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打狗也得看主人,我們大小姐是相府嫡長女,你住手……”香蘭話未說完,聲音又被啪啪的鞋底聲淹沒,不一會兒,一張臉已經紅腫難堪,像豬頭似的全文字小說。大小姐……快來救我。香蘭在心裡無聲的吶喊着。
接着,整個假山充滿了香蘭的哀嚎慘叫,以及丫鬟們捂嘴嘲笑的聲音,不過上官蕊兒的法子太狠毒,嚇得這些丫鬟們表面笑,心裡卻怕得要命,害怕哪天也遭受同樣待遇。這可沒有人可以救得了自己!
被人用鞋抽臉,可比打板子還羞辱,此時,香蘭臉上已經浸起陣陣血絲,原本中等之姿的她,馬上就要被毀容了。
此時,上官倩兮正專心的繡着一朵開得正盛的紅牡丹,突然,她心裡咯噔一下,手一歪,不小心一針扎進食指上,她這才驚覺的收回針,可是扎得重,一下子便出血了。血不小心便滴到了那牡丹花捲邊上,紅得滲人。
正在她心神恍惚之際,外邊傳來雲芷的哭聲,雲芷一跑進屋,對着上官倩兮就大哭道:“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在假山邊上,正拿鞋底在抽香蘭姐,臉都快抽毀容了,你快去看看!”
“什麼?”上官倩兮一把放下繡套,目光凌厲的起身,啪的一掌拍在桌上,朝身後的幾個大丫鬟道:“全都跟我走!”
說完,她握緊拳頭,一個箭步衝了出去,上官蕊兒敢動她的人,是公然向她挑釁嗎?香蘭,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來救你了好看的小說!
上官倩兮越跑越快,快得像陣風,前世香蘭已經爲她慘死,今生,她一定要保住她的命,還未等她跑到假山處時,老遠已聽到上官蕊兒的怒罵聲,以及香蘭尖細的慘叫聲。
上官倩兮的心彷彿滴血般疼痛起來!
此時,上官蕊兒也正好看到上官倩兮,她當即停止手中動作。把手裡的打壞了的繡花鞋扔在地上,起身冷冰冰的坐回在石凳上。
上官倩兮目光閃過一陣凜冽的寒光,一躍走到上官蕊兒面前,在上官蕊兒不解的目光中,她一把脫下腳上的鞋子,掄起鞋子就啪的一掌摑在上官蕊兒臉上!
登時,衆人皆驚愕的看向上官倩兮,沒想到大小姐竟敢打上官蕊兒。而且竟像打下人一般用鞋底抽在了她有俏臉上。
“給我放下她!”上官倩兮說完,身後跟來的幾個大丫頭已經迅速上前,她們迅速把抓住香蘭的婆子拉開,上官倩兮則一把將香蘭護在懷裡,再看香蘭,一張臉已經被打得紅透了,上面隱隱透着血絲。一雙水靈的眼眸如今早已死氣沉沉的。
可是,那雙眼睛裡卻清楚的印着上官倩兮一張着急的容顏,飛快的閃過一絲亮光。彷彿在說,大小姐,你終於來救香蘭了!
隨即,便見香蘭頭一歪暈倒在她的懷裡。
上官蕊兒看着怒意沖沖的上官倩兮,心裡不由得溢出一抹恐慌,不過她竟被上官倩兮當衆用鞋抽了嘴巴,氣得冷冰冰的道:“你憑什麼打我?”
“那你憑什麼打香蘭?”上官倩兮掏出手絹來給香蘭擦臉,還好只是皮外傷,敷了藥再好好調養,應該不會出大問題,她不敢想象,要是她晚一步,會發生怎樣的情況好看的小說。如若香蘭出了什麼事,她又如何對得住年邁的凌嬤嬤!?
上官蕊兒早就知道上官倩兮會拿規矩出來壓她,想爲香蘭出頭,便冷聲道:“她見了我不行禮,不守規矩,還敢頂嘴和辱罵我,難道不該打?而我是小姐,你憑什麼打我?難道你不怕世人說你以大欺小、跋扈不馴,欺辱姐妹嗎?”
