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祭典後篇

血之祭典 後篇

“跪下來替他向我賠罪,我就寬恕他的罪行。”

不明情況的人們識趣的牢牢閉上嘴,安靜的注視着場中兩位傳說級王者的對峙。很明顯,他們爭執的中心就是獅心王萊昂懷中那個黑髮的男人。剛纔那雙血眼,還有那種能夠使這麼多人失去行動力的可怕能力,讓許多人心中都產生了一個猜測。

但那也太荒謬了。

寂靜的空氣中流淌着名爲殺意的寒風,刺的人骨肉生疼。金髮的王者緩緩收回與血旗王修伊對視的目光,有些複雜的看向懷中的龍離。

那是一雙充斥着不甘與憤怒,無奈與頹廢的眼睛。

龍離與這雙眼瞳對視着,良久,擡起完好的左手撫上了萊昂蒼白憔悴的側臉。

“你做的夠好了。”龍離的聲音不大,僅僅只有他與萊昂能聽的見。接着他手臂猛的往下一拉,攬着萊昂的脖頸吻住了那雙缺乏血色的嘴脣。

一吻結束,龍離踉蹌着從萊昂懷裡離開,面向血旗王修伊長身而立。他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砰然跪下,對着修伊深深的伏下身體。

“罪民龍離愚昧妄爲,辜負了您的信任,願以命抵!”

於是,圍觀的人們,都悟了。

原來這就是一場兩個王者搶男人的俗套愛情故事。根據場面來看,我們偉大的血旗王修伊明顯是被背叛了那個,而獅心王萊昂這個牆角撬的也不夠成功,還沒來得及撬走就被主人發現。結果夾在兩個王者間的那個男人被怒火攻心的修伊王丟上了處刑臺,然後獅心王萊昂跑來演了這麼一出法場救美,接着這個劇情就變成了糾結的你死我活的破爛結局。

修伊看着跪伏在地的龍離,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愣是沒說出來,只能無聲苦笑。他佈下的這個局到這裡算是徹底被龍離攪黃了,而且對方還很善解人意的給他找了個臺階下。他此刻就應該扮演一個被兄弟和愛人的背叛傷透了心的男人,最後終究被理智戰勝了情感,不去搞什麼兩敗俱傷,也不會因此而爲自己招惹上獅心王萊昂這個死敵,放走了這對恩恩愛愛的小情侶。

這劇情,還真他媽的爛。

萊昂也在看着龍離,他站的比誰都近,看的也比誰都認真,都仔細。他注視着龍離幾乎完全貼伏在地上的上半身,看着那條向下彎曲的脊樑骨,看着那頭自然下垂的黑髮。

突然覺得很美。

他突然覺得,下跪這種事情,似乎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難。看着那條彎曲的脊樑,他卻彷彿看見了一杆筆挺的□□。那是豎立在靈魂深處的一杆槍,可以被折斷,卻不可能彎曲。

龍離吻他,龍離下跪,都是爲了保護他的尊嚴。這個跪伏在地的男人,將所有的重擔從他的肩上一股腦攬到自己身上,承擔的那般坦然。

每當一些東西被破壞的時候,總有另一些東西在這破壞中產生。

萊昂合上眼又睜開,金紅色的火焰驟然在他與龍離周圍沖天而起。金髮的王者手持金紅色火焰之槍,在這火焰中仰天狂笑。

他笑的瘋狂,笑的肆意,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笑自己,笑自己以前的那些所謂驕傲與尊嚴,那些虛假的、不堪一擊的驕傲與尊嚴。而更可笑的是,他居然把那種虛假的、旁人捧起來的東西當成自己生存的支柱。

“修伊!可敢與我一戰!”

沉寂已久的王者發出了久違的咆哮,他金紅色的火瞳中閃爍着自信而堅定的光芒,周身散發出讓人無法逼視的磅礴氣勢。血旗王修伊看着終於甦醒的老友,難以遮掩眼中那喜悅的光彩。他的計劃雖然被龍離徹底攪黃,但卻陰差陽錯達成了想要的結果,這讓他如何不驚喜?如何不高興?

“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萊昂!”

宛如鷹擊長空,血旗王修伊自高臺上強襲而下,金紅色的火焰與銀白色的火焰轟然對撞,激起的氣浪掀飛了無數碎石,炸翻了一大片旁觀的人羣。金紅與銀白兩道身影閃電般對撞分開,又再度對撞在一起,徑自纏鬥着離開了這片區域。

龍離被萊昂佈下的火焰護盾護在正中,此時早已直起身變跪爲坐,相當悠閒的看起了熱鬧。讓他有點難受的是此時沒有煙在手邊,否則若能在遭此大變後抽上一根菸,豈不是人間極樂?

