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皇上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刻,宇文瑾辰只覺得心都被掏空了,他痛苦的抱緊皇上,暴怒的嘶吼起來,“父皇!”
後邊趕來的雲貴妃、琉璃公主和一些大臣在看到宇文瑾辰抱着渾身是血的皇上時,一個個嚇得臉色都變了,轟隆一聲跪在地上,齊齊哀鳴起來。
而宇文瑾辰在短暫的痛苦之後,已經十分冷靜的站起身,他溫柔的將皇上放到*上枕着,動作極其的小心,然後擡眸看向衆人,沉聲道:“父皇被工部侍郎方釧刺殺,你們是怎麼守護的皇宮,怎會讓刺客混進來了?所有人給本殿下跪着!”
說完,他已經冷冷朝大殿門口走去,聲音森寒得令衆官員渾身發抖,一個個呼天搶地的大哭起來,果然不出宇文瑾辰所料,他才走到大殿中央,便聽到外邊濃烈的腳步聲。
緊急着,太后一臉驚痛的跑進了大殿,後面宇文霖浩也帶着人跑進大殿,一跑進大殿,就大聲的呼喊起來,“父皇,兒臣來晚了,來晚了啊!”
宇文霖浩,以及身後跟來的黨派,宇文瑾辰卻沒看他們,任由這羣人衝進去哭喪,他則走到大殿門口,看着大殿上寫着的“金鑾殿”三個字的匾額,在微眯了下眼睛後,一躍飛身上去,玉手往匾額裡一探,立即探到一卷東西,他迅速將那捲東西取了下來。
取下來之後,跟過來的暗夜等人全都恭敬的立在宇文瑾辰邊上,暗夜則上前道:“殿下,事不宜遲,咱們這就進殿向大家宣告皇上的遺言,扶您繼位。”
這時候,聞訊趕到的文武百官們一個個慌慌神神的跑到金鑾殿前,一看到宇文瑾辰,一個個先跪着給他行個禮,然後抹着眼睛就往大殿裡奔,有的在聽到皇上已經逝去的消息後,當即暈了過去,哭得哀聲慟天。
雖然皇上前些日子受金丹的蠱惑有些糊塗,但是,他的確是一個勵政圖治的好帝王,這一點,誰也不可否認。
在回到大殿之後,宇文瑾辰看到太后和雲貴妃已經抱成一團哭了起來,琉璃公主則抱着皇帝的身子在那裡搖,硬要皇帝醒來,其他妃嬪一個個已經即將崩潰,哭昏的人一大片,可見皇上對她們的影響力。
“皇上,您死得好慘!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竟然這樣害你,蒼天哪,你有沒有良心,爲什麼要這樣對本宮,讓本宮連皇上最後一面都見不到。琉璃,別這樣,快給你父皇磕頭!”雲貴妃強壓下心中的悲痛,用帕子擦着眼淚,將琉璃公主拉過來。讓她堂堂正正的給皇上磕頭!
宇文霖浩看到太后眼眸裡的冷色,他一下子跪在地上,也跟着衆人哭得渾天暗地的。但是他爲了接下來的事情特意換了一件乾淨奪目的錦袍,一看到皇帝滿身的血,他根本不願意像宇文瑾辰和琉璃公主一樣,跑去抱皇帝。
此時的宇文瑾辰和琉璃公主,兩人身上手上全沾着皇帝的鮮血,看上去卻一點都不髒,且透着一股神聖的味道。
太后見宇文霖浩眼底的假情假意,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她一聽說是方釧刺殺的皇上,心裡就猶如驚天駭浪般洶涌不停。自己多年來對方家的縱容,竟然害死了自己的皇兒。真是讓她痛不欲生啊!
“父皇,是誰殺了你!?是誰那麼狠心。”宇文霖浩的聲音響徹大殿,他才說完,大殿裡的百官和妃嬪們一個個都奇怪的看向他,刺殺皇上的人就是方釧,這事情已經所有人都聽說了。如今大殿下這樣子說,是什麼意思?是公然包庇那方釧嗎?
在聽到他的話後,所有人再看看眼裡噙着淚卻仍裝堅強的宇文瑾辰,一個個心中都有了想法和計較。
其中,一名老臣已經冷然看向宇文霖浩,朝他指責道:“大皇子,皇上可是您的生父,刺殺他的人卻是你的親舅舅方釧,這事情,你不可能一點也不知道吧!?”
