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上官倩兮沒想到方纔她與銀鑠戈的那無意的對視讓鳳棲國的三皇子逮了個正着。他心裡更是篤定倆人是舊相識。
他不由得抿嘴邪笑了一聲,今日真是難得抓住了銀鑠戈的把柄
。這個女人!?相信會是個不錯的切入口。
“皇帝陛下,小王聽說鶴淵國人才濟濟,小王在一次偶然的機遇,得一高人贈了一件寶貝。小王苦思,卻始終不能解其中的奧秘!”銀鑠戈微微的皺眉,似乎是有些苦惱。只見他微微擺了擺手,着人呈上來了一個錦盒。
上官倩兮凝眸一看,清楚的看見上面四個角分別鑲嵌着四顆夜明珠。這四顆夜明珠之間又用一顆小珍珠連接,光瞧着盒子便知曉價格不菲,更何況是裡面的寶貝。一時間,衆人都有些好奇,這銀鑠戈到底得的是一件什麼寶貝!?
兩個下人走到大殿中間,單膝跪地,微微的行了一個禮,便打開那錦盒。旁邊的人拿着一個潔白的繡帕,輕輕的取出來了一個畫軸,似乎是怕將這畫軸弄髒了!旁邊的一個人放下錦盒,用同樣的帕子拿着,兩人一起緩緩的將畫軸打開,衆人都睜大了眼睛,想一睹這千古絕畫!
畫軸一寸寸的展開,衆人的眼睛更大了,光看這個畫軸便知道是用千年檀木製成,這般名貴的畫軸,承載的卻只是一片白淨的畫紙,這上面根本什麼都沒有。衆人不禁遲疑不止。有些大臣不悅的看着三皇子銀鑠戈,莫不是他在戲耍衆人!?
“這副畫乃是小王途經西臧,機緣巧合下高人所贈的朝拜圖。聽說畫工細膩,乃空前絕畫,是二世達摩桑格嘉措親身所作。只可惜,縱然得了神人之畫,小王凡眼肉胎,卻終究不能一睹真跡。如今聽聞鶴淵人才濟濟,小王特意將此畫帶來,希望能得有緣人解此天機!”銀鑠戈說完,似乎幽幽的嘆了口氣,彷彿是因爲無法一睹這畫而有所遺憾!
衆人聽得銀鑠戈這般說,心中對這幅話已然有了敬意。
上官倩兮抿嘴冷冷一笑,心知這銀鑠戈的意圖很明顯。他是想讓鶴淵帝找人解了此畫的奧秘。若是解不出倒顯得鶴淵地廣人多,卻無一才,全數平庸。這本來有關風雅的事,一時間,便成了關係到鶴淵聲譽的一場較量!
“內閣大學士,你可有何看法?”皇上皺了皺眉,瞧不透這裡面的奧妙,便想着內閣大學士學富五車,見多識廣,便讓他起身一試!
內閣大學士,走到大殿中央,緊緊的皺着眉頭,手不住順着鬍鬚,蒼老的臉上卻閃着精明。他背對着上官倩兮,雖然她看不清他老人家的神色。但是卻見他站在畫前暗暗的琢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衆人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來,似乎給予了內閣大學士無限的希望!
內閣大學士的手剛想碰這畫軸,卻被人用手擋了過去,“這?”他面上似乎是有些不解,可眼裡卻含着一絲的不悅,若不碰觸如何瞧得這畫裡的天機!
“請!”銀鑠戈微微的一笑,似乎並沒有瞧見內閣大學士的眼神,旁邊的的下人卻從懷裡拿出了一條白色的繡帕,遞給了內閣大學士,似乎怕他弄髒了這畫!
內閣大學士老臉一窘,可到底是朝中的老人了,很快便恢復了神情。他手拿着繡帕輕輕的順着畫邊一寸寸的捏了過去,衆人恍然大悟,想來這畫是有夾層的。可是內閣大學士的臉色越來越凝重,良久,才無奈的嘆息!
“臣,並非是有緣人!”他垂着頭,說完這句話,衆人的心微微的有些失落,原以爲這內閣大學士能解了這畫中之謎
!不想竟徒勞無功!
“唉!”銀鑠戈重重的嘆息,“莫不是這神畫便真的只有二世達摩重生,才能解了這畫中之謎?”銀鑠戈揉了揉眉心,一副可惜遺憾的模樣。
皇帝聞言臉色是變了又變,這銀鑠戈雖沒說什麼,卻已在暗中嘲笑這鶴淵無能人,連一幅畫之謎都解不開!
“丞相!”皇帝心中不甘,便點了上官堂的名字,上官堂也與內閣大學士一樣,站在畫卷旁邊,細細的觀看,良久依舊搖了搖頭!
之後是各侯爺,尚書,連幾位千金都忍不住過去瞧了瞧,可都依舊的搖了搖頭。時間過了大半,這宴席剛剛開始,衆人便被這難題困住了,一炷香,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了,皇帝漸漸的沒了耐性,難道這畫真的無人能解嗎?
看畫的人漸漸的少了,良久再無一人上這殿中央,敢去瞧一眼那畫!
“唉,原以爲這鶴淵人才濟濟,必然能尋得這有緣人,不想依舊無功而返,將畫收起來吧!”銀鑠戈似乎無奈的擺了擺手,可話裡的嘲諷卻越發的明顯,衆人雖不悅這銀鑠戈的言語不敬,可這畫到底玄機太深了!
