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再怎麼不舒服,秦九陌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笑道:“自然有,小雙可是我最喜歡的妹妹,肯定給你帶了禮物。”
聽到有禮物收,白無雙很是高興,立刻又給秦九陌聊了一些話語,把秦九陌說的心裡是舒坦極了,好不容易等到白無雙和染染回了房間之後,秦九陌才忍不住和玉辰生感慨道:“這小雙也是個人才,見到我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在乎,一聽說我給她帶了禮物,立刻就換了面孔,小小年齡就這麼善變,長大以後那還得了?”
玉辰生和白無雙在一起的時間更多,對於這個小妮子自然是比秦九陌更加的熟識,聽到他這抱怨的話語,玉辰生忍着笑意說道:“小孩子都是這樣,九陌,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了。”
“那倒沒有,只是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小雙不是真心的歡迎我來,她歡迎的是禮物。”秦九陌倒不是真的在意白無雙對他的態度,只是不是真心被人家歡迎的,他心裡很是難受啊!
“小孩子不懂事,你就算不給她禮物,等到她和小染說夠了話語之後,跑出來肯定會很熱情的迎接你。”玉辰生說道:“你啊,別太在意這些,我先回家一趟,你好好休息休息,等會兒咱們去山裡轉一圈?”
“好啊!打獵什麼的,我最喜歡了。”秦九陌興沖沖的應着。
顯然玉辰生是真的很瞭解白無雙,還沒等秦九陌休息好,白無雙就已經跑出來找他了,手上還端着一杯茶水,看到秦九陌的時候,立刻就迎了上去,很是乖巧的把自己手中捧着的茶水遞過去道:“九陌哥哥,這是我給你泡的茶水,姐姐說味道很不錯,我拿來給你嚐嚐。”
面對小蘿莉的熱情招待,秦九陌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特別是小蘿莉前面對他可是愛搭不理,現在突然之間這麼殷勤,秦九陌立刻伸出雙手迫不及待的接過了白無雙手中的茶杯。
茶杯裡面盛滿了茶水,裡面還有一片茶葉上下沉浮着,最下面還有一粒拇指大小的東西,秦九陌指着那杯底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白無雙探出頭,仔細的看了看後說道:“這是梅子茶,裡面的自然是梅子了。”
“梅子茶?”秦九陌總覺得這個東西看起來不像是梅子,對上白無雙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所有的質疑都嚥了回去,他聞着空氣中似乎是有些酸酸的氣味,看來是他多心了,既然是梅子茶,那就沒什麼不能喝的,秦九陌很是爽快的擡起杯子,直接一口灌了進去。
茶水進入了他口中之後,秦九陌臉色突變,連忙轉頭噴了出去,這哪裡是梅子茶?茶水堪比苦膽汁,哪裡是酸的了?明明是苦的好不好?
“這到底是什麼?”秦九陌只覺得脣齒之間都還留着那淡淡的苦味,他一時之間覺得臉都變扭曲了。
白無雙見他苦着臉,莞爾一笑,笑眯眯的回答道:“就是梅子茶啊!”語氣真摯的不行,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可秦九陌已經吃了一次虧了,又怎麼會上當?見白無雙不肯說實話,秦九陌乾脆把茶杯裡那個長得像是梅子的東西倒出來,定睛一看,頓時無語了,什麼梅子茶,這明明是苦膽茶好麼?
“小雙,你就是這麼歡迎我的?”
“九陌哥哥,你不喜歡這個禮物麼?小雙可是想了好久了,才決定送九陌哥哥這個禮物。”白無雙體貼的說道:“你一路從京城回來,肯定很是疲累,這是雞苦膽,小雙留了很久,根據醫術上來說,雞苦膽是有藥用價值的,良藥苦口益於病,雞膽苦口利於病,醫書上有記載,苦膽味苦,屬於寒性,多具有清熱解毒、瀉火的作用,九陌哥哥你從京城一路回來,肯定很是疲倦,也休息不好,這樣很容易上火,我這不是給你瀉火麼?”
聽白無雙的話語,她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爲秦九陌好,聽完後,秦九陌只覺得有苦難言,只能岔開話題道:“多謝你了,你怎麼不把這個苦膽送給玉辰生?”
