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怪影(一)

林方飛順着他目光瞧去,只見那新娘子的裙襬被風吹動,隱隱露出一雙繡履,立刻發現,她的雙腳是懸空的!可以說她被兩名婦人架着走,也可以說是拖着走,但絕不是她自己在走,她的雙腳,距地面始終有着半寸不到的距離。

“搶親!”林方飛一言出口,隨即又自行否定道,“不會呀。”

浪隨心道:“聽說易浩軒和張念奴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又何須搶親?”他壓低聲音,湊到林方飛耳畔,“哎,新娘子會不會是天生殘疾?”林方飛茫然的搖了搖頭,“唉,果真如此,當真令人扼腕。”浪隨心不以爲然道:“那有什麼,若我喜歡一個人,她便是個殘疾,也不打緊,只要能天天陪在她身邊,那也開心。”林方飛看他一眼,若有所思道:“真的?”浪隨心道:“當然是真的,你還小,等你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就會明白,在情人眼裡,無鹽也會變成西施。”

林方飛似懂非懂的“唔”了一聲,不知爲何,臉突然紅了,問道:“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浪隨心隨口道:“有啊。”林方飛眉頭一蹙,急問:“真的?是誰?”浪隨心哈哈大笑,手搭在林方飛肩上,道:“你呀。”林方飛展顏欲笑,隨即又正色道:“胡說,你好惡心。”浪隨心笑道:“喜歡未必一定是男歡女愛,我喜歡林賢弟,喜歡與你交往,有何不可?”林方飛鬆了口氣,“哦,這樣啊。”

就在二人竊竊私語的時候,新郎新娘已進了喜堂,執事的隨後關了門,謝絕觀禮,這又是個古怪的事情,惹得衆人議論紛紛。

裡面的儀式大概非常簡約,也就一炷香光景,門開了,新娘子被兩名壯婦攙出來,徑直進了那棟二層小樓。執事的宣佈婚宴開始,豐盛的酒菜端了上來,易浩軒也沒有什麼客套話,只逐桌敬了回酒,神色始終鬱鬱不樂。

只聽一名老者說道:“孤月山莊最近興風作浪,妄圖一統江南武林,此事易島主怎麼看?”他這一挑頭,衆人立刻圍攏過來,七嘴八舌道:“是呀,冷忘塵算個什麼東西,無非仗着龍公子的勢罷了,易島主,這事你可不能不理。”其實易浩軒很少過問江湖上的事,只因其武功最好,所以衆人想讓他出頭,主持公道。

易浩軒心不在焉,抱拳道:“好說,易某盡心竭力便是。”雖是敷衍之辭,但他既已應承,便無反悔之理,衆人大喜,又圍前圍後的讚頌一番,重新落座,舉杯暢飲。

浪隨心這桌只有三個人,相比之下顯得異常冷清。侯青青拍開酒罈的泥封,笑道:“你娃別隻顧吃嘎嘎,來一碗哇?你娃喝得倒龍王爺,酒量港兇,今天跟老子比試比試哇?”

浪隨心聞到酒香,知道是陳年的烏程酒,便想客氣,肚子裡的酒蟲也不答應了。他狼吞虎嚥吃了幾塊肉,肚裡有了底,當下捧碗一飲而盡,咂嘴讚道:“果然是好酒!林賢弟,我們相識一場,還不曾坐在一起聚飲,今日不妨借易島主這塊寶地,一醉方休。”

林方飛一笑道:“好啊,不過今天是人家的大喜日子,喝醉了怕是不妥,小弟酒量有限,只陪你喝一碗。”抓起酒罈爲浪隨心斟上,陪他喝乾。浪隨心大呼痛快,又敬了侯青青一碗。三碗酒落肚,他興致愈濃,跟侯青青商議行令助興。侯青青是個粗人,雅令自然不成,二人便玩最簡單的藏鉤。起初浪隨心一連猜錯三局,連喝三碗,接下來侯青青輸了六局,便欲抵賴,林方飛身爲公正人,實則偏向浪隨心,不依不饒。三人嘻嘻哈哈,大呼小叫,竟比別桌都要熱鬧。

侯青青贏不到浪隨心,便以不公平爲由,拒絕再喝。浪隨心笑道:“那好,我們不玩這個了,現在開始比個高下,如若侯兄輸了,該當如何?”侯青青不屑的道:“輸你?咱倆對喝,老子輸了抓子(做什麼)都成。”

浪隨心比他少喝幾碗,心裡有底,當下排開一溜大碗,盡數斟滿酒,道:“侯兄請吧。”兩個人你一碗我一碗,豪氣干雲的拼起酒來。喝到第七碗時,侯青青撐不住了,伏在桌上,不住說道:“你娃兇哦,老子都被你搞附了。”舌頭僵硬,口齒已不甚清晰,浪隨心卻纔只是半醉。

