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西佛堂整晚都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驚叫聲,動靜大得吵醒了衆人全文字小說。大家都不得安寧,原因只是劉姨娘被一些蛇蟲鼠蟻嚇得滿屋子亂跑亂跳。
好好一個佛門靜地讓她搞了個底翻天。老太太不禁火大的衝她訓斥了一番。秋深露重,有些蛇蟲鼠蟻也是正常的。竟搞得如此興師動衆,我看她是成心的!
老太太心裡早就對劉姨娘不滿,如今心裡更是惱恨。便沒收住火,當衆狠狠的教訓了她一頓。絲毫未因上官蕊兒而爲她留面子。
看到劉姨娘狼狽的模樣,一衆下人可是暗笑不已!
沒想到,她也有今天!想起以前她那囂張跋扈,苛刻下人的樣子,衆人只覺得大快人心得很好看的小說。
誰也沒想到這一出,竟是上官倩兮導的一場好戲。她可沒那麼無聊單單是爲了惡作劇。
她是看不得劉姨娘過着如此怡然自得的日子,更是巴不得她儘早露出那狐狸尾巴出來。好讓自己一把逮個正着。也省得像如今這般提心吊膽的提防着。
詩意如今除了是上官倩兮的左右手,更是她和宇文瑾辰的信使。透得她,上官倩兮瞭解到如今朝中上下的異動。更是知道太子之爭已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了。
現在,表面上是宇文瑾辰佔着優勢。不但有連氏一族的支持,背後還有恭親王府、鎮遠候將軍的聯盟。如今,上官倩兮也賜與二皇子爲正妃,那代表着文官一派的相爺上官堂無疑已投於宇文瑾辰的麾下。可謂是如虎添翼啊!
但是,宇文霖浩一衆也是不容小窺啊!端貴妃本就是將門之後,孃家也是鎮守邊關的虎威將軍一脈。多年來納財有道,門下能人異士衆多。再加上,大皇子宇文霖浩向來懂得籠絡人心。朝中不少大臣都贊成他爲儲君,不少江湖人士也已經投在他門下。
如今,他可算是躲在暗叢裡的猛虎,一不小心驚醒,便能傷人於無形。可是,他最大的欠缺,就是失了上官堂這個舉足輕重的助力。一度讓他受制於人!這,讓他大爲惱火!
而這一切,都因爲上官倩兮這一步棋出乎了他的意料。相信,如今他已然對她恨之入骨了吧!
上官倩兮聽着詩意對朝中之勢分析得頭頭是道。心裡不禁暗歎不已!
突然,詩意杏目一瞪,便一下子止住了話。
她踮起腳,輕輕的走到窗邊。這時,上官倩兮才發現,窗紙上隱隱約約印着一個清淺的影子。不留心,着實是看不出來。
或許是覺得聽不清屋裡的說話聲,接着那人不動聲色的走到門前,又將耳朵放在窗臺邊上全文字小說。還以爲神不知鬼不覺!
豈知,詩意猛的拉開了門,督見站在外面的是一個身着青衣的小丫頭,面生的很,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一拎着她的衣領就直接拉了進來。
“你是誰?爲什麼在門外偷聽?”
青衣小丫頭連連搖頭,一臉驚恐的模樣:“奴婢沒有偷聽!奴婢只是路過……”
“這麼巧?”趴在外面都好一會了,還說是路過。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詩意也不給小丫頭分辯的機會,身形很快的移到她的身後,用柔荑按着青衣小丫頭的脊骨,“我這手,若是再下力一分,就可以扭斷你的脊骨……所以,你還是告訴說實話吧……”
青衣小丫頭見詩意如此,心想斷然不能把自己落在她們的手上,於是一咬牙,想咬碎藏在牙齒中間的一枚毒丸。他們是死士,自然知道假若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咬毒自盡後,主子還會照拂一下活着的家人的。
上官倩兮冷冷的看着這個貌似無害的小丫頭,卻一下子從她的表情中猜到她的意圖。一隻纖細的素手拿起茶盞想也沒想便扔了過去。青衣小丫頭本能的一躲,可是沒想到她又接着扔了一隻過去,青衣小丫頭一個不防,便被詩意摁在地上,嘴裡的毒丸也一個不小心滑落了出來。
詩意着眼一看,便知道眼前這個小丫頭不簡單。只是沒想到竟是個死士!看來,應該不是相府裡面的下人。
想到這,詩意也不含糊。穿着繡花鞋的腳,狠狠的踩在她的胸膛上……
那小丫頭一下子痛得咧嘴暗呼不妙。
上官倩兮緩緩的走了過去,二話不說,撿起褐色的毒丸,拇指和食指細細的拈着,“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謀害皇子妃,說,是誰派你來的?”
