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錢氏那一大家子鬧騰出什麼事情來,染染不知道,她正打算去城裡置辦些物件。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到了第四日纔算是停了,不過天色還是暗沉沉的,不遠處的小溪裡也溢滿了水,渾濁不已。
白大壯閒了三天都快閒出病來了,染染看到了,提議道:“哥,我今天去城裡買些筆墨紙硯回來,過幾日你去山裡砍些木頭回來,我打算開個麪館,你幫我做些桌椅。”
“好啊!”白大壯高興的說道:“看這天氣怕是還會下雨,大妹,你去城裡得帶把傘。”說完後,他開始琢磨要去哪裡砍樹,他要選幾棵老成一些的給麪館做桌椅,成熟的木頭耐用,橙黃色,很是漂亮。
“我知道。哥,你在家照顧娘一會兒,小妹還在睡,粥和菜都在鍋裡溫着,我去去就回。”染染有些不放心的叮囑,她手裡有空間就是買再多的東西都放的下,所以也沒有打算找個勞動力一起去。
“好。”
“嗯!”
兩兄妹說完,染染頭也不回去了村口打算搭牛車去城裡。
楊老伯的牛車已經停在村口了,看到染染,楊老伯熱情的打了個招呼:“大丫吃飯了沒有?這是打算去城裡?”
“吃了,大伯您吃了嗎?”染染一邊說,一邊坐在牛車上:“我娘在坐月子,我想去城裡買些有營養的食物回來。”
“咱們村裡那個楊天文不是養了很多雞嗎?你去他家買就行了。”楊老伯有些不解的說道。女人坐月子不就是不能吹風,不能流淚,儘量少下牀,多喝些有營養的湯。
雞湯不就是最補身子的嗎?
“我去城裡的藥鋪看看臉,楊大夫說我毀容了,我想着,城裡大夫說不定有辦法醫治好我的臉。”染染有些苦澀的道,她默默垂頭,很是柔弱的坐在一旁,讓人一見之下心生憐惜!
“哎!白錢氏她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楊老伯嘆了口氣,他真的沒有想到白錢氏早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經背叛了白文若,生了別人的兒子,還把收養來的兒子當成家裡的賺錢機器,要不是這次鬧出來了,白錢氏這個秘密怕是要掩埋一輩子了。
想到白文若替人養兒,楊大爺不由得唏噓不已。娶了一個錯誤的妻子,害了三代人,這件事爆出來以後,白錢氏那兩個兒子在村裡又怎麼擡得起頭來?
染染沉默不語的坐在一旁,很快村裡要去城裡的人家都來了,這一路上大家口裡都不離白錢氏那點事,說完了這三天白雲月和白傳德的事情,大家開始八卦起了,白雲月到底懷孕了幾個月?什麼時候和白傳德在一起的?以後他們又該如何相處?
一個連自己侄女都染指的人,一個懷了小叔孩子的人,不管平日裡多聖母的人都無法接受自己家裡人娶或者嫁給這種人。
染染就當是聽笑話一般過耳就忘。
因爲下了三天的大雨,泥土路實在是不好走,牛車搖搖晃晃走了差不多兩個半時辰纔到城裡,坐的比較靠邊的褲腳還濺到了淤泥。
付了錢後,染染頭也不回的進了城,一同來的婦人或者漢子都是來城裡採買或者賣各種菇,自從醉香樓推出了紅菇梨菇排骨湯什麼的,周圍的酒樓和飯館都開始有樣學樣起來,村裡的人都忙着採了菇來賣,而且價格不菲。
這次進城染染打算先去看看鋪子,鬧市區的店鋪都很貴,以目前染染的積蓄根本買不起,她也沒有打算在鬧市區買,都說好酒不怕巷子深,她的麪館如果味道好,在大秦獨數一份的話,也不怕在巷子裡開。
先去牙行看了看最近城裡的鋪子情況,牙行的魏媽媽熱情的接待了她,都說牙行的人擁有一雙毒眼,即便染染臉上傷痕累累,不過她穿的衣裙布料都是極好的,魏媽媽一看就知道這個小姑娘說要買鋪子,肯定是真的想要買的。
鬧市區的鋪子店面加後面一個堂屋就要三百兩銀子,看的染染咋舌不已,太貴了。相對於比較清淨的地方,價格就下降了很多,染染左右對比,最後選了一間位於巷子口的鋪子。
鋪子店面足足有三十平米,後面還有個小院子和三間房屋、一口水井。巷子口往右走一百米就是街區,這樣店鋪開起來後也不怕沒人知道。
這樣的鋪子就花了染染兩百兩銀子,直接去衙門過了戶以後,就等着收拾好以後就能開業了,染染打算等白張氏出了月子以後再開業。這段時間正好可以把家裡都收拾一遍。
鋪子的事情解決後,染染就去買筆墨紙硯,這些都不是便宜的東西,染染看到旁邊還有啓蒙的書本,順便也買了兩本,三刀紙要三百文錢,普通的墨也花了兩百文錢,毛筆一根就要十文錢,染染買了四根,硯臺更是貴,一塊普普通通的就要一百文錢,啓蒙書一本五十文錢。
這些加起來還沒有半斤重的東西就花了染染七百四十文錢。
放到空間以後,染染纔去濟人堂買藥,這次她才走到門口,就看到藥鋪里人聲鼎沸,熙熙攘攘擠滿了人。
染染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就看到藥鋪裡的大夫每個都急得團團轉,束手無策的看着木板上躺着的人。
木板上的男人臉色青紫色,渾身抽搐,染染一看就知道是中毒了,也不管別人怎麼想,染染直接走過去,擼起男人的褲腳就看到腳踝上有兩個整齊的牙印,她確定,這人是被毒蛇咬傷了。
“喂,小姑娘,你讓開點,要是加重了他的病情,你可賠不起。”藥鋪的王大夫臉色不好的對染染吼道。
他是濟人堂的活招牌,每次不管是誰來這裡看病就沒有他治不好的,可這次他卻是碰上難題了,他已經把自己畢生的本事都使出來了,除了知道這人中了蛇毒,別的一概不知。
蛇毒最少也有上千種,他該如何救治?要是救不活不僅是他的招牌砸了,最重要的是這人連命都沒了。
現在迫在眉睫的就是解毒,可不知道是哪種毒蛇咬的,解毒根本無從下手。
所以現在看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他才忍不住衝小豆芽發火。
染染撇撇嘴,滿不在乎的道:“他是中了蛇毒。”
“你以爲我不知道啊?”王大夫斥責道:“這附近毒蛇最少都有上千種,你說說他是被什麼毒蛇咬傷的?”被一個小姑娘落了面子,王大夫更是怒火中燒,這個小姑娘莫不是來砸場的吧?
“我知道啊!不過我不打算告訴你如何解毒。”染染對於王大夫的狗眼看人低很是不滿:“誰是他的家人?我只跟傷患的家屬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