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敏剛進宮,對這裡的一切都覺得新鮮,皇宮瑰麗,比蒙古的可好了不少。
她在蒙古王妃走在那漢白玉的臺階上,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巍峨宮殿,終是笑起來:“母妃,這兒當真好看。”
“是啊,畢竟是大齊皇宮。”蒙古王妃得體笑着,對她倒是不多管。
諾敏淺淺一笑,繼續往前走,剛巧高稟領着人來迎接。
她瞧見身形高大又威武的高稟,嘴角勾起,眉眼飛揚:“大齊當真是人傑地靈,便是個小小侍衛,也生的如此英俊。”
高稟老遠就看到她了,一身異族公主的打扮,身上掛着銀鈴鐺,走起來那鈴鐺便發出好聽的聲音,再配上她那嫵媚的眉眼,越發的勾人魂魄。
他只看了眼,便垂下了眸子,等靠近了,才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經等候多時。”
“那就勞煩帶路了。”蒙古王妃笑道。
“請。”高稟側開身子,侍衛們分散站到周圍去,如今蒙古王妃入京,已經是遭受歹人劫持過,若是再在宮中出事,只怕會引起蒙古的不滿,所以他也格外的小心。
諾敏公主走在他身側,見他看也不敢看自己,輕聲笑道:“侍衛大人怎麼了?難道是覺得諾敏不好看,連看也不願意多看一眼?”
她聲音清脆中帶着一絲絲的嘶啞,天生的嫵媚卻又遊刃有餘的能把握住這份嫵媚,加之她的身份和身上的貴氣,一點沒有青樓女子那等的放浪之感,反而是自帶的風流韻致。
高稟把持住自己,想想墨風,心裡又平靜了下來,只道:“公主言重了,屬下只是下人,不敢逾越了。”
“若我要你看我呢?”諾敏好玩般繼續道。
“屬下不敢。”高稟垂眸道。
諾敏還要在說話,蒙古王妃這才轉過身笑道:“諾敏,別鬧了,就要到了。”
諾敏聞言,看了眼前面巍峨的宮殿,這才笑着應下了。
很快,林錦嫿和趙懷琰便接見了他們。
蒙古王妃入京,一爲蒙古表示恭賀,二便是有進一步討好的意思,所以大齊的並未設大宴,也在情理之中。
諾敏跟蒙古王妃進來時,都是低垂着眉眼的,一直快要到了跟前,才停下。
“見過大齊皇上皇后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蒙古王妃帶着諾敏在底下說完,諾敏纔想瞧瞧擡頭去看,不好直接擡起頭來,只看到那黑紅兩色織就的龍袍和那雙放在膝蓋上的手。
那手修長白皙,但虎口有老繭,可見是常握兵器的,但手指又修長白皙,可見還能舞文弄墨,這是蒙古男子不論如何也學不到的。
“免禮,賜座。”趙懷琰見林錦嫿氣色尚好,心下稍安,這才道。
聽到這聲音,諾敏心口微動,終是擡起頭來,但擡頭的瞬間,剛好殿外有風吹來,鈴鐺輕響。
她以前覺得這鈴鐺聲,是她用來勾男人的魂魄的,可就這一瞬間,自己的魂魄卻好似被男人勾走了。
他一身矜貴,坐在龍椅上鳳眸清寒,劍眉入鬢,五官若刀削般立體明朗,薄脣淡淡,渾身都含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味道。
她怔了怔,終是笑起來:“臣女諾敏,拜見皇上。”
她記得,他方纔的聲音也是極好聽的,仿若一泉溪水,從心口緩緩流過。
趙懷琰淡淡睨了她一眼:“賜座。”
諾敏淺笑起來,這才轉身到另一側坐了下去,卻不似之前那股風流之態,反而學着林錦嫿的模樣,端正了許多。
不過她細細打量林錦嫿,同樣是一身鳳袍,眉目如畫的確好看,但到底是溫室裡養出來的嬌花,便是牀上,怕也是羞羞答答,哪裡及得自己?