此時,宇文霖浩看到衆大臣像看猴子一樣看着他,猛地一回眸,便看到眼裡浸着寒冰的宇文瑾辰,他收斂起假意的痛色,正色的道:“衆大臣是聽誰的胡言亂語,方大人今日得了皇上的召見進宮商議國事,可是沒想到孟閣老暗藏禍心,竟敢派人刺殺父皇。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爲了讓他一直輔助的二皇子登上皇位。皇上不察,竟然讓他暗算了。方大人爲了替皇上報仇,不惜手刃反賊。”
說罷,他指了指不遠處早已死透的屍體接着道:“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胡說八道。如此說來,那方釧還是大功臣了?那他在皇上垂危的時候爲何不見蹤影!?”恭親侯爺聽了宇文霖浩的狡辯之詞不禁氣憤不已!
“這,大家就有所不知了。方大人知道了二殿下想弒君的計劃之後,擔心自己一個寡不敵衆,在殺了孟閣老之後便趕緊離開,爲的就是通知我二殿下這個陰謀。可惜,本殿下還是來遲了。見不到父皇最後一面……”
“你……那方釧在哪?叫他出來對質!”太后娘娘沒想到宇文霖浩死到臨頭了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真是氣死她了。
“皇祖母,稍安勿躁!如今方大人就在偏殿外養傷,因爲與孟閣老搏鬥時,方大人不敵竟讓他一劍刺傷了肩膀。如今正給太醫治傷呢!”
趕來的太醫在給皇帝看了診之後,一臉沉痛的跪到地上,朝衆人宣佈道:“微臣已經看了,皇上已經重傷仙逝,實在回天乏術,皇上丟下我們這些老臣,我也不想活了。”
這時,一直守護在皇帝身邊,自責不已的武臣、武官兩兄弟立即起身看向衆大臣和妃嬪,武臣恭敬的看了宇文瑾辰一眼,莊重而威嚴的道:“衆位大臣,皇上有臨終遺言。”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停止哭泣,緊張的盯着他,畢竟,這裡大多數人真正想聽的纔是這個,鶴淵會由誰繼位,是皇后的嫡子宇文瑾辰,或者是善於籠絡人心的宇文霖浩,畢竟,不到最後一刻,所有事都可翻盤,尤其是在方家勢力如日中天的時候。
再加上,方纔宇文霖浩那一番亦真亦假的說辭,有些一直保持中立的大臣更是翹首以盼。究竟皇上臨終前到底是屬意誰繼位呢!?
這時候,宇文霖浩身側的方南將軍已經滿目深黑的看向武臣、武官,他眼底的煞氣很重,身材又十分的高大壯闊,只是一個眼神便能嚇得人全身發抖。
此時,宇文瑾辰狹長的鳳眸散發出王者一般的陰鬱,冷魅深沉的微眯起眼睛,勾起脣角,冷酷的看向方南大將軍,而方南大將軍則瞪大眼睛回宇文瑾辰一眼,絲毫的不忌憚他。
“方大將軍?你怎麼在這?您不是還在千里之外的邊關駐守着嗎?沒有聖旨竟然擅自回京,你是活膩了嗎?”知道今日宇文霖浩是豁出去了,連秘密召回的方南也公然出現在衆大臣的視線之中。
“二殿下說笑了,皇上的確是派了微臣到邊關駐守。可是本將軍的親妹妹在宮中突逝,皇上難過,也憐憫本將軍愛妹心切,特意准許微臣回京一趟。這件事,除了皇上,大殿下也是可以做證的。”
這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道理真是顯淺啊!在這兩人身上真是體現得淋漓盡致!臉皮厚得沒話說了,這樣的事情如他說來除了皇上就只有宇文霖浩知道。如今皇上已經仙逝了,那不是死無對證了嗎?難不成宇文霖浩還會站出來指證自己的親舅舅嗎?
在場所有心裡通透的大臣們,都一副鄙夷的目光望向方南。
侍衛武臣這時立即站到皇上的身側,鄭重的擡眸,一字一頓的道:“皇上臨終遺言,是傳位於嫡子二殿下,由殿下即刻即位,時任新皇,所有鶴淵官員、後宮妃嬪、百姓,所有人都必須新皇爲上,更有皇上多年前寫的聖旨在此!”
