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客令如此明顯,蘇三公子怎麼會聽不出來。'
卻在這時,丞相府風風火火闖進來一羣人,扶月不蘇陳管事的阻攔,帶着一羣護衛跑了進來。
“扶月姑娘,這裡畢竟是丞相府,還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陳管事同樣帶着一羣護衛而來,話中含譏。
瞧了眼囂張的不可一世的扶月,不過就是個無權無勢的郡主罷了,竟然敢鬧到丞相府中來!
也不知是跟誰借了這麼大的膽子,不過就是一個鄭娉婷罷了,丞相還從來沒有放在眼裡。
真當他們丞相府是好欺負的,鬧過一次就夠了,如今還來第二次。
之前不與郡主計較,可是並不代表可以容忍她第二次。
第一次隱疾犯了,還情有可原,可如今是不由分說便打了丞相府的護衛,衝進丞相府,若是這一次不計較計較,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今兒個等丞相回來,他非得好好說說纔是。
扶月皺眉,她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可是她也絲毫不會怯弱。
郡主吩咐的事兒,一定得辦紮實了,不然到時候她這個大丫鬟還怎麼在郡主府裡邊兒立立威風。
當然,最主要的是能夠得到郡主更好的寵愛。
再說,在郡主府,她可是囂張慣了的。
“哼,陳管事的攔着我,莫不是看不起郡主?還是說要反抗郡主的意思?”
“效忠郡主是屬下的分內之事,可若是有人想借此機會在丞相府裡作威作福,狐假虎威,那就別怪老奴要下命令趕人了!況且,這兩日正在爲丞相的五十大壽做準備,姑娘如此無禮,莫不是目無丞相?還是說,是郡主目無丞相?”
論到手段老練,陳管事的可比扶月在行多了,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無非就是那點邀功虛榮的心思。
他服侍人幾十載,哪裡還會看不出這丫頭是什麼道行。
仗着娉婷郡主的寵愛,就以爲是不可一世,比別人強上百倍。陳管事的根本就沒講扶月放在眼裡,不以爲然的輕嗤一聲。
“做奴才的,即使再怎麼得主子寵愛,終歸就只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奴才!恕老奴提醒姑娘一句,萬不可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你!”
扶月被說得啞口無言,一肚子火氣也只能夠往心裡咽。被陳管事如此精明的目光看着,扶月心裡也有了一絲心虛。
她今兒個是怎麼了?先是一個送綢緞的竟然是小侯爺的友人,而如今就連丞相府一個管事兒的都能夠如此對她。
莫不是她今兒起來的時候忘了看黃曆,所以纔會這麼倒黴。
“扶月姑娘是郡主身邊的大紅人,老奴說這些話的確是衝了一些,但是也不過是實話實說。再說,我們這丞相府裡可是住着幾位貴客,若是被姑娘打擾到了可不好。”
陳管事的剛說完,蘇老爺蘇夫人就帶着馮楚楚趕到了院子裡。
蘇夫人眼尖,自然記得這來人就是郡主身邊的丫鬟,不由得納悶。
“這什麼人啊,竟然在丞相府中大吵大鬧,也不知是哪家的丫鬟,一點禮數規矩都沒有。”
馮楚楚語中帶刺兒,挑釁的看了一眼扶月。
她自然記得,這就是那個什麼娉婷郡主身邊的丫鬟,就是因爲知道,所以才專門挑刺兒找她麻煩。
特別是一想到蘇三公對那個什麼娉婷郡主的好,馮楚楚就恨不得天天在屋子裡打小人,詛咒郡主早死早投胎。
事實上,她也的確那麼做了。
反正如今待在丞相府裡,一點事兒也沒有,整日陪在蘇夫人的身邊,她都快被悶死了。
她這婆婆也真是的,生怕她說出一句不是來,免得惹上禍端。
她馮楚楚是粗心大意,但還知道何爲輕重,至於像看犯人似的看着她嗎?
