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瑾辰狹長的桃花眼,此刻危險的眯了起來,那眼眸裡射出來的眸子光冰冷的嚇人!
跟隨而來的莫君巖忍不住緊鎖眉目,她與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聽說她憑一舞贏得了皇太后的讚許,才封了郡主,自己便以爲她是一個不過憑藉美貌而成名的女子!
她的確很美,在月光下那慘白的容顏惹人憐惜,最讓他震撼的便是她那幾聲苦笑,那是一種透着濃濃的悲哀卻又無可奈何的苦笑。莫君巖的心緊了緊,第一次爲了母親以外的女子而擔憂!
這廂,香蘭在上官倩兮的屋裡焦急的等待,都過了子時了,爲何詩意還不回來?
不知道她尋到小姐了沒有,香蘭在房裡渡來渡去,她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不該將此事隱瞞了下來,無論會有什麼結果,大小姐的平安纔是最重要的!
“走水了,走水了!”子時一過,突然外面一陣吵鬧的聲音,香蘭心一驚,這才瞧見外面似乎冒起濃濃的白煙!
怎麼回事?香蘭趕緊的走出了院子,趁着風勢那濃煙吹進了院子裡一些,香蘭惹不住咳了幾聲,丫頭們似乎也都被驚了起來,慌慌張張的朝外面跑出!
香蘭趕緊的跟到了外面,是前院裡的花房着火了,火勢似乎大的很,下人們都奔走相告,一個個手裡都拿着一個個木桶,前去救火!
各院子裡的主子也都被驚醒了,香蘭去前院瞧的時候,都在花房外站着了,一瞧着香蘭走了過來,連氏趕緊的問她,“兮兒可曾嚇到?”
“沒!沒!”香蘭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長長睫毛遮擋着她的不安。
“沒有就好!”連氏微微一笑這才放下心來,這花房最多的便是花草和泥巴,不知道爲何花房會起火,莫不是有人在這生火一不小心燃燒了起來?
“老爺,皇宮裡的侍衛求見!”上官堂正瞧着火勢似乎小了下來,便有下人進來稟報!
“快快有請!”上官堂微微的皺眉,現在剛過了子時,這皇宮裡的侍衛怎會前來?難道是皇宮裡出了事?
“參見上官相爺!”侍衛被家丁帶了進來,那帶頭的侍衛便給上官堂行了個禮!
“於大人快些免禮,這麼晚了大人還忙於奔波,快些進屋來喝些暖茶暖暖身子吧!”上官堂與這帶頭的侍衛倒也熟識,趕緊的便要往廳裡讓進去!
“上官相爺的美意下官心領了,只是連世子突然在家裡無故失蹤,陛下命臣等尋回,皇命在身,還望相爺體諒!”那人瞧着被燒燬的房子,微微的皺了皺眉,似乎露出一絲瞭然!
香蘭心一驚,這剛剛纔有人假小姐之名留下了與連世子私奔的信件。現在就有人前來勘察,此事定有蹊巧。
如今就連世子都消失了,這位於大人這次前來怕是爲了尋小姐。香蘭的額頭冒出薄薄的冷汗,小姐如今下落不明,這該如何是好!?
“哦?發生了這等大事,只是本相併未瞧見連世子!”上官堂心中一緊,這連世子怎麼無故失蹤了?再加上縱是他失蹤了,這皇宮侍衛也不應該尋到他這裡來啊!?
“這連世子留下信件,原來是有人假借娉婷郡主的名義將他引了出府。不過,下官着實擔心郡主的安危,所以還是來相府一趟。覈實一下的好!這麼晚了還來叨擾相爺,萬望相爺莫怪!”這於大人說的好聽,什麼掛念娉婷郡主的安危,說白了就是懷疑連晟羽與上官倩兮夜會。
此話一出,上官堂的臉一下子便沉了下來。聽他這麼說,像是在說自己的女兒不檢點,隨便夜會其他的男人一般。真是豈有此理!
“於大人能如此的關心小女,本相替小女先謝過大人了。夫人,還不快去請兮兒出來?!”上官堂微微的沉了沉臉色,這上官倩兮是女兒身,如今又是大半夜的,這些個侍衛自然是不能進去的。他看了連氏一眼,可心中依舊惱怒的很,可到這於大人在聖上面前也很是得力,不得不笑面以對!
香蘭心一驚,腦子飛快的轉動,如果夫人去瞧小姐,自己自然可以真言相告,想來夫人定會替大小姐掩藏的。可若這於大人偏生非得見到小姐又該如何?“稟老爺夫人,今兒個,大小姐用完晚膳,恭親侯府的小郡主便派人來請大小姐,說是有事相談。大小姐便帶着詩意一同過去了!”
香蘭往前走了一步,微微的福了福,口齒清晰,不見得有一絲的慌亂!
“她這孩子,出去了怎的也不告知一聲,這不是讓人擔心嘛!”上官堂微微的皺眉,似乎也嗅到了一股不平常的味道!