想到這裡,她又自信起來,端起茶盞輕輕抿了口,大大方方的朝趙懷琰看去。
蒙古王妃來,主要都是說些客套話,趙懷琰自然是隻能陪着,等說完,時辰也不早,這纔打發了她們走了。
只是走時,諾敏特意出來給林錦嫿行了禮,才道:“皇后娘娘,不知明日臣女能否再來拜會娘娘?”
“明日?”
“是。臣女很喜歡大齊,也喜歡皇后娘娘,想來多跟娘娘說說話,還請娘娘准許。”她笑道。
林錦嫿端端看着她,這個諾敏公主倒是有意思,她的那點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一點也不藏着掖着。
林錦嫿淺笑:“如此,那明日本宮便下帖子請公主進宮來。”
“多謝皇后娘娘。”說完,起身時又看了眼趙懷琰,還不忘朝他拋去一個媚眼,瞧見趙懷琰依舊面不改色,面上笑容越發打了些,看不上自己麼?沒關係,自己總有辦法會讓她臣服的。
出了皇宮之後,她立即就見到了急急趕來的寶珠。
瞧見寶珠,她只是笑:“寶珠姐姐過來,是擔心我會勾引皇上?”
寶珠看她一眼,只跟蒙古王妃道:“母妃,大齊的皇上皇后沒你們想的簡單,你們最好不要……”
“寶珠,母妃知道,你放心,諾敏有分寸的。”蒙古王妃笑道。
“可是……”
“程青呢,你帶他來見見我,我想跟你們說說話。”蒙古王妃笑着拉着她的手便往馬車一旁去。
寶珠無法,只得嘆了口氣,由着她拉着往前去了。
諾敏卻只在後面跟着,瞧着寶珠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天色將晚時,寶珠被留在驛館休息,徐程青自然也就留下了。
“明日諾敏要入宮去,我也跟着去。”她坐在牀邊擔心道。
“怎麼了?擔心皇上沒有定力嗎?”徐程青笑起來,正想着,寶珠便問他:“你的貼身侍衛呢?”
徐程青還奇怪她怎麼問這個,但看她一臉認真,便朝外道:“龔琪?”
話落,外面根本沒有人迴應。
他覺得奇怪,便走到外間朝外面道:“龔琪?”
這時才終於有人回話道:“大人,可是有什麼吩咐?”
徐程青聽出這不是他的貼身侍衛龔琪的聲音,只道:“龔琪人呢?”
“這……”外面的侍衛似乎有些爲難,徐程青這才拉開了房門走了出來。
此處驛館不算大,所有人都住在一個大院子裡,只是徐程青和寶珠睡在西邊的廂房裡。
他纔出來,就聽到院子裡飄蕩着一句句的女子嬌柔的聲音。
他頓了頓,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會分辨不出這是什麼聲音。
他沉默了一下,便朝前看去,之間對面的窗戶上映出兩個交纏的影子,女子毫不掩飾的放蕩聲音就是從那裡面傳出來的。
“難不成龔琪她現在諾敏公主房裡?”他詫異的問着自己的屬下。
那侍衛也是紅了臉,尷尬的點點頭:“這事也怨不得龔琪大人,本來他好生在這裡守着的,是諾敏公主使了人請他去的,結果這一去,就不復返了。”
徐程青也是不知說什麼好,原是聽到些風言風語,都沒怎麼在意,哪想這竟是真的?