“確實。”
蘇老爺點了點頭,心裡卻實在暗沉,娉婷知書達理,怎麼會有一個如此丟臉的丫鬟。
陳管事的見是他們,當下也懶得理會扶月了。
遲早有一天,他逮着機會一定會在丞相面前參幾本郡主府的不是。
更何況老爺正在爲陸侯爺派娉婷郡主來丞相府的事兒在氣頭上,這麼一說,必然也會合了老爺的心意。
“讓小姐和兩位受驚了,不過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得了,沒什麼教養,我這就讓人打發了她。”
扶月氣得渾身抽筋,但是又沒辦法開口,對方可是蘇三公子的爹孃,放大一點的說,說不定就是郡主未來的公公婆婆。
她就算是再怎麼囂張,也不能夠對長輩如此,若是被郡主知道了,她這大丫鬟的位置有的是人想要爬上來坐着。
蘇夫人卻是不以爲意,既然是郡主身邊的人,那麼來丞相府必然也是因爲有事兒纔是,更何況還鬧得這麼大動靜。
說不定,是衝着君墨過來的。
若真是如此,那還真是錦上添花的事兒了。思及此,蘇夫人臉色和悅了幾分。
“陳管事的,不需要和一個丫鬟計較。我和老爺以及楚楚正打算去瞧瞧君墨,剛好遇到這事兒罷了。”
所以,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這事兒,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算了。
未等陳管事的開口,扶月已經先行嘰嘰喳喳了起來。
“見過蘇老爺蘇夫人,奴婢也是奉了郡主之命來找蘇三公子的。”
喲,瞧,她還真是說啥傻就來了。
蘇夫人更是開心的合不攏嘴,合着還真是衝着君墨就來的,既然是這樣那就更好了。
瞧君墨那日緊張郡主的模樣,也不是不動心的,若是兩情相悅,她自然是樂見其成。
君墨若是有了個郡主夫人,那麼皇家怎麼着都得看幾分顏面纔是,如此一來君墨殿試的狀元那必然是奪定了。
三元及第,可謂是百年難出啊!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隨着我們一起去吧。”
蘇夫人心知肚明,郡主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找君墨,必然是動了心纔會如此。
若不然,這小丫頭哪裡敢大鬧丞相府呢,說到底,也是這郡主給了她十足的底氣。
“婆婆?”
馮楚楚滿臉不甘,她性子衝動,但不傻,自然知道蘇夫人的心思。
不是說了要把她扶正嗎?若是這郡主一來,她扶正的希望不是又落空了嗎?郡主不是有隱疾嗎?
那爲什麼不乾脆去死,還對夫君虎視眈眈,跟她馮楚楚搶男人!
蘇夫人沒有看馮楚楚一眼,沒有什麼比她兒子的前程還要重要。
娶一個郡主,保君墨的前程,這樁美事,怎麼算都是穩賺不賠。
蘇老爺卻是擰了擰眉,他也知蘇夫人的心思,都是在爲了君墨做打算。
可是說心裡話,比起娉婷,他更爲中意楊昭君這個兒媳婦。
雖然只是一介商人之女,但是絕對能夠與君墨並肩。且君墨本就一顆心思都放在楊昭君的身上,夫人如今這樣做是不是在拆散鴛鴦。
不過想到,她這麼做也是爲了蘇三公子,蘇老爺也不做他言語。
畢竟他也有姬妾,君墨就算是多娶幾個也沒什麼關係,他老了,就不管這些年輕人的事兒了。
“扶月自然謹遵蘇夫人的意思。”扶月一笑,心想這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蘇夫人既然已經開口,她就可以去找蘇三公子了,不用再和丞相府這幫人磨磨唧唧。
陳管事的只是一笑,小姐就算是嫁了出去,但依舊是丞相府曾經的小姐,她的話他自然是要聽從。
可卻是心裡有些爲難,丞相想着法的要阻止娉婷郡主接近蘇三公子和楊貢士,可是扯丞相後腿的,卻是丞相的嫡親妹妹,也不知到時候丞相知道了是何表情。
總之,他能夠肯定,絕對不會是什麼高興的事情。
一羣人來到廂房,而蘇三公子此刻正被楊昭君下逐客令給趕了出來。
厄明看着唄趕出來的公子,眼角有這揶揄,雖然不明顯,但還是被蘇三公子發現,並贈送了一記瞪眼。
當場,厄明又成了活死人,動都不動一下。
蘇三公子嘆氣,他本來還打算跟楊昭君說他已經和鄭娉婷說清楚了,可是根本沒來得及開口,她就要將他給趕出去。
唉!
想他蘇三公子,何時被人趕過啊,旁人見着他,不是奉承就是好言好語,最差的也是以禮相待。
總結起來,那就是他蘇君墨被人給嫌棄了,而且嫌棄他的還是自己的妻子,估計這也是老天爺給他的懲罰。
擡起頭,正好看見蘇老爺蘇夫人一行人走過來,視線落在隨行而來的扶月身上,當即覺得不妙。
娘子現在還在因爲娉婷的事兒在氣頭上,這個小丫鬟突然過來不是給他添堵嗎?
“君墨,你看看,郡主派人過來看你啦。”
蘇夫人喜逐顏開,怕是喜上心頭的喜鵲都沒她如此開心。
而反觀,馮楚楚則是哀怨連連,滿含怒火。
看着蘇三公子竟然杵在楊昭君的屋子面前,心裡再次升上一把火。
原來他這幾天不見蹤影,就是郡主府和假楊若楓這兒兩頭跑,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事兒,爲什麼就要接受蘇三公子如此不公平的待遇。
說好聽點,她是蘇三公子的妾室姨娘,可是在蘇三公子眼裡,又何曾將她當做是他的內人,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