“瞧我這記性,兮兒出去的時候便着人稟報與我了,倒是忘記了!”連氏微微的一笑,似乎有些歉意的瞧着於大人,可心頭卻一陣子緊張。若是小郡主真的有事找兮兒,定會差香蘭捎信來了,如今如此這般,難道?
連氏搖了搖頭,希望自己想多了,難道連世子的失蹤與兮兒有些什麼關係!?連氏心裡真是不敢想,可是擡眸間卻見香蘭臉色如常,言語間不見一絲慌亂。心下不禁有些淡定!
“哦?這般的不巧,既然娉婷郡主住在恭親侯府自然是安全的。想起之前娉婷郡主與連世子一起遇刺一事,那幕後之人仍未落網。不知下官可否到郡主的院子裡瞧一瞧,也好回去稟了陛下,說連世子並未來過相府!”
於大人似乎並不死心,脣邊勾起一絲淡淡的冷意。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是過份,但是如今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這未出閣的姑娘出門,哪個不是先稟報了父母,而從相爺夫人的面上來看,她根本就不知道娉婷郡主出府!
他的眼緊緊的盯着香蘭,似乎是想在她的臉上瞧出什麼端倪來!
香蘭心中一顫,自然是感覺到於大人探究的目光,微微的吸了一口氣,儘量的讓自己不要展現出一絲的緊張不安!
她亦在心裡暗暗的慶幸,自己幸好沒有將大小姐不在府中之事隱藏,瞧這於大人的樣子,亦不會是個輕易善罷甘休的主!
如今小姐不在府中,自己得小心應對纔是,稍有不慎,小姐的名聲怕就毀了!
再來這火燒的蹊蹺,這花房都是泥巴水什麼的,怎麼會着火,定然是有人故意縱火。
香蘭微微的眯了眯眼,這花房找這麼大火必然引得人注意。這於大人來尋連晟羽,瞧着這邊着火必然進來瞧瞧,再來這院中走水,各院的主子自然都會過來。到時候這於大人進府盤問,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自己稍有不慎怕就會露出破綻。幸好夫人機警,不然今日倒不知如何圓下去了!
若是今日不着這火,怕是這於大人也不會這般唐突的便進了相府!
香蘭皺了皺眉,究竟是誰要陷害大小姐,是二小姐嗎?可她怎麼知曉府外的事呢?那封信又是誰放在桌子上的,香蘭一時間想不明白!
“自然是可以的,於大人這便請!”上官堂似乎毫不在意的爽朗一笑,可眼底到底閃過一絲的不悅,他說的好聽,可這偏偏總是拿皇帝的命令壓人嘛!
“請!”於大人也伸了伸手,眼裡帶着晦暗不明的笑意!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上官倩兮的院子,院裡的丫頭已然都得到了消息,都在一旁候着。
這於大人倒不客氣,還未等上官堂說話,便讓衆人搜了起來。他與衆人都到了上官倩兮的屋子,他四周看看,到進到內屋時,眼裡有過一絲不明的疑惑。
可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簡單的看看,便出了院子!有一雙眼睛,也跟着進了內屋,當她看到桌子上並沒有預期能瞧見的信件,眼睛裡散發出一絲濃濃的不甘!
“你們呆在相府們外悄悄的盯着他們!”一出了相府,那於大人便朝着身後的人吩咐着!
“大人,這娉婷郡主並不在府中,我們爲何還要派人盯在這裡?”旁邊的是一個年紀看上去顯的年輕的男子,似乎頗爲不解,悄悄的詢問於大人!
“哼,我一進去娉婷郡主的屋子,便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我敢斷定,這定然是迷香的味道,而且我注意到那窗戶是開着的。這冬日本就冷,這半夜裡怎會開着窗戶,這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於大人冷冷一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會在屋裡點迷香?下人更不敢在小姐的屋子裡放這些個不乾淨的東西,唯一的答案,便是上官倩兮不在府上,定然是被什麼人擄走的!
“那大人,我們何不揭穿他?這娉婷郡主不在府上,分明是被人擄走,可相府的人還口口聲聲的說是在恭親侯府?!”那年輕的似乎一臉的憧憬,如果揭穿了他們便可以立功了!
“糊塗,上官堂貴爲丞相,若沒有十足的證據,怎能僅憑猜測便貿然出手?你看那個小丫頭,處事不慌不忙,頗有大家風範,連一個小丫頭都這般的有心機,更何況是相府的其他人!”於大人到底是見得多了,一一的分析起來,倒也在理!
“那大人,我們這便去恭親侯府,只要恭親侯府的人交不出娉婷郡主,這樣我們便有十足的證據!”年輕的男子似乎還不死心,明明的知曉相府的人在說謊,可卻什麼都不能做,心裡卻急的很!
“糊塗,這大半夜的,去恭親侯府便就是爲了找一個人,你有幾個腦袋,你記住在這京城了,除了皇家,便就數恭親侯府最不能惹了!”那於大人一臉的不耐煩,簡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恭親侯爺江南剿匪又立了大功,皇上必定會再封賞,自己去惹恭親侯府不是去自尋死路嗎!?
過了漫長的夜,等待的便是黎明的到來,於大人他們終於敲響了恭親侯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