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侍宴無閒暇,春從春遊夜專夜。
看來皇太子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了,只可憐那嬌花初綻的太子妃娘娘,哪能受得住這太子殿下的連番索求。
在場之人都明白裡面的動靜代表了什麼,卻無人敢在此時發出一點聲響,萬一攪擾了殿下的興致,不說太子殿下會不會放過他們,就是抱孫心切的崇德帝也不會輕易饒了他們。
不管哪種後果,都不是他們這些宮女太監所能承受的,何況裡面還有一位素未謀面的新主子,這位新主子以後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這縣官不如現管,他們若是弄出聲響,驚了本就羞於見人的新主子,豈不是兩面討不了好。
太子妃略帶抱怨的聲音,在偶爾的“嗚咽”聲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太子殿下含糊不清的粗喘之聲。
令人臉紅心跳的聲息,在太子妃如泣如啼的婉轉聲中漸盛,又在皇太子的一吼之中漸歇。
衆人具不敢言的鬆口氣,自雲端慢慢回落的宋如沐也如釋重負,她再也沒想到,兩人自洞房花燭夜到今時,根本沒有一點隱私可言,可恨皇甫天佑還哄着她出聲出氣,以便讓全皇宮的人知道她是椒房獨寵,更是三千寵愛在一身。
爲了日後能獨霸皇甫天佑,宋如沐也算是豁出去了,好在她不是真正土生土長的天朝女子,這點倒也難不住她,也未給她造成太大的心理負擔,想想也是,正如皇甫天佑所說,皇上臨幸嬪妃之時。還有太監宮女在帳外伺候呢。
不過就算宋如夢豁得出去,可想起昨夜洞房時被皇甫天佑趕到殿外的喜嬤嬤,宋如沐還是心有餘悸,這一簾之隔和一牆之隔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渾身汗溼且嬌喘吁吁的宋如沐,想到殿外有一羣聽壁角的人就頭大不已,她並不知道,此時她那嬌軟無力慵懶嫵媚的模樣正散發出一種致命的誘惑。
滿身大汗方從宋如沐身上滾落的皇甫天佑。一頭稍顯凌亂的長髮隨意散落在肩頭身後。隨着他右臂撐起半邊身子,滿頭黑髮隨之輕蕩晃悠,皇甫天佑低頭笑看鬢角已然溼透的宋如沐。見她一急一慢的呼吸中,隱在眉間碎髮中的硃砂痣,顏色要比往日鮮紅新亮了許多,不由覆脣輕吻。這一吻讓宋如沐徹底從雲端回來,她杏眼微張看着雙眸再染情谷欠的皇甫天佑。不由嚇得側身滾開,用被子將自己徹底包裹嚴實後,目光哀慼道:“真不行了,這麼多次該夠了。”
皇甫天佑被宋如沐的迅捷唬得一愣。繼而輕笑道:“真不行了?怎得方纔動作如此矯捷有力…”
“嗚……人家那明明就是被你嚇得,你都不知道你現在那是什麼眼光……嗚……你別嚇我,我害怕……”渾身痠軟無力的宋如沐。只能目帶淚光,以小女人的姿態軟語求饒道。
“嗯?沐兒乖快過來。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喉頭重重滾動一下的皇甫天佑,以膩死人不償命的溫柔語氣對梨花帶雨的宋如沐道。
“我不,昨個兒晚上你就這麼說的……”宋如沐堅決不上當,誰知道看起來冷清冷肺的皇甫天佑,在新婚夜會那般索求無度,天可憐見,她不想成爲死在新婚第二日的天朝太子妃。
皇甫天佑也想起這個辦法昨夜已然用過,不由無奈道:“這次是真的……要不我發誓?”話落的同時,皇甫天佑便舉起右手。
哪知宋如沐並不阻止準備起誓的皇甫天佑不說,還瞪大一雙滿含霧氣的杏眼望着他,生怕他唬弄過去。
徒然無奈的皇甫天佑只能放下右手,餓虎撲食般撲到宋如沐身上,又氣又笑道:“怎不阻止我發誓,書上寫賢妻都不忍自個夫君隨意起誓的……”
“嗚……我就知道你是哄我的……”裹成蠶蛹狀的宋如夢,被皇甫天佑這一撲壓得險些喘不過氣來,好在只須臾間,皇甫天佑便架空了身體。
“算你有理……那我真的起誓了”眼見懷裡的人又要掉金豆子,皇甫天佑只能再舉右手,宋如沐卻不幹了,她抽鼻子嘟嘴不高興道:“你都把賢妻搬出來了,還發誓,你這是擺明讓我做不成賢妻……嗚……”
皇甫天佑頓時哭笑不得,他收緊臂膀將蠶繭抱起,直視霧中看花的蠶寶寶道:“算我說錯話,你說怎麼辦咱就咱麼辦,好不好?”