他覺得要是自己還在糾結於剛纔的話題,肯定會吐血而亡。
提起了這個問題,白無雙似乎更加的苦惱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留了好幾個苦膽,那幾個苦膽在曬乾的時候,不小心掉在地上了,只剩下這一個。我知道九陌哥哥的身體很不好,所以這個苦膽我就留給你啦。”一副我多麼的關心你的模樣。
聽着這話,秦九陌真的很想對她說,我不要你這麼關心我。
關心他就是給他吃這苦膽,還真的是別出心裁啊!秦九陌想到曬乾苦膽這四個字,胃裡是一陣的翻江倒海,最後只能含淚遠離了白無雙,這個小妮子實在是太可怕了。
白家的夜晚很是熱鬧,因爲染染和玉辰生、秦九陌的迴歸,着實讓白張氏意外驚喜了一把,她拉着染染的手,仔細的看着染染,激動的說道:“還以爲要到六七月份才能看到你,沒想到你們不聲不響就跑回來了,實在是太讓我意外了。”
“娘,我這不是想你了嘛,你們遲遲不去,所以只能我回來了。”染染笑着說道。
白張氏聞言,有些爲難的說道:“不是我們不去,而是最近老是下雨,這藥田裡的藥材還有大棚裡的蔬菜很多的根莖都被雨水給浸泡到爛掉了,我這也實在是不得已才留下來。”本來她和謝顏都已經收拾好東西了,江洪也已經派了人來把一些東西都收拾了起來,想着要去京城,肯定大件的傢俱什麼的,要先運走,誰知道這春雨下起來之後就沒完沒了了。
原本想等春雨停了之後再去京城,可是這麼一耽擱,到現在也還沒有啓程。
“我知道,這不,我們就回來幫忙了,田裡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娘,您身子本就不算太好,這長時間浸泡在水中可不行,晚上我給您鍼灸一番,去除您體內的溼氣。”染染說道。
“好,你高興就好,大家都坐下來吃飯,別拘束,九陌,你身體可好些了?你爹他怎麼沒來?”白張氏慈愛的和染染說完話後,轉頭就看向了秦九陌,問起了他的事情。
秦九陌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很是恭敬的說道:“勞煩舅娘擔心了,我的身體已經大好,父王說等小染和阿辰成親的時候,一定會回來。”
“成親?”白張氏一愣:“怎麼這麼倉促?”她一點兒準備也沒有,連給染染的嫁妝都沒有備好。
“娘,這是我和玉大叔商量後決定的事情,和父王哥哥沒關係。”染染連忙說道:“靳王府的地位在京城很是不一樣,爲了以後不惹那些桃花債,我可先把玉大叔牢牢的抓着,免得以後去了京城,他被那些狐狸精勾走。”
“你啊!還真是小孩子心性,這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不過你和阿辰在一起的時間也挺久了,早點成親也好,我也好早點抱外孫子。”白張氏含笑道,倒是沒有再斥責染染胡鬧了,玉辰生她看了好幾年,雖然性子不熱絡,也不愛說話,但是人品很不錯,對染染也好,女人這一輩子圖什麼?不就是一個知冷知熱的知心人麼?