說完,武臣看向宇文瑾辰手中那捲由防水布裹着的聖旨,這一說,宇文霖浩和方南大將軍的眼神當即深冷起來。
上官蕊兒不是替他將那道聖旨毀了嗎?怎麼宇文瑾辰手上還有一道聖旨!?
宇文霖浩立即不可置信的擡眸,朝武臣道:“皇上的遺言只有你們聽見,本殿下和方南大將軍還有其他大臣都沒聽到,怎麼說皇位是傳給二皇子的?皇上之前可是與本殿下說過,他要將皇位傳給本殿下的,皇上寫給本殿下的傳位詔書,也已經帶來了,各位大臣可以看一看。”
宇文霖浩冷冰冰的說完,已經露出本性的站起身,從身後的護衛手中接過一卷明黃色的聖旨,當場用力的展開,直直的看向宇文瑾辰。
宇文瑾辰嘴角勾起一縷冷笑,同樣將手中聖旨外的紅線拉開,這聖旨雖一直保存在匾額下,但卻由專門的人每月清潔,而且有盒子裝着,所以外表仍舊光亮如新。
這時候,底下的大臣們一個個都憤怒的看向宇文霖浩,方南一黨則陰沉的看向宇文瑾辰,所有人都等着兩人將聖旨打開。
太后在看到宇文霖浩的聖旨之後,眼眸裡眯起一縷冷色,“笑話,皇上寫過什麼聖旨給你的?哀家怎麼沒見過?宇文霖浩,你莫自己假造一個聖旨來矇蔽哀家,你難道想造反了?”
宇文瑾辰黑眸半斂,此刻眼裡的冷色也越來越重,而方南將軍也不顧那麼多,已經將大皇子手中的聖旨快速的打開,一打開就念了起來,“朕的長子霖浩恭順懂事,謙虛知禮,文武雙全,深得朕意,朕決定將皇位傳於他。”
方南將軍一念完,底下的一些老臣已經憤恨的站起來,其中的內閣大學士已經指着方南,厲聲道:“這根本就是假的,將軍假傳聖旨,您是要造反嗎?皇上一直就和老臣們說過,他的皇位只有一人能繼承,那就是二皇子宇文瑾辰,只有二殿下才是臣等想一心輔佐的人,就憑大皇子那毒辣的個性,他怎配鶴淵朝的皇帝?”
“就是,臣等可以作證,皇上在寫那份聖旨時,臣等當時全在場,聖旨一直放在金鑾殿的匾額下方,由專人看管,知道這件事的有丞相,兩位內閣學士以及咱們三位將軍。咱們六人會誓死扶持二殿下登基!”邊上的白大將軍已經憤怒的說了起來。
這時候,方南大將軍冷冷挑眉,一臉橫肉的看向衆人,用如泰山一樣深沉的聲音道:“是嗎?皇上寫聖旨傳位於大皇子時,老臣和端貴妃都在場,你們幾個,如果不怕死的,就閉嘴,鶴淵的皇帝,只能是皇上的長子,宇文瑾辰,沒有資格繼承皇位!”
“大言不慚,本殿下有沒有資格繼承皇位,豈容你一個老匹夫置喙?”此時,宇文瑾辰已經一把將手中的聖旨攤開,上邊除了有皇帝的親筆傳旨之外,還有皇帝的金印,指印,以及六位大臣的指印,雖然字跡已經有些稀疏,不過衆人仍看得清清楚楚,上邊已經清晰的寫明瞭皇帝此生只傳位給二殿下宇文瑾辰一人。
在看到這聖旨之後,前邊的丞相上官堂已經一個機靈的上前,領着身後四人迅速跪到宇文瑾辰身前,當即聲如洪鐘的道:“見聖旨如見陛下,臣等已經知道陛下的意思,臣等參見新皇陛下,你們,還不趕緊過來參見陛下,難道想犯謀反之罪?”
