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迴腸(二)

進了船艙,文修悄悄潛入浪隨心房內,縮身躲到牀下。

浪隨心這次肯不厭其煩的陪白檸,其實別有用心,他認爲白歡喜對母親尚且百依百順,對這個愛女自會更加言聽計從,所以希望通過白檸,令白歡喜進一步轉變。白檸爲討好浪隨心,裝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滿口答應下來。浪隨心目的達到,遂藉口溼氣太重,和白檸返回艙內,各去歇息。

文修知道浪隨心今非昔比,聽得門外腳步聲響,一顆心登時提到了喉嚨,慌慌張張的點燃迷香,堵住鼻孔。浪隨心回房後,並未立刻休息,而是脫了外衣,端坐於牀上,將白天所學的“清虛散元功”又練了一遍。他剛剛入門,還無法做到在聽息守一的同時,去察覺外界的變化,那迷香味道雖然奇異,他卻毫無知覺,很快頭腦便成一片空白。

文修約莫時間差不多了,掐滅迷香,從牀下爬出來。浪隨心仍保持盤坐姿勢,只不過耷拉着腦袋,如睡着了一般。文修喜形於色,找了條麻繩捆住他手腳,扛在肩頭,鬼鬼祟祟的來到艙外,看看四下無人,猛力一送,將浪隨心投入江中。這時江上風高浪大,水波訇訇,在艙內很難聽見落水聲。眼看浪隨心幾個浮沉,被湍急的江流卷得沒了蹤影,文修大爲釋懷,心滿意足的回房睡覺去了。

次日清晨,江霧散盡,船家急於趕路,早早便生火造飯。夥計逐一敲打房門,將衆人喚醒,聚到船頭吃粥,唯獨遲遲不見浪隨心出來。船家問道:“浪公子呢?”一名夥計不懷好意的看向白檸,嘻笑道:“定是昨夜勞累過度,尚未醒來,我去找他。”衆人皆知昨晚浪隨心跟白檸坐到深夜,他這話中隱藏的骯髒下流,誰不明白?林方飛胃口全無,把粥碗一頓,走向一邊。白檸羞紅了臉,待要發作,那夥計卻已溜進艙內。在幾名夥計淫邪的目光下,她自也再難下嚥,學林方飛丟了粥碗,雙手叉腰,氣鼓鼓的瞪着船艙,心道:“待會兒本姑娘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瘋言瘋語?”

不多時,卻見那夥計慌慌張張跑了出來,一面叫道:“不好了,浪公子不見了!”船家呵斥道:“要死麼?你說清楚,浪公子怎的不見了?”夥計道:“確……確實不見了,只剩下一件外衣……”除文修外,衆人盡皆大驚,白檸暫且平息了怒氣,林方飛也忘了怨恨,隨衆人一齊搶入艙內。

浪隨心的房門已被夥計推開,一眼望進去,空空如也。鶴沖霄一個箭步來到牀前,抓起那外衣看了看,沉聲道:“沒錯,是浪公子的外衣。”

船家急得抓耳撓腮,道:“一個大活人怎能說沒就沒了?我們四處找找,也許在別的房間吧?”僱主在船上出了事,他自然脫不了干係,當下指揮夥計們細細尋找,連儲藏雜物的小隔間也不放過,忙活了半天,浪隨心仍蹤跡皆無。船家這下可蒙了,失魂落魄的道:“他會不會有事下船了?”

林方飛最瞭解浪隨心的底細,擡眼望了望,搖頭道:“他沒那個本事。”江邊山石如削,雖然不高,距泊船的位置也不遠,但以浪隨心目前的本領,尚不足以攀越,何況秋夜涼氣甚重,縱有急事,浪隨心也該穿上外衣。但浪隨心失蹤已是事實,不在岸上,那便只能在水裡了!林方飛愁鎖雙眉,手扶船幫,望着滾滾的江水,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有了險葬太湖的經歷,她對水愈發恐懼,明知浪隨心水性不錯,卻不敢抱有幻想。“回來吧,不管你現在何處,只要你回來,我保證以後再不跟你生氣。”她心裡默默唸叼,轉瞬間彷彿又憔悴了許多。

