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一個離這個文明時代很遠的詞。這是個和平的年代,而不是充滿戰爭的殺戮野蠻時期。
別說電視裡播報的那些戰爭,那些都發生在一個你我不熟知的地方,誰知道那裡到底存不存在。
所以總結一下,當下是沒有殺戮的。
不!我要說這是個充滿殺戮的時代,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殺氣騰騰的時代。
當然,這不是真刀真槍的殺戮,而是一場精神殺戮。要比人類所見過的所有肉體屠殺更加的殘忍。
手錶男像個掌控時局的主宰者,他翹着二郎腿,手指輕輕的彈着菸灰,藐視的看着對面的拖鞋男。
“怎麼樣,想的差不多了吧。”那低沉的聲音裡充滿了殺氣。
“我不想幹了。”拖鞋男似乎底氣十足。
“那麼。想了這麼幾天,我想你也是想清楚了。”手錶男並不在意他的選擇,“不過,你也知道我的。如果你放棄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當然知道。既然我選擇了這個,我就根本沒打算活。其實,我沒什麼可怕的。我也在跟你合作的第一天,就把命全部交給你了。”
“瞧你說的。我哪有那麼絕情。我可不是什麼冷麪殺手,我是不會殺人的。”手錶男輕鬆的說,“我只是個普通人,不過有些我不喜歡的人,我只希望他消失而已。”
“和殺人有什麼區別。”拖鞋男嘲笑道。
“當然不同。消失是自己不見了,是不用法律責任的。殺人就不行了,那是犯罪。”
“你只是換了個殺人的手法而已。”
“我再說一遍,我不殺人。”手錶男語氣平靜,卻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那好,那我倒要聽聽你打算怎麼處置我。”拖鞋男全身放鬆,好像等待着死亡的判決。
“你呀。你當然還會好好的活着。”手錶男緩緩的說,“不過聽說你很愛你的女朋友。那麼,我想懲罰你的方式,大概就是讓你看着你的女朋友生不如死吧。她痛苦,要比直接折磨你,更令你痛苦吧。”
“你!”拖鞋男氣憤的站了起來,“你!你這是逼我!”
“逼你?我哪裡有。我給了你一週的考慮時間。是你自己要這樣的。”手錶男很委屈的說。
“你這樣明明就是要置於死地!”
“你怎麼總說死不死的。你太偏激了。你看,我一直在和你談,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你要怎麼要才滿意。”
“你真的是太令人害怕了。”拖鞋男驚恐的看着手錶男。
“其實你沒得選擇。”手錶男突然繃起臉,陰沉的說,“我之前就說過了,你沒得選,我也沒得選。如果你要怪就怪那些人吧。現在你要明白,你是在爲自己的過去雪恥。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公平和正義,那麼怎麼辦,我們只能靠自己。”
拖鞋男緊咬着嘴脣,他想了又想,屋子裡安靜極了,只有時鐘滴答滴答的響着。
秋澤發現蔣小杉最近時常玩出,而且時間大多在晚上。這讓他十分好奇,有心跟蹤,卻發現蔣小杉十分小心,每次秋澤都跟不了多遠就找不見人了。
問了蔣小杉幾次,她也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秋澤覺得她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唯一不變的就是她寫日記的習慣。
秋澤扒着門縫看到蔣小杉又在寫日記,心裡好奇她每天都在記些什麼。
“進來吧。別扒門了。”蔣小杉一邊寫一邊說。
秋澤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着推門走了進來:“又在寫日記呀。都寫些什麼呢?”
“你想看麼?”
“想。不過不知道能不能看。”秋澤貓着頭湊了過去。
蔣小杉合上本子說:“會有看的機會的。”
秋澤笑着撓撓頭,腦子裡想着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
“跟蹤的人找到了麼?”蔣小杉看着他問。
“沒有。宋院這次有點慢了,到現在還沒有說。”
“我說過不要太指望他。你應該靠自己。或許這樣真相會早些被揭開。”蔣小杉有點莫名的傷感。
“我知道。可是我自己能力有限的。”
“你怎麼知道。我覺得有些事只有你能辦到。可惜,你太不相信自己了。”
“我相信自己?我怎麼相信。我連女朋友都留不住。哎,都說我女友跟人跑了。你知道我有多受打擊麼?我真的想找到她問問,到底怎麼了?爲什麼要這樣!”秋澤有點氣憤。如今想起尹茜他沒有懷念和愛戀,好像更多的是恨。
“你這樣和左丘有什麼區別。得不到就恨。”蔣小杉隨口說。
“你很瞭解他的事?”秋澤問。
“不瞭解。只是感覺。”
“感覺。哼,你們女人就愛感覺。”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找我麼?”蔣小杉突然問。
“幹嘛說這話!”秋澤有點生氣,“不要這樣試探我的感情。我不會去找一個對感情不負責任的女人的。”
蔣小杉苦笑了一下:“那隻能說明你不夠愛。”
“如果愛,爲什麼要消失!”秋澤罵道,“我就不明白了!有什麼不能好好說,非要玩失蹤。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會找尹茜!因爲他根本不值得我愛!如果你也消失,我也不會找你!因爲你也不值得!”
秋澤說完起身就走,門被他用力的關上了。
很多男人喜歡這樣甩下女人的感覺,很痛快。可是他們不知道,那每一次的轉身離開,都在女人心裡割出了一道血痕。每一道血痕都不會癒合的不停地流着血。慢慢的血流盡了,女人的心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