血旗王修伊與獅心王萊昂兩位絕世王者的戰鬥,愣生生從上午打到了傍晚。這還是因爲萊昂狀態不佳,難以支撐長時間作戰纔出現的結果。兩位王者打完架就相攜直接回了中心城堡,然後修伊才顧得上派出一名小正太跑去南星堡接回被圍在火焰護盾中枯坐了一下午的龍離。萊昂倒不是不想親自來接他,只不過心有餘力不足。痛痛快快打完這一架,不要說本來就是個傷號的萊昂,就連修伊都累的氣喘吁吁趴在牀上不想動喚。

好吧,打架的架也打完了,龍離坐的也腰疼了,大家一起洗洗睡了吧。

“留在這,三個小時後叫我起來,我要去主持那個舞會。”

修伊半閉着眼睛,趴在他那張KINGSIZE大牀上對龍離呢喃道。在這張大牀的另一端睡的是精疲力盡的萊昂,看來是被修伊直接扛回來丟那的。龍離還沒來得及拒絕,修伊那邊就立刻進入了酣眠狀態。他想了片刻,終究還是沒伸手去把熟睡中的修伊推醒。

“我也好歹是個傷號啊喂。”小聲嘀咕着,龍離繞到牀尾,爬進了修伊和萊昂兩人騰出來的中央位置,然後一翻身一閉眼,也睡了過去。

於是時間開始悄悄的走,三個小時倏忽即過,一名黑衣的小正太悄然出現在門口。他邁着小小的步子,悄悄的來到牀邊,仔細的把牀上這三個人的睡姿都看了一遍之後,有了決斷。

龍離睡的正熟突然覺得腳底板一涼,接着開始離奇做癢,於是他閉着眼睛翻了個身,下意識的提起腿想要摳腳。結果他此刻正好是面向修伊側臥着的,兩人間的距離極近,這麼一擡腿,膝蓋就撞上了修伊的某個部位。

“唔!”

要害突遭重擊,修伊腦袋登時一片清醒,他一手捂襠,擡眼看向那個兀自睡的憨實的罪魁禍首。嘴角歪了歪,我們的血旗王大人終歸還是什麼都沒說,慢吞吞的爬了起來。

不過,今天這一腿,他還是記下了。

睡夢中的龍離當然不知道他在完全不知情的狀態下招惹到了我們的血旗王大人。而真正的罪魁禍首,那名黑衣的小正太,早在他擡腿的那瞬間就功成身退消失無蹤。這個黑鍋,龍離是背定了。

正所謂,最是那一腿的銷魂。

血之祭典當天午夜的舞會,乃是這一重大節日的另一重頭項目。這場舞會的舉辦場所並不在血之王冠七大城堡的任一座之中,而是在血之王冠東北角的一座別宮內。

其名爲,血之宮。

一條寬敞明亮的地下通道連通了北星堡與血之宮,每年這個時候,那扇通道口的巨大鐵門纔會打開。城中除了守衛士兵外所有成年貴族都會通過這通道前往血之宮,無分貴賤,無分強弱,人人都佩戴着從通道入口處領取的銀製假面,步行走到血之宮。

當然,血旗王修伊,是不需要戴假面的。

以人血爲原料製成的美酒填滿了血之宮內無數個大大小小血池,服飾各異的貴族們會在血之宮的入口處進入隔間褪下衣物,然後穿上統一分配的白色長袍。

這場血之舞會,會以一場優雅的殺戮開啓。

血旗王修伊安靜的注視着王座下面正在發生的殺戮之舞,臉上還有些沒睡醒的慵懶之色。音樂早已奏起,血池中互不相識的貴族們相擁翻滾着,肆意上演這人世間最妖豔的□□之舞。

貴族不是一個沉迷□□的種族。相比較□□的快感,他們更多的是追求征服感和滿足自己那與生俱來的可怕佔有慾。他們一族天生沒有女性,母炎這樣安排的理由誰都不清楚,但修伊曾經有過猜測。

他猜測,他們的母親大人,是不希望她的這些兒子們脫離她的掌握。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修伊從來都不曾喜愛過他們的母親大人。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難以控制心中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每當這種衝動積累到頂點的時候,他就會開始殺人。

