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緊張的身子一僵,連連擺手,“沒有沒有,穆太太你誤會了,這是一場誤會。”
我輕哼一聲,“最後一款機器人的演講流程有麼?我看看。”
這最後一款智能家用機器人,也是穆沉言的得意之作,他平常在家跟我提過好多次,說等上市之後,自己家也要用,也看過相關的資料,記得還算清楚,這會兒又看了下流程,基本也都瞭解了。
救護車來了,穆沉言去了醫院,看着昏迷的他臉色蒼白,忽然很心疼,有點想要哭,但我必須得堅強。
他被救護車帶走之後,現場又安靜了一些,我走到演講臺上,底下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目光看我。
我露出微笑,說:“大家好,我叫溫酒,是穆沉言的妻子。接下來,由我給大家介紹最後一款智能家用機器人。”
我能清楚的聽見底下的觀衆一片唏噓之聲,因爲我和穆沉言結婚的事情,從未公開過,外界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他們議論紛紛,會場裡有些吵鬧。但當我演講,開始介紹產品的那一刻,他們都安靜了下來。
網絡另一端還有無數的網友在觀看,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我不能表現出來,想到這會兒可能在急救室裡的穆沉言,似乎又有了力量,之後漸漸的所有情緒都拋之腦後,只想把這個發佈會做好。
中間出現過兩次小的差錯,但都被我巧妙化解了,總的來說,還算順利。
結束之後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我到了後臺,才稍稍鬆了口氣。因爲現場有些媒體,他們到了後臺來,說想要採訪我一下。
我不太好拒絕,還是想幫穆沉言留個好印象給媒體的,所以就答應了。是“請問你們是什麼時候結婚的,爲什麼沒有公開呢?”
“你今天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發佈會現場呢?對於今天穆總突然出事,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前面問的問題還算比較正常,我都一一回答,但沒想到,這些媒體是惡意滿滿,後邊問的問題就很刁鑽了。
“此前,有媒體報道出穆總和奚紀安的女兒奚維雯有染,請問是真的嗎?您的心情是怎樣的呢?”
這個問題就讓我很生氣了,我霸氣迴應,說:“媒體的不實報道,給我和穆沉言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之後穆沉言起訴了那些媒體,並且勝訴了,難道你們不知道嗎?穆沉言和奚維雯沒有任何關係,我和穆沉言的感情也非常好,並且已經有了一個快滿一歲的女兒。”
現場的媒體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我說還要趕去醫院,便匆匆離開。
到了醫院的時候,穆沉言已經出了手術室,但孩子昏迷當中,醫生說他顱內還有淤血,但現在情況不適合做手術,只能先採取保守治療。
那一瞬間我慌了一下,很害怕會出點事情,接連問了醫生很多問題,但醫生說他現在情況不穩定,等他甦醒了,做了全面的檢查,才能確定。
那種對未知的恐懼突然就籠罩住了我,讓我無處可逃。我看着睡得安靜的他,那會兒吊燈突然砸下來,一定很痛吧。明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
我眼淚唰唰的下來,感到無力,只能一遍遍的祈禱他沒事。
他昏迷了挺久的,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我在醫院裡守了一夜,因爲沒睡好身上有些不舒服,我進衛生間用冷水洗了個臉。
還沒洗完就聽見外邊有動靜,我立即擦乾臉,出來的時候發現穆沉言已經醒了,正坐在牀上。
“你醒了?”我露出笑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有些迷茫的望着我,問:“我這是在哪兒?”
“這裡是醫院,昨天發佈會上出了點意外,你受傷了,傷在腦袋上。”
他還是迷茫,伸手觸碰了一下還包着紗布的腦袋,我趕緊攔住他,“唉,別碰,我去喊醫生過來。”
醫生來的很快,給他做了檢查,說他腦袋裡的淤血面積不大,但位置比較關鍵,所以手術的話風險會比較大。現在也可以採用保守治療,後續如果沒有危及到生病的話,就沒有必要進行手術。
我沒有想過這一砸,砸出來的問題竟然這麼大。如果手術的話,風險很大,如果不手術,還是可能會出現問題,現在我面臨兩難的選擇。
醫生走後,穆沉言也清醒了一些,弄清楚了現在的情況,他半靠在牀上,問道:“昨天的發佈會效果怎麼樣?”