衆人恍然大悟,一齊跑過來,憑舷遠眺,無不惘然若失。船家捶胸頓足,鶴沖霄長吁短嘆,白檸更是嚎啕大哭,唯有文修幸災樂禍,冷眼旁觀。白檸一眼瞥見他,衝過去道:“笑什麼笑,是不是你害了小浪?”文修漲紅了脖子,大呼冤枉道:“他的‘天犬功’何等厲害,我害得了他?”白檸道:“誰知你用了什麼下作手段!好端端一個大活人,怎麼突然就沒了?”文修不悅道:“師妹,你還有沒有良心?我處處牽就你,護着你,你可不能血口噴人。”

二人正吵得不可開交,忽有夥計叫道:“下游來了一隻小船。”衆人望去,果見一條漁船乘風破浪的向這邊駛來,隨着距離漸近,看清除了掌船的後生和一名老漁夫,船頭還站着一人,沒穿外衣,全身上下水淋淋的,不是浪隨心是誰?

衆人不約而同的一聲歡呼,船家大喜若狂,道:“謝天謝地,我的爺,你總算回來了!”林方飛和白檸迫不及待的涌向船尾,向漁船拼命招手。文修瞪大眼睛,幾如見鬼一般,暗道:“這小子被我捆住手腳投入江中,居然沒有淹死,是那漁船救了他?可半夜三更怎會有人打漁?”

漁船到得近前,浪隨心向漁夫千恩萬謝,伏身跳上大船。衆人圍攏過來,爭相詢問他的去向。林方飛抿嘴笑道:“莫不又被龍君請了去,陪他喝酒?”浪隨心哈哈大笑,“這次可沒有在太湖的時候風光,不是‘請’,是被綁去的。”這時船上煮粥的火還沒有滅,浪隨心脫了上衣,拿到火上烘烤,一面把經過講給衆人。

他被文修丟進江裡之後,江水一浸,很快清醒過來,發現四周水流涌動,黑漆漆的看不清狀況,才驚覺自己已置身水底。他心中驚恐莫名,無暇去想發生了什麼,本能的手刨腳蹬,企圖浮上水面。可是掙扎了幾下,發現手腳竟也被牢牢縛住,絲毫動彈不得,這下他慌了神,自己水性再好,在水底又能支撐多久?絕望、恐懼、不甘,種種滋味齊上心頭,腦子一片混亂,只顧拼命掙扎,可那麻繩經水浸過,愈加結實,他縱有幾分蠻力,也無法掙斷。

“我原本坐在牀上練功,怎麼睜開眼睛就泡在了水裡?難道是沉船?其他人怎樣了,方飛呢?”浪隨心回憶先前之事,心下一片茫然,“唉,在太湖便險些送了性命,此番又沉落江底,看來我註定要做個水鬼了。最好這江裡也有什麼水怪,把我拖到安全的地方,再撿到一顆寶石就更好了。”他胡思亂想,心情逐漸平復下來,忽然發覺這水下跟陸地上竟沒什麼兩樣,自己非但沒有嗆水,呼吸也十分順暢。

“咦?”浪隨心大奇,“難道我竟沒有用鼻子呼吸?”這麼一想,他刻意感覺了一下,果然在口鼻緊閉的情況下,仍可呼吸自如。“我變成魚了?”垂頭望去,除了看不到臉上是否長了魚鰓,但凡能看到的部位,都證明他還是個人。 浪隨心暗自苦笑,這真是奇天下之大怪了,難道自己命不該絕,有水神庇佑?不管怎樣,能保住性命,終究可喜可賀。轉念再想,雖然淹不死,自己卻也難脫困境,長此下去,不是餓死,便是成爲魚蝦的腹中餐。

冥思苦想好半晌,也沒個計較,偶爾有不知名的魚湊過來,他便扭動扭動身子,將其嚇走,漸漸的睏意襲來,竟就這麼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正似醒未醒之際,感覺頭頂被什麼東西掃了一下,忙睜開眼,模模糊糊的看到上方一團黑乎乎的物事,好像是漁網。浪隨心靈機一動,急忙挺了挺身,用盡全力擺動下肢,總算擠進網內。上面的人大概看到漁網動得劇烈,開始收網。浪隨心但覺身體被緊緊勒住,迅速上浮,大喜道:“自投羅網,看來也未必是壞事。”

