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亞寧僵立當場的樣子,在我眼前慢慢變的虛無,耳邊像是飛來了一羣羣的蜜蜂,遮天蔽日的,讓我的頭腦發懵,歲月似乎就在這一瞬間又流淌了回去。||
a大是百年名校,校園內古樹參天,寧靜安然。
“你好,我是歷史系的新生,我叫何梔言。”
我已經跟蹤了嚴亞寧好幾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認識他。
嚴亞寧對於突然從樹後冒出來的我並沒有給什麼好臉色,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一下,這樣的偶遇,想必他已經遇到過太多次。
我準備了這麼久,自然知道他在對待女孩子時的冷淡,這並不讓我氣餒,跟屁蟲似的追在他背後,喋喋不休的說:“你看,我在看風景,能跟你遇見這是多麼大的緣分啊,你難道不想認識我?”
嚴亞寧不耐煩的加快了腳步,臉上的表情愈加冷。
他走的快,我只能小跑步的跟着他,我們前前後後這樣走,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嚴亞寧豁的停下腳步,冷冷的瞪視已經紅了臉,喘着粗氣的我,“不準跟着我!”
他以爲這樣疾言厲色,不留情面的話一出口,會讓我羞愧不堪,落荒而逃。可是我那時候只是欣喜於他終於肯跟我說話,並且沉迷於他醇厚的嗓音,反而扯開大大的笑容,眼睛晶晶亮亮的看着他說:“你總算肯對我說話啦!”
當時我的表情一定傻透了,讓一貫冷峻的他也有些措手不及,竟就那樣傻傻的看了我許久。
後來我們終於在一起,我問過他關於第一次相遇的感受,他只是冷哼着說:“從沒見過這般厚臉皮的女孩子。”
我反駁:“那你最後還不是被我拿下了?”
他嘲笑:“我不要你,誰會要?”
隨後就是我惱怒的瞪眼怪叫,他不厚道的笑。
我咋咋呼呼,他冷言冷語。
那時候,我總以爲我們會永遠不分開的,只要我努力,就如當年那樣亦步亦趨的跟着他,就能夠做到永遠。
終究,都成了過去!
“言言,孩子這樣,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難過的。”
我直直的望着他,視線通過水霧描繪着他,高大挺拔,俊朗非凡。曾經的商學院高材生,現在的上市公司掌舵人。
曾經我不顧一切的愛他,處處小心翼翼,生怕哪裡惹他不開心。
他就是皺下眉頭,都能讓我心慌不安。
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一如我第一次見他時的令人心動。但是我早已沒了那時的愛慕歡喜。
過往無論是好,是壞,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在記起。
心也就慢慢的平靜下來,沒有剛纔的激動憤怒,我平心靜氣的說:“嚴亞寧,我們已經離婚了。孩子,是我在離婚後生的,也是我獨自撫養長大的,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還有,請你轉告你的母親,以後今天這樣的事,我不允許再發生,要不然就算是鬧上法庭,我也不怕。”
嚴亞寧突然一笑,有些譏諷又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的說:“你當年懷着孩子離婚,我們誰都不知道。現在鬧上法庭也好,作爲孩子的父親,我想我還是有些立場的。孩子,我要定了!”
扯扯脣角,我說:“嚴亞寧,你現在是有婦之夫。我當時跟你離婚的時候,吳曉璐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快七個月了。現在那孩子怕是已經三歲,你有什麼資格說你要孩子。就算你想要,也要問問你的現任妻子吧。”
果然,嚴亞寧的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