“慢着!”這時候,一個清脆的男聲響起,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高臺之上,一瞧見原來是二皇子宇文瑾辰說的話,大家不由得微微的吸了口氣,皆無比期待的望着他。
“父皇,兒臣願意一試!”二皇子大步流星的走到大殿中央,略略的拱了拱手。動作宛若行雲流水般自然,飄逸的身姿瞬間迷住了衆女子的眼。
舉止間彷彿帶起了一陣清風,額前柔順的髮絲飄起,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黑色的發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種水水的溫柔。精緻的五官,白希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無瑕,蒼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種冰冰涼的觸感。
上官倩兮似乎看見他的脣邊帶着一抹弧度,美麗妖冶中有一種深深的*溺。所到之處,都縈繞着一縷清新的薄荷氣息,令人就此*。
“辰兒?!”皇帝不悅的皺了皺眉,這麼多人都解不開這謎,這孩子怎麼還想往這槍口上撞啊!?
二皇子似乎並沒有聽到皇帝的聲音,輕輕的轉過身去,圍着這畫轉了一圈,白希的臉上帶着一絲瞭然的笑意。
他緩緩走到銀鑠戈的桌子旁,微微的點了點頭,輕挽起錦袖,端起放在銀鑠戈旁邊的酒杯。眼神微微的一變,猛的將那酒杯裡的酒水全數的灑在那兩個人精心保護的畫卷之上!
“放肆!”銀鑠戈帶來的人,猛的拔出手中的彎刀,怒視着二皇子。
“護駕!”皇帝身後的公公趕緊的喊了句,那御前帶刀侍衛都跑入大殿之中,將衆人圍了起來!
“鑠戈,不可無禮!”銀冷冽眯了眯眼,一雙好看的丹鳳眼閃爍着逼人的寒光。
他擺了擺手讓他們的人將那手中的彎刀收了起來,輕啓朱脣,“鶴淵皇帝,本王是敬佩鶴淵人才濟濟,可是鶴淵的二皇子這般的無禮,請鶴淵皇帝給本王一個解釋。莫傳出去,讓衆國以爲鶴淵國只會以強凌弱
!”
鳳棲太子緊緊的皺着眉,身子站的很直,帶着一絲的肅殺之意,絲毫沒有因爲在鶴淵國而顯的有些拘禮!連立在一旁的銀鑠戈也是一臉的陰霾。
“辰兒怎麼如此不懂事,還不快去給使節賠禮!”皇上微微的皺眉,雖然不滿銀鑠戈先前的不敬,可到底是二皇子弄壞了人家的畫,這面子上到底要過去。
可二皇子是本朝皇子,自然不會因爲一個小國而受罰,讓二皇子給作爲使節的兩位皇子道歉,既不失大國的風度,又給了自己臺階。若是鳳棲太子還不依不饒,如此斤斤計較,倒顯的他們有些小氣了!
上官倩兮微微的瞧去,卻見二皇子宇文瑾辰嘴邊彎起了耐人尋味的笑意。
“父皇,您瞧!”二皇子微笑的用手指着那畫卷!
衆人順着二皇子的手指瞧去,只見那畫卷上酒水慢慢的向四周散去。
所到之處的畫紙似乎變成了透明的顏色,衆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驚異,眼裡都直直的瞧着那畫。
漸漸的那畫紙整個都沾滿了酒水,畫卷之上似乎發出閃閃的金光,畫面上轉世佛高高的站立高出的雲端。而下面是信男信女的朝拜的摸樣,衆人匍匐在地,無比的虔誠。最爲驚歎的不僅僅是畫者細膩的畫工,還有那靈巧的心思,一時間,衆人彷彿瞧見了那佛光充滿了整個大殿!
“二皇子莫不是達摩們口中所說的蓮花生大士的轉世神童?”銀鑠戈王子的臉上帶着一絲驚歎,還有着敬佩。連旁邊的兩個下人便都是露出一臉的膜拜之意!
“銀鑠戈皇子此言差矣,在我們鶴淵,沒有什麼所謂的蓮花生大士,只有真龍,父皇是真龍之子,便是這世上最高貴的人。而這水印紙,不過是我們鶴淵孩童手中最爲常見的東西,剛剛大臣們不願意提及,無非是顧及鳳棲國的臉面。爲了兩國的交誼,倒讓銀鑠戈皇子以爲我鶴淵無能人之事,當真是可笑!”二皇子冷冷的唲了他一眼,在氣勢上遠遠的超過了一身肅殺之氣的銀冷冽太子,將皇室之氣盡現!
“哈哈,辰兒,說得好!真是沒讓父皇失望!”皇帝眉目舒展,聲音爽朗的笑了起來,似乎很是滿意二皇子的表現。
衆人的臉色各異,各自的猜測皇帝此話的用意,這儲君的人選是愈發的明顯了。
上官倩兮不動聲色的瞧着衆人的神色,心裡暗暗記在了心底。
“鶴淵人才濟濟,倒是銀鑠戈失禮了!”銀鑠戈皇子臉上沒有了剛纔的傲氣,無比的虔誠,擡起右手臂,放在左肩,深深的彎下腰去!
“哈哈,銀鑠戈王子不必多禮,快快入座!”皇帝的臉上笑意不減,擺了擺手,讓那些個侍衛退了下去。宴會似乎又恢復了緩和的氣氛中。只是上官倩兮卻不相信眼前看到的,那個銀鑠戈皇子一看便不是什麼輕易會認輸的人,怎會被同爲皇子的宇文瑾辰羞辱了還不還口!
“鶴淵皇上,小王還聽說這鶴淵的女子個個能歌善舞,便帶了舞姬,還望鶴淵女子能指點一二!”不一會,剛恢復了氣氛,銀鑠戈王子又不安分了。雖然他臉上帶着笑意,這話一出,衆人都明白了,不過又是挑釁,不過兩國相交不都是比這些嘛?!倒也不算是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