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斷義絕(一)

不老翁躺在牀上,叫道:“臭小子,你過來。”浪隨心正覺沒趣,顛顛的跑到牀邊坐下。不老翁道:“人生下來,便帶着善、惡兩性,只不過在誘惑面前,有的人會左思右想,覺得不可爲之,這便是善良的人。而有的人卻想也不想,爲飽私慾,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便是惡人。”

侯青青不滿道:“老巴子莫放臭,老子雖然是個賊,卻只劫富濟貧,也是好人。”

不老翁這次沒有理他,哈哈一笑,繼續說道:“老傢伙自問這輩子未曾做過一件虧心事,相信你小子也能做到,莫管商青羊怎麼說,只須義無反顧的堅持善性,壓制惡性,可以變成瘋子,卻萬萬不可淪爲妖魔。你記住,不到最後,便永遠還有希望。”

浪隨心知道不老翁是擔心他自暴自棄,似乎認識不老翁以來,他還是頭一次不再嬉笑怒罵,這樣一本正經的跟自己講述道理,笑道:“老翁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我知道怎麼做了。”不老翁道:“那就好,那就好。”他有傷在身,說完這些話,已是氣喘吁吁。

到了晚上,終於等來了林懷璧,浪隨心看他臉色,便知事情已無法挽回。果然,林懷璧開口便道:“壞了,爹和龍行雲都怕節外生枝,婚期便定在三日後。”侯青青大怒道:“造他先人闆闆,我們闖進將軍府,把林小姐搶出來。”浪隨心擺擺手,強自定了定神,“稍安勿躁,我再想想辦法。”郭縱嘆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只是去將軍府搶人,也沒那麼容易,只一個龍行雲我們便對付不了。”

林懷璧道:“龍行雲吃過晚飯,已經回碧海重樓去了。小妹情緒極差,把自己關在閣樓,任何人不見,除了哭便是砸東西,這樣下去,我怕她真要瘋了。浪公子,你先隨我去看看她,再作打算吧。”浪隨心胸中又痛又悶,道:“好,我們快走。”當下隨着林懷璧匆匆出門,由側門入府,到了林芳菲的閣樓下,林懷璧道:“我在下面放風,你自己上去。”浪隨心感激的道:“大哥的恩情,隨心沒齒難忘。”林懷璧道:“先別說這些,快去吧。”

浪隨心舉步上樓,剛剛踏上樓梯,便聽到林芳菲悲悲切切的哭聲,急忙加快腳步,心如刀割一般。纔到樓上,便聽“呼”的一聲,一隻花瓶飛擲過來,林芳菲叫道:“滾,都給我滾開!”浪隨心猝不及防,被花瓶打中額角,“哎喲”一聲,頭破血流。

林芳菲一看是他,從牀上跳了下來,飛奔上前,一邊扯袖給他擦拭血跡,一邊泣道:“怎麼是你,也不打聲招呼,痛不痛?”浪隨心傷得倒不重,笑道:“被你砸死更好,省了許多苦惱。”林芳菲道:“不准你這麼說!”浪隨心道:“那我也不准你哭,免得你哭瞎眼睛,我還要一輩子照顧你,豈不倒黴?”林芳菲破涕爲笑,用力點了點頭,止啼道:“嗯。”

浪隨心看她有如梨花帶雨,這時就像一個乖巧的小孩,用一雙腫得像蜜桃般的眼睛望着自己,心下愈發憐惜,將她輕輕擁住,用下頜摩挲着她的髮絲,嘆道:“你何苦糟蹋自己,即便真的嫁給了龍行雲,也該保重纔是。”林芳菲猛的推開他,寒聲道:“你說什麼?”浪隨心一哂,乾笑道:“我只是說如果。”林芳菲道:“沒有如果!我寧死也不會嫁給他!”