很快他的腦袋露出水面,鼻子立刻不由自主的呼吸起來。船上一老一少兩位漁者見網中竟然是個大活人,嚇得“啊喲”一聲,雙雙撒手,浪隨心尚未來得及興奮,便又沉了下去。虧得老漁夫經驗豐富,隨即明白這是撈上來一個落水的,向前一撲,抓住即將墜入江中的漁網,叫道:“還不救人!”

爺倆兒把浪隨心拖到船上,解開漁網,鬆開綁繩。浪隨心迭聲道謝,起身活動活動手腳,感覺無比愜意。爺倆兒見他並無半點溺水的跡象,均自納罕,浪隨心恐二人驚駭,也沒告訴他們,自己其實已在水底待了大半夜。這時天剛破曉,浪隨心看看兩岸,認出是昨日走過的水路,距他們停船的地方並不遠,於是央二人送他一程。老漁夫稟性忠厚,二話沒說,令兒子駕舟溯流而上,果然只有數里路程。

衆人聽了他的述說,無不驚訝萬分,在水底待了大半夜居然不死,而且還能睡覺,真是千古奇談!白檸一雙眼睛在浪隨心臉上轉來轉去,也沒找到個近似魚鰓的器官。鶴沖霄忽然叫道:“莫非你已得‘胎息’?”隨即又連連搖頭,“你昨天才剛剛學會‘清虛散元功’,哪有這麼快的道理!”

衆人都是初次聽說“胎息”二字,齊望向鶴沖霄,白檸歪着腦袋問:“‘胎息’是什麼東西?”鶴沖霄恍如未聞,凝眉沉思良久,才緩緩說道:“《抱朴子·釋滯》中說,‘得胎息者,能不以口鼻噓吸,如在胞胎之中。’所謂的‘胎息’,就是不用嘴和鼻子呼吸,如嬰兒在孕胎之中,是爲道家內功行氣的至高境界。我等道家子弟,無不對此心嚮往之,卻終究可望而不可及,古往今來,尚未有一人達成此境。浪公子不過學得半日,更加沒有可能,除非……”說到這忽然頓住了,反覆打量着浪隨心。

白檸急道:“除非怎樣?出家人還賣關子?”鶴沖霄苦笑道:“除非他是萬年不遇的武學奇才!”一言甫畢,衆人立刻都像鶴沖霄一般打量起浪隨心。浪隨心哈哈笑道:“萬年那麼久呀,我豈不成了天下絕無僅有的寶貝?既然如此,也不能便宜了你們,看一眼百兩金,人家千金一笑,我這叫百金一顧,價錢還算公道吧?你們自己記好了,年關一併結算。”白檸嘖嘖有聲,林方飛則掩口竊笑道:“龍行雲的‘潛龍訣’據說也能做到。”

鶴沖霄道:“‘潛龍訣’是一門龜息術,行功時可以使人閉住呼吸,但不論你武功多高,真氣終有衰竭之時,無力繼續施展‘潛龍訣’,便恢復爲常人了。而‘胎息’則不同,它不是閉氣,而是始終讓人保持正常的呼吸,只不過不用嘴和鼻子而已。浪公子在水下睡覺,足可證明他達到的是一種境界,而非靠意識控制方能施展的一門武學。”林方飛點頭道:“原來如此。”看向浪隨心,眼中流露出欣喜之色。

鶴沖霄接着道:“當年我的師祖便是天下公認的武學奇才,然而直到古稀之年,他仍未得‘胎息’。正因爲此,他萬念俱灰,將觀主之位傳給我太師父,前往蜀山尋仙問道去了,至今五十餘年,音訊杳無。想來他早已不在人世,學仙修道,自更屬無稽之談。浪公子年紀輕輕,才學得半日煉氣之法,若得‘胎息’,當真堪稱奇蹟!”浪隨心悟性固然極高,但說他是“萬年不遇的武學奇才”,卻有些危言聳聽,只不過誰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釋,只能暫且信以爲真。

衆人歡天喜地,只有文修恨得咬牙切齒,心裡罵着,“‘萬年不遇’,‘武學奇才’,呸,狗屁!定是早早被那打漁的爺倆兒救了,回來卻胡吹法螺,討師妹的歡心,這纔是名副其實的僞君子!日後我再想辦法整治你不遲,不信你還能這般運氣……哎喲……”他正在那吹鬍子瞪眼,冷不防被白檸揪住耳朵,叱問道:“還不承認嗎?”