一直殺到這衝動消失爲止。

“您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吾王。”

侍奉在王座旁的黑衣小正太笑的純真無邪,就像孩子向大人提問般用甜糯的童音對修伊說道。而聽了他的話,修伊臉上終於顯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微微搖頭,修伊眯起眼,懶洋洋的告訴他可愛的屬下。

“我困了。”

修伊很想回到他那張大牀上,躺在那兩個人身旁,閉上眼好好睡一覺。可他更加明白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主持完這場舞會,讓這裡的同胞們都能感受到這場舞會帶給他們的快樂。

這是從很多年之前,他就開始實行的一個龐大的計劃。而這個計劃最大的敵人,就是製造他們的母炎,與貴族體內那與生俱來的悲哀天性。這個計劃實行至今,已經有了些許成效,而他也會繼續實行下去。如果沒能在死前看到計劃成功,那麼他的繼承者也會將這個計劃無止無休的繼續下去。

“王,到宣誓的時間了。”

黑衣小正太適時打斷了修伊的沉思,擡起頭,修伊注視着下面披着被血池染紅的長袍聚集在一起的貴族們,按着王座的扶手長身而立。

“吾等自火焰中誕生,在火焰中消亡。”他說。

“是爲兄弟。”人們回答。

“吾等從不畏懼死亡,亦不相信慈悲。把手中火焰指向敵人,將背後留給兄弟。”他說。

“是爲生死與共。”人們回答。

實際上,這就是一場□□裸的洗腦儀式。

血之處刑,血之舞會,這些貴族傳承了千年的傳統節目,實際上根本就不是如今這副摸樣。

六十年前,剛滿二十歲的修伊覺醒了他的本源火焰,獲得了參加血之祭典的資格。那是在他的保護人,風皇修斯特位於炎獄的皇城中。

他站在風皇修斯特的王座旁,觀看了一場名爲血之處刑實爲自相殘殺的慘劇。所有在這一年中因爲違背規則而被關押起來的貴族,被扔進了那座方圓不足一炎距的處刑臺內。然後被告知,活到最後的人就能得到赦免,還能拿到一枚免罪徽章,也就是一次無罪違法的機會。

於是犯人們開始廝殺,被禁制了馭使火焰能力的貴族們如同野獸般撕扯拼鬥,直到那名最後的存活者出現。

貴族是一種很冷漠的生物,修伊的情感也並不如何豐富,他只是看不明白。把這些犯人扔到戰場上,讓他們貢獻自己最後的力量豈不比這樣自相殘殺要划算的多?他也把這個問題告訴了他的保護人,可那位以睿智著稱的貴族皇者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這個疑問一直在修伊腦海中環繞,直到血之舞會開始,他親眼目睹了那一池池用貴族血液填滿的血池爲止。

血之舞會,貴族們用鮮血上演着殺戮之舞。用被殺死的同族鮮血填滿的血池進行祭祀,從而獲得更爲強大的力量。死亡的悲鳴充斥了耳膜,修伊目光迷茫,他看着那些沉浸在獲得力量的喜悅中的貴族們,一股幾欲沒頂的寒意涌上心頭。

這究竟,是在幹什麼?

“強大,更強大,比誰都要強大。”風皇修斯特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着某種奇異的悲憫與冷酷。

“我們的母親在等待那個最強大的兒子出現,一直在等待。弱小即爲罪,有罪者即死。大多數的貴族都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裡。你若想改變這種現狀,就變強吧,強大到足以制定新的規則。”

“變強吧,然後去保護你想保護的,摧毀你想摧毀的。”

如今修伊偶爾想起他這位保護人當時所說的話,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雖然他已經邁上了制定新規則的道路,但這條路究竟有多麼難走只有他自己清楚。也許他的那位保護人當時就已經預料到會出現如今的局面,也許這根本就是對方佈下的一個局。

但這些都無所謂。

修伊默默的注視着宮殿血紅的天花板,無聲一笑。對於他來說,做了便做了,前面哪怕有再多的阻礙,他也會一一掃除乾淨。他已經十分強大,並將繼續變強,變的比誰都要強大。

這是一個混亂的時代,而他將站立於這個時代的頂端。

與此同時,在血之王冠中心城堡修伊的臥室內,龍離正慢吞吞的睜開眼睛。

以他的精神力,完全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而不感到疲倦。對他來說所謂的睡眠,其實已經不是一種身體本能的需要,而僅僅只是習慣。

靠坐在牀頭的鐵架上,龍離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右手,試着動了動手指。再生的很完美,連膚色都沒有變化。他看着自己的手掌,開始覺得恐懼。

現在的他,還算是人類嗎?

