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辰生和染染打聽城中江湖人士的時候,江湖中有一位讓人膽顫心驚的大魔頭也在打探染染的消息。
“這麼說,你們還是沒有打聽出那位解了我毒藥的女子名字?”女子輕斥道:“無能,你們這一羣飯桶,除了吃喝外,可還會別的?連點小事都辦不好,枉費了本姑娘這麼多年來對你們的栽培。”
女子的容貌極盛,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爲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中頗有的勾魂之態,有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
她就是令江湖中人無一不談及色變之人,毒仙兒。
毒仙兒出道已經有二十年了,可現在看着她那臉龐和身段,完全沒有四五十歲婦人的模樣,反倒是讓人感覺女人味十足。
她的一舉一動都那麼的優雅、令人賞心悅目,只要是男子看到了這麼美的女子,都忍不住側目,這也是毒仙兒最出名的地方,江湖上漂亮的女人有很多,但是能夠讓人記住的女人實在是太少了。
毒仙兒就是個例外,她當初行走江湖的時候,不過是個雙十姑娘,那時候她在江湖上走動,很容易被各路人盯上,主要還是她的容貌太過於顯眼了,但是毒仙兒對此卻不避諱,她不帶面紗,每次去哪裡都光明正大的出現,也不會因爲有人偷看她那容顏就生氣、動怒,最多有人不長眼招惹了她,直接一把毒藥撒出去,那人立刻就死的不能再透了。
因爲她的手段實在是太陰狠,讓人防不勝防,所以江湖上給了她一個響亮的名頭,毒仙兒,意思就是她是渾身帶着毒氣的漂亮女人。
對於這個稱呼,毒仙兒表示很滿意,她就是要讓那些人對她又愛又恨,每每當人們忘記她的時候,毒仙兒就會弄出一系列讓人膽顫的事情。
江湖上多的是有關於她的傳言,但是能夠見到她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毒仙兒當然不缺錢,她隨便製出來的毒藥就能夠賣出天價,所以她還真的對那所謂的寶藏不太關注,她來這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尋找到那位一而再再而三解了她毒藥的女子。
都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這句話一點兒都沒錯,毒仙兒哪裡會允許有比她更厲害的女子出現?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那位女子,她來時就已經打探清楚了那位女子的所有一切消息,可是卻沒有想過,來到這裡以後會找不到人。
按照她得到的消息,白染染已經啓程來隧芫縣了,按照腳程來算的話,現在她應該也到了隧芫縣,可是爲何她的人沒有得到這個消息?並且找遍了隧芫縣的大小客棧,都沒有看見那位的身影。
毒仙兒心情很是不好,揮退了那些人後,她擡手就把桌上放着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無用!她派出了這麼多人,爲何連個小女子都找不到?
想到此,她雙眼流露出深深的恐慌,不,她辛辛苦苦纔在江湖上打出了名號,讓人都聽到她的名字都害怕,可是現在她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費了麼?不,她不認命,不管來多少個白染染,都不能撼動她的位置。
毒仙兒眼裡露出一抹深深的怨恨之色,她只要能夠保住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就算要她付出所有,那她也願意。
毒仙兒站起身,走到銅鏡前,看着鏡中那張令江湖男子都沉迷不已的容顏,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神色。
毒仙兒翻天覆地找着的人兒,此時正悠哉悠哉的在隧芫縣的街上逛着,染染和玉辰生的打扮不像是江湖中人,反倒是像從富貴人家溜出來偷偷玩耍的少爺們。
隧芫縣的街上最常看見的景象就是那些江湖人士隨手從街邊拿走了東西,但是拒不付錢,如此也就算了,有時候商家抱怨了幾句,還得來那些蠻橫的江湖人一頓的拳打腳踢。
當然了,能夠在街上這麼橫行霸道之人,自然不會是那些愛惜名望之人,大多數都是江湖上的混混,頂多屬於三流江湖人罷了。
他們來這裡可不是想着奪寶藏,頂多就是想趁機佔點便宜,比如趁着大家都在關注寶藏的事情的時候,他們在城中橫行霸道,等到那些高手找到了寶藏以後,他們能夠趁機順走一兩件也夠他們這幾年吃喝不愁了。
所以更加肆無忌憚起來,這可把城中的百姓們坑苦了,但是朝廷又管不到那些江湖人士身上,每次等衙門的衙役們過來後,那些江湖人士早已經逃之夭夭了,至於放在城門口盤問路引的衙役們,根本就管不到那些江湖人身上,所以整個隧芫縣裡,哀鴻遍野。
染染和玉辰生自然不是故意來街上閒逛的,而是從順豐鏢局得到了很重要的線索,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殺人組織褐月,居然來了隧芫縣,想到那一次的刺殺,染染眼裡一寒,既然對方送上門來了她不過去打個招呼,似乎是不太好。
所以這才拉着玉辰生去找那赫赫有名的褐月組織。
想要找到褐月那些殺手在隧芫縣的落腳之地,不難,所以在逛了小半個隧芫縣城後,染染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她和玉辰生直奔隧芫縣中最好的茶樓,在茶樓門口就看到幾位冷着臉不苟言笑之人。
染染和玉辰生大大方方的走進裡面,店裡的小二們看到染染和玉辰生的裝扮連忙露出了一抹討好的笑容:“兩位客官,不知道您是要雅間還是在大堂?”