浪隨心復又握住她手,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如果命都沒了,豈不徹底斷了希望?”瞥見桌上一塌糊塗,飯菜灑了一地,只餘下一隻饅頭尚且完好,便拉着她過去道,“來,吃點東西。”其實他比林芳菲更加憂慮百倍,自己也沒吃晚飯。

林芳菲推開他手中的饅頭,道:“我真的吃不下。隨心,你一向聰明,倒是想個辦法呀,再過兩天,龍行雲便要上門迎親了。”浪隨心道:“你把這饅頭吃了,我便告訴你辦法。”林芳菲聞言大喜,急忙搶過來,狼吞虎嚥的吃了下去,尚未吃盡便問:“你說,什麼辦法?”因爲口中塞得滿滿,語音含混不清。

浪隨心笑道:“看你這樣子,便像一隻母老虎,日後可有我受的。”林芳菲“嚶”的一聲,撲到他懷裡,笑道:“老虎遇見你也完蛋了,你能一輩子這樣帶着我,逗我開心,那該多好!”浪隨心道:“芳菲,我們私奔吧?”林芳菲駭了一跳,“這便是你的辦法?”她畢竟出身名門,飽讀詩書,覺得跟一個男人私奔,羞也羞死了。

浪隨心道:“怕什麼,我們有信物爲憑,已經私定了終身嘛!”林芳菲這纔想起寶石還被自己帶在身上,萬一弄丟了,那可糟糕,便取了出來,收到妝臺的抽屜中。浪隨心笑道:“幸好我把它交給了你,否則今天還真不知道怎樣糊弄龍行雲和你爹孃。”

林芳菲藏好寶石,轉身“咯咯”一笑,道:“我若把寶石弄丟了,你會罵我不?”浪隨心嘆了口氣,道:“你笨到了這等地步,我還忍心罵你嗎?”林芳菲笑道:“挺可憐的是吧?”浪隨心在她頭上一敲,“火燒眉毛了,你還不忘跟我逗趣,私奔不成,你說怎麼辦?”

林芳菲凝眉沉思半晌,忽的眼睛一亮,拍手道:“我有辦法了,倒不必私奔,走。”拉着浪隨心往樓下便跑。到了門外,見林懷璧正在樓前徘徊,林芳菲用另一隻手挽住他,道:“哥,你也來。”兩個男人俱是一頭霧水,就這麼被她左右挽着,進了林宗嶽夫婦的臥房。

時辰尚早,夫婦倆並未就寢,見女兒風風火火的闖進來,還帶着林懷璧和浪隨心,雙雙吃了一驚。林夫人問道:“菲兒,你幹什麼?”林芳菲放開浪隨心和林懷璧,目光釘在父親臉上,正色道:“爹今日說自己是一家之主,凡是林家人,都必得遵從您的意願,對不對?”

林宗嶽不動聲色的道:“是我說的,你待怎樣?”林芳菲冷笑道:“那麼不是林家人,自然便無須遵守了。”房中的幾個人立刻猜到了她想說什麼,不由得都是心下一緊。只見她屈膝跪地,向父母連磕三個響頭,粉淚簌簌飄落,邊哭邊道:“二老的生養之恩,菲兒縱粉身碎骨,也難報答,只願二老平安康健,便當是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吧。”

衆人都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林懷璧道:“小妹不可如此,還須三思而後行。”起初他還以爲妹妹拽着自己和浪隨心來找父母,是要苦苦哀求,請二老收回成命,哪知她打的竟是這個主意。

林芳菲並不理會,起身道:“從現在開始,菲兒再不是林家女,喜歡誰愛誰,生也好死也好,一切都再與林家無關。”不等她說完,林夫人已撲了上來,抱住她放聲大哭。林宗嶽直氣得渾身發抖,指着浪隨心道:“菲兒,便爲了這個小子,你要跟爹孃斷絕關係?須知恩可斷,情可絕,但你始終是我們的孩子呀。”其實林宗嶽最疼的便是這個女兒,從小到大,父女之間也並不拘泥禮俗,見面總是說說笑笑,甚至林芳菲心情不暢時,還要跟他橫眉立目,出言不遜,他從不責怪半句,便是秘密練兵這件大事被浪隨心搞砸,他自己遭李煜斥責,也沒有說女兒一個“不”字,這時見女兒竟要跟他斷絕關係,離家出走,難免心痛如裂。

浪隨心覺得因爲自己一個人,把林家攪得雞犬不寧,實在過意不去,勸道:“芳菲,我們再另想辦法,切不可任性。”