“娘,您就會取笑我。”染染說着,臉上飄過了紅霞,一家人熱熱鬧鬧的說着話,吃着飯,溫馨極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染染除了忙活田裡的事情外,就是在家裡陪着白張氏說說話,時不時去城裡定些衣裳和首飾,小日子過的是舒坦極了。
在家裡待了幾日之後,染染總算是逮着了機會問汪風雲和李挽君兩人的事情,比起白雲銘和杜苗苗的英雄救美,這李挽君和汪風雲之間就有點相互嫌棄了。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嫌棄着嫌棄着就在一起了。
按照汪風雲的說法,李挽君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沒有女人樣了,兩人結緣始於一次不經意間的相撞,汪風雲和李挽君兩人也算是舊相識了,在白家的時候兩人相互之間也見過面。
那日汪風雲去城裡給美食坊還有醉香樓送傢俱,順便白張氏還讓他把家裡的蔬菜也一併送些去,誰知道他剛剛進城,還沒有來得及把牛車趕到美食坊和醉香樓,就在一處拐彎的地方差點和迎面的兩個人相撞了。
那兩個人其中有一個人就是李挽君。
李挽君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在南江縣是出了名的剩女,那些媒婆也不愛給李挽君保媒拉縴了,這女孩子一旦過了十八歲那個坎,也就不值錢了,對於沒有媒婆上門這件事,李挽君父女兩人也不着急,李家打鐵鋪子的生意雖然沒有往日紅火,但是好歹這三年來,李挽君也把她爹的手藝學了個七分,還有三分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要是真的招不到上門女婿,李鐵匠也看的開了,大不了以後撿一個嬰兒回來養着,從小養到大也跟自己生的差不了多少。
李家父女倆是放寬了心,可沒想到他們越是不在意越是有人想要往前湊,這不,李挽君都不打算招夫婿了,居然還有人上趕着來。
那日和汪風雲撞上時,李挽君正在和那位新來相看的漢子一起上街,要說李挽君喜歡那漢子完全是不可能,她雖然長得黑了些,但是五官也還算是好看,對於另一半的要求,自然也不會是太低。
連林子安她那時候都看不上,更不要說那個一臉刀疤的漢子了,可是媒婆不依不饒,一直唸叨着她年紀也不小了,錯過了這個村這輩子怕是真的要成爲老姑娘了,李鐵匠雖然情願自己的閨女這麼孤老一生,但那也是最壞的打算,若是真的能夠找到一個好男人,哪怕就是不入贅,李鐵匠也願意。
經過了這麼多年之後,李鐵匠也早就明白了,李挽君的婚姻大事其實都是被他一手給破壞的,要是他一開始沒有想着要招個上門女婿,而是把李挽君嫁出去,也就不會拖到現在李挽君都還沒有出嫁了。
可那個時候,李鐵匠是真的不希望自己的閨女去別人家吃苦受罪,雖然在家裡也不見得能夠和杜苗苗家相比,但是比起大部分的人家來說,他有一門手藝傍身,不能大富大貴,但是溫飽還是不成問題,家裡的餐桌上每日也都有肉菜,比去別人家吃苦是強多了,也是因爲這樣,他才捨不得自己的獨女去遭這個罪。
李鐵匠是願意了,可李挽君年齡越大,心性也越來越成熟,特別是和染染在一起後,更是覺得自己身爲女子也能夠活的比男子更加的精彩,所以對於那個一無是處的漢子,她壓根是瞧不上,可她的年齡也擺放在那邊了,要是真的和自己的爹說這輩子她還真的不打算成婚,怕是也會被李鐵匠給唸叨煩。
所以每次那漢子約她出來,雖然不願意,可也沒法拒絕,特別是對上自己父親那雙笑吟吟的眼眸時,更加沒法說自己不願意。
那日和汪風雲相撞的一瞬間,看到汪風雲時,李挽君突然跑上前來,一把拉住汪風雲的手,很是殷切的說道:“汪大哥,沒想到我們在這裡又相遇了。”
汪風雲有些不解的看着李挽君,聽着這話怎麼就那麼的耐人尋味呢?要不是知道眼前的女子是染染的好朋友,汪風雲真的會直接就把人給推開了。
她這個舉動不僅把汪風雲嚇了一跳,也直接把她身後跟着的漢子嚇了一跳。
這漢子可不是不懂男女之情的人,他以前有過一段婚姻,只是他家那口子身子不好,加上他又嗜酒,賺來的銀錢還不夠買酒,那口子便尋了短見,這不,還沒等他出了孝期,就立刻跑來和李挽君相看了,當然了,這些事情他也沒有和李挽君說起過就是了。
這段時間和李挽君接觸,他也能夠感受到李挽君對他不滿意,可他看上了李挽君,一個死了妻子的人,還能夠找到一個黃花閨女,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情啊,最主要的是,李家的家底還算是豐厚,能夠撐的起他每天的酒量,至於入贅李家,對他來說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有,只要有酒喝,做什麼都行。
所以明知道李挽君對他無意,漢子還是一個勁兒的和李挽君糾纏着,哪怕李挽君對他不冷不熱,他依舊是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可現在她拉着別人的手,那個人還沒有推開她,這是什麼情況?
