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到過去,試着讓故事繼續,至少不再讓你離我而去。”
秋澤感覺眼皮很沉,循環的旋律搞的他有些頭疼。如今他不想再聽什麼回到過去,他只想斬斷一切,重新開始。
可以活的輕鬆些。不要再去等待誰,不用再去尋找誰,不會再爲誰而冒生命危險。
音樂還在響着,秋澤努力的睜開眼,他必須停止這音樂。他只想安靜一點。
屋子有些昏暗。秋澤本以爲自己應該躺在醫院,不過他躺在自己的牀上讓他有些意外。
睜着眼看了半天,腦子空空的。
記憶停留在到在葉子溪懷裡那一刻。也就是從那時起,大腦就被噪音騷擾者。秋澤起身,想要關掉音響。可是奇怪,屋子裡安靜極了,根本沒有什麼音樂。
家裡沒有人,只有秋澤一個人。
屋裡都掛着窗簾,昏暗極了。
秋澤在屋裡走了一圈,最後又回到牀上。他撩起衣服,看看自己的傷口。一道難看的傷疤爬在肚子上。秋澤輕輕的摸了又摸,癢癢的,沒有痛感。
“難道我已經死了?可是死人應該不會有傷口的吧。”秋澤亂想着躺了下來。
左丘倒在地上的樣子,秋澤記憶猶新。或許躺在那裡的本該是自己吧。是的,本就應該是自己的。可是偏偏就成了左丘。
秋澤用力的甩甩腦袋,不想再去回憶。可是回憶霸佔着腦子裡的全部地盤,讓你想躲都躲不掉。
“那話是什麼意思?”秋澤想。
“她總會死的。你這樣無非是拖延了她死亡的時間。”左丘說。
“你在說什麼?”秋澤痛苦的說。
“我是逃脫不了了。其實無論今天她死不死,我知道我都會死的。我根本就沒想殺了她,我也沒想到你會拼命的救她。能有人愛真好。”左丘說。
左丘走進秋澤,拿着刀。秋澤身上的刀傷讓他疼得已經沒有力氣再還擊了。“死就死了。”秋澤心想。左丘眼眶有些溼潤,他緊緊握緊刀,站在秋澤的面前。然後微微一笑,將刀鋒一轉,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左丘!”秋澤吃驚的大叫。
“終於解脫了。終於。。。。。。”左丘跪在了地上,“活的好累。不能愛,被誣陷,活的像個垃圾。還好,我可以死了。”
左丘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希望下輩子可以活的開心點。”
左丘就這樣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秋澤蹲下來,看着他輕鬆的表情,竟然有點羨慕。
秋澤擦了下眼角的淚。白白的房頂看久了出現了很多平行線。那些線永不交織。秋澤不明白左丘爲什麼說葉子溪是始終要死的。爲什麼?到底葉子溪得罪了什麼人。左丘又陷入了什麼困境,爲什麼非要以死來解脫?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在一個秋澤不知道的地方。
門開了,好像上帝開開了天堂的大門。一個天使帶着光環走了進來。她飄逸的頭髮散發着芳香。
可是當天使走進身邊,秋澤看清了她的臉,便覺得有些失望。
葉子溪不會是天使,天使也不會是葉子溪。
葉子溪看着秋澤,有些擔心。
“今天感覺怎麼樣?”葉子溪問。
“還不錯。沒死。”秋澤回答。但這句話莫名的熟悉。
“你是不是每天都要這樣!”葉子溪莫名的發起脾氣。
“你幹嘛?”
葉子溪開始在屋子裡來回走動:“每天睜開眼都這樣!好像剛醒過來一樣!可是這都半個月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正常起來!”
“半個月了?半個月了麼?我不是剛起來麼?”秋澤有點失落,失落葉子溪這麼狠心的提醒自己。
這半個月,住院、出院、公安局;葉子溪、蔣小杉、宋院、趙哥,人來來去去搞的秋澤不得清淨。
傷口好了可以出院,可是心裡的傷卻始終不能痊癒。秋澤怎麼也不能走出左丘死在眼前帶來的傷害。
秋澤最後被認定爲正當防衛,事情在趙哥的運作下,很快就解決了。然後,秋澤就開始了這不正常的狀態。
葉子溪和蔣小杉盡心的照顧秋澤。她們以爲很快就會恢復了。可惜恢復的只是身上的傷口,所有人都忽視了精神上的創傷。
沒人明白秋澤的感覺,是呀,看着一個人就那樣的死在自己的面前,的確不太容易讓人接受。
“我想自己呆會。”秋澤鑽進被窩裡。
“你就呆着吧!就這樣半死不活的呆着吧。”葉子溪砰的關上了門。
“還是不行麼?”蔣小杉 看葉子溪氣呼呼地出來就知道又是一樣。
“哎,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很起來。”葉子溪擔心的說。
“我想他已經好了。只是不願意面對罷了。我想他們兩個人在屋裡一定發生了什麼。”蔣小杉誰說,“你去休息吧。讓我來試試看看能不能讓他好起來。”
當陷入困境時,如果逃避不能解決問題,那麼就勇敢面對吧。把自己拋進無邊的痛苦中,飽受折磨,讓痛感一遍遍發作,最後當沒有感覺時,就會發現困境已經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