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身處荒山密林中,四處了無人煙,楚千侯也不知自己究竟穿越到了哪個朝代,耳聽對面竹林中有水聲,根據經驗,有水,順流而下必能尋到人家。
走出了竹林,果然,一條清澈的溪流自山中流淌而出,蜿蜒向下流去。楚千侯嚐了一口,甘甜無比,如此甘甜活水流經一座城市也說不定啊,順着溪流向下走去。
轉過幾個彎道,楚千侯忽然聽到一陣女子哭泣之聲。
聲音婉轉低沉悽悽慘慘,只聞其聲楚千侯便覺一股心酸涌上心頭。楚千侯剎那驚醒,在這荒郊野地,怎麼會有女子在哭呢,而且哭的如此悽慘催人淚下?
楚千侯加快腳步繞過一個小山崗,忽然一個直徑十幾米的湖泊出現在楚千侯的眼前。
湖泊碧清頭透明,微風輕撫碧波盪漾,在湖泊對面一塊紅色山石之上,蹲在着一位身穿一襲銀色長裙的女子,女子背迎着楚千侯,不知道長的何模樣,一雙柔荑輕輕劃玩着水波。
如此美景,再配上一個一襲白裙的女子,徽千侯的心絃禁不住跳動了幾分。
好漂亮的背影,只是不知長的是何模樣?
楚千侯照着水面理了理散亂的頭髮朝着女子慢步走過去。
白衣女子並不知身後有人走過來,小手輕打着水面,朱脣輕起輕聲唱道:“情絲截,不願回憶傷心切,傷心切,心如蛇蠍,心似碎屑。夢魘打出同心結,心中血淚不停瀉,不停瀉,酒池之外,枯風殘月……”
“大王,千年時間,你可曾忘了奴家……”
白衣女子聲音悽悽慘慘,幽幽怨怨,充滿着千年的孤寂,散發着無邊的淒涼,一首小詩輕聲念出,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楚千侯陡然停步,是個傷心的女人,好像是被帝王拋棄的女人,難道是從皇宮中出來的嬪妃?那正好可以問清楚現在是何朝何代。
未免唐突了佳人,楚千侯離着白衣女子丈遠高聲問道:“喂,姑娘,請問現在是哪個朝代?明朝還是清朝?”
白衣女子聽聞楚千侯聲音詫異回頭。
近看此女子青絲長髮裹半身,一襲白裙勾勒出一副玲瓏有致的腰肢,俏臉不施粉黛美若天仙,柳葉彎眉下桃紅色眉間卻有一絲春意,眼珠鬥轉間媚若妖姬。
楚千侯驚歎道:“好漂亮的女人啊。”
白衣女子俏面微紅,擡起手臂白袖半遮面,小聲道:“敢問這位小道士喚我何事?”
“小道士?”
楚千侯微微一愣,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穿着就是一身青色道袍,頭上扎着道髻,年越十六歲,不像小道士又像什麼。
楚千侯趕忙回過神來,學着古代道士拱手見禮一下,拽着古人強調說道:“我自幼長於道觀中,如今第一次出山,卻不知如今何朝何代,還請姑娘告之。”
白衣女子宛然笑道:“小道士可問錯人了,我自商朝便隱居在此已有數千年,俗世朝代更替乃是天理,數千年已過我也不知如今是何朝何代。”
“數千年?”楚千侯後退一步,看女子的一顰一笑不似說謊,半疑道:“難道你是修煉成人型的妖精?”
白衣女子道:“小道士也是修道的,出口怎麼如此不中聽,我已修出內丹脫了獸形已算是半仙之體,怎麼能稱呼我爲妖精呢。”
“既是半仙,那你爲何在此地哭泣?”
白衣女子輕聲一嘆,道:“我今日便要飛往仙界,只是突然想到了些往事,這才黯然垂淚,讓你見笑了。”
看到女子如此客氣,楚千侯心中戒心稍緩,道:“你既然要飛昇,我便不再打擾,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及早找到人家才行,告辭。”
白衣女子急道:“小道士稍等,本來我在俗世還有一點牽掛,今日正好遇到你,所謂相逢即是緣分,可否請小道士幫我照顧一人?離此寒潭兩裡處有一座廬舍,我在俗世中的小妹就住在裡面,我此飛昇而去,小妹幼小不懂人情世故恐遭世人欺辱,我觀小道士天庭飽滿眉間有正氣,必是一位君子之輩,還請小道士帶我照顧一二,等他日我便下世接她可好?”