丞相一吼完,一直支持皇帝和二殿下的一派人員已經迅速走過來跪到地上,大聲的齊呼皇上萬歲,宇文瑾辰微眯起眼睛,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人支持他,不禁看向邊上一臉氣憤的宇文霖浩。
宇文霖浩見狀,心底是濃濃的冷笑,看來皇帝爲了他這個好兒子,真是做了好多,爲他鋪平那麼多道路。此時,他已經陰冷的與方南大將軍對視一眼。當真以爲他就這麼乖乖的就範了嗎?
方南大將軍當即擡起眸,一躍站起身,在皇上屍骨未寒時,已經朝宇文瑾辰沉聲道:“二殿下,你假傳聖旨,已經犯了死罪,大皇子纔是聖上親自任命的皇位繼承者,我們應該擁戴的是大皇子!”
說完,他一把舉起大皇子的手,底下的大朝中,有一小部分是支持方南大將軍的,一個個當即舉起拳頭,大聲嚷了起來,“我們都支持大皇子,大皇子纔是真正的繼承人,二皇子以下犯上,假傳聖旨,要遭舉國百姓唾棄的!”
聽着衆人底氣不足的聲音,宇文瑾辰嘴角的冷意更甚,攸地,他已經滿目陰冷的看向方南大將軍,朝他一步步走過去,“方南大將軍,想造反,你也不多謀劃謀劃,這點小兒科,簡直不值一提。”
方南大將軍一聽,當即恨恨的盯着宇文瑾辰,他可不爽自己被一個黃口小兒壓住,當即冷色道:“真正想造反的是二殿下你,大皇子纔是真正的王者……啊!”
正在方南大將軍說得起勁時,腹中已經中了一刀,只聽噗的一聲,宇文瑾辰手中不知道何時多出來的匕首已經重重的刺進他的心腹,此刻,他僵直着身子,瞪大眼睛,顫抖的舉着手,“你……你……”
“朕乃天定的九五之尊,膽敢以下犯上,殺無赦!來人,把企圖謀反的大皇子和方南大將軍等人全抓起來!”宇文瑾辰冷聲吩咐完,那大殿之外突然涌進來數百名身着勁裝的侍衛,侍衛們一進來,立即舉着武器上前去抓宇文霖浩等人。
什麼!?難道宇文瑾辰早已接手了皇上的暗衛!?不對,這不是皇上的人,竟然都是功勳在身,訓練有素的將軍。
宇文霖浩吃驚的看着眼前這幾個熟悉的面孔,不禁脫口而出的問道:“你們不是都跟在鎮遠侯的身邊在廣陽郡駐守嗎?”
此時,侍衛慢慢的在中間讓開了一條道,一身元帥盔甲的鎮遠侯連城訣從人羣中走了出來。
宇文霖浩吃驚的睨向他意氣風發的模樣,他不是受了重傷沒有問政事嗎?怎麼會這麼快就帶人來了?難道一切都是他們設的局!?
他立即看向殿外,大聲喝道:“來人!”
宇文霖浩一聲令下,大殿口果然又涌進一批黃衣侍衛,這些侍衛全是方南大將軍的手下,侍衛們一涌進來,在看到方南大將軍腹部中了一劍時,突然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擒賊先擒王,宇文瑾辰很好的利用了這個戰術,他的人此刻已經將宇文霖浩等人迅速抓了起來,而此刻,宇文瑾辰已經接過武臣手中的皇帝玉璽,一派冷然的看向衆人,“大膽,朕在此,誰敢擅闖?如果不想死的,立即繳械投降,否則,一律殺無赦!”
一說完,他嘩的一聲將手中的匕首拽了出來,只聽砰的一聲,方南大將軍已經鼓着眼睛重重的倒在地上,沒了生氣,嚇得衆人都尖叫起來,暗夜已經一個箭步上前將宇文霖浩雙肩壓住,此刻,誰勝誰負,已經明瞭。
方南,這一劍我是替父皇討回來的。方釧,更是離死不遠了!
而那些將士在看到宇文瑾辰手中的聖旨、玉璽,以及跪着的百官後,一個個嚇得雙腿打顫,突然,前頭已經有人將手中的武器扔到地上,一下子癱軟的跪了下來,後邊有人看見,受了影響,也害怕的將武器放下,有的已經舉起手來,作投降狀。
“砰砰砰”的幾聲,方南大將軍手下手中的武器大多數落到地上,有的還想反抗的,在看到新皇的人已經佔上風時,一個個嚇得嘴脣哆嗦起來。
宇文霖浩此時氣恨的盯着宇文瑾辰,朝他厲吼道:“大膽宇文瑾辰,竟敢刺殺方南大將軍,你這已經擺明了造反。你們都是死的?還不給本殿下抓住這些反賊!”
