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奇術(三)

商青羊眯起眼睛,眉頭緊皺,陷入沉思。院子裡擠着三、四十人,卻靜得落針可聞,所有的目光都聚在商青羊臉上。聽他緩緩說道:“早年我讀過一部醫經,上面載有許多荒誕軼聞,其中有一則,稱西周時期的古蜀國十分強盛,在醫術方面尤爲高超,最傑出的一位醫者,便是望帝杜宇。他曾製出一套‘五行補天針’,此針分金、木、水、火、土五種,不知由何物製成,倘若人體臟器受強烈衝撞而損壞,可按照心、肝、脾、肺、腎對應的火、木、土、金、水,將五針分別齊根刺入手少陰心經、足厥陰肝經、足太陰脾經、手太陰肺經、足少陰腎經的五大首穴——極泉、大敦、隱白、中府、涌泉,受損的臟器便會被修補復原,然後五針徹底融於人體,不可復得。”

在場衆人無不豎起耳朵,聽得興味盎然。起初浪隨心見他終開金口,還以爲迴天有望,哪知他越說越神,到得後來,不禁搖頭泄氣。

據傳西周時期,楚國確曾有個叫鱉靈的人,有一天不小心落水被淹死,屍首不是順流而下,而是逆流而上,一直衝到郫縣。更奇怪的是,人們剛把他打撈起來,他便復活了。古蜀國君杜宇聽說有這樣的怪事,便差人把鱉靈叫來相見,兩人談得甚是投機。望帝覺得鱉靈不但有智慧,而且深諳水性,是個人才,便叫他做了蜀國的丞相。鱉靈任丞相不久,一場大洪水暴發了,原因是玉壘山擋住了水流通路。這場洪水之大,和堯時暴發的洪水差不多,人民沉浸在水潦裡,痛苦不堪。鱉靈帶領百姓治水,把玉壘山鑿開一條通路,讓洪水順岷江暢流而下,由是解除了水患,百姓得以安居樂業。鱉靈歸來,望帝因他治水有功,效仿舜帝,自願把帝位禪讓給他,號稱叢帝。

李義山便留有“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的千古絕唱,但望帝啼鵑、鱉靈治水本就是荒誕不經的傳說,神奇的“五行補天針”,誰又敢相信?何況這話又是出自胡言不斷的商青羊之口。

商青羊不理衆人的嗤笑,繼續說道:“望帝禪位的同時,將‘五行補天針’傳給鱉靈,但鱉靈終此一生也沒有機會使用,出於喜愛和敬仰,臨終前要求將此針隨葬,其子盧保不敢違命,於是鱉靈和他心愛的‘五行補天針’一同長眠於地下。”

浪隨心嘆道:“商神醫的意思是,找到鱉靈的陵墓,得到‘五行補天針’,便能救林賢弟?”

商青羊點了點頭,繼而苦笑道:“當時我也只把那醫經上的傳說當作消遣來讀,其實並不相信。且不說尋找古蜀王陵何其艱難,即便找到了,‘五行補天針’多半也是子虛烏有,終究枉費心力,還是算了吧,相比之下,準備後事就簡單多了。”

浪隨心搖頭道:“但有一線希望,我也要盡力去嘗試,請問神醫,以林賢弟的傷情,還可支撐多少時日?”商青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你等等。”快步進了大廳,消失在濃霧之中。

羣雄圍攏過來,大讚浪隨心重情重義,也有人不無擔憂的道:“宋、蜀兩國大戰在即,這個時候去蜀中,無異於自投虎穴,危險得緊啊。”浪隨心嘆道:“若等戰爭結束,只怕方飛屍骨已寒,時日無幾,我只能帶他去碰碰運氣了。”他身邊的白檸大聲道:“爲了個臭小子,你居然連命也……”突然迎到浪隨心憤怒的目光,慌忙住口,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浪隨心正等得心焦,卻見商青羊端着碗湯藥出來,捏開林方飛脣齒,灌入口中,道:“這是我剛剛爲她配的藥,應該能暫且保住她性命,但能活到幾時,就難說了。”雖然仍是權宜之方,對浪隨心而言卻無異於救命稻草,大喜道:“商神醫何不多配幾付,給她帶在身邊?”商青羊白他一眼道:“這可不是續命金丹,第二次哪還管用!”浪隨心略感失望,不過能讓林方飛多活一天,便多一線生機,當下千恩萬謝,殊不知商青羊看在林宗嶽份上,也會全力挽救林方飛性命。

