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便是和另一個人就要轉身離去,那木顏秋靈的心裡頭存了許多的擔憂在,她自己等着的左不過也是這一天了,怎麼能放棄呢,就忙交住了兩個人,說道:“兩位,還請留步。”
木顏秋靈的眼神中慢慢地存了戲謔的笑意在了,她稍微和另一個人對視了片刻,說道:“既然如今是你求着我們兩個人留下來的,那麼等一下你就不得存了懷疑我們的心思了,你可同意?”
秋意歆咬着嘴脣慢慢地頷首。
且說段墨舒這邊,在全副武裝了之後,就與蘇雲遙和她的四大隱士們慢慢地上路了。
他們沿着宣城的那邊朝着樑宇國的方向不斷地去了,從前在走這一條路的時候,段墨舒的心裡都是火急火燎的,可是如今卻是在用一種十分輕鬆的狀態在走着的。
這天晚上,兩個人來到了南邊的一處瑞麗小鎮中,蘇雲遙只覺得疲倦,原本是還有三裡的路程的,若是到了那個地方,有段墨舒安排好的官員接待,可是蘇雲遙突發了腳傷,着實是走不動了,才臨時決定要在這地方過夜。
“盼桃,你沒有事吧,是我不好,沒有將你的腳傷考慮進去,連草藥都沒有多帶,如今也只能讓逸風他們到山谷中幫你找尋這樣的草藥了。”
晚間的時候,段墨舒進了蘇雲遙的房門,小心翼翼地遞上來一碗薑湯,那薑湯中帶着濃郁的香味,段墨舒微微地皺起了眉頭,這個蘇雲遙還真是糊塗,難道不知道不能隨便在晚上吃薑的嗎?
雖然是這麼想着,但是也少不得要接過段墨舒遞過來的碗,小心地在脣邊喝了一小口,然後擺了擺手,說道:“是我不好,連我自己都忘記了有這事了,你日理萬機的,怎麼可能幫我記着的呢?”
說着,她的眼神落在了不遠處的窗臺上,那裡種了一小盆的吊蘭,有蘭花清新淡雅的芬芳慢慢地在空氣中浸潤了開來,這種感覺是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了。
洛盼桃自己都已經完全忘記,只記得,她最近一次能感受到這種清新淡雅的氣氛,是那一天抱着小糯米糰子在自己寢室外頭的廊架下坐着的時候。
“反正你不用擔心,既然我能將你帶出來,就可以將你完好地帶回去,如今我唯一擔心的是,逸風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段墨舒這麼一說之後,蘇雲遙倒是真的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就是,逸風他們出去已經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了,縱然是這山谷是個陌生的地方,也不應該這四個兄弟去了這麼久,竟然也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了。
這塊地方地形崎嶇,山谷之間總是縱橫交錯的,段墨舒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裡頭是實打實地在擔心了。
蘇雲遙且從段墨舒的眉眼之間感受到了他的不穩重,就緩緩地將自己的手心放在了段墨舒的手背上,說道:“你怎麼這麼糊塗了?從前逸風他們什麼複雜地形沒有經歷過的?只不過是這個小山莊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你未必也太杞人憂天了。”
這麼說着,蘇雲遙已經聽到了窗戶外面傳來了呼呼的風聲了,在這樣一個靠近南方的小鎮子上,所有的一切都是與海息息相關的,便是這風裡頭都夾雜着實現的味道呢。
“你去將那窗戶關住了吧,我覺得怪冷的。”
蘇雲遙的眉眼之間已經慢慢地表現出了疲倦的樣子來了,段墨舒看了一眼窗外,終究是不願意離開蘇雲遙一步的,畢竟現在逸風他們並不在自己身邊,若是有一點的行差踏錯,到時候連一個可以接應的人都沒有了。
蘇雲遙忍不住笑道:“你說平日裡你不是大膽的嗎,怎麼如今你卻是完全不行了?”
段墨舒委屈地說道:“今日若不是因爲你,我就算面前多了豺狼虎豹又有什麼關係的?”
蘇雲遙的指頭慢慢地攥緊了自己的被子,她稍微地想了一下,才說道:“既然這樣,你用你的內力去將那窗戶關住,不就是可以了嗎額?”
段墨舒搖了搖頭,故意放低了自己的說話的聲音,他說道:“這個地方終究是個民風彪悍的地方,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哪一個舉動會讓他們完全就摸清楚你的功底。”
這麼說着,就淡淡地說道:“好吧,反正如今你是在我的視線之內的,我幫你去關上窗戶吧。”
這麼說着,就要起身去關了窗戶了,可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突然就來了一陣不知所以的風潮,將那窗戶完全地吹開來了,原本就很不穩固的窗戶在狂風的吹動下差一點就要被拆了骨架一般的。
蘇雲遙的眼神中突然就用盡了恐懼的光芒來,因爲她分明看到,從窗戶外頭迅速滾進來的一個黑色球體,那黑色的球體在落在了房間的地上之後迅速就膨脹成了一個人形,而更加讓人奇怪的是,這個人是個美麗到了極點的女人。
“你是誰?”
