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已成灰(二)

浪隨心說道:“晚輩雖然無父無母,卻還有個師父,婚姻大事絕非兒戲,於禮節上,晚輩須得稟明他老人家纔好。”當時“尊師重道”的理念相當深重,師父即是長輩,與父母無異,在沒有父母等長輩的情況下,由師父決斷婚姻大事,原本無可厚非。

白老夫人道:“你師父是誰?他在哪裡?”浪隨心道:“那個人檸兒認得,正是不老翁前輩。”白檸奇道:“他幾時做了你的師父?”浪隨心藉機便把衆人在地下的遭遇,包括不老翁隨林芳菲去金陵,請商青羊醫治金蠶屍蠱等,一一詳說一遍,只是講到傳授武功一節時,謊稱已行鄭重拜師之禮。白歡喜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拊掌道:“小浪尊重師長,我們理應支持。”白檸嘴上不好說什麼,心裡自然迫切想要跟浪隨心成親,當下嘟起小嘴,期期的望向祖母。

白老夫人淡淡的道:“我看卻不必了。你師父生死未卜,商青羊能否治癒他的蠱毒,着實難說,倘若他一命嗚呼,再不出現,難道讓檸兒守着大好年華陪你傻等?”白檸今年剛滿十八歲,正是女兒家最好的光陰,白老夫人擔心不老翁不治而亡,浪隨心無從知曉,卻要等到幾時?

浪隨心道:“不會的,商神醫醫術通神,定可治好師父。過幾天我修書一封,詢問方飛賢弟,倘若師父毒傷難治,晚輩和檸兒的婚事便只能拖一拖了,晚輩須完成守孝,方可成婚。否則便請師父來湖州一趟,主持婚事。”

白老夫人道:“只怕你那師父不肯安分的待在金陵,毒愈之後,便離開了。事不宜遲,我這便親自修書給他。”浪隨心忙道:“晚輩動筆就好,豈敢煩勞老夫人?”白老夫人道:“孩子的婚姻,當然要由我和你師父這兩個做長輩的交涉。”浪隨心本指望在信中做些手腳,只需不老翁不同意這門親事,自己便有藉口拖下去,如今看來又不成了。

白老夫人取來紙筆,修書一封,以長輩的身份,邀請不老翁傷愈後來湖州,不必苛守三書六禮,只需象徵性的上門下個聘書,定了親事,擇吉日完婚即可。寫罷封訖,問道:“你那位林賢弟的捎信住址是什麼?”浪隨心暗自苦笑,道:“具體住址也不曉得,只知道他住在林宗嶽將軍府上,名字叫作‘林方飛’。”白老夫人將姓名、住址寫上信封,交給白歡喜道:“你立刻派人送去,不得有誤。”白歡喜應一聲,飛跑而去。

事已至此,浪隨心也是無可奈何,只盼不老翁能體察自己的心意,拒絕這門親事。白老夫人笑道:“我這孫女生得標誌,招你入贅,也不虧吧?一應所需之物,我會讓歡喜準備妥當,你們只管等着完婚便了。”白檸喜上眉梢,嬌聲道:“謝謝奶奶!”白老夫人從蒲團上站起來,伸伸腰腿,道:“坐了這麼久,身子都僵得不聽使喚了,我出去轉轉,你們兩個先聊着。”

兩個人都明白,她是覺得二人劫後重逢,必有千言萬語,她這個長輩在旁邊,兩個年輕人必要拘束。

果然,白老太太走後,白檸話又多了起來,給浪隨心講述別後之事。浪隨心等人摔進深坑,鶴沖霄也道衆人必死無疑,因爲答應浪隨心保護好白檸和文修,所以急着帶二人逃離險地。衆人進水洞時造的獨木舟,已被笑笑搶先駕走,鶴沖霄只得又紮了個簡單的木筏,帶着白檸、文修、王兆一及兩名啞僕順流而下,進入金馬河,兩側纔有登岸之處。下了船,兩名啞僕各自散去,王兆一回成都向孟昶覆命,鶴沖霄買三匹快馬,將白檸、文修安全送到無德幫,自己回衢州清虛觀去了。