詩意見上官倩兮反應如此的迅速,連跟着說道,“沒錯全文字小說!我們大小姐不但是聖上親封的郡主,還是剛被賜婚的皇子妃,你居然敢來下毒?看來,不把你送到刑部大牢,你是不肯說實話的!”
青衣小丫頭大呼不妙,她原本只是奉主子的命令來偷聽及刺探相府的情報,沒想到偏又被抓住,還被安了一個謀殺皇子妃的罪名,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是要誅連九族的。她左想右想,便想着如何能有一個萬全之策,不用讓主子爲難,又可以讓這眼前兩個柔弱的女人閉嘴!自己也好趁機逃跑啊!
上官倩兮見青衣的小丫頭一雙小眼賊溜溜的亂轉,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年紀尚小的孩子。暗想,她的主人真不是個東西,連這麼小的孩子也不放過。
“兩位大姐姐,我說,我說還不行麼?”青衣小丫頭見上官倩兮和詩意並沒有真的要將他送到刑部的想法,心當下就輕鬆了些。以爲她們只不過是嘴硬心軟,左不過就是兩個深在閨中的小女子。根本就不知拿自己怎麼辦?
想着她便嬉皮笑臉的求饒道,“漂亮姐姐,是不是我說了是誰讓我來的,你們就放了我啊?”
上官倩兮見詩意已經點了青衣小丫頭的穴位,也不急,緩緩的踱到椅子前,坐了下來,又指了一邊的椅子,“詩意,反正我們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慢慢的聽個故事如何?”
詩意聞言,也沒有多說。明白她此時已然是甕中之鱉,還怕她翻天不成。想着,她便直直的站起身來。見上官倩兮示意她坐在一旁,她也不矯情便聽話坐了下來。
但是上官倩兮的眸光,像是冬日的幽井,隱隱的冒着冰寒之氣,青衣小丫頭忍不住的害怕,她能跟在主子身邊,早已經是萬里挑一的,無論是武術,還是心性,都已是最好的,她連殺一百人時,都不曾害怕,而今天,在看見這兩個雖比自己大,但卻比自己柔弱的女子時,居然產生了害怕的情緒全文字小說。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輕敵了!沒想到這手無寸鐵的相府大小姐,身邊竟然有個如此厲害的角色。害自己一時不察,栽了這麼大個跟斗。如果讓主子知道了,自己也別想活了。
“不過,記得,故事得編的精彩一些。”上官倩兮也不急,她一雙星眸流光溢彩,彷彿要跟要好的知己切夜傾談一番那般如意。“否則,若是連累到你的主子,可不太好了……”
青衣小丫頭緊張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再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卻絲毫沒有放鬆的詩意,心下一片愁雲,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是編一個故事倒是容易,這編了一個故事,接下來,就要編太多的故事?這若是不編,總不能連累上了主子?
如果不編,自己更是死路一條!
上官倩兮用塗着美麗蔻丹的手指,撫了撫如墨的秀髮,一雙眼睛的黑如點墨般,幽深悠長,“本郡主與你素不相識,實在不知你爲何會給我下毒?”語氣平緩,表情真誠,彷彿青衣小丫頭是真的下毒來着。
詩意忍不住側身偷笑,大小姐真不愧是被主子看上的妙人兒,一語中矢啊,她也忍不住開起玩笑來了,“是啊,不知你能否給我們解惑?其實,大小姐,你想想,下毒倒還是好的,只是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心腸狠毒得很,說要給我們下藥,還想要劃傷我們的臉,再找人壞了大小姐的清譽。說什麼,什麼給他主子報仇……什麼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那,那,豈不是壞了大事?”
這廝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青衣小丫頭聽見詩意的話,真真是後背發涼,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了下來,最毒婦人心,是莫過於此了,她只是偷聽個牆角,被發現已經是很倒黴了。如今還要按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怪只怪,自己太輕敵了!誰曾想,大家閨秀的上官倩兮身邊竟然有一個武功那麼高深的侍女?