宇文霖浩喊完,倒是有些侍衛蠢蠢欲動,上前和宇文瑾辰的人打了起來,不過大多數都是些殘兵哀將,幾下就被暗夜等訓練有素的人制服。
宇文瑾辰冷酷的看向宇文霖浩,俊美的容顏上泛着縷縷薄冰,就是因爲他,端貴妃纔會害得他母后慘死,他怎會放過他?他不是想做皇帝嗎?他不是想殺了自己嗎?他給過他機會了,不是嗎?
可惜,他自己卻沒有那個本事!只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出了弒父這樣子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真是該死!
留他至今都是便宜了他,冷冷掃視了衆百官一眼,宇文瑾辰玉手一展,將手中聖旨再次展下來,遞給邊上的丞相大人上官堂。
上官堂在看到皇帝的親筆聖旨及玉印時,當即含着淚水唸了起來,“二皇子宇文瑾辰知人善任、德行出衆,品貌才華皆十分優秀,有勇有謀,是堪當大任的最佳繼承人,若朕有任何意外,無法親口傳旨,都以此聖旨爲準,傳位於二皇子,即刻繼位,欽此!”
上官堂唸完,百官們有的已經立即朝宇文瑾辰磕起頭來,有反應遲鈍的也趕緊跟上,齊齊高呼道:“臣等參見新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宇文瑾辰微眯起眼睛,看着底下有臣服的,有野心不死的,嘴角勾起一縷冷笑,“衆卿平身。傳令下去,方南大將軍與大皇子夥同方釧謀反,方府抄家問斬,與大皇子一起押入刑部大牢,以謀反罪論處,三日後執行死刑!”
皇帝一說完,邊上的宇文霖浩當即打了個激靈,他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沒想到宇文瑾辰這麼的狠,他以爲他還是會做做樣子幽禁他,剝削他的頭銜,或者最嚴重的是貶他爲平民。但是他沒想到他竟然讓自己與方家等人一起問斬。“你太狠了……來人,快來人啊!”
可這時,無論他怎麼喊,都沒人敢上來幫他,畢竟新皇人心所向,最重要的是,他的羽翼方南大將軍已死,而他自己已經被抓住。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宇文瑾辰幽暗的黑眸陡然深沉,俊美的容顏一片陰翳,好像狂風暴雨要肆掠的前兆,微抿起薄脣,危險的半眯起眼睛,在眼眸半睜半闔之間,給人一種深不可測又面無表情的模樣。
皇帝的死讓他大受打擊,他已經一步步朝宇文霖浩走過去,盯着他倔強不服的臉,猛地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掐得臉色漲紅,他則用王者一般的聲音低沉的道:“今天,朕終於可以爲朕的母后報仇,你這個真正的殺人兇手,來人,帶下去!”沒錯,真正對先皇后下毒的人是當時還年幼的宇文霖浩。
他年紀輕輕卻野心不小,與端貴妃合謀趁皇后不察給她下毒。如果,端貴妃是一個惡毒的女人,那宇文霖浩更甚,年紀小小手上便已經沾了不少的鮮血。最可怕的人就是他!
宇文瑾辰吩咐完,已經有侍衛上前,押起宇文霖浩就朝殿外走,此時,留在大殿裡的官員和妃嬪們紛紛嚇得縮了縮身子,不過當衆人聽到是大殿下殺的前皇后時,一個個都驚訝的看向宇文瑾辰,而宇文瑾辰並沒有向大家解釋的意思。
他可不是那種向別人哭訴委屈以博得同情的男人,只要能爲母后報仇,他不會管其他人心中的想法。這時,太后和雲貴妃又對着皇上的屍體痛苦起來,太后哭得十分難受,看着皇上的屍體就道:“皇兒,你放心,哀家一定會好好輔佐新皇,替你鞏固他的地位,不會讓那些亂臣賊子有謀反的機會。”
這話在表明她的態度的同時,也警告了那些未清除的黨羽,宇文霖浩一黨有幾位大臣一直縮在人羣后方,此時哪裡還有之前的得意,身子軟得跟柿子似的。
三日後,是宇文瑾辰的登基大典,宇文瑾辰以最迅速的速度將宇文霖浩一黨押進大牢,使得他和方南大將軍手底下的人們沒了重心,哪還敢有造反的心思?