在執事的安排下,浪隨心和林方飛架着侯青青,來到客房歇息。因爲房間有限,一鋪大牀要擠六、七個人,還須給後來的留出位置。

安置好侯青青,林方飛抱怨道:“這麼多人擠在一起,怎麼睡呀?”浪隨心道:“趁他們沒回來,趕快搶佔有利位置,你喜歡睡哪裡?”林方飛悻悻地道:“我睡牀邊,你挨着我,可不許擠我哦。”浪隨心在他額前輕輕一敲,笑道:“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這個小兄弟的。”枕頭和被子都不夠,兩個人只好共用,合衣而眠。不多時,喝得醉醺醺的幾個漢子互相扶持着走進來,往空位一躺,鼾聲如雷。

林方飛昨夜一宿未曾閤眼,原本困極,可是這此起彼伏的鼾聲卻攪得他無法入睡,扯被子矇住腦袋,仍無濟於事。這般輾轉半晌,愈發難忍,索性坐了起來,呼呼生氣。浪隨心睜開惺忪的睡眼,問道:“你睡不着嗎?”林方飛恨恨道:“與豬同寢,如何安睡?”

浪隨心知道不是罵他,笑道:“既非風動,亦非幡動,仁者心動耳。靜下心來,很快就會睡着了。”林方飛對這句禪語還是熟知的,他望着浪隨心,奇道:“你怎知我心不平靜?”浪隨心道:“從你躺下到現在,便沒有安分過,翻來覆去的,可有什麼心事?”林方飛嘆了口氣,望向窗外,搖頭道:“沒有,睡吧。”重新向牀上躺去。

恰在這時,侯青青突然轉了個身,膝蓋正撞上浪隨心後腰,痛得浪隨心猛一挺身,林方飛背心未及沾牀,便被他撞得滾落牀下。浪隨心大吃一驚,忙下地扶他,一面瞪着仍在酣睡的侯青青道:“做夢踢人哇?你娃的酒量可比龍王爺差遠了。”他學着侯青青的口氣,說這話給林方飛聽,意思“要怪你便怪他,是他踢我,才撞到你的”。林方飛撲哧一笑,道:“算了,不睡了,我們出去走走。”

兩個人出了房間,向前面那片草地走去。他們住的地方距小樓甚遠,那是易浩軒專門安排給客人休息用的。一路上花香淡淡,清風徐徐,讓人十分受用。林方飛貪婪的呼吸着,陶醉般道:“如果能永遠留在這個地方,跟自己心愛的人雙宿雙棲,那該多好。”看慣了金陵的繁華,這種恬淡的美麗讓他不勝心嚮往之。

浪隨心道:“容易的緊,下輩子你也託生成女人,嫁給易島主,不過你要甘心做二房才成。”林方飛習慣了浪隨心的說笑,也不生氣,搖頭道:“張念奴已經夠可憐了,還是讓易島主專心照顧她吧,我可不跟她搶男人。”說話之間,忽聽前面傳來低沉喑啞的琴聲,二人對望一眼,均想:“奇怪,這麼晚了誰還在彈琴?莫非也有如我們一樣被人踢下牀的?”

二人加快腳步,轉到樓前那片草地。時近三更,燈火大都已經撤去,只留下幾盞紅燈籠,分別掛在幾株柳樹上,比前時昏暗不少。二人循着琴聲,只見樓前石凳上坐着一人,月光和燈光交映在他臉上,陰晴不定,正是易浩軒。這時他換成一件白色長衫,面前石桌上橫着一具伏羲式七絃琴,他左手按弦取音,右手撥彈,奏着一支悲涼的曲調。

浪隨心低聲道:“原來是被新娘子踢下牀的。”林方飛恐驚擾到易浩軒,並未答話,只在他手臂上輕捏了一下。兩個人停步不前,遠遠聽着。易浩軒彈奏的是那首《漢樂府·古相思曲》,哀婉的琴聲,慘白的月色,昏紅的燭光,以及無處不透着憂鬱的男子,共同構成這淒涼的一幕。

曲終,易浩軒的嘆息聲伴着餘韻傳來,“兩位公子是不是嫌這裡住的不舒服?”原來他早已發現了浪隨心和林方飛。二人只好從陰影裡走出來,浪隨心道:“哪裡,我們只是想看看島上的夜景罷了,不承想擾了島主雅興,還望勿怪。”

易浩軒左手五指輕觸着琴額,低喟道:“如此良夜,睡不着的竟還不止我一個。”

“再見君時妾十五,且爲君作霓裳舞。可嘆年華如朝露,何時銜泥巢君屋?”林方飛輕吟《古相思曲》的詩句,說道:“易島主與夫人已喜結連理,同巢共屋,彈奏此曲未免有些不合時宜。”

易浩軒嘆道:“這是念奴最喜歡的曲子,過去我沉迷武功,對她百般冷落,遲遲不肯迎娶,她便常以此曲來發泄不滿。如今鴛巢得築,可她……她……”

等了半晌,仍無下文,林方飛忍不住追問:“她怎樣?”