還沒等漢子質問,也不等汪風雲開口,李挽君就笑意吟吟的轉頭看着漢子說道:“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和你是沒辦法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也看出來了,你喜歡的不是我,而是我家的錢,比起找一個不愛我只愛我家錢的人,我還是選擇這個我喜歡的人。”
漢子愣住了,他心裡雖然也開始猜測李挽君和這男人是什麼關係,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李挽君會這麼快就把兩人之間的關係都挑明瞭,漢子心裡沒有準備,大街上人來人往,他壓根就不敢質問李挽君,他也怕會遇到同鄉,萬一他剛死了妻子的事情被捅出來了,就更加不妙了。
“李姑娘,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這裡勾搭着我,轉個身又勾搭上了別人,我算是看透你了。”爲了給自己留點面子,漢子丟下這句話氣沖沖的走了。
李挽君一見漢子離開,立刻就放開了汪風雲的手,有些羞澀的說道:“那個……汪大哥,我剛纔是情非得已才這麼做的,你不要在意啊!也不要生氣,這次幫我解圍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幫忙。”
話落,害怕汪風雲找她算賬,李挽君是立刻從旁邊溜走了。
汪風雲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上還殘留着李挽君身上的溫度,但是那個女孩子已經消失在了人海中,原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那漢子在離開後,越想心裡越是不服氣,居然背地裡找人要打汪風雲一頓,汪風雲的武功可不是擺設,那漢子叫來的人沒能傷到汪風雲的皮毛,還把自己給搭上了。
汪風雲出手可不是小打小鬧,直接就卸了他們的胳膊,然後開始逼問幕後之人,順着那些人的招供,汪風雲打算去找那漢子算賬的時候,剛巧就看到那漢子居然被李挽君這個女人綁在了李家的後院鞭打。
李挽君這幾年一直都在打鐵,論力氣在女孩子中間可是拔尖的,那漢子不是李挽君的對手也很正常,只是汪風雲看她這麼熟練的鞭打那漢子,心中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自己是不是被李挽君給算計了。
她要收拾這個人,完全就可以很輕鬆的搞定啊!當初爲什麼還要跑來借他的手?
等那漢子暈死過去的時候,汪風雲直接出現,一開口就問她這個問題:“按照你的身手,要解決一個麻煩很容易,那日爲什麼要通過我來打發他?”
李挽君看到突然出現的汪風雲,很是詫異,面對他這個問題更是有些羞澀的垂下頭,就在汪風雲覺得李挽君不會回答的時候,李挽君撓着頭,很是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那日若是沒有碰到你,我也會出手把他趕走,這個漢子實在是太討厭了,我去找江大哥調查過了,這個漢子家裡的髮妻剛剛去世,他就迫不及待的找媒婆來我家說親,這種無情無義之人,我自然要收拾他一番。”
最讓她受不了的還是這漢子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每次聊天的時候,就會提及李挽君的年齡,覺得她年齡都這麼大了,能夠找到他這樣的男人也算是不錯的了,殊不知,李挽君越聽就越想弄死他,她就算年齡再大,也比這漢子好太多了,所以想要收拾他一頓的同時,她也想要在這漢子面前表現出她李挽君身邊也是有優質的男人的,所以在碰見汪風雲的時候,李挽君二話不說就跑上去了。
汪風雲聽着李挽君的解釋,也知道她口中說的江大哥就是順豐鏢局的老大江洪,沒想到江洪私下裡還做這樣的生意,若是真的如同李挽君所說,這樣的男人確實是欠收拾,只是他還是不願意被人拉下水,所以冷淡的表示道:“你可以找別人。”
李挽君笑眯眯的看着汪風雲,一臉真誠的說道:“別人哪有汪大哥這麼俊?汪大哥在咱們城裡也算是排得上名號的美男子,那些枯枝敗葉怎麼和汪大哥相提並論?”
明知道李挽君這麼說,大多數是爲了安撫他,可汪風雲聽着這些話,心裡的火氣頓時就消散了下去,看着李挽君那喋喋不休的小嘴,不知爲何,他脣邊掛起了淡笑。
或許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杜苗苗經常會跑來家居館找白雲銘聊天,李挽君也時不時就跟着來,四個年輕人在一起,擦出火花也屬尋常。
李挽君和汪風雲之間的事情,李鐵匠和白張氏都已經知曉,兩家人私底下也見過面,若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估計過段時間,婚期也能夠定下來了。
染染聽着八卦,對於自己最好的兩個好朋友都成爲了自己嫂子表示由衷的歡喜之外,剩下的事情就是催促着兩個哥哥趕緊把美人們娶回來,看着自家那兩位哥哥都解決了終身大事,可一轉頭看到正在逗弄小糰子的秦九陌,染染不由得幽幽的嘆了口氣。
解決了那幾個,眼前的這一個還是個老大難呢!