蘇雲遙的眼神中存了害怕,段墨舒的心裡頭已經沒有去理會蘇雲遙提出來的這個奇怪問題,他已經飛速地來到了蘇雲遙的身邊,手指頭輕輕地一捻,就已經在蘇雲遙的身邊塑造起了結界,因爲要鞏固了結界的硬度,所以段墨舒將自己留在了外頭。
“看來段墨舒你是在皇帝的位置上坐久了,都已經忘記了應該怎麼抵禦一個女人的來犯了?”
木顏秋靈的眼神中慢慢地生髮出了淡然的笑意來。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蘇雲遙這個樣子,木顏秋靈的心裡頭就會生出很多的憎恨來,她原本就主動拋棄了依靠男人的日子,原以爲這功名利祿可以比男人來得更加地穩健一些。
可是如今冷眼看着,蘇雲遙究竟是有何德何能,能夠讓段墨舒這樣拼盡全力地去保護了?
相比之下,自己反而是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在陰陽交接地方來回地遊蕩者,她的心裡頭瞬間就被仇恨給完完全全的灌滿了。
“嗯?我們是難道見到過麼?”
段墨舒雖然算不上是一個過目不忘的男子,但是終究是個記憶力不差的,可是面前的這個女子分明是個神色枯槁的人,要將她與誰掛上鉤,都是很難的。
“朕從來就沒有與你這樣形容枯槁的人過招過,你要攀關係,也應該找一個好一點的藉口,你不覺得說這樣的話只會讓自己很掉價麼?”
這麼說着,段墨舒的眼神中已經慢慢慢地存了計較了,他稍微地朝後退了幾步,手裡頭已經積攢了真氣,不管怎麼樣,來者不善,況且自己的身邊還有一個蘇雲遙呢。
若不是因爲這一點,這個時候就算是自己拼上了所有的力氣都沒有關係。
“皇上,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當初光彩照人的時候你都是直勾勾地看着我,如今我如此潦倒了之後,你反而是對我一點都認不出了麼?”
一直到這個女子說了這樣的話之後,段墨舒才完全地想起來,她就是七八年前的那個木顏秋靈,怎麼當初那個美豔動京城的女子如今怎麼會變得這麼顛沛流離了?
這麼想着,段墨舒就說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你和你的姐妹已經被完顏紅菱逐出了絕命司了,怎麼,如今你反而到我的面前來送死了麼?”
自從完顏紅菱重新領導了絕命司之後,絕命司就開始朝着正派的方向走去了,而木顏秋靈原本就是心裡頭充滿了陰暗的人,且之前有絕殺完顏紅菱的想法,自然是趁着勢頭將她一網打盡了。
現在一想起了完顏紅菱的樣子,木顏秋靈都會恨的牙癢癢。
這麼想着,她微微地笑道:“皇上,你可別在這一些不着邊際的話了,是與不是,我們都清楚。”
說着,還沒有等到段墨舒晃過神來,木顏秋靈的掌心已經朝着他結的結界去了。
這一次的目標竟然是蘇雲遙?
段墨舒迅速地移動到了結界之前,想要用自己的掌心去抵擋住,整個房間中瞬間就展現出了地動山搖的陣勢來。
洛盼桃忍受着從自己的體內不斷洶涌而出的噁心,她稍微地剋制了片刻,突然之間,卻是看到了從一處黑暗的角落中突然之間冒出了一個黑色的身影來:“墨舒!你要小心!”
且說段墨舒這邊,正在與那木顏秋靈鬥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怎麼會注意到了另外一邊正在伺機而動的秋意歆的身影呢?
可是洛盼桃卻是眼睜睜地看秋意歆的身影在不斷地逼近了自己,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性命竟然是要葬送在這個地方了嗎?
且說段墨舒親手編織起來的這個結界,全部都用金絲綢的材質打造而成的,所用的,全部都是沾染了燕子的唾液,雖然可以讓外界沒有任何的可乘之機,但是與此同時,卻是讓關在此中的人完全沒有可以退縮的餘地了。
洛盼桃剛開始還以爲段墨舒爲自己編制的結界最是牢固的,便是心裡頭也存了僥倖,她的眼神中慢慢地存了意味深長的光輝,然後說道:“秋意歆,怎麼,如今你還沒有死麼,你還要在這裡插上一腳了?”
且說秋意歆這邊,她早就是喪家之犬了,心裡頭怎麼可能存了這麼多的大是大非在裡面?
她的眉眼之間慢慢地泛起了冷清來,狠狠地說道:“你少在這裡跟我說什麼牛頭不對馬嘴的東西,你以爲我不知道麼,從一開始你就已經是呈現出了步步爲營的樣子來,這些在後宮之中的女人總是一個樣子的,對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件事情呢,你原來最在意的那個小師侄,你知道如今他是這什麼下場麼?”
聽到秋意歆這麼說,洛盼桃的心裡頭慢慢地翻轉起了思緒來,他的腦海中突然之間就闖入了關於那二八年歲的小姑娘來,她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說什麼,什麼小師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