浪隨心這時只想如何能讓白檸不嫁給自己,心神紛亂之下,只聽個大概,隨聲敷衍。白檸看出他心不在焉,撒嬌的道:“小浪,這段日子你有沒有想我?”浪隨心無法回答,只點了點頭。白檸大喜,在他頰上飛快的親了一下,只覺臉熱心跳,心裡卻甘美已極。

浪隨心一怔,說道:“其實……文修對你一直不錯……”白檸心裡“咯噔”一下,立刻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浪隨心忙道:“沒……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覺得自己身無分文,又是個孤兒,沒有任何本領,你跟了我,只怕要吃苦了。”

白檸展顏而笑,道:“有我爹呢,他會不管我們嗎?我是他唯一的女兒,無德幫遲早還不是交到我們手中?”浪隨心無法反駁,又點了點頭。白檸接着道:“何況我喜歡你,是從你在孤月山莊救我那一刻開始的,你從來就是個窮光蛋,我若在乎這個,也不會愈來愈喜歡你了。”說罷掩口“格格”而笑。

浪隨心道:“我有許多壞毛病,你還不知道呢,比如我睡覺的時候,牙齒咬的咯咯響,很嚇人的;還有,我脾氣很暴躁,尤其喜歡打女人,商紂王知道吧?我比他還暴戾一萬倍。現在你是小姐,我是幫徒,對你還尊敬些,不敢亂來,若是成了夫妻,平起平坐,你可有的受了。”

白檸笑得愈發厲害,上氣不接下氣的道:“那最好,免得我閒着沒事做,下半輩子便給你嚇,給你打。”浪隨心愕然半晌,哀嘆一聲,心道:“這才叫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既不能直截了當的回絕,又無計可施,那就只好躲着她了,當下藉口鞍馬勞頓,睏倦不堪,回到自己房中。

“這可如何是好?”浪隨心躺在牀上,滿腦子都是那些因逼婚而死的市井傳聞,自己當然不可能像個姑娘似的被逼死,但白老夫人祖孫兩個只想速速完婚,絲毫不給他留有變通餘地。自己就是自作自受,當初爲什麼要說那樣一句話?這下被人賴住了,如若反悔,必遭人垢病,而且對白檸傷害太大,這丫頭一瘋起來,要死要活的,真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自己害的?“娶她呢?”浪隨心終於開始仔細思考這個問題,“按說憑我的條件,娶這樣一個媳婦也該知足了,可她畢竟不是我理想中的佳偶,跟她過一輩子,當真無趣之極。哎,感情是可以慢慢加深的,她連打罵都受得了,可見對我一片真心,只要她對我好,那也罷了,錯過這場姻緣,以後也不敢保證便能找到比她好的。”做了白歡喜的女婿,日後接掌無德幫,威風八面,文修、周慎、張驢這幫小子再也不敢放肆。而且自己還可以徹底改造無德幫,做些正當生意,制定幫規,每個人都須嚴格遵守,那也算一件大善事,當初承諾白老太太的話,便不是虛談了。這麼一想,倒也覺得不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此後的日子,浪隨心總刻意躲着白檸,只管在自己的小院裡練功,“清虛散元功”、“不老神拳”、“南極仙劍”,每樣都勤苦修習。他想不管如何,自己既然有幸學得這幾門高深武學,便須勤學苦練,日後才能保證不被欺負。至於婚事,只有順其自然了,若隨着時過境遷,白檸能回心轉意,最好不過,否則與她結爲夫妻,那也認命。