秦九陌的婚事可不像他們這麼容易解決,秦世子的未來妻子,肯定不是普通女子能夠勝任的,沒有一點兒手段,如何能夠幫着秦九陌守住靳王府的這一份家業?
南方的雨水今年比往年多了許多,但是都是毛毛細雨,除了有些山坡發生了塌方的事故之外,暫時倒是沒有洪災的跡象,可就算如此,染染和玉辰生也不敢放鬆警惕,家裡的貴重物品也都全部收納進了空間,在空間的調教之下,染染的琴棋書畫都進步神速,除此之外,做衣裳什麼的更是不在話下。
空間或許也是知道這些事情爲難不住染染了,所以還特意變了花樣,最近的任務都是束髮,這束髮可是一門技術活,不管是男子髮髻害死女子的髮髻,染染都學了個十之七八,原本她會的髮型也就是扎個麻花辮,可現在被空間訓練過後,烏蠻髻、雙環髻、雙重髻、雲髻、簪花髻、蝴蝶髻都信手拈來。
這些髮髻染染以前也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自己動手那是夢裡的事情,可現在對她來說,也都是手到擒來,很是熟絡了,這不,她剛剛給自己梳了一個雙重髻,白無雙看到之後,立刻就跑了過來,好奇的摸着染染的髮髻,很是嚮往的說道:“姐姐,小雙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
愛美是女孩子的天性,染染自然不能拒絕,不過白無雙年齡小,這樣的髮髻並不適合她,想了想後,染染給她梳了一個少女雙重髻,還在髮髻的前面別了兩個素色的珠花。
照着銅鏡,白無雙對於自己的新發型,那是滿意極了,立刻就跑出去找白張氏炫耀去了。
過了年之後,白無雙倒是沒有和以前一樣的往村子裡跑,或許是白家的日子越過越好,村裡的人和白家人表面上雖然還是一樣的熱絡,可是染染也能夠感覺出來,除了楊大媽一家人之外,大家對他們的態度都轉變了,哪怕染染再好說話,大家也都拘謹了不少。
白無雙還小,更是敏感,知道大家都不愛和她玩之後,也就不再去村裡了,而是呆在家裡不是就是在琢磨上次染染留給她的任務,想着自己長大之後到底要做什麼好。
做美食,家裡已經有面館和美食坊了,她自認,自己的廚藝不好,肯定是不能從衆多美食中拔尖,可現在看着頭上的髮髻,白無雙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不過也是轉眼即逝,在看到白張氏的時候,就立刻拋之腦後了。
時間匆匆而逝,轉眼間就到了染染及笄的日子。
五月二十六日的一大早,染染就起牀了,農村人自然沒有城裡人那麼講究,及笄也不可能和胡依嫺一樣有這麼多人過來捧場,來到現場的不過是和染染交好的好友,或者是白張氏的好友,大家都是熟人。
謝顏、玉娘、杜苗苗、李挽君都來了,連最近忙的不可開交的江洪也抽空來了一次,在他看來,他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全都多虧了染染,所以送來的禮物也是最厚重,一套黃花梨木打造的傢俱,這些傢俱還是提前了很久讓白雲銘幫着打造的,沒想到就是爲了這一日送給染染。
如果只是一件傢俱,或許也不會太讓人注意,可是一套傢俱,那就很顯眼了,這一套傢俱起碼也要十萬兩白銀打底,而且還不定能夠拿的下來,這江洪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送給染染,這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摸不準江洪的用意了。
“你們別這麼看着我,我這傢俱的來路可是清清白白的,這傢俱還是雲銘幫着打造的呢。”江洪知道自己以前在城裡的名聲很差,大家對他心裡有意見也正常,可他難得拿出了一件自認爲是貴重的禮物,卻被人這麼看待,他心裡也還是有些不爽。
他已經不是曾經的江洪了,現在的他,那可是堂堂正正做人,在城裡也算的上是響噹噹的人物。
“我作證,這傢俱的來路很正。”白雲銘也沒有想到江洪的這一套傢俱居然是送給染染的,他一直以爲江洪是留着給自己將來娶媳婦用的。
“雲銘,我們懷疑的不是這傢俱的問題,而是黃花梨木可不是普通的木材,這一寸都有一金的說法,和金絲楠木一樣貴重,有些黃花梨木的品質比較好的,那價格比金絲楠木都貴,他這黃花梨木是從哪裡來的?”謝顏好奇的問道,別說她好奇了,玉娘和杜苗苗也好奇。
倒是李挽君不太關注這些,對於傢俱也只是覺得好看不好看,木料也只是看着順眼和看着就不太好看,眼前的這一套傢俱,不管是做工還是木料都極好,可以說是一點兒缺點都找不出來,李挽君看着都覺得喜歡。
“謝姑娘,你可不能亂說話啊!我現在已經重新做人了,手上更是乾乾淨淨,絕對沒有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這木料也是用東西和人家交換來的。”江洪連連解釋道。
“有誰會這麼傻,拿黃花梨木換取東西?有什麼東西能夠比得上這價格?”謝顏一點兒都不好糊弄,她就是在不知道,也知道這木料很值錢。
拿去換東西,莫不是那人腦子有坑?