他以前看過不少講述人變成狼的影片,那些人狼在變化初期都會堅定的認爲自己是人,但是慢慢的,他們會沉浸在殺戮人類的快感和慾望中,完全的變成失去人性的怪物。

龍離在想,是否有一天,自己也會失去作爲人類而存在的那顆心。

他又想起那個被他親手毀掉的養殖場,想到那些被當做家畜馴養宰殺的人。在貴族的概念中,除了他們自身,其他種族的智慧生物都不是人,而是任他們殺戮食用的家畜。但是在其他種族的人們眼中,這些馭使火焰的貴族,又何嘗不是怪物?

龍離開始想念鐘琴,想念謝泯然。如果他們在身邊,這種深奧的哲學問題都會變成簡單的文字表述。接着他又開始想念佐羅黑針他們,如果這些酒友在身邊,這種深奧的問題會變成垃圾從他醉醺醺的大腦裡消失無蹤。

他開始想念很多人,那些曾經在他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的人們。

也只有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很孤單,很寂寞。

再PS:老子叫做日更流啊日更流!!!

憎恨上龍戰於野四暗流好大一條狗龍戰於野一西城監獄上人生若只如初見好男人的擇偶標準卡咳咳彈指八年觸目驚心下中場休息時間憎恨上l區比火焰還要灼熱的淚光好大雪暗流迷失羔羊別哭謝泯然天堂有正太別名地獄有叔叔罪孽滔天下人生若只如初見遲到的完結上各種資料新書狂犬症侯羣燃燒慶典冰風中的二三事憎恨中奔跑吧羔羊們狂瀾上崩潰彎了又彎瞧了又瞧晨光下龍嘯基地上觸目驚心下權謀珍寶黎明之卡特拉里花與夢狂瀾下瘋魔之夜推倒他渣滓團中謝泯然崩潰比火焰還要灼熱的淚光飛龍在天下天堂有正太別名地獄有叔叔暗流逃亡上憎恨下血蓮花致衆親的那啥書晚安冰風中的二三事新書狂犬症侯羣憎恨下燭光各種資料西城監獄下彈指八年比火焰還要灼熱的淚光這個世界晨光上三位一體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上龍騎將血蓮花風起米蘭多人生若只如初見神明迷失羔羊龍戰於野三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中重要通知致衆親的那啥書灼熱的風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中龍騎將比火焰還要灼熱的淚光權謀歸來好男人的擇偶標準晨光下渣滓團下狂瀾上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中彈指八年聽聽雲雀在天空唱光雪那硝煙中的花兒謝泯然龍嘯基地上血染大地卡咳咳
憎恨上龍戰於野四暗流好大一條狗龍戰於野一西城監獄上人生若只如初見好男人的擇偶標準卡咳咳彈指八年觸目驚心下中場休息時間憎恨上l區比火焰還要灼熱的淚光好大雪暗流迷失羔羊別哭謝泯然天堂有正太別名地獄有叔叔罪孽滔天下人生若只如初見遲到的完結上各種資料新書狂犬症侯羣燃燒慶典冰風中的二三事憎恨中奔跑吧羔羊們狂瀾上崩潰彎了又彎瞧了又瞧晨光下龍嘯基地上觸目驚心下權謀珍寶黎明之卡特拉里花與夢狂瀾下瘋魔之夜推倒他渣滓團中謝泯然崩潰比火焰還要灼熱的淚光飛龍在天下天堂有正太別名地獄有叔叔暗流逃亡上憎恨下血蓮花致衆親的那啥書晚安冰風中的二三事新書狂犬症侯羣憎恨下燭光各種資料西城監獄下彈指八年比火焰還要灼熱的淚光這個世界晨光上三位一體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上龍騎將血蓮花風起米蘭多人生若只如初見神明迷失羔羊龍戰於野三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中重要通知致衆親的那啥書灼熱的風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中龍騎將比火焰還要灼熱的淚光權謀歸來好男人的擇偶標準晨光下渣滓團下狂瀾上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中彈指八年聽聽雲雀在天空唱光雪那硝煙中的花兒謝泯然龍嘯基地上血染大地卡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