他面色沉沉,道:“等龔琪回來後,讓他自己回去受罰,再革去職位回老家。”
底下躍躍欲試的侍從們一聽,連忙歇了心思,連連點了點頭。
徐程青見狀,這纔回了房間,瞧見抱胸倚在牀邊的寶珠,也是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既如此,那明日你便入宮吧,就是不爲皇上想,宮裡的那些侍衛們也要多加防範,不然再犯了宮規,可就不是簡單幾句話能解決的了。”徐程青提醒道。
寶珠頷首,她也是這個意思。
不過徐程青比寶珠更清醒一些,等吹了蠟燭睡下時,他才問道:“爲何明知道她是這樣的性子,蒙古王妃還要帶她來京城,萬一被人設計利用,重則是影響兩國邦交,輕那也是對諾敏不利……”
徐程青話未說完,寶珠便從他懷裡鑽了出來,略帶着幾分惱意道:“你是在懷疑我母妃妄圖借刀殺人?是,雖然諾敏乃是父王在我母妃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與母妃的親妹妹生的,可諾敏怎麼說也是母妃親妹妹的女兒,又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母妃斷不可能如此的。”
徐程青看她如此生氣,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左右這也不過是蒙古上一代的恩怨而已。
他忙哄了她睡下,這纔將話都憋在了心裡。
等到第二天,寶珠才早早起身,跟諾敏一道入宮了。
到時,因爲剛剛下過雨,空氣還很潮溼,林錦嫿親自在花房裡叫人怎麼晾乾花,等到她們來時,才笑道:“如今天氣寒了,便在屋裡坐坐吧……”
“好……”
諾敏剛要答應,寶珠便笑道:“娘娘,我帶了烤肉呢,咱們找個空曠的吃烤肉吧,我還會烤魚。”
林錦嫿聞言,掃過諾敏的面色,才落到寶珠身上,她知道寶珠是一心在防着她這個妹妹的,聞言,淺笑:“也好,剛好酒兒幾個孩子也正吵着無趣。”林錦嫿想罷,便轉頭跟小瓏道:“傳本宮的諭旨,去問問袁小夫人和穆王妃可願意入宮來,就說今兒有寶珠公主親自烤肉。”
小瓏忙笑着應下了,小玲也利落的張羅好下人去準備東西了。
沒多會兒酒兒和葡萄就來了,蘇鏡洵也慢慢跟在後面。
酒兒小臉紅撲撲的,還出了些汗,一過來就要撲倒林錦嫿懷裡,林錦嫿只捉了她給翠嬤嬤:“先帶她去換衣裳,再喝些薑茶驅寒。”
“是。”翠嬤嬤笑看着輕易被捉起來的酒兒,笑眯眯抱着她就下去了。
還不等林錦嫿再開口,就見諾敏望着蘇鏡洵道:“這是哪家的小公子,生的如此俊朗?”
蘇鏡洵看她穿着異族的服飾,又站在皇后娘娘身邊,自是猜到她的身份,聞言,只淡淡垂下眼,道:“鏡洵見過公主殿下。”
“鏡洵……真是個好名字……”諾敏說完,上前便抽出自己的一串鈴鐺來用自己纖白的手指挑在他跟前,笑道:“這個送給你當見面禮如何??這可是本公主的貼身之物。”
“公主客氣,鏡洵不敢收。”蘇鏡洵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畢竟是公主,他蘇家只是定北侯,要是得罪了她,給蘇家帶來麻煩就不好了。
諾敏看他竟是面不改色,越發有了挑戰的*,但不等繼續說話,寶珠便上前一把抓在手裡:“你不想要,給我就是。”說完,纔跟林錦嫿道:“娘娘,我們出去吧。”
“嗯。”林錦嫿淡淡觀察這諾敏,這個姑娘好似生冷不忌,或是說,調戲男人,似乎都成爲了習慣,即便是明顯看起來還小的蘇鏡洵。