這段時間他們這些商家可謂是嚐到了有苦難言的感覺了,比起城中那些混混,這些江湖人士纔是難纏的對象,不僅時不時就打壞了他們的物件,有時候更是一言不合就在茶樓裡打了起來,事後想要找人賠償都找不到。
也因爲這些江湖人士的出現,城裡的物資消耗的很快,但是賺的錢還沒有往日一半多,好不容易現在盼來了兩位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公子,小二們自然是驚喜萬分。
染染看着熱鬧非凡的茶樓,微微蹙眉道:“雅間。”
“兩位客官,這邊請。”店小二連忙引着染染和玉辰生上了二樓,這座茶樓不愧是隧芫縣最好的茶樓,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露天的大堂,大堂裡擺了十張桌子,每張桌子都坐滿了聽說書的人。
大家時不時的吆喝幾聲,或者是鼓掌加油,在大堂的正對面,搭了一個戲臺子,此時上面一位說書先生正在說着一個關於前朝貧民女和起義大將軍之間的愛恨情仇,他用詞精準,妙語連珠,故事此起彼伏,讓人彷彿眼前出現了那些故事的動態情節。
所以那些聽衆們不時的打賞和鼓掌,這讓說書先生更加賣力的表演了起來。
染染對於這些都漠不關心,她剛上了二樓,入目的就是一位穿着白色紗衣,容貌極盛的女子,她看起來大約也就才十五歲左右,一雙丹鳳眼中帶着淡淡的傲氣,她倚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把玩着茶杯,看到樓梯口有人上來,不由得好奇的擡起頭看了過來,眼睛在染染身上一掃而過,隨後落在了玉辰生的身上。
女子旁邊端坐着的是一位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大叔,他板着一張臉盯着下面的某個角落,只是在擡眼看到旁邊的女子時,眼裡流露出一抹柔色,他似乎察覺到了女子那把玩茶杯的動作停止了,不由得也擡起頭看向了染染和玉辰生這裡。
在看到染染時,他眼裡閃過一抹驚豔之色,只是在轉眼看到了一旁的玉辰生時,眼裡閃過淡淡的不悅,雖然他眼裡的情緒變化不過是一瞬間,但是也讓一直都注意着這邊的染染給察覺到了。
染染和玉辰生不動聲色的走到了一間雅間,看着裡面的佈置也算是符合染染的心意,最讓染染滿意的還是這裡離外面那兩人很近。
染染點了一壺碧螺春和幾盤的茶點,玉辰生則一言不發的坐在位子上,不知道在沉思着什麼。
等到店小二退了出去以後,染染才低聲道:“外面那幾位是誰啊?”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小丫頭,那男人可不是好人,你離他遠點。”玉辰生不滿的輕哼道,特別是想到那男人看染染的眼神,更是讓玉辰生想要打爆了那人的頭,小丫頭是他的,他都沒有用過如此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小丫頭,那個男人居然敢如此行事,這讓玉辰生很是不滿。
都說發怒的男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顯然玉辰生現在也變成了這類無理智人羣。
看着玉辰生吃味的臉,還有那不滿的神情,染染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她想到外面那位女子的眼神,也裝作很是生氣的道:“玉大叔,那位美人估計對你有意思哦,我可發現了她的眼珠子都黏在你身上了,若不是咱們這裡還有牆壁隔着,怕是那位到了現在肯定也還在盯着你看,你說你這張臉到底有多招那些女孩子的喜歡?”