忽聽羣雄紛紛叫道:“醒了,醒了!”只見林方飛身子一抖,睜開眼睛,浪隨心歡喜的叫了聲:“林賢弟。”朦朧之中,林方飛看到白檸搭着浪隨心肩膀,幾乎要靠在他身上,面色立時一寒,嘔出口血來。浪隨心急忙躬身將她扶住,向羣雄道:“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動身,廳內還躺着三人,不知是誰,一併擡出來帶回地面。”因爲冷忘塵、柳狂書對浪隨心刮目相看,他那所謂的“天犬功”也確實厲害,羣雄不知底細,還道他有一身好武功,況且他於羣雄有恩,所以衆人都甘心聽他差遣,當下便有十數人飛奔入內,擡了四個人出來。

浪隨心看一眼,暗自苦笑:“險些把他忘了。”除了三個頭纏繃帶之人,還有一個李五殘。羣雄認出他,都驚問道:“***怎也在此?”浪隨心道:“與諸位一樣,不過他兇頑嗜殺,這時甦醒,焉肯善罷甘休?離開孤月山莊再給他服解藥吧。”衆人點頭稱是。

商青羊率三名助手提燈引路,浪隨心始終扶着林方飛,默默的發愁,他原本有很多疑問需要她解答,現在卻顧不得了。羣雄排成一排,拖拖拉拉的到了密室,商青羊在一塊牆磚上按了按,“喀喀”數聲,蓋板彈起,露出出口。浪隨心不會輕功,只得將林方飛負在背上,笑道:“見過狗急跳牆嗎?”林方飛正不知所謂,卻見浪隨心伏在地上,像頭豹子似的狂奔幾步,猛的竄了上去。後面較近的見了無不掩口竊笑,心道:“他的‘天犬功’雖然厲害,卻終歸不雅。”

浪隨心雙腳落定,卻聽房外殺聲震天,不由得吃了一驚,來不及卸下林方飛,再一跳,破窗而出。一瞥之下,便是林方飛也忍不住驚呼出口,此時此刻,孤月山莊儼然成了戰場,每個角落幾乎都有人在廝殺,殘肢、屍體隨處可見。浪隨心很快找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冷忘塵、柳狂書、鐵面僧,一個個好似殺紅了眼。

浪隨心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場面,直驚得目瞪口呆,暗道:“難怪遲遲不見冷忘塵等人下去,原來是被纏住了,看情形雙方已廝殺多時,卻不知對方是些什麼人?”

羣雄陸續出來,南宮尚叫道:“喲,那是我們寶光寨的人!”鶴沖霄也沉聲道:“哦,清虛觀的人馬也來了。”浪隨心這才明白,羣雄失蹤多日,人家的門人弟子相約找上門來,許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鶴沖霄等人便要參戰,浪隨心急忙攔住,這些宗主若再加入,局面將愈發難以控制。他道:“這樣鬥下去,勢必兩敗俱傷,不如及時收手,跟冷忘塵的賬,日後再清算不遲。”羣雄一想己方雖人數佔優,但對方有柳狂書、冷忘塵、鐵面僧這等高手,就算以多打少取勝,也必將付出慘重代價,何況剷平孤月山莊又能如何?龍行雲一定會來報仇,這天底下得罪誰都可以,唯獨龍行雲,那是萬萬惹不起的。

於是羣雄紛紛大聲疾呼,喝令自己的人住手。冷忘塵看到羣雄脫困,萬分震驚,人都逃出來了,這仗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嗎?雙方立刻分成兩部分,相互對峙。各派門人跟當家的相見,滿心歡喜,商青羊也把羣雄脫困的經過跟冷忘塵等人亂說一氣,直聽得冷忘塵雙眼發直,如同失了魂一般。爲了這個計劃,他不但準備多年,在地下設置那麼龐大的機關,而且唯一的兒子也搭上了,如今成功無望,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柳狂書安慰他道:“人算不如天算,我們已經盡了全力,林將軍、龍公子也不會怪罪我們的。況且這個計劃,原本很不人道。”商青羊怒道:“什麼人道狗道?又不傷人害命,若非給那姓浪的傻瓜攪了,這便是通天大道。”柳狂書和浪隨心相視苦笑,均是一般想法,口才再好,也犯不着跟他這種人脣槍舌劍,何況最終氣死的一定是自己。

待衆人稍靜,浪隨心道:“冷莊主,今日之戰雙方均有傷亡,各派宗主同意暫不與你爲難,並派一事,可否作罷?”

