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不停的奔波於律師事務所之間,最後還是沒能找到願意受理的律師。||s市那邊的律師已經飛了過來,對案情做了初步的分析,雖然在離婚奪子案中,如果男方強勢的不肯放手,女方就會處於劣勢,但是康康的例子實在是有些特別,畢竟到今天,康康還是不知道誰是他的父親。從未付出過父愛一天的嚴亞寧,並沒有百分之百的勝算。
走出酒店會客廳,我一直飄忽的心總算是有了落處。
“走,阿桓我們去接康康吧,好好過個週末。”我笑着說。
阿桓明顯也是鬆口氣的樣子,有些責備的說:“姐,不是我說,你真是不怎麼道地,我的外甥都那麼大了,竟然還沒有見過我這個舅舅。”
我嘻嘻笑,心想着康康定然是喜歡見到阿桓的吧,小孩子難免會與別的小朋友攀比,康康身邊一直都只有我這麼一個母親,實在是有些太單薄。
預測着康康見到阿桓的表情,我既開心又有些擔心,康康是不能情緒激動的。
兒子的病,早已成了我的心病。
不過在這種短暫的愉悅時刻,這些煩心事就先放一邊吧。
我一路絮絮叨叨的給阿桓講着康康的趣事,不知是不是每個媽媽都是如此,講到孩子就滔滔不絕,總有那麼多可說的話,那麼多可以炫耀的事。
車子停在愛-家門口,我邁着輕快而細碎的腳步往裡面走,那種特屬於媽媽的歡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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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我簡直要驚叫起來。
負責照顧康康的看護一臉不明所以的對我說:“康康被他的家人前天就接走了。”
像是有一羣蜜蜂飛進了我的腦海裡,嗡嗡嗡.......嗡嗡嗡.......
阿桓急忙過來扶住站都站不穩了的我,我聽到阿桓質問看護的聲音,“你們怎麼能把孩子交給陌生人!你們負的起責嗎!”
對我阿桓是弟弟,但是對外,阿桓端起他那幅何家大少爺的架子,還是很有威懾力的,看護被嚇住了,結結巴巴說:“是康康自己願意的,我們這裡並沒有不準孩子跟家長回家的規定啊。”
“你說是康康自己願意的?”我有些破音,聲音不知道是從哪裡發出來的,但是這時候誰還管得了那麼多。
看護這時也知道事情怕是嚴重了,嚴肅着一張臉說:“是康康本人要求離開的。”
“他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你們怎麼能聽一個孩子的話!他說要走,你們就讓他走嗎?!”阿桓聲音更厲。
“你們這些人怎麼不講理阿,康康那樣的孩子,誰敢逆着他的意思來!”看護委屈的說。
我心中沉甸甸的,康康心臟病嚴重,要是真的執意要做什麼,這些看護還真的拿他沒辦法,鬧起來,孩子若是發病,命都保不住。
惱恨的狠拍自己的腦袋,都怪我這幾天只想着跟嚴亞寧打官司,竟然忘了康康纔是最重要的。
我拉着出離憤怒的阿桓出來,康康已經不在這裡,說那些多餘的話,沒有半點用處。
現在什麼都不重要,康康在哪裡,是否安全才是最該關心的。
我的手顫抖着,連包裡的手機都拿不出,試過幾次手機都跟魚兒似的滑離開我的手。阿桓看不過去,幫我拿了出來。
“要打給誰?”他問。
我的腦子裡立馬就冒出一組數字,我念着,阿桓撥。
阿桓將手機貼在我的耳朵處,電話接通的瞬間,我就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哭求着:“嚴亞寧,你把康康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