言下之意,這是香蘭不守規矩自找的,她打了就打了,拿到別處去說,她都有理。
上官倩兮冰眸冷轉,烏黑的眼睛睥睨萬物般的看向上官蕊兒,幽深冰冷的道:“二妹妹未免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是相府嫡長女,就連身邊的丫鬟,都比一般的賤妾大一等,而你,只是個賤妾生的庶女,見着我這個大小姐竟敢不行禮,還敢與我頂嘴,還欺辱我的下人,那你該不該打?”
上官倩兮一說完,包括上官蕊兒在內的幾名丫鬟全都驚愕的看着她,她說得對,上官蕊兒再厲害,也只是個庶女,而她是嫡長女,比一般的小姐尊貴許多,按理說,上官蕊兒是該給上官倩兮行禮的,不過上官蕊兒生母是劉氏,倆母女在相府橫行霸道多年。早已勢力根深,一般又豈會有人敢忤逆她們?!
雖然表面上不用再行這些虛禮,不過禮法規矩大於天,上官倩兮這頂帽子扣下來,還是能壓住上官蕊兒。
上官蕊兒吃驚的瞪着上官倩兮,她平白捱了一鞋底,本想借此機會告訴父親,說她上官倩兮橫行無理,欺辱自己,沒想到竟被上官倩兮圓了過去,不行,她是名揚京都的才女上官蕊兒,千萬不能輸。
今日如若輸了氣勢,便是輸了自己的名聲。如果讓外人知道自己竟被上官倩兮用鞋底抽了個大嘴巴,那她還怎麼出去見人?
上官倩兮卻沒打算放過那幾個打香蘭的婆子,上官蕊兒是主謀,如今暫時不能動,那她便先動這堆可惡的爪牙。
“剛纔,你們誰打了香蘭?”上官倩兮冷眸裡嵌着陣陣寒光,盯着幾個婆子好看的小說。衆人見了不禁顫顫發抖,就連那老殲巨滑的孫嬸子也不敢輕舉妄動。
孫嬸子癟了癟嘴,她們的確都打了香蘭,但真正打得厲害的是上官蕊兒,大小姐憑什麼把罪怪到她們身上來。
“奴婢們也是聽命行事,還望大小姐恕罪,奴婢們也是不得已。”孫嬸子倒是機靈,趕緊拉下臉,給上官倩兮賠不是。真是個人精!
上官倩兮卻頭也沒擡,揚起手,“啪”的一掌給孫嬸子打去,隨即不待孫嬸子反應,雷厲風行的轉身,朝身後幾個大丫頭說道:“這幾個賤婢見到我拒不行禮,且以下犯上,除了欺負我的下人外,還想動手打我,你們幾個,給我上,狠狠教訓她們!”
上官倩兮吩咐完,早準備好的雲芷領着衆人眼紅的衝了上前,嘩的一聲撲上去,一個對一個,揚起手就對幾個婆子打了起來。
幾個婆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給嚇懵了,她們跟在上官蕊兒身邊從來沒被欺負過的人,如今竟被大小姐的人當面打。頓時一個個是咬牙切齒,怒火中燒,正要還手時,上官倩兮已經字字誅譏的道:“本小姐的命令,誰敢還手?要敢還手,罪加一等,全部受割膝之刑後扔出去!”
上官倩兮這麼一吩咐,嚇得幾個婆子不敢再還手,一個個聽到罪加一等幾個字時,全都從腳底升起一股涼氣,如今的大小姐,早不是以前那般任人隨意挫揉的貨色了。如今竟是個凌厲的主!
大小姐的手段她們不是沒見過,所以,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咬牙被打。不然,雲芷那幾個嬌小的女子又豈會是這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的對手?
上官蕊兒何時受過這樣的氣,見自己的爪牙被打,她氣得直喘粗氣,卻被規矩壓制住,幾個婆子的確沒給上官倩兮行禮,到時候鬧到相爺面前,憑上官倩兮那張巧嘴,她定辯不過她的。
而且,最近相爺因爲劉姨娘的事情好久沒來看過她,她再不能將事情鬧到相爺面前去,否則定會再讓相爺對自己大失所望好看的小說。到時候他將所有的賭注都放在上官倩兮一個人的身上,就得不償失了!