易浩軒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暴躁地道:“兩位前來道喜,易某感激不盡,但是不該問的,還是別問。”手指用力一按,七根琴絃應聲而斷。這突然的變化令二人大爲驚駭,心想:“這易浩軒果然喜怒無常,古怪至極,還是少理爲妙。”浪隨心恐他盛怒之下,傷害林方飛,便跨前一步,擋在林方飛身前,但隨即想到林方飛年紀雖小,武功卻勝過自己甚多,若是他都擋不住,自己豈不更加白搭?遂又退了回去。

便在這時,只見易浩軒雙耳猛的抽動兩下,突然拔身而起,向樓上的軒窗撲去。他尚在中途,窗簾便如遭遇狂風一般,從裡面呼的飄了起來,接着一片紅影電射而出,在院內一株柳樹上稍停,旋即又掠向前方。浪、林二人見那單薄的背影,大紅的衣裳,登時呆若木雞,同聲驚呼:“新娘子!”

易浩軒撲了個空,雙手在窗臺上一拍,轉過身來,繼續追那紅影。可是在他落上柳樹時,紅影又已一個起落,仍在十丈開外的距離。易浩軒叫了聲:“念奴!”緊追不捨。林方飛抓住浪隨心一條胳膊,“我們也去瞧瞧。”縱身飛掠,綴在後面。

他的輕功比前二人相去甚遠,好在沒多久便到了水畔,無論是逃是追,都已無路可走。然而就在這時,更加令人震撼的一幕發生了,只見張念奴片刻不停,徑直撲向那片蓮塘,腳踏蓮葉,奔行如飛。

即便易浩軒也只能望而興嘆了,他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痛苦的嘶吼道:“念奴,你恨我了?都是我的錯,你回來吧……”然而張念奴越去越遠,轉瞬消失在夜色之中。易浩軒發瘋般大喊大叫,捶胸頓足,直看得浪隨心和林方飛心驚肉跳,卻礙於他古怪的性情,不敢上前勸說。

易浩軒突然直起身,跌跌撞撞向來處奔去,與路旁的二人擦身而過,視若無睹。二人望着他的背影,呆立半晌,遂也沿原路而返。

“張念奴不是個殘疾!”林方飛率先否定了二人此前的結論。

浪隨心苦笑,“非但不是殘疾,而且腿腳比正常人還要麻利得多。”

林方飛皺眉道:“那便奇了,她行走如常,爲何成親時始終由兩個婦人架着?拜堂時易浩軒不準外人觀禮,又是想隱藏什麼?她有這麼一身易浩軒都望塵莫及的輕功,搶親之說自也無法成立,何況她早便盼着‘銜泥巢君屋’這天了,她不搶易浩軒,已屬難得。尤其……”說到這她頓了一頓,“武林中若有這樣一位輕功卓絕的人物,她的名字必會傳遍天下,但人們對她的一知半解,還是得益於易浩軒,從來沒聽說她會武功。”

浪隨心也是一頭霧水,無法回答他前面的問題,只得針對最後這句話道:“深藏不露的高人並不少見,或許她從未遇到過麻煩,當然也就沒有必要展露武功了。哎,嶡山一行本屬節外之枝,何必爲此傷神費力,橫豎與我們無關,明日一早,離開這古怪的地方便了。”林方飛一想也對,人家兩口子的是是非非,自己這旁人跟着操什麼心?

二人回到草地上,舉頭望去,樓內已燃起燈燭,卻沒有聲息,想必易浩軒已冷靜下來。浪隨心席地而坐,笑道:“天爲被,地作牀,可比那些醉鬼舒服多了,來,我們背靠着背睡一會兒。”林方飛抿嘴笑道:“你倒會安慰自己,實不知是給那些醉鬼擠得沒了地方睡覺。”當下依言坐定,靠在浪隨心背上,但覺踏實已極。

過了中夜,天氣轉涼,浪隨心感覺得到林方飛瑟瑟發抖,遂起身脫了外衫,披在他身上。林方飛驚道:“你幹什麼?”浪隨心坐好道:“怕你着涼。”林方飛道:“你便不怕着涼?”浪隨心揉了揉鼻子,懶懶說道:“你聽不出我說話的聲音,已經着涼了嗎?”林方飛爲之氣結,道:“那也不能可你一個人糟蹋呀。”便要把衣衫還他。浪隨心按住他道:“我是大哥,我說了算。”難以想象他一介文弱書生,這時按着林方飛的手卻十分有力,絲毫不容他拒絕。

林方飛裹緊衣衫,不再多言,心緒卻如潮水般涌動不止。浪隨心道:“明日離開嶡山,我便回湖州無德幫了,你打算去哪裡,回金陵嗎?”林方飛如夢初醒,“哦”的一聲,道:“不,我還要去杭州玩玩。”浪隨心嘆道:“少年天性,貪圖玩樂,你離家這麼久,二老不擔心?”林方飛道:“我既不是小孩子,又不是大姑娘,有什麼好擔心的?”浪隨心道:“也是,你武功那麼好,縱然是小孩子、大姑娘,也沒人敢欺負。”林方飛笑道:“呸呸呸,你還少欺負了麼?口口聲聲是大哥,卻從來沒個正經。”

二人乏困已極,聊着聊着,聲音愈低,便這麼背靠背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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