匆匆十數日,不老翁捎來回信,短短一行:“蠱毒已除,不必掛懷。婚姻之事,望慎重斟酌,自行作主。”浪隨心暗暗叫苦,顯然不老翁無意過問他的婚事,甚至根本就沒把他當作徒弟,不會到湖州來。看那字跡娟秀小巧,倒像出自女人手筆。翻到背面,還有一首詩,寫着:風入羅幃酒入杯,捲簾望月月還虧。菱花鏡裡紅顏老,夕陽樓頭青鳥歸。芳心片片凝作碧,雪淚斑斑化成灰。太湖煙波今猶在,蘭舟已杳事事非。

浪隨心看那“太湖”、“蘭舟”二字,猛然想起這是林芳菲的筆跡,當時林芳菲寫住址給他,他還笑林芳菲的字太過秀氣,“哈哈,必是不老翁偷懶,請方飛代筆所寫。方飛也是大意,隨便抓一張紙便寫,卻忘了背面有他寫的詩。”因爲林芳菲纔回家不久,所以他斷定這是近作,但字裡行間流動着的深情與悲苦,由於他仍沒想過林芳菲是名女子,故而體會不到,反而笑話林芳菲這詩寫得沒有半點男兒氣概。

原來林芳菲回到家裡,即刻帶不老翁去宮內見商青羊。商青羊對蠱毒的確深有研究,當下開了一副藥方,乃是五月初取初生的桃子一個,把它的皮碾成細末,份量是二錢。另用盤蝥末一錢,先用麥麩炒熟,再用生大蕺末二錢,將這三味藥用米湯和拌在一起,搓成如棗核一樣大的丸子,中蠱的人只要用米湯吞服這種藥丸,就會藥到毒除。

不老翁如獲至寶,將藥方拿給林芳菲,可此時尚在正月,到哪裡去弄五月初的桃子?林芳菲大失所望,只怕不老翁隨時毒發,等不到桃兒初生。不老翁不忍看她難過,心想方子也得到了,能否活到五月初,全看自己的造化,即便要死,也須死在外面。何況在將軍府寄居,倍感約束,便辭別林芳菲,帶着藥方,抱着孟昶的遺孤離開了將軍府。林芳菲苦留不住,只得由他去了。不老翁剛走,林芳菲便接到白老夫人的信,看到白老夫人邀請不老翁去湖州主婚,只道浪隨心和白檸的婚事木已成舟,無可挽回,遂把自己關在樓上,哭了整整一天一夜。

林宗嶽夫婦不知細情,第二天看到女兒幾乎脫了相,格外心痛。林芳菲回來之後,總把浪隨心掛在嘴邊,對兩個人的生死經歷津津樂道,二老也能感覺到女兒大概是動情了。但以她南唐大將軍掌上明珠的身份,怎麼能嫁給一個混跡於市井的地痞無賴?浪隨心即便是無德幫幫主,也遠遠配不上她林大小姐,二老對此根本想也未想,只是感激浪隨心對女兒有救命之恩,打算備一份厚禮,派人送去。直到看見女兒這般模樣,林宗嶽夫婦才感覺到事態的嚴重,儘管林芳菲面對父母的輪番詢問,緘口不言,二老卻也明白,女兒傷心欲絕,多半正是爲了那個叫浪隨心的小子。

過了兩日,林芳菲心緒稍平,遂代不老翁回書一封,並在背面附一首詩,短短數行,卻摻雜着淚水、苦澀、心碎、期盼多種意味,她還是抱着一線希望,盼浪隨心謹慎抉擇。

信捎出去了,心情卻不見好轉,每到夜深人靜,林芳菲都要落幾滴淚,想幾段過往,如同和尚唸經,這成了她每日必做的一項功課。林宗嶽夫婦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尋思着女兒今年也有十六歲了,不如給她找一個婆家,藉此讓她死心。但思來想去,又沒有合適人選,朝中那些士大夫的子弟,家世雖好,卻只會吃喝玩樂,附庸風雅,不堪託付終身,只得暫且作罷。

