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裡已經是帶着實打實的威脅了,段墨舒聽了段墨淵這麼說,反而是緊張了起來,若是在這個時候就讓段墨淵知道洛盼桃有叛變的可能,豈不是讓洛盼桃置於水深火熱之中了嗎?
他緩緩地調轉了自己的腳步,然後說到:“若是你自己學藝不精,就不要隨便地誣陷了別人,不過洛盼桃的話倒是可以與我在佐證了一個觀點,那就是如今你對她的掌握已經是完全不受控制了,也就是說只要我將她救到了我的手中,你的命就完全沒有價值了,是麼?”
這麼說完,段墨舒已經抓準了段墨淵神情恍惚的那一瞬間,將手裡頭蘊藏着的七成的功力打在了他的身上,這一股真氣是見縫插針地往段墨淵的身上打去的,段墨淵一個不小心,就是全部接住了。
可是奇怪的是,就在這一股真氣打在段墨淵的身上的時候,洛盼桃也同時有了感應一般,她只覺得自己的性口被什麼東西狠狠地襲擊了一番,迅速就有鮮血翻涌上了嘴.巴。
“啊。”
洛盼桃的聲音十分淒厲,一個趔趄,差一點就摔在了地上,還好是被段墨淵用手托住,纔不至於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
耳邊傳來了段墨淵那奸詐的聲音,“段墨舒,你可能到死了都想不到,我竟然會在洛盼桃的身上種下了雙生蠱吧?”
雙生蠱?
逸水聽了,只覺得自己的意識都要變得混沌了起來,這雙生蠱是共同種在兩個人身上的,也就是說兩個人必定是同生或者同死,沒有任何可以倖免的可能,段墨淵願意這麼做,已經算得上是孤注一擲了。
畢竟將自己的性命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綁在了一起,是加大了自己生命的危險行的,但是若是從這個角度上來看的話,今天他們是註定要完敗了。
有十分沉悶的氣氛在衆人之間慢慢地傳遞開來了,段墨淵嘴角雖然還是含着血的,但是分明是流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來。
段墨舒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他又看了一眼洛盼桃那虛弱的樣子,心裡就好像是被千萬把的刀紮了一般的疼痛,他狠狠地說道:“段墨淵,你何至於此?”
段墨淵倒是什麼都不怕的,他將眼神中的狠毒慢慢地收斂了起來,然後緩緩地說道:“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從小就和你有不一樣的生長環境,在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的時候,我卻要承受別人不斷附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這原本就是不公平的,你現在卻來阻撓我過更好的生活?”
洛盼桃的耳邊慢慢地傳來這些聲音時候,洛盼桃的心裡頭幾乎是崩潰的,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傷害別人起來不遺餘力的,且還以爲是理所應當。
她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後,才說道:“段墨舒,你走吧,帶着我的四大隱士一塊去了吧。”
說着,脣齒之間已經慢慢地生髮出了涼薄來。
段墨舒怎麼可能願意這麼做呢,他篤定地搖了搖頭,說道:“你在跟我說什麼傻話,你知道不知道,若是沒有了你,我的生命就完全灰暗下去了,你也應該看一看跟着你的這些死士們,若是你這麼容易地就輕言放棄,也對不起少卿閣主。”
是啊,還有母親,爲什麼段墨舒要在這個時候提到這麼殘忍的話呢?
她的眼神中慢慢地盛滿了淒涼,這種淒涼的感覺從什麼時候就開始慢慢地遍佈了全身了呢?
大概是看到段墨淵和段墨舒兩個人爲了所謂的權力和榮譽,不惜置對方於死地開始吧。
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說道:“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離開我了,如今我去找了她,難道不也是一件好事情嗎?再說了,如果我死了,段墨淵就可以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是不是你就可以回到皇宮中,拿回所有關於你的東西了?”
這麼說着,還沒有等到段墨舒一衆人等反應過來,就已經將一早就藏匿在自己袖子裡頭的刀子給取出來,照着自己的手腕上豎直地割下去了。
那段墨淵看見洛盼桃這樣視死如歸的樣子,一時之間慌了神,連忙用另外一隻手去退檔,正好是將自己的手掌對上了那尖銳的刀,鮮血瞬間從段墨淵的手掌上留下來。
段墨舒和逸風看準了機會,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將手中聚集的掌力,推向了段墨淵,因爲顧及到洛盼桃這個時候已經是完全和段墨淵形成了雙生的意思了,只不過是控制了自己的力道,只將兩人隔開就是了。
那段墨淵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洛盼桃就是他最後的籌碼了,他怎麼可能怎麼容易地就將洛盼桃交出去?