上官倩兮料定上官蕊兒不敢將事捅大,便冷冷坐到石凳上,慢慢端起杯大紅袍,氣定神閒的喝了起來,後邊的雲芷打累了,忙歇下了手站在上官倩兮的背後,有一下沒一下的佯裝給她捶着背。這場景嚴重刺激得上官蕊兒眉眼冷瞪,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就這樣,孫嬸子幾人沉住氣,硬是一聲沒吭的任幾個大丫頭煽了十幾巴掌,一個個臉都腫得跟豬頭似的,這時候,上官倩兮才散慢起身,紅脣冷啓,“如今只是給你們立立規矩,以後誰要再對本小姐不敬,一律照罰!”
說完,上官倩兮警告的掃了眼衆人,又將目光移到上官蕊兒身上,今日上官蕊兒打她的人,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回到靜馨苑,上官倩兮忙命雲芷給香蘭塗了雪玉冰肌膏,又叫了人去請大夫,正在這時,卻見凌嬤嬤從門外跑了進來。
“大小姐,香蘭怎麼樣了?”凌嬤嬤跑進來,手裡握着一隻小白瓶,許是走得急一張臉煞白煞白的。定睛一見到牀上香蘭狼狽的模樣,驚得是連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忙衝了上去道:“蘭兒,蘭兒……你怎麼樣啦?別嚇娘啊!”
這是凌嬤嬤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失態。那一聲聲蘭兒叫得衆人心都碎了,心裡更恨那上官蕊兒竟如此心狠,將人傷成這個模樣。
上官倩兮此時已沒有心情關心其他,她眼裡噙着淚,定定的看着躺在牀上、滿臉紅腫的香蘭,香蘭此時已經疼得快暈了過去,卻仍舊用微弱的聲音安慰上官倩兮,“大小姐,你放心,我……沒事的,我不疼。娘,你也不用擔心!是大小姐救了我!”
“怎麼能不疼?那上官蕊兒好狠,她竟如此侮辱你,香蘭,你別怕,我一定給你報仇。”香蘭原本生得秀氣可愛,容貌不輸府裡任何一個丫鬟,性子也是十分的爽朗,如今卻呆呆的躺在牀上,兩眼無神的睜着,眼裡好像寫滿了委屈與憤怒,卻硬是不表現出來全文字小說。
此時,上官倩兮再也忍不住,眼淚嘩的一聲滴了下來,她忙眨了眨眼睛,緊緊握住香蘭的手,邊上的凌嬤嬤也是一臉的憤怒,不過憤怒之後,也安靜的站在邊上開始抹淚。必竟自己只是一個下人,再怎麼憤怒也越不過主子去。
香蘭前世爲她做的太多,無怨無悔的爲她付出,甚至丟了性命。 如此好的香蘭,她怎麼忍心看她受委屈?她說過,今世一定要保全香蘭的性命。如今,她竟還讓她受此屈辱,真是太不應該了。
香蘭和她一樣,都是十三歲的孩子,如今香蘭沒有力氣,嘴脣難受的張着,好像水裡快沒命的魚兒,哪有平日裡的半分機靈,看得上官倩兮眼睛冷瞪,恨恨的盯着秋菊院的方向,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邊上的雲芷也難過得緊,一邊抹眼淚一邊勸着凌嬤嬤,“嬤嬤,你也別太擔心!這藥是大小姐親自研製的新藥,連連世子都說很好。只要天天給香蘭抹上,香蘭的傷很快就能好了。況且,大小姐方纔已經狠狠的教訓了那幾個狗仗人勢的奴才了,她們以後見到香蘭說不定都會兜路走,絕對不敢惹我們的。”
凌嬤嬤聽了,一臉感激的望着上官倩兮,惹得她是慚愧不已!如果不是因爲她,香蘭也不用受這個罪。
上官倩兮剛準備說些什麼,雲芷卻又緊接着道:“嬤嬤你不知道,大小姐那時候氣得不得了,一上前便一鞋底抽到二小姐的臉上。不但嚇呆了大家,更是氣得二小姐臉都綠了。現在想起來還是特過癮。”
凌嬤嬤聽了怔住了,一臉的不可思議!大小姐竟然爲了身爲下人的香蘭,出手打上官蕊兒。這可不得了啊!!
雲芷說完,嘆了口氣,便走到香蘭面前,開始細心的將雪玉冰肌膏又塗在香蘭臉上,而香蘭,在感受到雪玉冰肌膏的冰涼時,輕輕眨了眨眼睛,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