江洪無奈的說道:“是真的,我沒有說謊的必要,上次我們鏢局的兄弟去南疆一趟,路過一處山谷時,救了一個姑娘,那姑娘的家人感謝咱們兄弟,所以請了咱們去他們的山寨裡坐坐,誰知道他們山寨裡什麼都不多,就是這黃花梨木多的很,我們想着,白姑娘的生辰不是快到了麼?所以想要給白姑娘準備一份特別的禮物,這黃花梨木打造的傢俱不是最好麼?”
“咱們先問了問價格,想要買一些,誰知道他們不賣,說是我們若是想要的話,可以用一些華麗的布料來換取,我們一想,這買賣也不虧,後來就拉了十車的布料去南疆,特意換了黃花梨木來,全都打造成了傢俱。”江洪心有慼慼的說道。
謝顏還想要說什麼,她覺得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這木料可不是普通的木料,說換就給換,那些人也太好糊弄了吧?
倒是玉娘一聽,就立刻問道:“你們遇到的那個女子是不是臉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江洪詫異的看着玉娘,不敢置信的道:“你怎麼知道?”
“我有什麼不知道的?謝顏,你也別想爲什麼了,那個山寨的人確實是不缺黃花梨木,就是缺一些生活用品。”玉娘淡笑道:“也是你們運氣好,遇到了他們,若是平日裡,咱們想要買黃花梨木,求着去也不一定能夠得到。”
“爲什麼?”謝顏疑惑的道:“這黃花梨木可不是凡品,他們也知道,爲什麼還會願意選擇這樣的方式換取?”
“這個啊!就要從他們的山寨說起了,說是山寨其實那是南疆的一個分部,和當今的南疆王之間有一些摩擦,所以被孤立在深山裡。”玉娘說道,好在那山裡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有那些黃花梨木也算是給了他們一線生機,只是當地人有王命在身,並不敢招惹那個山寨的人,所以那些人也只能把主意打在了外地人身上。
隨着玉孃的訴說,大家這才明白過來,謝顏立刻笑着說道;“如此說來,我若是去他們那裡開個鋪子,豈不是賺了?”
“謝顏,你還真的不能去,男子去了還好,若是女子去了,怕是走不出來了,那個山寨,男多女少。”玉娘神秘兮兮的說道。
賺錢是重要,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自己啊!謝顏一看玉孃的表情就知道這裡面的水很深,她不過是說一嘴罷了,既然會有不知名的危險,那還是算了。
及笄禮,是漢族女孩的成年禮,俗稱“上頭”“上頭禮”。笄,即簪子。
及笄禮規定在女子出嫁之前行笄禮,一般在十五歲舉行,如果一直待嫁未許人,則年至二十也可行笄禮。
及笄禮開始時,白張氏笑着給染染梳頭,以前染染的頭髮都是鬆垮的垂在一邊,髮髻上面也沒有什麼首飾,現在染染也已經出了孝期,到了可以許婚配的年齡了,白張氏手裡拿着梳子,腦海裡浮現出染染小時候的模樣,那個時候,眼前的小姑娘走路都走不穩,去哪裡都需要她在一旁跟着。
畫面一下子就又回去了染染剛剛出生的時候,白敏含淚把染染交付在了她手中,白張氏在心中默默的說道:阿敏,你的女兒我照顧的挺好,她今日就及笄了,你若是天上有知,就來看看她吧!
