李宗仁白崇禧的桂軍,張學良的東北軍,除此之外還有大大小小的軍閥近百家,一個四川就有軍閥十幾家,政令不出江浙三省。這種情況下,他不能不任用自己人,這些人是他的親信,委員長自己要求還是挺嚴的,曰本人在報上說他在國外有多少存款,這是瞎說,但他身邊的人卻不是這樣,比如孔祥熙,這個人是我黨內最大的毒瘤,這人理財上有一手,撈錢也有一手。”

莊繼華娓娓敘述了他與孔祥熙幾次暗中交手,自己幾次讓步,最後乾脆徹底得罪他們,物資局的來龍去脈,最後才說:“這西南開發隊和四川發展公司一直是孔祥熙的眼中肥肉,一直想搞到手中,我在西南搞的監察制度,糧食管制等等,也斷了不少人的財路,但這還不是我最擔心的,我最擔心的是國家金融,這世上什麼最賺錢?不是毒品,是金融,簡直是一本萬利,以孔祥熙的貪婪,他肯定會利用控制的四大銀行以金融插手實業,插手國家外匯買賣,最終搞亂國家經濟。因此必須監督他,參政會可以起到部分作用。靜江先生讓您進參政會的目的大慨就在這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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