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壞了,一定是因爲那天的事情被他給發現了。
可眼下這個情況,我真的沒有心思想太多,他掐着我的脖子,我說不出話來,呼吸也無法進行。我不住的拍打他的手臂,可他卻沒有鬆。他的樣子太嚇人了,就像來自於地獄的死神一樣,隨時都可鞥結束了我的生命。
就在我以爲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時候,他鬆開了我的脖子。
我大口大口喘氣,驚恐的望着他,默默的後退了兩步。
“你幹什麼?想殺了我,瘋了?”我一副無辜的樣子,他捏住了我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說:“你不知道,因爲你在辦公室裡安裝的竊聽器,損失了幾個億?”
幾個億……
那對我來說是天文數字,沒想到因爲我做的這件小事,就會有這樣大的損失。
“我聽不懂你的話,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我心知自己不能承認,一旦認了,穆沉言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穆沉言冷笑了一聲,手上的力道逐漸加大,我疼的五官都扭曲了,他冷聲道:“行,不承認,那我們走司法程序,判你十幾年,看你還認不認。”
我慌了一下,這方面的東西我並不是很懂,聽起來怪嚇人的,但表面上,我還是強裝鎮定,我說:“我又沒做過你說的事情,幹什麼要承認?我告訴你,沒做過的事情,就算死也不會承認的!”
我嘴犟,穆沉言也不是那種好糊弄的人,他一把抓住了我的頭髮,我疼的叫出聲,“穆沉言,你瘋了!趕緊放開我!”
他沒鬆,幾秒鐘之後,我聽見有急促的腳步聲,接着是我媽的聲音,“穆沉言,你放開她。”
我震驚,她怎麼會來?她要幹什麼?
“如果我不放呢?”穆沉言轉過身去看着我媽,英俊的臉上冷若冰霜。
“那我會讓你父親過來,親自跟你說。”我媽的聲音也冷了幾分,穆沉言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鬆開了我。
他臉上多了一抹陰冷的笑意,“阿姨好手段,溫酒也不錯,不愧是一對母女。不過你記住,今天我放過溫酒,不是因爲我怕穆信榮,而是給指使她的那個人一個面子,以後再不相欠。”
話音落下,他舉步離開,留下我跟我媽兩個人。
好幾天沒見,她打扮的雍容華貴,似乎更加美麗了,有些虛幻的感覺。
誰都沒說話,一時之間有些尷尬,我動了動脣,幾次欲言又止。
過了五六分鐘,還是她先開口說話的。
“酒酒,你最近還好嗎?”她走到了我身邊,伸手想抱我,但最後還是沒碰到我就收回了手。
她的神色溫柔,從小到大,她一直都不太喜歡我,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的,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她對我所做的種種,我頓時覺得噁心起來。
“挺好的,剛剛謝謝你,你回去吧。”我坐在凳子上,冷着臉色。
逐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可她沒有走,說道:“我知道你怨我,可是,你知道每天跟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是什麼感受嗎?後來他生了病,我每天像個老媽子一樣照顧他。如今他過世了,我連改嫁都不能了?他都死了,你還要綁着我嗎!”
“我只是替我爸感到不值,他對你那麼好。”我轉過了頭去,心裡一陣惆悵。
“你可能不知道,你爸剛查出有心臟病的時候,就跟我提過離婚,讓我離開他。但我沒同意,我把他送走了才改嫁的。這麼多年來,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
我詫異,舔了舔脣,“行,就當你沒做過對不起我爸的事情,那我呢?我的孩子呢?你敢說沒做過?樑舒君,你怎麼這麼狠心?”
“溫酒,我就當你是一孕傻三年,纔信了張瑾的話,不要再跟我提這件事情了。”
“不提?我看你是心虛吧!”我低喝了一聲,“你可以不承認,但別以爲攀上了穆家這根高枝,就能逍遙法外!”
“住嘴!”她突然甩了我一巴掌,“我是覺得你被小三了,生下孩子很丟人,但我也不至於爲了面子去殺人!你的孩子是被張家人害死的,你去找張家人!不要再來糾纏我。”
“我不信!”我捂着左臉,瞪圓了眼睛看她,恨不能撕爛了這個女人。
她嘆了口氣,“隨你吧,不過在東宜市。我不想你再出現,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你是我的女兒,你離開東宜市,回嵐寧縣去吧,那個小地方更適合你。”
“如果我不呢?”我態度堅決,見識過外邊的世界,嵐寧縣那個小地方我是不想回去了,何況之前我們本地的新聞胡亂報道,我在那兒也待不下去了。
我媽眯着眸子看我,說:“那我會有很多種辦法,讓你不得已離開這裡。”
她眸色略狠,我的心刺痛了一下,點了點頭,“好,那我等着,等着你對自己的親生女兒趕盡殺絕!”
說到“親生女兒”這幾個字的時候,我看到她神色微頓,想了幾秒鐘,說:“我可以給你一週時間考慮。”
話音落下,轉身要走,剛走了兩步,又回過身看我,“這次的事情,我替你擺平了,以後別再招惹穆沉言,他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獸。”
穆沉言不是善類,但他有我媽說的那麼可怕嗎?
我半信半疑,很快就把這事兒給忘了。我媽說給我一週的時間考慮,我也沒放在心上,有什麼就儘管來好了。
在酒吧的工作還算順利,直到一週之後,夜裡酒吧快打烊的時候,已經沒有客人在了,突然有七八個男人進來,高聲問誰是溫酒。
“我是,怎麼了?”我走過去,仔細看了一下,這些人不是酒吧的常客,我沒什麼印象。
“哦,小妹妹你得罪了人,現在是你自己乖乖跟我們走,還是要我們動粗?”爲首的那個男人有些胖,笑眯眯的望着我。
我警惕起來,“我不認識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自己得罪了人,還裝不知道?”他摸着下巴,朝身邊的兩個兄弟使了個眼色,他們上前來要動粗。
我連忙後退,但還是被摁住了,逃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