而且,一下子便猜到自己是大皇子身邊的人全文字小說。難道,今天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
“我…我……”青衣小丫頭急得是滿頭大汗,我了半晌只吐了句:“郡主,我是冤枉的。奴婢是新進的丫環。無依無靠,是……是二小姐叫奴婢來的。說要奴婢來偷聽一下大小姐的行蹤,其他的,奴婢真的是一概不知啊!”
上官倩兮聽了眉頭不禁皺成了一個川字,這上官蕊兒可沒有這樣的本事。這,她最清楚不過了,如今相府裡很多從前聽命於劉氏母女的人,她都換得乾乾淨淨了。除了那些刻意埋下的暗樁。相信,單憑上官蕊兒那一點技倆,如今也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她最想的,應該是儘早能嫁給大皇子宇文霖浩,好好做她的皇子妃!而不是對自己這個風頭正盛的嫡姐動什麼手腳。
上官倩兮猜疑的事情,詩意定然也是想到的。只是,她對於青衣小丫頭的話,卻是半分也不相信。
詩意眉頭一挑,語氣深沉道,“果真如此,還想砌詞狡辯,還是送交給刑部吧!”
青衣小丫頭連連搖頭,“不要,不要……”
上官倩兮面色一變,眼裡寒光乍現,“那,你是說實話?還是假話?”
詩意眯了眯眼睛,目光如炬,“大小姐,和她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我倒沒什麼心思聽假話的……本念在她年紀尚小想放她一條生路。看來,她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青衣小丫頭見識到詩意的狠勁,此時再也無法鎮定,只得嘶聲道,“我只是剛進府的小丫頭,聽聞大小姐向來厚待下人,只不過是想向大小姐求個情能進靜馨苑當差。也好能過上好日子。”
話是說得不錯,故事也編得不差,只是……
上官倩兮慢悠悠的打斷她,抖了抖衣袖,將毒丸放在掌心,道,“這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真怕一不小心吃壞了就不好了好看的小說。不過,本小姐聽說宮裡有一種整人的法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詩意微微一笑,道,“宮中整人的法子多的是,尤其是對付這種不肯說實話的,更是有獨特的一套,不知大小姐指的是哪一種?”
青衣小丫頭看了一眼這相談甚歡的兩人,心,微微的抖,“兩位好姐姐……”
上官倩兮和詩意直接無視他,“說是有一種法子,在頭頂打個洞,倒入水銀,哇的一聲,就可以讓骨肉分離……那死相…嗻嗻……可殘忍了!”
青衣小丫頭閉上眼,她,當然知道是否有這樣的辦法?也見識了不少!
不僅僅是有,而且,她還是親眼見過的,世間從未有過的殘忍手法啊……她寧可死,也不願意自己得到那樣的懲罰。
想了想,嘴脣哆嗦道,“我說,我說……”
上官倩兮和詩意,相視一笑,“那得想好了再說,我們可不想聽廢話。”
青衣小丫頭肯一閉,心一橫,便緩緩道來,“我是奉……”
可是話還未說完,便見她突然身子一僵,兩眼圓瞪,接着整個人便死死的趴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定睛一看,只見她頸椎處已深深的末入了一枚飛鏢。可算是一鏢封喉啊!
有同夥!倆人腦海中同時閃過這幾個字。
詩意想衝出去,卻又一下子止住了腳步。當她還在左右爲難之際,上官倩兮搶道,“快去!”
詩意猶豫了一下,還是衝了出去。可是沒多久便見她孤身返回。想來那人武功極高,詩意擔心自己怕也不敢追得太遠全文字小說。
“可有何發現?”上官倩兮指了一下地上已然沒了氣息的青衣小丫頭,悠悠問道。
對於上官倩兮的鎮靜,詩意並不意外,她只是走近上官倩兮,用倆人方可聽清楚的聲音道,“從飛鏢上樣式看來,應是大皇子派來的沒錯!”
說罷,也不和上官倩兮打招呼,便對着窗外招了招手,只見倆道黑影飛快的閃了進來。詩意讓他們帶着青衣丫頭的屍體飛快的離開了。多留一會便多一分危險!如若讓人看見了,肯定免不了一番折騰。
“對方對您沒有殺意,種種跡像看來,大皇子對你還是不死心啊!”詩意眉目微鎖,這樣的發現讓她很是不安!
上官倩兮看着詩意,扭嘴偷笑,“怕什麼?不是有你在嗎?這些臭男人,得不到的才覺得是最好的。這些,你是不懂了!”