“真的?”蠶寶寶不信。
“真的……”自覺欺負了蠶寶寶的皇甫天佑,目光直視眼中猶帶懷疑的蠶寶寶,不失討好道。
“那你去把衣服穿好……”別像現在這般赤果果向她炫耀自己的好身材,還隨時準備偷襲就行,宋如沐說完忍不住將臉埋進皇甫天佑的肩窩,總不能老實說她經不住他的誘惑吧?
“倒是兩全之法……”面對蠶寶寶含羞帶怯的意有所指,亂了心神的皇甫天佑只能言不由衷道。
皇甫天佑果真起身更衣,只是兩人衣裳昨夜被扔的亂七八糟,頂着大長腿的皇甫天佑好一頓翻找,才找到屬於他的中衣,隨意穿好後,又拿着小號中衣,幫左避右閃的宋如沐穿好,中間所吃豆腐直讓無力的宋如沐,又軟了幾分。
主子有召,門外等候的衆人潮水般涌進寢殿之中,各就其職按部就班,倒也沒有顯得煩亂,只伺候宋如沐沐浴更衣的吳媽,眼睛明顯有些充血,宋如沐全當什麼也不知道的問起“奶孃昨夜可是沒有睡好?”
“是,啊……也不是,睡得挺好,就是有些認牀……”幫宋如沐擦拭頭髮的吳媽一驚,繼而若無其事答道。
“既然這樣,那奶孃便多歇息幾日吧,過些日子熟悉了再來伺候……”吳媽的問題宋如沐早已通過宋念之的消息有了猜測,也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皇甫天佑,所以吳媽的一舉一動無不被人監視着,只等她與幕後之人接觸之時,將那些人一網打盡,以絕後患。
“這樣不妥吧,奴婢年紀大了本就覺少,不用歇息的”吳媽並沒發覺宋如沐話中深意。
“既然這樣就隨意吧……”對於吳媽的改變,宋如沐痛心的同時又有些理解,親生兒子與曾經的主子小姐可比性太低,可理解歸理解,事情的結局卻端看吳媽怎麼選了。
宋如沐覺得這樣的她有些冷血,可機會她已經給了,若吳媽還是不知道珍惜,她也無能爲力,畢竟她良善卻不代表她爛好心到人人可欺。
焚香沐浴,更衣着妝。
皇太子夫婦踏出東宮寢殿,先去給崇德帝請安,再去楚皇后處走一遭,今日也就無事了,關於祭祖什麼的,昨天一圈下來已然都做過了。
走出東宮的路上,一路請安問候的太監宮女,宋如沐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她竟然一個也不認識,就連當年的東宮太監總管徐公公也沒了蹤跡。
之所以宋如沐會覺得奇怪,概因偌大的皇宮,東宮算是宋如沐唯一熟悉的地方,當初她被沐傾城騙進蝴蝶宮中落水遇難,爲皇甫天佑帶人救回東宮,於東宮之中修養過幾日,也就是在那時她與萱玲和小祝子結下不解之緣,更與皇甫天佑有了不一樣的接觸,對於東宮裡的其他人宋如沐也或多或少有些印象的。
“怎麼這些人我一個也認不得?”坐進太子車輦後,宋如沐有些疑惑的對皇甫天佑問道。
“現在的這些人都聽命於我……”皇甫天佑答非所問,給了宋如沐一個更爲深刻的答案。
一言道不盡的心酸,宋如沐聞言心疼的看着皇甫天佑,連自己的生身母親都不能相信,這皇宮到底有多可怕多悲哀?
“太子殿下攜太子妃娘娘到……”小太監尖細銳利的聲音響徹崇華殿內外。
正在與海壽說話的崇德帝,高興的指着海壽道:“趕緊宣人進來,你親自去準備給太子妃的東西,別忘記多找幾樣稀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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