蘇鏡洵看着諾敏離開時還在衝自己笑,腳步也變得遲疑起來。
墨雪得了林錦嫿的吩咐,在他遲疑時,纔過來道:“娘娘選的地方附近有一個小花園,娘娘說,蘇公子一會兒跟太子和公主在花園休息就好,若是不想出來,可以不必出來。”
蘇鏡洵心裡的石頭算是落了下來,也更加佩服林錦嫿,聽罷,只淺笑起來:“多謝皇后娘娘。”
“謝我孃親什麼?”酒兒從裡頭出來,穿着一套大紅色繡彩蝶的小夾襖,搭着一條同色的百褶小裙子,腳上蹬着一雙暖和的鹿皮小靴子,梳着圓髻,各墜着兩朵帶穗子的攢珍珠珠花,奶聲奶氣走過來的樣子,簡直像是新年要新年要端上桌的那盤軟軟糯糯的鴛鴦糯米糕。
蘇鏡洵以前覺得她就是個被寵壞的公主,可接觸久了,才知道她不過是個調皮搗蛋些的小丫頭罷了。
瞧見她笑眯眯的朝自己走過來,面上的冷淡略少了些,只道:“沒事。”
“妹妹,你真可愛。”葡萄笑嘻嘻道。
酒兒高興的跑過來,抱着他便在他臉上吧嗒一口:“太子哥哥也可愛。”
小玲在一側看着,心都要化了,這一幕在她心裡烙下了深深的印記,以至於十幾年後這兩兄妹互相擠兌毒舌的時候,她還總是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很快徐昭昭跟林枕溪都來了,不過林枕溪這次得了令,穿着常服來即可,她很高興的穿着自己的鵝黃色小裙子,披着一條雪狐披風便來了,蹦蹦跳跳入宮時,還有人以爲她纔是此番蒙古入京的公主。
等臨湖的地方坐下,寶珠才張羅着去烤肉了,倒是諾敏遠遠看着,笑着走了過去:“寶珠姐姐如此費心,讓我來渾身沾滿這烤肉的氣味,是擔心皇上真的會愛上我?”
寶珠冷淡看她一眼,沒出聲。
諾敏笑開:“便是皇上真要看上我,那寶珠姐姐怎麼辦?”
“諾敏!”
“你放心,你都不讓我在皇后娘娘的宮裡坐着了,皇上今日就是想見我怕是都沒機會,罷了,若是皇上不行,徐家姐夫也是極好的。”諾敏嬌嬌笑着,寶珠氣得真是無話可說,倒是坐在湖邊的林錦嫿瞧見這番場景,淺笑起來:“昭昭,袁紹最近如何?”
“他已經請旨,準備親自赴邊關鎮壓番邦亂黨了。”她面上雖帶着笑,眼裡卻是不解,不解他爲何要去征戰。
林錦嫿卻是理解,袁紹身體裡住着的,到底是皇族的靈魂,如今大齊正值用人之際,他便是爲了昭昭着想,也會要去建功立業,而不是等着懷琰賞賜的。
她笑笑,一側林枕溪眼巴巴的看了眼烤肉後,才悄悄道:“你們知不知道一種魚的烤法,先去腥味,用蜂蜜研製兩個時辰,之後再撒上些許的調料放到小火上慢慢烤,等烤到五成熟,再撒上調料,重新刷上蜂蜜,最後取一個鐵鍋來,刷上少許的油,用燒熱後再將半熟的魚放進去,油滋啦一聲響,那蜂蜜合着魚的香氣就冒出來的。魚呢,最好選柔嫩無刺的新鮮鱖魚……”
光是聽她說,徐昭昭就忘了愁緒,嚥了咽口水了。
林枕溪也是一臉的嚮往,說起來,自離開離陀島後,她就沒吃到美味的魚了。
說完,拿着桌上的果子啃了一口,瞧見寶珠跟諾敏還在那兒說話,再看着那一串串肥嫩可口的肉在慢慢烤,已是忍不住起身就走了過去。
等她走後,徐昭昭才道:“這個便是林家族親?”
“嗯。”林錦嫿看着林枕溪貓着腰圍着烤肉轉的人,淺笑:“是個有福之人。”
徐昭昭也跟着笑起來:“瞧着是個單純的,不過穆王殿下那樣複雜的性子,倒真是要她這樣一個既單純又聰明的姑娘陪着。”
林錦嫿也笑起來:“如此便是最好了。”
說完,諾敏已經朝他們這兒走了過來,瞧見林錦嫿,行了禮才坐下道:“聽聞娘娘已經懷孕了?”