楚千侯一想,也好,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孤家寡人,有個夥伴作陪也好,點頭道:“好說,我會幫你照顧她的。”
“那多謝小道士了,我已告知小妹了,你只需在此稍等片刻,小妹自然來尋你。無以答謝,我身上正好有一卷宗可贈與你,此卷宗在數千年前可引來一場中原浩劫,今日就當謝你照顧小妹的謝禮吧。”
白衣女子衣袖一捲,一卷竹簡落在了楚千侯腳底,楚千侯撿起來打開一開,書簡之上咳得文字居然都是秦朝時期的小篆,不認識啊,不過依舊向白衣女子拱手拜謝一聲。
“如此,我便走了。”白衣女子宛然一笑,身上白裙無風而飄動,輕託着身體緩慢飛起來。
“那你什麼時候來接回你妹?”楚千侯高聲問道。
“北斗逆轉血染牽機時我必會回來。”
說罷,白衣女子白袖輕舞,一道刺眼的白光,九條毛茸茸的銀白色尾巴在她的身後纏繞舒張,一聲輕鳴,白衣女子化作一隻銀白色靈狐,九尾纏繞,踏着祥雲向天飛去。
“原來是隻狐狸精啊,怪不得長的這麼漂亮。”楚千侯嘖嘖嘆道,眼眸一閃,陡然想起這狐狸精曾說自己自商代起隱居在此,莫非她是……
再低頭看向白衣女子送給自己的竹簡,楚千侯小心謹慎地收入衣襟內,能被一個活了幾千年的狐狸精將當做寶貝收藏必是一個好東西,不過得找人翻譯一下,先秦時期的小篆,楚千侯還真的不認識。
楚千侯正高興,忽然感覺有人在揪自己的道袍,轉身一看,一個年約十五歲的少女俏生生地站在楚千侯的身後。
少女上身穿着一件銀白色小褂,下身是一條銀色窄褲,腰間垂着一條銀色的短裙,小臉玉潤,輕挽着髮髻。瓜子臉雪白晶瑩,不施粉黛,兩個杏眼閃着光澤,透着輕靈,兩縷細長劉海隨意的留在小臉兩側,勾畫出一張特別可愛純真的臉頰,此時一個如此可愛的小蘿莉正光着一雙嫩白的小腳丫雙眼無邪地望着楚千侯。
這個世界變了不成,如此小的年齡怎麼出落的如此漂亮。
楚千侯艱難地嚥下喉嚨一口口水,道:“你是誰?找我何事?”
少女默不作聲,指了指天上。
楚千侯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狐狸精的妹妹啊。”
少女立刻瞪着漂亮的大眼珠對楚千侯怒目而視,楚千侯趕忙改口笑道:“是靈狐仙子,靈狐仙子總行吧。”接着一把掰過少女身子,一下拽下少女半拉褲子,露出一片白生生的翹臀。
“咦,你的尾巴呢?”楚千侯使勁拍了兩巴掌,納悶道。
少女哇呀一下嚎啕大哭,楚千侯這才發現,自己這動作貌似是在耍流氓,而且還是對一個未成年少女,趕忙鬆開手。
“喂喂,別哭,人都有好奇心的嘛,她說你是她妹妹,我以爲你也是狐狸精呢,所以纔想看看你有沒有尾巴證實一下,喂,別哭啊。”
少女哭的更兇,閃亮的雙眸浸滿了淚水,漂亮的臉蛋佈滿了淚痕,哭聲哽咽,配上一枚楚楚動人的俏臉,更顯得可憐。
楚千侯情商本來就低,更是看不得女人流眼淚,少女一哭他便手足無措,百般解釋少女依舊吧嗒吧嗒流眼淚,最後楚千侯也火了,大吼一聲:“再苦老子就揍你的屁股!”
少女立刻停止了哭泣。
楚千侯點點頭,“對嘛,這才乖,來,擦擦眼淚。”撕下道袍一角,擦乾淨少女臉上的淚水,又蹲在地上,回頭道:“上來,我揹你下山,這麼大人了還光着腳丫亂跑。”
少女弱弱地退後幾步。
楚千侯蹲的累了,大喊道:“快點!”
少女嚇了一跳趕忙趴上去。
揹着少女,楚千侯忽然感覺心裡有了一絲依靠,好似背上背起的不是一個女孩,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前世的楚千侯自小便是孤兒,除了一個師傅外再無親人,家中雖藏有不可估量的財富,卻每年冷冷清清毫無人氣,世人都說高手寂寞,可又有誰懂一個大竊賊的孤單呢?
少女的家世背景楚千侯一無所知,就連少女的名字年齡他都不知,兩世爲人,這是第一次被人相信而託付的人,楚千侯在背起少女的剎那就隱隱決定,這個女孩從今以後就是我楚千侯的人了!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觸動,楚千侯內心中第一次有了歸屬感。
楚千侯揹着少女順着湖泊下游順流而下,兩人一路無話,路經一間茅舍,正是少女居住的茅舍,楚千侯走進去想尋一雙鞋襪,茅舍裡面家徒四壁,連間像樣的擺設都沒有。
“原來你家果然窮的連雙鞋子都買不起啊,走吧,等走出了大山我給你買雙鞋子,看你這雙小腳丫凍得通紅通紅的,真可憐。”楚千侯好心地揉搓着少女的小腳丫,少女默不作聲,小臉紅如蘋果。
楚千侯小聲嘀咕一聲:“可惜了,如此漂亮的女孩居然是個啞巴。”
惹來少女一陣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