我一直在醫院裡守着,也沒有關注過這個,我說:“昨天我幫你把接下來的環節都完成了,還算順利,但真不知道效果如何。”
“嗯?你幫我了?”他驚訝的看着我,然後拿起了手機。
我說:“當時我在家裡看直播,看到你出事就立刻趕過去了。當時也沒有可以救場的人,我就只好上了。我覺得還算順利,效果怎麼樣我就不清楚了。”
我說着也拿起了手機,意外的發現,因爲昨天現場直播出了事故,所以關注度很高,再加上我臨時商場,公佈了我和穆沉言的關係,又增加了這件事的熱度,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退去。
網友們對此討論的比較激烈,甚至有人說這次新公司的發佈會,穆沉言在現場出事,之後我又出現,是想借此炒作,增加關注度,但很快就被反駁了。誰又會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呢,現在那一砸,可不是演戲。
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這給了我很大的心理安慰。穆沉言放下手機,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看着我,說:“酒酒,謝謝你。”
“不用謝,我是你的妻子,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湊到他身邊,低頭吻他的臉,衝他露出一個笑。
他不說話,只是看着我,一種很深情,又帶着些許侵略的目光,把我看得心砰砰直跳。
穆沉言情況目前來看,還算是比較樂觀的,上午我回家了一趟。一夜沒回來,暖暖很乖,不再像以前一樣只要我不在,她就哭鬧了。
奚維雯也知道了穆沉言的事情,打電話過來問我是什麼情況。我說:“受傷了,比較嚴重。”
“你怎麼能讓他受傷呢?他跟你在一起,受過多少次傷了?你能不能有點用,好好保護我哥?”
奚維雯很生氣,語氣很衝,我說:“有些事情,不是我可以決定的。畢竟,那麼多人都不想他活着,尤其是你爸。”
我不認爲這件事情是個意外,一定是有人故意爲之,想要了他的命,並且破壞了這場發佈會,一舉二得。但對方一定沒有想過,我會去救場,更沒有想到熱度會這麼高。
而我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奚紀安,穆沉言挖走了他公司的團隊核心人物,又建立了另外一個公司,跟他競爭,如果這次的發佈會不夠成功,他將是最大的受益者。
“你什麼意思?”奚維雯陡然提高了音量,“我告訴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奚維雯,你應該也清楚的知道,你爸是最有動機的人!他怎麼從穆沉言的手上拿走了穆氏集團的,你都忘了嗎?”
我的聲音不大,但足夠力道,那頭的奚維雯沉默了很久,才氣急敗壞的說:“我會問我爸的,在沒有證據之前,你可不能亂說!”
我冷聲笑,掛斷了電話。
我是沒有證據,但這件事情能在昨天發生,穆沉言身邊一定被安插了人。我不確定是誰,但昨天那個秘書看上去沒那麼簡單,他或許知道。
下午我去了穆沉言的公司,佔地面積不大,員工也不是很多,比起以前的穆氏,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但我相信,這個公司以後一定會比穆氏還要輝煌的。
因爲昨天的事情,公司的員工幾乎都認識我,我進入穆沉言的辦公室也暢通無阻。
秘書給我倒了杯茶放在辦公桌上,我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又放下百葉窗,對秘書說:“坐會兒。”
我坐在穆沉言的辦公桌後邊,他神色有些忐忑,低聲問:“穆太太,有什麼事嗎?”
我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是個長相端正的男人,看上去挺年輕,也就二十五六左右,我道:“也不想跟你兜彎子,就直接說了吧。昨天穆沉言受傷,你是不是參與了?”
他神色一僵,我又道,“別跟我說是什麼意外,我不相信。”
秘書看上去很緊張,身子都有些顫抖,我有些想笑,“看你這麼緊張,應該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吧。很缺錢?你還年輕,可別毀了自己的前程。”
他還是不說話,但我看見他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水,我又道:“你不說話也沒關係,有些話可以留到法庭上再說。”
我站起來,他連忙道:“別,穆太太。不是你想的這樣,這件事情我真的不清楚,只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
我眯起眸子,“看到了什麼?爲什麼不敢說?”
他舔了舔脣,又猶猶豫豫起來,我看的着急,怒道:“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