說到後面,染染的語氣都有些咬牙切齒了,在村裡時,好好的就招惹了菜花和生花,原本以爲離開了楊河村以後,這種事情就能夠減少一些,沒想到在這裡又被另一位女子給看上了。
染染都有些後悔幫玉辰生治臉了,本來是想讓自己看的賞心悅目,沒想到最後卻便宜了那些女人,讓她們看到了玉辰生的美色。
想到這裡,染染就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看着染染那不滿的小臉,玉辰生壓下心中的不悅,討好道:“小丫頭伶牙利嘴,那女子看的哪裡是我,怕是我身後那位店小二吧。”
染染冷哼一聲並不說話,這時門外的店小二送來了染染點的茶水和茶點,等到店小二離開後,染染才低聲道:“我倒是沒有想到褐月的首領,居然如此年輕。”
玉辰生道:“他不過是半路上殺出來的得利者罷了,褐月算不上是他建立的,你別看他年紀不大,但是他手段很是暴戾,褐月中但凡有人不服從他的命令,都會無緣無故就出了意外。”
“這麼暴力的手段,褐月中就沒人反他?”染染大驚,聽玉辰生話裡的意思,那些人哪裡是出了意外,明明是讓人家背地裡下黑手了好麼!
玉辰生嘲諷道:“褐月本就是以手段殘暴在江湖上聞名,他們又怎麼會在乎這區區名聲?對於他們來說,利益比名聲重要多了。”
“呃?”染染不明所以的看向玉辰生,玉辰生垂眉一笑,直接把褐月首領的事情三言兩語交代了一下。
江湖中不乏有正義人士,但是那些正義人士也不是白白幫人家幹活的,他們也要吃飯,要吃飯當然離不開銀兩,但是他們身爲正統,又怎麼能夠做出打家劫舍的事情來呢?
所以他們除了劫富濟貧這條路外,就是和褐月合作,有人買褐月中人命的時候,對方出了多少的銀兩,褐月就給這些爲民除害的江湖人雙倍的銀兩。
如此一來,那些所謂的正義之人,也爲三鬥米折腰了。
染染聽着玉辰生的話語,也唏噓不已,所謂的江湖正義之人不過也是自己給自己封的名號罷了,像這次寶藏的事情傳了出來,他們不都一個個從四面八方跑來了?雖說現在還沒有他們出現在隧芫縣內的消息,但是染染猜想他們必定早已經偷摸的溜了進來,畢竟那批寶藏據說數量驚人,沒有人能夠抵擋住這些寶藏的誘惑。
兩人在這裡面說着話,外面二樓大堂的人也在想着這兩位的身份。
此時的隧芫縣不能說沒有商人行走,但是因爲來的江湖中人蔘差不齊,有些時候還真會發生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說,不小心就打劫了那些商人的貨物或者是弄壞了他們的貨物。
這樣的事情發生多了後,商人們寧願繞遠路,也不從這裡經過了,畢竟比起那些損失來,繞遠路要花費的銀兩少多了。
就是因爲如此,在隧芫縣裡走動的人除了本地的居民外,幾乎都是江湖人士。
“爹,剛纔走進去的那位公子,好俊美啊!”周綠蘿花癡的望着那緊閉的房門,她臉上掛着淺淡的笑意,只是在玉辰生的身影被那房門隔離後,她眼裡露出了一抹不悅。
褐月的現任首領,周嘯天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到自己女兒那嬌俏的話語後,有些疑惑的問道:“綠蘿喜歡上了那兩位公子?”