林宗嶽制定的秘密練兵計劃耗資甚巨,卻被浪隨心一人所攪,以失敗告終,江南國主李煜大發雷霆,對他這個天策上將也不再像以往那般信任了。林宗嶽愈發惱恨浪隨心的同時,既要想方設法的安撫女兒,又要計較補救之策,尤其在得到孟昶舉城投降,後蜀已亡的消息之後,更加感到危機迫近,趙匡胤的矛頭,很可能下一步就要指向南唐了。再訓練普通士兵肯定來不及,唯一的指望便是江湖力量,若能在短時間內集聚起一支武藝出衆的隊伍,稍加訓練,便可所向披靡。但他並不是江湖人,也沒有什麼江湖朋友,所以還要找龍行雲幫忙才行。

這天他令人備了馬匹,打算親自去一趟潤州,忽然想起哀哀欲絕的女兒,心想不如帶她出去走走,也可散散心。找到女兒,把自己的想法一說,林芳菲覺得成天待在府裡的確憋悶,龍行雲的名頭自不必說,最重要的是不老翁也曾跟他交過手,去看看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物也好。

當下父女二人二騎,帶了幾名親隨,早上出發,不出半日便抵潤州。碧海重樓建在揚子江中的金山島上,依山面水,站在江邊眺望,可見層巒疊翠中飛檐隱隱,勾角相連,有如一幅煙霞滃染的畫卷。自從龍行雲踏足此地,金山便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是金山寺,一半是碧海重樓,俱都天下聞名。

美景當前,林芳菲卻仍愁眉不展,揚子江只是長江在此段的一個稱謂,坐上渡船,她難免會想起衆人遠赴巴蜀,在江上漂流近兩個月的往事。而如今江水依舊,她卻已找不回從前的日子了。林宗嶽爲哄女兒開心,指指點點,讓她看隔江相望的瓜洲古渡,給她講關於金山寺的傳說,林芳菲怔怔的聽着,渾然不知所云。

渡船靠岸,父女倆踏上金山,沿着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曲折而上。走出裡許,一片樓閣呈現眼前,層層疊疊,十分壯觀。朱漆大門上方高懸一塊牌匾,上書四個翠綠色大字:碧海重樓。林芳菲始終以爲碧海重樓只是一棟規模宏大的樓宇,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景象,說它雄偉吧,又處處透着小巧,說它氣派吧,又自然幽雅,絕不流俗。

看了一會兒,她笑道:“難怪龍行雲足不出戶,若能住在這種地方,我也寧願老死在裡面。”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林宗嶽看了女兒一眼,心道:“這丫頭莫不是要嫁給龍行雲吧?咦,我和夫人想破了腦袋,怎麼偏忘了龍公子?他今年該三十有二了,比懷璧還長兩歲,年齡上倒是差距不小。但龍行雲武功蓋世,家財豐厚,跟皇上尚且兄弟相稱,若能撮合這樁親事,那可好極了!”見女兒露出久違的笑容,他自也欣慰,笑道:“那容易的很,嫁給他,你不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了?待會見了他,談完公事,再談私事。”

林芳菲笑容一斂,蠻橫的道:“我的終身大事,不准你插手。”林宗嶽皺眉道:“這孩子!那個浪隨心究竟有什麼好?無德幫盡是些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小混混,何況他破壞了爲父的大計,讓爲父在皇上面前擡不起頭來,爲父便將他碎屍萬段,也難消心頭之恨。”林芳菲雙眼一瞪,“你敢!”林宗嶽知道女兒心情惡劣,不敢惹她生氣,忙笑道:“爲父只是說說而已,念在他對我寶貝女兒有救命之恩的份兒上,便不追究了。不過你若打算嫁給他,那是一萬個休想。”

林芳菲嘆了口氣,想道:“現在不是我想不想嫁,而是人家就要娶別的姑娘了!也是,他究竟有什麼好呢?在別人眼裡他是一根草,偏偏我拿他當塊寶。這個傻小子,我沒日沒夜的想他,他有沒有想我呢?多半不會了,他正歡天喜地的準備迎娶白姑娘,哪有閒暇想我這個‘林賢弟’?”心下一痛,恍恍惚惚的隨父親走上石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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