冷忘塵正沉浸在喪子之痛中,原本無心過問他事,冷冷說道,“請便。”

孫一辯“嘿嘿”笑道:“冷莊主倒是個明白人,既然如此,咱們的恩恩怨怨便一筆勾銷,江南武林,同氣連枝,日後大家少不得還要互相照顧。”他的賊子賊孫一個沒來,自己也未曾損失一根毫毛,與冷忘塵又有什麼仇怨可言?那些在這場大戰中損兵折將的門派宗主,都向他投來厭惡的目光。

浪隨心卻趁機道:“既然化敵爲友,冷莊主也沒必要再扣留易島主亡妻的遺體了,不如由我等交還給易島主。”

冷忘塵功敗垂成,留着張念奴的屍身已毫無用處,便向邱裂石和武開山點了點頭,二人如飛而去,不多時擡着盛放張念奴屍身的冰盤迴來。浪隨心想起在易浩軒樓上看到的冰牀,啞然失笑,當時他還以爲那是易浩軒爲解暑之用,原來卻是爲了保存屍體。只不過他和林方飛親眼瞧見穿了大紅嫁衣的新娘子踩蓮而去,那是誰呢?冷忘塵又是怎樣得到張念奴屍身的?

當然,這些疑問只能留待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回到客棧,把張念奴還給易浩軒,然後帶林方飛赴蜀尋針。正要離開,卻聽冷忘塵道:“你們也該把林公子歸還我們吧?”浪隨心一怔,笑道:“我與林賢弟情同手足,難道會挾持他?”冷忘塵不知內情,正要開口,忽然感到袖子被人扯了一下,轉頭望去,見商青羊正朝着自己擠眉弄眼,便湊過耳朵,聽商青羊低聲道:“你看不出來林公子傷勢極重?把她留下,有個好歹如何向林將軍交待?不如讓傻小子帶她去碰碰運氣,治好了皆大歡喜,治不好時,也可推在傻小子頭上,怪他誤了林公子,林將軍必不會降罪我等。”冷忘塵似懂非懂,但道理很明顯,料想此事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便不再阻攔了。

林方飛這是初次聽說浪隨心要帶自己去蜀國,吃了一驚,擡眼問道:“我們去蜀國幹什麼?”浪隨心勉強笑道:“這時的巴蜀戰火連天,當然不會是爲了遊山玩水。”邊走邊將自己進入地下的種種經歷講述一遍,只是沒有將他的傷情說得那麼嚴重。林方飛聽了,不無責怪的道:“你呀,可把我們的大計攪得一塌糊塗!”不過想想計劃失敗,自己也便沒了負擔,能夠無憂無慮的跟浪隨心相伴走這一遭,該是何等樂事?

浪隨心奇道:“你們究竟有什麼大計?冷忘塵企圖一統江南武林,爲何南唐國的大將軍和碧海重樓都要參與進來?你又是誰的人?”

林方飛雙目一瞪,搶白他道:“你哪來這麼多問題?可以告訴你的,無需你問,我自然會告訴你,不能讓你知道的,你問也沒用。”

浪隨心一陣氣苦,便要發作,轉念一想他重傷之下,身子虛弱,這個時候可不能惹他生氣,只要他能多活幾天,喜歡怎樣便怎樣好了。想到這,浪隨心一陣黯然,不再開口。

到了亨通客棧,天已破曉,趙氏兄弟用解藥救醒李五殘,他問起經過,浪隨心無暇嚼舌,出於敷衍,只簡略說了說,直氣得李五殘跳腳大罵,許是覺得顏面盡失,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一路罵罵咧咧的去了。由於人數衆多,店內容納不下,羣雄只得就此與浪隨心道別,最後只剩下清虛觀衆道和孑然一身的吳光遠。鶴沖霄指揮幾名弟子,將冰盤擡到樓上,掌櫃的自然不願讓死人進自己的店,但面對這些江湖人,他哪敢阻攔,只能自認倒黴。