一個狠狠地回手,就已經將洛盼桃的身子拉了回來了。
洛盼桃知道自己有身孕,若是再被這麼反覆地推搡着,反而是要壞事了,若是從大局出發,這個時候的自己是註定要犧牲的,她狠狠地跟段墨舒說道:“好了,你們都不要來了,就讓我和段墨淵去了吧。”
段墨舒明白洛盼桃這字裡行間的意思了,她分明是想着會怎麼犧牲自己,來成全全天下的生靈,段墨舒的眼神中不斷地生髮出了篤定來,他沉沉地說道:“我告訴你洛盼桃,你的命從一開始就是我給你的,若是你這個時候跟我說你要結束掉自己的性命,我第一個就不同意。”
可這個時候的段墨淵早就是氣急敗壞了,他狠狠地抓住了洛盼桃的衣領,一個翩躚,就朝着城北的方向飛過去,洛盼桃只是覺得自己的腳底下突然之間就空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完全脫離了地面,在朝着一個未知的地方去了。
“洛盼桃,我告訴你,不管今天的結果是怎麼樣的,我都不能讓你離了我,我要讓段墨舒看一看,他最在意的東西是怎麼不斷地喪失在他的手裡面的。”
洛盼桃的眼神中慢慢地泛起了冷厲的光來,她淡漠地說道:“段墨淵,你也用不着太得意,你以爲你將你自己的性命和我的捆綁在一起,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控制別人,可是你忘記了,如果我一心求死,你又該如何呢?”
這麼說着,眼神中已經是慢慢地泛起了篤定的光來。
“你不會的。”
耳邊突然之間傳來了段墨淵那輕柔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聽到段墨淵這樣的聲音的時候,洛盼桃的心裡頭一緊產生了十分不好的預感了。
“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敢,剛纔若不是因爲你推擋開了我的刀子,我們現在已經是玉石俱焚了。”
話音剛落,頭髮突然之間就被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給攀扯了起來,耳邊瞬間就傳來了段墨淵那意味深長的聲音來:“因爲你的肚子裡頭還有一個小寶貝的,那可是你和段墨舒愛情的捷徑,你就這麼狠心,要在犧牲掉自己的同時將段墨舒的心肝寶貝也給犧牲點嗎?”
洛盼桃的眼神中慢慢地生起了驚懼來,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段墨淵,然後搖頭道:“你不要亂說,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段墨淵冷笑道:“姑娘,我的雙生蠱是這個世界上最狠毒的東西了,他能夠將兩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給牽扯在一起,你覺得有什麼是不能逾越的?唯一的可能性是,你懷孕了,這雙生蠱介於我和你之間,讓你受到的衝擊變小了,所以你纔有一直清醒的那一天。”
段墨淵的分析是頭頭是道的,洛盼桃的額頭上已經是生髮出了細碎的汗珠來了,她稍微思索了片刻,才說:“你要怎麼說是你的事,我要怎麼做是我的事情,若是能夠讓你去死,就算是賠上了我的一切有什麼關係?”
段墨淵的眼神中慢慢地存了狠絕的意思來:“你自己自然是無所謂的,可是若是我將這件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了段墨舒,你覺得他會允許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嗎?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跟你說過,殺人誅心,你一直都不聽,現在我可要讓你好好地看一看,什麼是真正的殺人誅心了。”
這麼說着,段墨淵的腳已經慢慢地觸碰到了地面,這是城西的一處山峰上,若是沒有出什麼意外的話,這裡是有一條通路就能到達皇宮內部的,段墨淵慢慢地拉扯着洛盼桃的身體往山上走去,洛盼桃縱然是心裡頭一萬個不情願,但是因爲身體已經是完全被段墨淵給控制住了,所以也不能不做出往上走的動作來。
一直到段墨淵他們到達了山頂上的時候,段墨舒等人才到達,經過了剛纔的激戰之後,段墨舒已經有了更好的退敵的方法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能夠沉穩地與段墨淵進行談判,反正段墨淵已經是給自己選好了墳墓,這一處的山川正好適合埋葬他這樣的人。
“看來你的功力大減啊,我都到了這個地方了,你纔到。”
段墨淵的眼神中慢慢地盛開出馥郁的芬芳來,可是在洛盼桃看來,他眼神中所有的篤定都代表着一種的窮途末路。
看來,他的好日子真的來得不長久了,按照洛盼桃的之上,兩個人完全可以裡應外合,到死後想方設法地將段墨淵踢出局去,就是了。
這麼想着,眼神中已經是慢慢地存了篤定,他說道:“說罷,要什麼條件,你才能走。”
段墨淵冷豔看了一下洛盼桃,這個時候她求死的心思越是堅定,對段墨舒的傷害就會越大。
他稍微地打量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才說道:“我什麼都不要,洛盼桃都願意與我共同赴死了,我還有什麼好求的呢?”
這句話就好像是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狠狠地砸到了這些人的心裡頭,段墨舒一開始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他不可思議地問道:“盼桃,你真的說過這樣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