文修叫苦不迭,“他怎樣說都好,卻讓我承認什麼?”白檸怒道:“難不成小浪會自己綁了手腳跳進江裡?你一直看他不順眼,船上這些人,除了你還能是誰?”文修抗聲道:“他初入幫時,你又可曾看他順眼過?”白檸氣結道:“你……”擡手欲打。卻聽浪隨心意味深長的道:“別吵了,大家同在一條船上,理應同舟共濟,我既然活着回來了,其餘概可不論,以後我小心提防便是。說來還要感謝那人,沒有他,我可不會跑到江裡去睡覺,豈能發掘出這塊寶貝?哈哈。”他當然也懷疑文修,但尋思找不到十足的證據,文修必抵死不認,吵來吵去的殊無意義,遂做了個合事佬,一笑了之。

船家怕賴到自己頭上,賠笑道:“浪公子說的是,咱們還是趕路要緊。”當下喝令開船。浪隨心喝了兩碗冷粥,將烤乾的衣服重新穿好,精神大振,望向林方飛道:“林賢弟,你不生我氣啦?”林方飛哼道:“如你所說,你現在是塊寶貝,我巴結你還怕來不及,哪敢生你的氣?”四目相對,雙雙大笑。

自此,浪隨心每當練功、睡覺的時候,便將房門閂牢,文修整天琢磨着再次下手,卻覓不到機會。天氣愈來愈冷,衆人來時匆忙,並未攜帶禦寒棉衣,便都整天縮在艙內,只在正午陽光充足的時候,纔敢出來透透空氣。

隨後的十餘天,大船都在九曲迴腸的荊江段航行,經江陵府,過峽州、歸州,漸漸進入蜀國地界,同時也進入了船工們最望而生畏的一段水路。好在浪隨心包的這艘船夠大夠結實,船家和夥計們也是久經風浪,閱歷甚豐,西陵峽、巫峽、瞿塘峽,一一有驚無險的駛了過去。

到得夔州水段,但見一道浮橋封鎖了江面,橋上置三重木柵,並在兩岸設有投石炮,大大小小的入蜀船隻排成長隊,須經蜀軍嚴格盤查,方可通行。蜀主孟昶感到宋軍的威脅後,決定倚長江天險,嚴兵拒守,派大軍東屯三峽,夔州爲巴蜀之喉吭,是由長江入蜀的門戶,不容有失,蜀軍在此煞費苦心,也不足爲奇。

這道防線,令身爲蜀人的鶴沖霄頗感欣慰,捻鬚笑道:“蜀軍如此謹慎防範,宋軍雖強,又何足懼哉!”浪隨心早在船頭觀望良久,對鶴沖霄的話卻不以爲然,只是怕壞了他的心情,並未反駁。

足足等了兩個時辰,才輪到他們這艘船,鶴沖霄以蜀地方言與守門軍士交談,浪隨心等人也都是江南口音,守門軍士戒心大減,登船草草查看一番,便即打開水柵放行。

又數日,船由渝州轉入嘉陵江航道,鶴沖霄告訴浪隨心,傳說中的古蜀國都杜鵑城,大概方位應在遂州至成都附近一帶,還需深入民間,多方打探才成。沿江風景再美,乘了一個多月的船,衆人也難免滋生厭煩情緒,紛紛贊成在遂州登岸。當天下午抵達遂州,船在渡口停泊,浪隨心付了船資,率衆人下船。最近林方飛的傷情已呈惡化趨勢,浪隨心絞盡腦汁,思索儘快找到古蜀王陵的辦法,若在這麼大一塊土地上細細搜找,時間多半是來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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