易浩軒見到愛妻的屍身,心中百味俱生,便如癡了一般,眼中噙着淚光,不停摩挲着張念奴冰冷的臉頰,非但不理會衆人,甚至對浪隨心也視若無睹。

白檸不平道:“你是啞巴嗎?小浪帶回你妻子的遺體,怎的連個‘謝’字也不說?”浪隨心向她使了個眼色,嘆道:“你不會明白他此刻心情的。”這話若從別人口中說出,白檸勢必反脣相譏,可對浪隨心,她只緊了緊鼻子,自語似的道:“心情不好也不該目中無人吧。”

易浩軒仍是置若罔聞,望着妻子,柔聲說道:“我帶你回家去。”雙手抓住冰盤,猛的拋向空中,單手託了起來。若在過去,他舉這樣一件重物實在易如反掌,可是現在,他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趔趄。衆人大驚,鶴沖霄道:“易島主莫急,貧道派人送易島主回去。”易浩軒卻擺手道:“易某此生絕不欠任何人。”一指浪隨心,“唯有你,我會記住的。”說罷跌跌撞撞的下樓去了。

衆人面面相覷,無不搖頭哀嘆。浪隨心道:“此間事了,我和方飛也該上路了。”鶴沖霄道:“貧道本乃巴蜀人氏,對蜀地極熟,願陪兩位公子走這一趟,或能事半功倍。”浪隨心大喜道:“如此最好,只怕要辛苦道長了。”鶴沖霄道:“相比浪公子大恩,這實在算不得什麼。”卻聽白檸忽道:“我也要去。”她貪玩好樂,對浪隨心又已芳心暗屬,自不甘心就此回湖州。

未等浪隨心拒絕,文修率先反對道:“你一個女孩子,跟幾個男人去那麼遠,成何體統?”白檸怒道:“我們只是結伴而行,又不是……咦,我偏喜歡跟他們去玩,關你屁事?”浪隨心道:“他說的對,這次巴蜀之行將十分艱苦,而且宋國就要對蜀國開戰了,諸多危險難以預料,沒什麼好玩的,白小姐還是隨你師兄回無德幫吧。”白檸任性慣了,哪裡肯依,掩耳道:“我不管,我不管,你不肯帶我,我也要跟在後面,總之我一定要去。”文修急道:“師妹,師父知道了一定會罵你的!”白檸哼道:“你再饒舌,我便告訴爹,是你教我偷跑出來的。”文修氣結道:“你……”當初確是他別有用心,慫恿白檸一同來杭州,倘給白歡喜知曉,不剝了他的皮纔怪,當下再不敢多言。

浪隨心頭痛不已,帶上白檸,必會生出許多麻煩,但他深知這位大小姐的性情,讓她回心轉意是萬萬做不到的,那時她真的跟在後面,出了什麼事,自己也於心難安。萬般無奈,只得嘆道:“好吧,但你必須答應我,不能惹事生非,不能使性子。”白檸喜笑顏開,滿口應承道:“放心吧,我聽你的便是。”

文修一張臉拉得老長,尋思無法阻止,便須跟在他們身邊,纔可放心,道:“我一個人回去,定要被師父打死。”浪隨心明白他的意思,尋思自己要全力照顧林方飛,有他幫忙照看白檸也不錯,便道:“好好好,都去,都去。”向吳光遠道:“秀州距湖州不遠,只好煩勞吳掌門給白幫主捎個信,免得他擔心。”吳光遠對無德幫全無好感,但浪隨心開口,他只能應承下來。

林方飛本以爲這次能與浪隨心單獨走這一遭,至於能否找到“五行補天針”,她全未放在心上,哪知轉眼多出這些個不識趣的,心中自然怏怏不樂。

因爲路途遙遠,以林方飛的虛弱之體,恐怕經受不起鞍馬勞苦,故而浪隨心選擇了水路。離開客棧,浪隨心僱一乘馬車,載着五人馳出杭州,入南唐界,四天後抵池州,到江邊買舟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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