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慧眯着雙眼,一副大師的作風:“有,花個五百兩銀子做個法事就能解除。”
揹着揹簍匆匆趕回來的白張氏沉默了,五百兩銀子,不要說現在就是以前白傳祥生意最好的時候,家裡都是拿不出來的,這一條路壓根行不通。
白錢氏也傻眼了,她手裡頂多也就還有一百多兩的銀子,五百兩實在是太多了,她拿不出來,就是她手裡有那麼多,她也不願意花在白大丫身上!
周圍的人也被和尚的話給嚇住了,五百兩銀子可是小數目,村裡最富裕的人家全部家產加起來也只有一百兩左右,這做個法事要那麼多錢,誰家拿的出來啊!
染染好笑的看着一本正經的柳慧和尚,用異能控制着作法的桌子地上的野草,大家只見桌子突然搖搖晃晃起來。
大家都被嚇了一跳,包括柳慧也是傻眼了,桌子上面的香爐更是左右搖擺像是隨時要落下的樣子。
染染現在的異能水平同時控制五株植物不成問題,所以她把柳慧腳邊的一株野草也控制住,還讓它瘋狂的生長,長出來的根基直接纏繞在他的腳上。
大家驚奇的看着這一幕,原本竊竊私語的衆人都下意識的看着自己的腳下,怕自己腳邊也長出如此瘋狂的草來。
膽子小的甚至都快步離開了白家,熱鬧是好看,可是要是爲了看熱鬧惹惱了神明那就得不償失了。
大家紛紛都認爲這是神明在顯靈。
包括柳慧也是這麼認爲的,這些年來他不知道賺了多少的黑心錢,自然是怕的,原本會接白王氏這單生意也就是覺得容易不過的事情,畢竟只要作法一下,胡說幾句就成了,沒想到這次居然惹怒了神明。
柳慧感受着自己腿上的那冰涼的像是蛇在爬動的野草,突然腿一軟,直接哭了出來:“佛祖饒命,饒命啊!弟子是黑了心才被這婦人買通的,弟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白王氏交代的,她給了弟子三兩銀子,讓弟子來這裡作法的。”
“饒命啊!饒命,弟子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柳慧痛哭流涕,更是把白王氏先前給他的三兩銀子都拿了出來。
白王氏白着一張臉站在一旁,渾身都顫抖起來,她壓根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柳慧在那邊說什麼,她都沒有聽清楚,只是看到他拿出三兩銀子。
柳慧話音剛落,搖晃的桌子就平靜了下來,連瘋狂生長的野草都停止了生長,大家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幕,若不是柳慧大腿上還纏着野草,怕是大家都會以爲是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了。
全場喜聞樂見的怕是就只有白張氏和白大壯了,兩人一臉喜色的站在一旁,對着天空拜了又拜。
過了一會兒,白王氏才反應過來,她突然跑到柳慧面前抓着柳慧的臉說道:“你胡說!我哪裡有收買你,你一個出家人怎麼可以信口雌黃?”
柳慧吃痛的後退一步,連野草都被他拔了起來,他心有餘悸的說道:“不是你來請我,我會來你家嗎?”沒有昧着良心說瞎話,佛祖又怎麼會降罪?
既然白王氏不講道義,他也不必爲她隱瞞什麼,乾脆把一切都吐露出來:“你上午來靈清寺找我的,本來才三兩銀子我還不想來,你說,事成之後再給我二兩,看在你出的價格不錯的份上,我纔來。”
“對了,你那時候叫我把這小姑娘的命格說的越邪門越好,你就趁機把她賣了,還能有一點錢。你還說,你那二弟媳,性子軟弱,最是沒用,隨便一個理由就能打發出去。”
柳慧越說,周圍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白王氏,平日裡白王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村裡除了里正夫人能跟她說上兩句話,別的人完全就入不了她的眼,她老是一副比別人高貴的模樣,讓村裡的婦人見到她就不舒服極了。
大家都是莊稼人,有必要裝出一副官家太太的模樣嗎?
白張氏氣的渾身顫抖,她含着眼淚問道:“大嫂,可是我家大丫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如此對待她?她雖然不是白家的骨血,可是這麼多年來,可有吃你們,用你們的?”
白王氏望着白張氏說不出話來,她那時候會把主意打到染染身上,不過就是仗着她不是白家的血脈,白錢氏一氣之下定會把她發賣,沒想到算計這麼多,到頭來卻功虧一簣。
白王氏搖搖頭。
“既然大丫沒有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爲何要這樣對她?”白張氏含着的眼淚流了下來:“我敬你是大嫂,從來沒有說過一句你的壞話,從來也沒有忤逆過你,我總想着,大家是妯娌,是一家人,家和萬事興,可你怎麼就能有如此歹毒的心腸?”
“娘,您別哭了,既然大伯母不願意和我們共一家,我們離開就是了。”染染往自己大腿上一掐,眼淚立馬流了下來,她抱着白張氏抽抽搭搭的哭泣着。
哼,裝可憐誰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