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現在明顯並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呀啦呀啦,科爾馬·高登,你還真是沒出息啊,看見自己的女人被抓住了,就一點反應都沒有麼?果然,你們家會沒落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呢,尊嚴和驕傲都喪失殆盡了,留下一些廢柴般的後人還妄想着拿回榮耀?”
無情的譏笑着,對於自卑的男人就要用更狠毒的話粉碎他的理智。
“雜碎,不知自量也要有個限度!淤泥就應該像淤泥一樣老實的躺在陰溝裡纔對,別以爲死了的鹹魚還能翻身啊。”
“更何況還是這種下賤到利用女人的類型,你們家早該埋進土裡面了。”
“住口————————!!!”
因爲再也無法忍耐而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聲。
然後,伴隨着”沙沙”的聲音,從西側的草叢之中科爾馬·高登帶着因爲扭曲而顯得頗爲可怕的面龐緩緩的走了出來。
在走入平地之中的時候似乎終於冷靜了下來。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眼中原本所蘊含的仇恨之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陰沉到令人感到詭異的表情。只擅長於哄騙女孩子的俊秀臉孔似乎沒有什麼談判的才能,從瞳孔之中可以輕易的窺伺到那份掩飾不住的敵意。
“喲,終於肯出來了麼?偉大的科爾馬·高登先生啊。”
“不敢當,埃斯貝爾少爺。”
假裝沒有聽出我言語中諷刺的味道,眼前的高登儘量維持着心態的平衡。
在看到自己男朋友的時候身前的表妹似乎想要掙扎,卻在我將短劍適當的壓在她的脖子上微微割出傷口之後,終於老實下來。
比起一點即可致命的要穴,還是銳利的鋼鐵鋒刃的威脅以及劃破肌膚而流血的刺痛感更能激發人內心的恐懼。
“呼呼,還是把你那些好朋友都叫出來吧,沒有必要再隱藏了吧。”
“果然瞞不過你啊———”
不知是因爲自負還是故意裝出的鎮定,科爾馬·高登在這個時候表現的格外輕鬆。
隱含蔑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死人一樣令人厭惡。
“大家出來吧,反正這個人已經上當,再說這樣的情況下他也跑不掉了。”
在聽到科爾馬這種說法的時候,我差點沒失聲笑出來。
嘴裡雖然不說,但心中卻暗自腹誹。
(真是個蠢貨啊,一點都不明白刺殺的隱藏優勢有多麼的重要。)
“嘁,笨蛋!”
敵方的騎士顯然也懷有着和此身一樣的想法,在恨恨的低聲罵了一句之後,卻因爲家主將整件事情交由此人負責,而不得不遵從這個愚蠢的命令。
秘銀的鎧甲關節在摩擦撞擊中發出”叮叮噹噹”的金石之聲。
從四面環繞的樹叢之中,陸陸續續的走出了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騎士,佈置在前面的是七個劍戟龍騎兵,尾隨其後的是十個元素師,最後面是八個輔助的長弓龍騎兵。
單以暗殺的陣仗來說,算是華麗到了奢侈的地步。
當然對於姑父而言這種程度不屑一顧,但對於此身來說,卻已經足以致命了。好在他們的領導者不知所謂,讓原本必殺的陣勢裡面出現了足以崩潰的裂痕。
對於奧斯卡家主爲什麼會將權力交給這樣的男人感到無法理解,但也十分開心。
“喂,雜碎,商量一下怎麼樣?”
“………唔,不知埃斯貝爾少爺有何見教?”
儘管腦袋上面佈滿了青筋,但科爾馬始終維持着穩重的樣子。
“我說啊,她是你的女人吧?我放了這個女人,你讓我安全離開如何?”
“不———!”
掙扎着剛想要說話的少女猛然間感受到從脖子上傳來幾乎可以割斷喉管的力量,在猛然間感受到背後少年身上釋放出來比北國冰原更加森冷的殺氣。
一定會被殺的!在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不想屈服的念頭驟然變得渺小,恐懼的感覺在被無限放大後完全佔據了心靈的全部。
屈辱和畏懼糾纏在一起,少女無力的深深低下頭哽咽起來。
“啊?哈哈哈哈………”
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到不行的事情而盡情的大笑着。
科爾馬用手拼命的捂着肚子,一副笑到肚子抽筋的誇張模樣,好幾次似乎都想要說什麼卻因爲笑得太厲害而什麼都說不出來。
良久之後總算平靜了下來,在控制了抽搐的面部肌肉後,科爾馬說道。
“你該不會這麼愚蠢吧?尊貴的埃斯貝爾少爺,這樣幾句話就能哄到手的笨女人有什麼值得在乎的………相比之下,作爲我入贅拉提斯家的臺階,您的性命要值錢多了!”
“啊啊,也就是說你只是把她誘我來此的工具落?”
“那是當然,否則這個整天纏着我煩都煩死了的女人,我哪有心情理她。”
肆無忌憚的表露出自己壓抑已久的慾望,那個帥氣的面龐在這一刻顯得格外醜惡。
拉提斯小姐麼?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自知之明的傢伙呢。可笑的笨蛋,能夠入贅世家的人必然擁有着超乎尋常的優秀能力,你該不會不知自量到認爲自己可以和號稱體術天才,實力足以排入聯邦前十位的姑父相提並論吧?
居然連別人開出這麼明顯的空頭支票都看不出來,真是被慾望矇住了眼睛啊。
“———嘁,真是的,看來你根本就沒有作爲人質的價值呢!”
“唔………”
一直因爲過大的打擊而沉默的少女在聽到我略帶諷刺的聲音之後猛烈的擡起頭來,如同鍼芒一樣銳利的目光狠狠的瞪視着眼前的科爾馬·高登。
氣勢雖然很驚人,但那帶着哭腔的聲音卻像是燃燒殆盡的柴禾一樣虛弱。
“………高登,難道你口口聲說愛我都是假的麼?”
“那是演戲,演戲而已,笨女人!”
少年的聲音和他的表情一樣輕蔑到不屑一顧。
“混蛋!!!!”
激烈的掙扎起來。
那種因爲憤怒和仇恨而連性命都不要了的樣子確實令人頭疼,不敢在短劍上用力,只能以更強力的手法使少女失去力量。
惟是如此,也在表妹的脖子上割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好在即時收回力量而沒有傷及到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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