正想着,屋外突然吹來了一陣清風,把院子裡的花香送了進來,院子裡昨日就擺滿了各種的牡丹花,紅的、粉的、紫的,有含苞待放的,也有已經花開滿枝頭的。這些花兒都是玉辰生送來的,說是給染染的禮物。
空氣中瀰漫着花香,白張氏嘴裡唸唸有詞,好不容易把染染的頭髮全都盤了起來之後,一根素色的簪子直接別在了染染的髮髻上,看着亭亭玉立的姑娘,白張氏眼眶一紅,忍不住把染染摟在了懷中。
及笄禮過後就代表着染染已經成年了,是個大人了,芸娘和秋娘早已經在廚房忙活了起來,王狗子和王蘇氏也一早就過來幫忙了,院子裡很是熱鬧,大家也都給染染送了禮物來,雖然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每個人看着染染的時候,目光都是充滿了溫暖和關懷。
不知怎麼的,染染突然想起了胡依嫺的及笄禮,她那時候沒有見到她的行笄禮,想來比她的更加熱鬧,只是那滿院子的來賓,又有多少是真心待她的?大部分人不都是因爲她父親的身份所以纔對她另眼相待麼?
人多,但是沒有幾個知心人,還不如她這麼一屋子人,呵呵樂樂的多好。
及笄禮過去不過兩日,白張氏就請人來查看日子,想着選一個好日子把汪風雲和白雲銘、染染的親事都定下來,汪風雲看着白張氏這麼着急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乾孃,不必這麼着急,咱們年齡也不大,可以往後拖一拖。”
白張氏不悅的道:“風雲,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你和雲銘還有阿辰的年齡可都不小了,再拖個幾年,人家都能當祖父了,你們都還剛成親,那像什麼樣子?以前雲銘和染染說要守孝,家裡也不好辦喜事,可現在孝期已經過了,你們吶,就趕緊把這終身大事先給解決了,別說你們現在忙活,你看看那當皇帝的不忙活?人家不照樣三宮六院的往家裡娶?”
汪風雲無奈的說道:“乾孃,這話不是這麼說,我覺得我和挽君之間還沒有太瞭解清楚,要不我和她緩一緩?”
“不行,你們三就這段時間把日子定下來,我剛好一次性幫你們都解決了,我要挑個好日子,一邊嫁女兒一邊娶媳婦,阿公,您看看,這哪個日子去下聘禮比較好?”白張氏一錘定音道,連忙和村裡有名的算命先生說了起來。
汪風雲無奈極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成親的時候,就算是對李挽君有些特別的感覺,他也沒有想過說要這麼快就成親。
對於即將到來的事情唯一抱有期盼的就是白雲銘了,他喜歡杜苗苗,自然是應該把人娶回來,也只有成親了,他們一起出門才名正言順,也不怕別人說三道四,不過汪風雲不想成親的心裡,白雲銘倒是很理解,不過是因爲家裡以前的事情,所以導致了汪風雲對於成親這件事好像是有些恐懼。
“大哥,成親這件事,遲早都是要的,你和李姑娘也算是知根知底,兩情相悅,我敢打包票,你這次要是沒有遂了孃的心意,等這段時間忙過去後,娘肯定會抓着你不停的催促。”白雲銘笑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相信汪伯父和汪伯母若還在世,也一定希望大哥能夠早日獲得幸福。”
“雲銘,我不是不想成親,我是害怕會拖累挽君。”汪風雲有些頭疼的說道:“你也知道我還有血海深仇沒有報,若是和挽君成親了,以後發生了什麼意外,那不是拖累了人家麼?”
他還沒有找那些所謂的親人算賬,也沒有爲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報仇雪恨,對於成親這件事,他現在還真的沒有心情。
“大哥,你若是擔心這些,不如和李姑娘談談,問問她的意見。”白雲銘勸解道:“人這一生能夠遇到兩情相悅之人很是不易,若是因爲一些事情錯過,將來定會後悔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