“大小姐……”詩意見上官倩兮竟還有心思打趣自己,惱羞的不行,“奴婢年紀可還比您長兩歲,要說男女之事,應該比你懂得要多。”
上官倩兮搖頭苦笑,心裡暗道:“但是,我卻比你多活了一世!”
“這大皇子向來以情聖自居,想要什麼女人沒有?難得在您這裡碰了個一鼻子灰。那也難怪!”詩意話裡話外止不住的譏諷。
可是上官倩兮卻走了神,她想起再次看見宇文霖浩的情景,一顆心就不可抑止的突突的跳着,雙眸裡盡是掩飾不住的恨意。
詩意此時也沒有關注上官倩兮,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她那雙如漆似黑的眸子裡深沉如海般的滔滔恨意。
此時,香蘭急匆匆的跑了起來,嘴裡直嚷道,“小姐,嚇死奴婢了!”
雲芷、凌嬤嬤兩人也跟在身後走了進來好看的小說。凌嬤嬤的性子很是沉穩,此時卻急衝衝的走了過好。好好將上官倩兮看了一翻。
“怎麼了?嬤嬤……”
“小姐,剛剛有個新進的小丫頭被發現死在了湖邊,那死像可難看了。” 香蘭一副心驚不已的模樣。
“那也是她該死!”詩意低低咒罵了一句。卻沒有人留意她說的是什麼。
沒想到凌嬤嬤卻眼尖得很,督見詩意袖間剛剛被濺到的血跡。當即心中狂跳,一下子將上官倩兮護在身後,冷聲對着詩意喝道:“你是誰?你的衣服上怎麼會有血跡?”
衆人一聽,一顆心一下子吊在了心坎上。
上官倩兮見狀,忙出聲解釋道:“嬤嬤別擔心!是剛剛有個青衣小丫頭準備對我下毒……被詩意抓了個正着。詩意傷她時沾上的。”
香蘭、雲芷一聽,無比震驚,對郡主下毒?那是得誅九族的重罪呀,何況大小姐還是未來的準皇子妃,誰這麼膽大包天?
“大小姐……”香蘭和雲芷擔心的喊道。
上官倩兮見自己這兩丫環驚恐的模樣,低笑道,“我不是好好的在這了嗎?毫髮無傷!這多虧了詩意。”
說完,上官倩兮沒忘朝詩意狠狠眨了兩下眼睛。
詩意知道,她是爲了自己能儘早能融入大家。但是,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凌嬤嬤聽了上官倩兮的話,忙道:“詩意會武功?”
“花拳繡腿。”詩意是極有分寸的人,在香蘭和雲芷面前可以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然而在嬤嬤面前,卻是端起了晚輩該有的尊敬好看的小說。
上官倩兮撲哧的笑,香蘭崇拜的看着詩意,討好道,“詩意姐姐, 就算是花拳繡腿,您也教教奴婢吧!香蘭也想要保護大小姐。”
“學這個,很苦的!”詩意皺眉道。
香蘭搖頭,“奴婢不怕吃苦,只要能保證小姐,奴婢什麼也願意做。”
香蘭的話這麼一說,真是說到上官倩兮的心坎裡,害她滿是感動。
詩意求救似的看向上官倩兮,見她如此的悠閒的坐着喝着熱茶,努着嘴,“香蘭,大小姐都沒有表態呢?”
上官倩兮一怔,隨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似乎在想着什麼?
“小姐……”香蘭像只極力想討好主人的狗兒,可憐巴巴的望着主人。“大小姐……”
“求我也沒有用,學武是不行了。詩意是不會教你的,香蘭,你可以學其他的。”上官倩兮這話一出,香蘭的臉都皺的跟苦瓜似的,學其他的?還不是做帳?最近大小姐都不知道怎麼了,拼命讓自己學管帳。這管帳不是有管家嗎?
看帳薄,真是一件極辛苦的事,她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數字,頭都大了,每次看不到一刻鐘,人就困的厲害。
而上官倩兮想的就不同,她只想香蘭能平平安安的過好這一輩子。她會爲她找一個好人家!所以,纔會都她中公管帳之道。希望,她將來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詩意忙點頭,“大小姐,以後你也應該給自己備上兩個侍衛了。”明裡暗裡還是小心爲上的好。
今日之事,嚇人的不是一星半點,好在對方對上官倩兮暫時還沒有惡意。以後,她更是要小心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