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高橋海羽端着茶杯放下了。是啊,她也知道當時發生的事情不能全都怪自己可是對於杜和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他實情的,說到底誰又不是誰的局中人呢。
她沒有說話,只是在想着杜和的事情,順口問了句:“最近外邊怎麼樣了。”女忍者撒庫拉這個時候卻面露難色,搖了搖頭。高橋海羽自然也是懂了,現如今時局動盪,哪裡又是太平呢。
她心裡擔心起杜和來,如今家破人亡,能牽掛的人也只有他了。
女忍者撒庫拉見高橋海羽一副擔憂的樣子,便勸說道:“您這麼擔心杜先生,可是他卻還在誤解您,您覺得這樣做值得嗎?或許你可以去找他解釋清楚,他會明白你的苦心的。”
高橋海羽自然理解女忍者撒庫拉的這番話,若是自己向他解釋了事情的緣由,恐怕也沒有這些誤會發生了,可有些事不說出來卻是對杜和最大的幫助。
高橋海羽心思縝密,絕對不會將心思泄露出去的。就連隨身這麼久的女忍者撒庫拉也看不出來個所以然,她向來將事情藏在心裡,而這一切早已經在她的計劃之內。
生活在東洋人的眼皮下,自然也瞭解些什麼。而戰事已經漸漸逼近了,高橋海羽想做的只有勸說杜和離開這混亂之地。
她怕杜和陷入其中,迷失了自己。高橋海羽沒有向女忍者撒庫拉解釋許多,猶豫了一會說:“現在要做的事,就是想辦法讓杜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在這裡多呆一天我就提心吊膽一天。”
“杜先生不是普通人,他怕是不會願意離開的。”
聽了女忍者撒庫拉的話,高橋海羽卻嘴角勾起了微笑。
“你放心,我自有辦法讓他離開。”
反正她必須得讓杜和離開這個地方,高橋海羽已經想到辦法了,那麼當下就得行動,反正她不能再等一分一秒了。其實這段時間以來她也對江中葉的事故心懷愧疚,可是事態已經發展成了這個樣子了,她也沒有辦法再挽回什麼。
沒過多久江中葉的頭七就到了,杜和他們幾個生前和江中葉有聯絡的親朋好友都趕來悼念,江中葉雖然只是一名魔術師,但是很得許多人的尊敬。
祠堂裡哀聲一片,江凌哭成了淚人,父親的離世給她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杜和上前點了香燒了紙,走進江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復生,你應該振作起來。”
江凌有些微怔,哽咽的擡頭看着杜和。
今天跪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爲了江中葉而來,江中葉爲人坦蕩,性格豪爽,這些年走南闖北結實的好友不在少數。
他們都拜在江中葉的排位前,跪在最前面的是江凌其次是杜和和一些徒弟,放眼望去規模非常宏大。
這場儀式舉辦的非常的盛大可是卻很低調,外邊的人卻是一無所知,畢竟在這亂世之中這樣聚在一起,保不準就被一網打盡了。
江中葉的頭七結束沒多久,杜和一直在城中做着自己的籌謀。
一行人正在討論的空擋,客棧的夥計就站在門外敲門。
“杜先生,有人送來一封信。”
杜和衝着幾人使了眼色,幾個人連忙躲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杜和打開門,探出腦袋四處看了看,只有眼前這個夥計手裡拿着信封。他伸手拿過信封就轉身將門關上了。
信封上方有着杜家人的印章,杜和感到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杜和將信封拆開了,其他人馬上圍了上來。
“今南洋動亂,娘危矣,盼兒增援。”
寥寥幾個字確讓杜和的心沉了又沉,當務之急就是前去營救母親。
杜和正在思考接下來的行程路線,又有人在門外敲門。
只聽見還是那個夥計高喊道:“杜先生,有您的電話。”
“好的,我馬上就下去。”
杜和來不及多做思考,就趕緊下樓。
穿過長廊,走下樓梯間,掌櫃的拿着電話衝着杜和招手。
等杜和走過去,掌櫃的就將電話遞給了杜和。
“喂,你是誰?”
“少爺是我,我是老海,您聽我說,南洋此去凶多吉少,我已得知主母的困難,這就前往南洋解救主母,你趕緊回杜家作鎮。”
杜和有些遲疑:“母親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老海是家裡的管家,這些年爲杜家鞠躬盡瘁,這個時候將他推出去解救母親陸玉珍,杜和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電報發回家了,家裡頭亂了,少爺你就不必猶豫了,就讓我去營救主母,你趕快回家作鎮吧!”
杜和一向尊重老海,此時老海的態度又很是堅決,他只好應允。
“也罷,那就勞煩管家親自去一趟南洋了。”
杜和心裡明白如今時局動盪,母親那邊出事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爲?老海一個人孤身前往是否能夠解決麻煩?
思來想去,杜和還是不放心,於是他立刻撥通了林亭之的那間飯店的電話。
“嘟嘟。”
兩聲,一個女人就接通了電話。
“您好,這裡是林家酒樓,請問您找誰?”
“我要聯繫林亭之,給我一個電話。”
事到如今,杜和能夠想到幫助自己的人就只有林亭之了。
“怎麼?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不會不知道我們家內部的複雜吧!怎麼還直接打電話到了家裡。”
聞言,杜和向四周望了望,果然四周多了幾個眼線。
杜和笑道:“怎麼,老朋友找你敘敘舊,那些人也會管?”手上卻在電話上敲了起來,一行摩斯電碼很快傳到了林亭之耳中,“我母親在南洋遇難了,我在這邊脫不開身,還得勞煩你幫襯。”
這些話一字不漏的傳入周圍的眼線耳朵裡,杜和和林亭之經過短暫的交流掛斷了電話。
當天夜裡,一顆飛石砸在了杜和的房間裡,很快,一身黑衣的杜和從客棧窗戶裡飛身而下,很快就到了林亭之手下的當鋪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