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什麼是坐*儀式?”我無聊地撥弄着琴,樂樂撐着下巴坐在我對面。
“坐*儀式?爲什麼想起問這個?”我隨口問。
“我聽皇爺爺說六世喇嘛準備在拉薩舉行坐*儀式,坐到*上也要舉辦儀式嗎?”樂樂不解地問。
“你個小笨!”我停止彈琴,白了她一眼,“人家那個坐*不是我們的坐到*上,喇嘛舉行坐*儀式相當於你皇爺爺舉行登基儀式,是一種權力的交接與認定,只有舉行了坐*儀式的靈童,才能正式成爲喇嘛,成爲人們心中最敬重的活佛。”
“靈童?什麼是靈童?”樂樂刨根問底。
我頭疼,“你在宮裡都學些什麼?什麼都不懂?”
“額娘,人家在宮裡不學這個。”
“靈童就是上一代噠賴活佛死後轉世變成的小孩。我看你還是別進宮了,好好呆在家裡,額娘要給你惡補些知識才行。”再呆在宮裡,她真的要變小笨了。
“額娘什麼叫惡補?”
“惡補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最有效的手段幫你補課。”唉,這三百年的代溝比馬裡亞納海溝還要很難填平。
“可是皇爺爺和皇奶奶都說我學得又快又好。”樂樂抗議。
“那是他們的標準,跟額孃的不同。對了,你剛纔說的六世噠賴是倉央嘉措嗎?”一提起倉央嘉措我就興奮,情僧倉央!那個爲了愛情不當活佛,還寫了無數膾炙人口的經典情詩的倉央吔,他在這個時候還活着?那我豈不是有機會見到他?太幸福了!
“不是。”捧着書裝勤快的胤禛潑我一頭冷水,“倉央嘉措陰謀造反,已經被廢,早在多年前就死了。”
“造反?那是誣陷!倉央纔不是那種人!他那麼善良,那麼淡泊,怎麼可能挑起戰爭!”我忿忿不平地說。我可憐的倉央,你竟然死了……
“你怎麼這麼肯定他不會造反?”胤禛好奇地問,“他的事已過去多年,你如何得知他的?”
“他那麼好的一個人,有誰不知?即使他死了,但他的事蹟仍會流芳百世,爲世人稱頌。”我心痛地說。
既然要穿越,爲什麼不讓我早穿幾年?說不定我也可以和倉央共譜一段美麗的愛情童話!不過,也有人說他沒死,最後成爲青海湖邊的一個普通牧人,詩酒*過完餘生。
有機會要去找找,說不定還能見到他。
“額娘,那個人很厲害嗎?”
“不是說他很厲害,而是他很善良,很慈悲,他心憐蒼生,四處講經說法,廣結善緣,更難得的是他對愛情的執着,對愛情的忠貞,爲了心愛的姑娘,他甚至可以拋棄一切。”
我深情地說。那個半夜偷跑出去會*的浪子宕桑旺波,能得到他的愛的姑娘是多麼的幸福啊!
“額娘,他不是僧人嗎?怎麼可以談情?”樂樂不可思議。
“爲什麼不能,七情六慾是每個人天生就有的,他爲什麼就不能追求愛情?功名利祿不過是過眼雲煙,怎能跟偉大的愛情相比。”我嘆氣,只可惜,世人多爲名利所累,以至丟棄了那麼美好的東西。
我無比虔誠地撥動琴絃,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爲乞福,只爲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日,壘起瑪尼堆,不爲修德,只爲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爲超度,只爲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在山路,不爲覲見,只爲貼着你的溫暖。
這一世轉山,不爲輪迴,只爲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爲超度,只爲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爲覲見,只爲貼着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爲修來生,只爲途中與你相見。
那*,我聽了一宿梵唱,不爲參悟,只爲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轉過所有經筒,不爲超度,只爲觸摸你的指紋。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爲朝佛,只爲貼着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爲修來世,只爲路中能與你相遇。
那一瞬,我飛昇成仙,不爲長生,只爲佑你平安喜樂。”
樂樂聽得出神,“額娘,你彈的是什麼?”她輕輕問。
“這是倉央寫的一首情詩。翻遍十萬大山,只爲與心愛的人相遇,飛昇成仙,只爲佑心愛的人平安喜樂。這是一份多麼深沉、多麼無私的愛情?”
“愛情……到底是什麼?”樂樂有些困惑。
“愛情就是當你愛上一個人時,看到他開心你也會開心,看到他難過你會比他更難過,你甚至會願意爲他生、爲他死,只求他平安幸福……”我看向胤禛,他眼神深邃,如同深不可測的黑潭,看不清裡面到底有什麼。
“額娘,我還是不懂。”樂樂苦惱地說。
我淡淡地笑,“別說是你,我也不懂,我想這個世上沒幾個人真正懂得愛情的真諦。你還小,以後當你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也許就會懂了。”
“額娘,十四叔明年要回來了。”樂樂不願再傷腦筋,轉移話題。
“你怎麼知道?”
“皇爺爺寫信給十四叔說讓十四叔明年回來。”
我皺眉,“樂樂,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皇爺爺經常帶我去御書房,那裡面有很多奏,皇爺爺累了會讓我念給他聽,每天還有很多人去見皇爺爺,我在一旁聽到的。”
“你皇爺爺都不叫你迴避嗎?”康熙處理國家大事讓一個小丫頭在一旁聽?