林芳菲推開母親,淡淡的道:“在你們硬把我嫁給龍行雲的時候,可曾當我是你們的孩子?可曾爲我的幸福想過?你們可以對隨心有偏見,但不能剝奪我們相愛的權利,你們可曾擔心過,自己的孩子若不能跟所愛之人在一起,也許活不長久?恕菲兒不孝,心意已決。”說罷轉向林懷璧,又道,“哥,你永遠是我的哥哥,小妹向你拜別了。”她福了一福,突然抱住哥哥,痛哭失聲。

林懷璧鐵錚錚的一條漢子,也不禁熱淚盈眶,輕拍着妹妹的肩膀,道:“既然如此,哥哥祝你們幸福快樂……”一句話未說完,已是哽咽難言。

林芳菲回身挽住浪隨心,道:“我們走吧。”見浪隨心像塊木頭似的呆立不動,便將他生生拉了出去。林夫人哭喊一聲:“菲兒,我的孩子……”突然轉身瞪向丈夫,恨恨的道,“現在你滿意了?不對,你用女兒換取前程的美夢破滅,該當失望極了吧?”林宗嶽萬沒料到女兒會如此決絕,頹然坐到椅子上,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

林芳菲離開將軍府,雖然傷感不已,卻也感到從所未有的輕鬆。她望着身邊的浪隨心,笑道:“從今以後,我便只剩下你這麼一個親人了,你可不能欺負我。”浪隨心感慨萬千,攬住她纖腰,深情的道:“芳菲,你爲了我……唉,我……”實在不知說什麼纔好,跟她道謝?顯然欠妥,只覺得心潮澎湃,感動之情無法用任何語言來表述。

林芳菲道:“什麼都不必說,我明白你的心意。”浪隨心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的道:“今生今世,我浪隨心若有負林芳菲,叫我粉身碎骨,不得好……”“死”字尚未出口,林芳菲已掩住他的嘴巴,氣苦道:“這還用說嗎?你怎麼可能負我?這一輩子,我們都不會再分開了。”浪隨心笑道:“說得是,這輩子下輩子,一輩一輩我們都絕不分開。”說罷二人相視而笑,俱都感到幸福無比。

回到客棧,浪隨心跟衆人解釋一番,衆人大喜,都贊成林芳菲的做法。不老翁笑道:“老傢伙臨死前,能看到你們終成眷屬,也算瞑目了。”林、浪二人皆道:“老翁快別這麼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不老翁嘆道:“我並不是說這次的傷,老傢伙活得太久啦,說不定哪天白眼一翻,便去見了閻王爺。”林芳菲道:“呸,呸,呸,不準再說這不吉利的話。”不老翁嘿嘿一笑,“我說萬一,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記着接回小順子。”

浪隨心奇道:“誰是小順子?”不老翁道:“便是那孩兒,老傢伙與小傢伙有緣,總是放不下他。那戶人家姓李,住在池州廟前村,男的叫李達,給孩子取名李順,我便叫他小順子。你們成親之後,也不用怕人說嫌話了,等他稍大一些,便接到身邊,好生照顧。”衆人聽他彷彿交待遺言一般,都不免心中傷感。浪隨心道:“我們記下了。”林芳菲道:“花蕊夫人與我姐妹相稱,我便是他的從母,怎敢不盡心竭力?老翁放心好了。”

侯青青似乎覺得氣氛太過悲沉,叫嚷着道:“那就幾哈點,得別嫌棄這裡簡陋,讓老巴子主婚,拜天地入洞房算唦。”林芳菲羞紅了臉,笑啐道:“你什麼時候能說出一句人話,我們便什麼時候成親。”侯青青道:“害啥子臊嘛,你倆賴死賴活的粘在一起,還唄兒不是爲了洞房?早入晚入得是入,窺死(最多)少擺幾桌酒席,只當省了飯錢。”林芳菲知他是個粗人,恐他愈說愈不像話,便不再還口,跟浪隨心噘嘴道:“你不欺負我,他倒來欺負我。”浪隨心笑道:“他跑得快,我抓他不住,這樣吧,等咱們擺酒請客時,不給他喜酒喝。”林芳菲點頭道:“嗯,饞死這隻臭猴子。”