有的仇恨都深深的壓在心底,有的順勢歸降宇文瑾辰,有的則誓死反抗,反抗的自然只有死路一條,畢竟這是謀反的大罪。
今天,是宇文瑾辰登基的大典,同時也是宇文霖浩等人的死期,辰時的時候,金鑾大殿外面的長階下,已經站滿了一排排鋼鐵般的侍衛,侍衛們目光堅毅,樣子認真嚴肅,各宮妃嬪和文武百官早已經等侯在大殿口,看着長階下空曠的地方。
正在這時,只聽“嘩嘩譁”幾聲鞭響,有太監已經捏起手中金色大鞭在宮殿前用力打了幾下,以顯示國家的威嚴,在清脆的鞭響聲過後,太監總管整理一下衣狀,頓了頓,便上前擡起眸,打了打手中的佛塵,大聲的唱道:“恭請新皇登基,吾皇萬歲!”
太監總管說完,只聽一陣喜樂和鑼鼓聲響起,緊急着在玉階下方,上千名身穿盛裝的大臣、妃嬪、宮女等,全都恭敬的走在男子後頭。
而宇文瑾辰,今日已經換上一襲簇新的玄色龍紋錦袍,頭戴綴有旒冕的玉冠,兩扇纖長的睫毛緩緩打開,映入他眼底的,是鶴淵朝的大好江山,他絕美的臉上面無表情,高大的身軀給人一種濃濃的壓迫感,黑眸深沉得好似夜家的幕,在衆人的簇擁下,一步步堅定而莊嚴的踏上玉階。
這座皇宮,有他最愛的人,也有他最恨的過往,他愛的人已經相繼離他而去,他恨的人正在法場行刑,如今,天下似乎只剩他一人,父皇母后丟下他,他的心好像孩子一樣渴望着他們給的溫暖,可他再也等不到了。
好像父皇、母后正站在鋪滿雲霞的天邊朝他招手,兩人的笑容是那般的溫和,眼底的*溺是那般的令人感動,母后之所以會早逝,都是因爲宮裡多了女人,如果父皇當初不納妃嬪,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所以他從小就在心底打定主意,以後若要娶妻,也只娶一人,愛她疼她,盡力的*她保護她,絕不再多娶女人進宮與她爲敵,絕不會讓別的女人有傷害他皇后的機會,他的心懷和天下,除了住着廣大百姓之外,便已經留有一處最大最滿的地方,任由他夢中的女子在他的心尖旋轉跳舞,對他笑,對他哭,對他溫柔,對他撒嬌,與他共度一生。
甚至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爲她摘下。而那個人就是添滿他空虛內心的她,無論何時,她都會對着他溫柔的微笑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多希望她此時能站在自己的身邊,陪同自己俯視這雄偉的大好江山!
後邊的雲貴妃和琉璃公主兩人都一臉真心的看着宇文瑾辰,幸好此事宮變事件小,宇文霖浩和方南大將軍一黨勢力還不算最龐大,也因爲之前先帝的治理,許多大臣都是傾向二殿下的。再加上大皇子本身就品德欠佳,竟然做出弒父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任誰也不會真心臣服一個如此心狠手辣的皇帝的。
這樣一來,二殿下想要登基,已經並非難事,加上當時丞相大人處事事情及時,兵權方面有鎮遠侯相助,權貴方面得麒侯爺助力。方南大將軍又死於二殿下之手,如今更是被抄家問斬,這樣的結果,使得那些原本有小心思的人,紛紛收攏他們的小心思,不敢再亂動,對於鞏固新皇的地位也是十分的有利。
宇文瑾辰眼裡帶着陣陣涼意,心中卻處處溫暖,他從來就是溫暖的男人,只是如今的地位和形勢,讓他不得不滿目冷酷,身上的肅殺和王者之氣使得人不敢隨意忤逆或靠近。
他一步步踏上玉階時,文武百官已經齊齊的拍了拍袖子,再全數跪下,朝宇文瑾辰恭敬的高呼道:“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