“沒有。”樂樂說,“有時候他們說的太無聊,我在裡面睡着了皇爺爺就讓李爺爺送我回皇奶奶那裡。”樂樂得意地說。
康熙怎會如此大意?樂樂雖然是個小孩子,但他不怕樂樂泄露什麼重要的機密嗎?就算真的很*樂樂也不能*成這樣啊!
“樂樂,你聽好了,以後不管你在皇爺爺那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千萬要記住!”我嚴肅地說。
“爲什麼?連阿瑪、額額也不能說嗎?”樂樂不解地問。
“不能。你皇爺爺是一國之君,他所做的所說的都有可能是朝中機密,所以,你絕對不能跟任何人提,連阿瑪和額娘也不行。”只有這樣,樂樂才能置身事外,才能平安無事。
“知道了,額娘。”樂樂畢竟在宮裡薰陶了那麼多年,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鄭重地答。
六世噠賴喇嘛舉行坐*儀式後,十四徹底平定了策妄阿喇布坦策動的西臧叛亂,聲名大震,人們再說起他時都稱他是大將軍王,康熙甚至還命人爲他立碑紀念。十四的聲望達到了顛峰。
胤禛很是痛苦,越來越沉默。
如今能和他抗衡,爭奪王位的人只有十四,康熙人前人後對十四都讚不絕口,已經有謠言傳康熙有意讓十四繼承皇位。
若是別人,胤禛還可以用些手段去打擊,他派了年羹堯主管十四大軍的後勤供給,可以說扼住了十四的命脈,可偏偏十四是他的親生兄弟,他動不得,以至進退兩難。
樂樂回了宮,雲飛去了藥鋪行醫,胤禛沒空理我,我只能閒呆在錦軒,要不就是去十三、十六家串門。
十三很沉得住氣,這種時候還繼續窩在家裡專事“生產”,八年時間生了四個孩子,我算是服他了。算他還有點良心,四個孩子有三個是月蒔生的,看來他對月蒔是真心的喜歡。
“四嫂,你爲什麼整天往外跑?四哥都不管你嗎?”十三對我經常跑來他家蹭飯意見多多。
“他哪有空理我?”我扮怨婦,幽怨地說。
“有怨言?”十三笑。
“有。”我直接了當地答。
“又想離家出走?”十三翻舊帳。
“想,一直都想。”我嘆氣,若不是他,我哪會淪落到如此田地?早不知到哪瀟灑去了。把我煽動回來受苦,他自己倒還悠哉地只顧享受。
“十三,十四都成大將軍王了,你還要繼續當隱者嗎?”他再不出馬幫胤禛,若真的有什麼差池,讓十四當上皇帝,那我的犧牲不是毫無意義?
“十四弟自小足智多謀,膽識過人,我怎能和他相提並論?”十三無動於衷,“只是,四哥……怕是有麻煩。”十三擔憂地說。
“你四哥?他比狐狸還精,比智謀,誰比得過他?”人家早早派了年羹堯出馬,還和年氏生了個兒子出來,以示對年家的看重,年家還不對他死心蹋地?
年氏現在囂張得不得了,我整天往外跑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不想看年氏小人得志的樣子。
“四哥的確是我們所有兄弟中最聰明的。”十三說到他四哥,一臉的自豪。
聰明?我倒希望他不那麼聰明,要是他像十阿哥那麼頭腦簡單,我就不用這麼傷心了。不過,若他不是那個聰明睿智、憂國憂民的雍正,我可能也不會爲他動心。
年氏的兒子在康熙60年正月又死了,德妃對年氏很是有意見,生了兩個都沒能養活下來,她特地把我們一起叫到宮裡,明槍暗箭、指桑罵槐地訓了一頓,怪我們不能爲胤禛生孩子。
年氏從宮裡回來後就蔫蔫的,喪子之痛還沒過又被訓,挺慘的。
正月的時候,康熙派了胤禛和十二阿哥去祭陵,很多人都說康熙不中意胤禛,但我看康熙這個舉措很值得捉摸,祭皇陵可是大事,若他真不喜歡胤禛,喜歡十四,大可以派三阿哥、五阿哥或七阿哥這些沒什麼競爭力的人去,以確保十四的地位,可他偏偏派胤禛這個實力派人物去,這不是讓人聯想浮篇嗎?
想不明白,康熙這個千年老狐狸,總喜歡下些讓人容易誤解的決定。
11月,十四終於回來了,康熙令所有的王公大臣出城迎接,給足了十四面子,還在宮裡設宴爲十四接風洗塵。
過年的時候,我總算又見到這位威風八面,躊躇滿志的大將軍,雖然沒說上話,但我覺得二年多的戰爭生涯,令十四成熟了許多,他變得沉穩內斂,當年那個跳脫自負的十四已經完全消失,戰爭,真的能讓人脫胎換骨。
經歷那麼多的死亡,他是不是還有以前那種快意沙場,建功立業的偉大抱負?
八阿哥已經徹底失去希望,他又做回原來那個謙謙君子、八面玲瓏的八賢王,不過看他們與十四熱絡的樣子,我懷疑他們可能改當十四的後援軍了。 涅槃重生之步步生蓮50 大將軍王地址 html/29/298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