徐昭昭有幾分警惕,林錦嫿只是如平常般淺笑:“是,有幾個月了。”
“諾敏先恭喜娘娘了。”諾敏連忙笑道。
林錦嫿淺淺一笑,便聽她道:“不過諾敏聽人說,這幾日皇上還住在娘娘宮中?娘娘是大夫,也該知道,懷孕之後,夫妻不該通房,不然就要傷了孩子了。”
徐昭昭聽她竟說這個,臉微微紅了些。
林錦嫿只是道:“公主不必擔心。”
“諾敏也擔心皇上,懷胎十月,他每日公務繁忙,回來後還沒有替他排解,實在是可憐,尤其是皇上如今正值盛年,年輕氣盛,這等事情若是憋得久了,可是要憋壞身子的。”諾敏深深看着林錦嫿笑道。
徐昭昭是越聽越覺得羞澀,只道:“公主,你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
“可我見過的男人數不甚數,我見過的這麼多男人裡,都是三妻四妾,還要找其他人排解,何況皇上呢?”諾敏是拿準了林錦嫿不會跟她發脾氣,就是發脾氣,也不會張揚出去,畢竟談論夫妻之事,大齊這樣保守的風氣,她也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吧。
林錦嫿看她十分鎮定,忽然也理解爲何她即便風流至此,還能坦坦蕩蕩出現在自己面前,並毫不掩飾自己對懷琰的*了。
林錦嫿若是沒有重生,又再小個幾歲,被她這樣一說,一定要紅了臉羞愧不已,可是現在的她不僅活了兩世,春宮冊也翻得差不多了。
她淺淺一笑,只平靜對上她的眼神:“所以那些男人,終究只是普通男人。”
諾敏聞言,先是一愣,而後才掩脣笑了起來,這個皇后娘娘,還真是不一般啊。
“都言娘娘善妒,但諾敏看來,娘娘並不是善妒,而是根本不允許皇上有其他的女人而已,這不叫善妒,這叫佔有慾。”諾敏笑道:“若是娘娘願意,諾敏可以不要名分,只願意伺候皇上安寢就可以。”
徐昭昭聽到這裡,便是覺得害羞,也忍不住怒氣了:“公主,這裡到底是皇宮,是皇后娘娘跟前,你怎麼能說出此等不三不四大逆不道的話。”
“十分大逆不道嗎?真奇怪,也許皇上會很高興呢。難道皇后娘娘只想着自己,不爲皇上着想嗎?”諾敏挑眉道。
“你這是強詞奪理!”徐昭昭忍不住站起身來。
遠處的抱住看到情況,連忙趕了過來道:“昭昭,怎麼了?”
“大嫂,她……”徐昭昭說不出那些話,諾敏卻是鎮定的笑道:“我說想要侍寢,這位夫人以爲我衝撞了娘娘,如此,諾敏願意接受娘娘處罰。”
“不必處罰了。只是本宮好奇,蒙古王應該知道諾敏公主的性子,不知他此番特意送了公主來我大齊,是何目的?是爲了讓公主侍寢皇上?可若是如此,公主也應當知道我大齊的風氣,千不該萬不該,昨晚也不該與別的男人尋歡。”
林錦嫿淡淡說完,諾敏跟寶珠都怔住了,昨晚的事,她竟是知道?
“娘娘早已經盯着臣女了?”諾敏笑問她。
林錦嫿也笑:“京城最近發生這麼多事,本宮注意些公主的安危是應該的。”
諾敏手心微緊,她即便是早已知道,也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了,果不其然,這個皇后娘娘,心機真是深呢。
林枕溪不知發生了什麼,剛好烤肉也拿來了,笑道:“已經烤好了……”
“本宮身懷有孕,不能吃,你們盡興。”林錦嫿笑看着寶珠道。
寶珠瞬間明白她的意思,她今日請了諾敏入宮來,只怕不只是諾敏想入宮,而是她想請她們入宮吧。
蒙古終究,只是附屬在大齊身上的小國而已。
她懂這個道理,諾敏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