衆人哈哈大笑,侯青青苦着張臉,指着他們兩個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倆娃子莫求一個好東西。”

說笑一陣,浪隨心情緒大好,登覺飢腸漉漉,遂下樓買來酒菜,衆人吃了頓飽飯,各去安歇。

次日一早,衆人聚到一處,計議着離開金陵,畢竟林宗嶽握有兵權,倘若他不肯善罷甘休,率兵前來抓人,那可麻煩。但去往何處,卻衆說紛紜,侯青青和郭縱、王兆一都贊成去巴蜀,因爲那裡是他們的家鄉,地頭熟悉,而且出來久了,難免想念。浪隨心和林芳菲卻嫌路途迢遙,他們生長在江南,也不喜歡氣勢磅礴的巴山蜀水。最後不老翁提議去趟衢州清虛觀,他覺得葉落歸根,自己飄泊大半生,連同門小輩都沒見過,實乃平生一大憾事。衆人一來不忍拂其心意,二來他這提議確實不錯,遂紛紛贊同。

侯青青道:“哈哈,我們這羣老朋友相會,還麼兒教少了鶴沖霄那牛鼻子,去瞅瞅他得好。”正說到這,忽聽有人笑道:“什麼事這麼開心呀?”衆人回頭望去,只見林懷璧走了進來,手上還提着個小包袱。

林芳菲大喜,叫道:“哥,你來啦。”林懷璧道:“你說走便走,什麼東西都沒帶,還要我這做哥哥的跑這一趟。”說着將包袱塞給她。林芳菲嘻嘻笑道:“誰讓你是我哥了。”打開包袱一看,裡面有兩套她平時最喜歡的衣裙,還有她的妝奩,以及一包金銀,最重要的,是那隻裝有靈心寶石和玄匙的錦囊也帶來了。

林芳菲撲到哥哥懷裡,撒嬌道:“哥,還是你最好。我們正要去衢州清虛觀呢,你再晚來一刻,就見不到我們啦。”說話之間,已將那錦囊貼身藏好,向浪隨心一皺鼻子,意思是要繼續替他保管。浪隨心呵呵一笑,明白她是爲自己着想,自從龍行雲在衆目睽睽之下讓他留下靈心寶石,整個江湖便都知道了寶石在他手裡,覬覦這件寶貝的大有人在,放在他身上,還真不如由林芳菲保管更加安全。

林懷璧打趣道:“你們這幫傢伙一齊看破紅塵,要去出家做道士嗎?小妹,看來這兩套衣裙拿錯了,你還要女扮男裝吧?”浪隨心笑道:“我們去看望一位朋友,在清虛觀盤桓一段日子,再作打算。”林懷璧走到他面前,在他肩頭用力拍了兩下,道:“小子,芳菲便託付給你了,她在家裡任性得很,你可要好生管教才成。”浪隨心啞然失笑。

侯青青深有感觸的道:“正是,你這幺妹壞透類,老子跟老巴子鬧嘴,她從來不幫老子,昨晚夕還麼兒向浪兄弟告歪狀,不等(讓)老子吃喜酒。”林芳菲白他一眼,噘嘴道:“哪有你這樣的哥哥?不讓他善待自己的妹妹,還慫恿他欺負我。”林懷璧笑道:“你沒見他未敢應答嗎?他能欺負你,鬼才相信。走吧,大哥送你們下樓。”

浪隨心和郭縱一左一右扶着不老翁,一行人向樓下走去。兄妹離別在即,表面上雖然說說笑笑,心底下卻都十分傷感,林芳菲忍不住又紅了眼圈,道:“哥,我走之後,你要好生照應爹孃,他們畢竟年事已高,你要多多開解纔是。也許他們永遠不會原諒我的所作所爲,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絕不後悔。”林懷璧道:“你放心吧,家裡一切有我。娘現在也不大讚成爹的做法了,你離家之後,娘便沒理會過爹。我想爹只是放不下臉面,等過段時間,他自然會接受你們的,那時你們再回來,咱們一家人還生活在一起。”林芳菲嘆道:“只要爹孃接受隨心,我自然回來與他們相認。”

說話之間,來到樓下,兄妹二人猛一擡眼,同時驚呼了一聲:“龍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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