他這個女兒的眼光可實在是高,江湖中多的是各類的俊美男子,但是她不知爲何偏偏喜歡上那些像弱雞一樣的讀書人,在周嘯天看來,那些讀書人哪裡有他們江湖中人好?讀書人身體弱就算了,那心眼子也實在是多,他就周綠蘿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女婿是個心眼子多的人。
周綠蘿爽朗的點點頭,她眼裡流露出一抹幽光:“爹,我喜歡那個高高大大的男子。”至於那位嬌小的男孩,她壓根就沒有印象了。
周嘯天眼裡閃過一抹笑意:“既然喜歡,等會兒等他們出來了,綠蘿可上前問候幾句,他們要是不給綠蘿面子,爹自會爲你出手。”
周綠蘿有些疑惑的看了周嘯天一眼,以前她見過許多俊美的男子,別說爹幫着她了,每次還沒等她靠近那些人,那些人就莫名奇妙的亡故了,周綠蘿知道自家爹爹看不上那些讀書人,認爲他們都是很有心計之人,怕她吃虧。
久而久之,周綠蘿就養成了只敢看那些男子,但是卻不敢再對周嘯天坦言,沒想到今日倒是老鐵樹開竅了,居然不攔着她了?
周綠蘿沒往別處想去,私心裡以爲她爹應該是想開了,所以在最初有些疑惑之外,倒是高興的接受了周嘯天的這個建議。
當染染和玉辰生從雅間出來時,周綠蘿一臉喜色的走上前,含羞道:“公子安好,小女周綠蘿,有幸與公子相遇,相邀公子在這大堂一聚,不知公子可否賞臉?”
女子含羞帶笑的相邀,染染故意做出一副不解的神色,她拉了拉玉辰生的衣袖,委屈巴巴的說道:“大哥,你看看這位小姐姐,她只給你問好,卻不理我,莫不是因爲我長得不如大哥?”
言下之意就是這女人是看上了你的好顏色,所以才故意來搭訕!
周綠蘿聞言,臉色有些不好,她是真的喜歡上了玉辰生的好顏色,但是如此明目張膽的被人說出來也是第一次,想她褐月的公主,多少的江湖人士想要娶她爲妻,可她偏偏看不上那些粗俗的江湖人士,她只喜歡文弱有禮的讀書人,自然看不上那些道貌岸然的江湖中人了。
她聽到染染對玉辰生的稱呼,以爲是他的弟弟,周綠蘿含笑看着染染,輕聲道:“小公子也長得不錯,等你以後長大了,定不比令兄差。”
染染沒什麼表情,只是看了一眼二樓大堂裡的衆人,其中有一道視線,另染染感覺到很是不舒服,順着那個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了是那位褐月的首領。
染染表面上很是淡定,但是她內心早就已經緊緊的緊繃了起來,特別是看着褐月首領那雙陰鬱的眼睛,染染更是忍不住躲到了玉辰生的身後。
連染染都察覺到了周嘯天的視線,玉辰生自然更早就察覺了,他想到江湖上有關於這位周嘯天的傳聞,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他不理會一直對他拋媚眼的周綠蘿,直接拉着染染的手就往樓梯口走去。
“公子。”看到玉辰生要走,周綠蘿連忙走了上來,攔在了玉辰生和染染面前,一雙透亮的眼眸裡,直勾勾的看着玉辰生:“可是綠蘿哪裡惹了公子,竟讓公子不願與綠蘿相交?”
玉辰生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錯過她擡步離開,這時,褐月中的那些殺手眼見自家大小姐被人如此怠慢,全都圍了上來。
玉辰生勾脣一笑,正想要出手時,被染染拉了拉袖子,玉辰生動作暫停,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染染。
只見染染從玉辰生身後走了出來,看着那些殺氣騰騰的殺手們,眼裡掠過一抹幽光,這些人中應該也有當初去刺殺大哥父母的人吧!
“你們不許傷了他們,爹,你叫他們下手輕點。”周綠蘿眼見玉辰生被圍在了中間,很是焦急的喊道,但是她知道她雖然身爲褐月的大小姐,但是那些殺手也不會聽她的話,所以才急忙向周嘯天喊話。
“多謝這位小姐的一片美意,只是咱們無福消受,只能辜負小姐的心意了。”染染低聲笑道,她手中突然灑出了一種白色藥粉,那藥粉碰到人的皮膚就直接吸收了,而那被藥粉親吻過的地方,很快就火燒火燎的疼起來。
有些殺手運氣不好,藥粉吹進了眼睛裡,頓時覺得眼睛都要失明瞭,二樓大堂頓時一片兵荒馬亂,玉辰生則趁着這間隙,直接摟着染染的腰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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