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向華和季旭倉耳語幾句,季旭倉的臉色變了一變,隨後看看石向華狠厲的眼神,自己的前途寄託在石向華的身上,不聽他的話是必失去這個職位。
季旭倉也是對一個民兵耳語,這個民兵就召集了那三個,幾個人一擁而上,抓住了楊天祥就用繩子捆,楊天祥正看大山的傷勢,突然的被捆讓他很困惑:“誰允許你們捆人的?”楊天祥不能和民兵動手,他也不是四個人的對手。
小弟兒嘿嘿一笑:“傻四頭!你就死在監獄裡吧!”
楊柳狠瞪了小弟兒一眼:“做你~媽的夢吧!”
“你也得進籠子。”小弟兒惡狠狠地說。
谷舒蘭大叫一聲:“你們知法犯法,隨便捆人!”
石向華卻從後門走了,幾個民兵簇擁楊天祥往門外走,季旭倉跟在後邊,心想還是很順利,楊天祥沒有反抗,要是楊天祥反抗出了傷亡,他有理也算沒理了。
心裡才寬綽了些,一聲斷喝:“你們膽子不小!”季旭倉嚇得一下子就尿了褲子,脖子被僵住,好容易才能仰望那個泰山一樣的人物,他的頭得擡得高高的,才能仰視那人。
“不,不,不是我乾的,幾個民兵早就嚇跑了,特務漢奸心裡的活閻王,他們也怕。
許寶貴的眼神和季旭倉對上,他的腿哆嗦起來,牙一個勁的磕搭:“真不是我乾的。”
“給他解開,就算你沒事,下不爲例。”許寶貴的聲音震撼得樹梢都晃,季旭倉解繩子的手顫抖不停。可是不解開不行,他可知許寶貴的後臺可是管幹部的最大的幹部,自己的職位算個什麼玩意兒,被不住得替楊天祥進監獄。
“對不起,表兄。是我衝動,給你惹麻煩了。”楊天祥愧疚,自己哪有資格勞動這個人,他要是想當官,最小也得是個市長,自己怎麼配驚動他?
竹青蘊笑道:“老許就是打抱不平的。”
許寶貴難得的笑了一下兒:“你有個好閨女!……”這是讚歎。也是羨慕,這樣被人譽爲活閻王的冰人,罕然的對楊柳露出了寵溺的笑。楊柳心裡也是一鬆,看了許寶貴對她有了一點點重視。
這爲搭救這個老前輩孕育了成功的土壤,但願得以後能救下他的命。纔是今天自己慫恿楊天祥打張士敏的目的,把兩家的距離拉近,讓許寶貴對她說的話能重視纔是她的初衷,這個人很倔強,認爲自己沒有錯誤誰也奈何不了,他是太自信,他信人民的天下不會對他不利,把命奉獻給人民的人。怎麼會不相信人民,他沒有想到風雲突變會要了他的命。
他的信仰讓他古板的一成不變了,搭上了性命有多冤。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楊柳的心在吶喊。
“謝謝表大爺。”楊柳笑着道謝,季旭倉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許寶貴哈哈大笑:“活動活動筋骨,有什麼謝的,進屋看看孩子要不要緊,不然的話就送醫院吧。”他大步往屋裡走。這個人還是初次進這個院子,他是不輕易進誰家的。
“還是把孩子送醫院吧。我看着很危險。”許寶貴看了大山,臉色有些擔憂。”
楊天祥說:“聽表兄的。就去醫院。”楊天祥趕緊套車,楊玉蘭在煮藥,已經停了火。
許寶貴對竹青蘊道:“讓張士敏賠藥費,你把楊天才欠老四的錢幫着要出來,張士敏想要藥費也不給她,不看她有倆孩子,一定送她進監獄。”
竹青蘊點頭:“張士敏就是被慣壞了,我現在就去通知她準備錢。”竹青蘊走了,許寶貴說:“現在農閒,多住幾天,讓張士敏肉疼了,就會少放肆了。”說完大步就走。
“表大爺!慢走!”楊柳喊,追出來,谷舒蘭給大山收拾衣物,嘴裡喊着:“表兄!坐會兒再走。”
聽到了許寶貴的回聲:“改天。”
楊柳感嘆,這個人自從回村,面對十三家反屬的百般迫害,他已經落了下風,那些家的親屬掌握了西林莊的實權,處處都在算計他,他並不理會,雖然威風不減當年,暗地裡他已經成了弱者,他的家人在村裡沒有一點兒權利,他只認爲自己是個老革命,大小錯沒有,沒人害得了他。
這人只知道革命,不知道革命後的腥風血雨,最容易被害的就是忠心爲國的人,岳飛一樣的脾氣,情商很低,楊柳對他的背影嘆息,但願的自己能救得了他。
太姥姥看家,楊柳跟着進了醫院,醫院的大夫一檢查:“幾個大夫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人乾的?!”
“現在不會有劫匪吧?!”一聲一聲的驚呼,幾個護士嚇得後退,這個孩子只有一口氣,還沒有醒過來呢。
得不到答案大夫也顧不得問了,搶救人要緊,這時的醫院還不講什麼押金、紅包什麼的,醫德高尚着呢,大夫有的是軍醫,服務態度很好,啥也不說,快速的搶救,這時的醫院可沒有後世的設施,條件差得遠,可是大夫的品質高尚,楊柳很放心把大山交給他們。
到了傍晚,大山才甦醒,大夫護士忙亂了半天,午飯都是換班買着吃,連家都沒有回。
楊柳了一感動了一把,兜裡有錢,楊柳想給大夫買吃的,跑到了門口啥也沒有賣的,外面是空曠的田野,才醒悟這不是後世,醫院門口熙熙攘攘,這時候,一所醫院孤立在曠野,醫院是新的,四外沒有人家,醫院裡有食堂,離家遠的大夫中午可以吃食堂。
大夫們看大山醒來,只留下了值班的,其餘的下班走了,值班的大夫問了大山受傷的經過,楊柳細說了一下。
沈大夫很憤怒,可是什麼也沒說,他的眼睛眯起來。
這一夜谷舒蘭和楊柳留下,毛驢車沒處擱,楊天祥只好回家。
值班的大夫走了,醫院的大夫都上了班,昨天的大夫過來看,見大山沒事,囑咐護士和家人好好看護。
大山只是蔫蔫的,他被嚇壞了,五歲的孩子不被生死的兇險嚇到,那樣的好事是沒有的。
大山只要一睡着,馬上就驚叫醒來,是嚇出了病根兒,谷舒蘭一個勁的哭,楊柳也發愁了。
楊天祥的車纔回來,病房裡就進了兩個公安局的警察,楊柳一看,張士敏的神通不小,公安局的都追來了,那就讓他們看看吧,人是什麼樣子。
警察走到大山的病牀前,看大山的脖子,楊柳才覺得不是她想的那麼回事。
楊天祥和谷舒蘭的臉色也都變了。
看過之後才問楊天祥:“說說,這孩子背掐的事。”
楊柳就搶了話:“我爸沒在家,這個過程我才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由我來說吧。”
楊柳就把所有的事細說了一遍,把楊天祥打張士敏的原因也說了,一句話就是自己說的大山死了,楊天祥氣得發暈,打了張士敏的腿幾糞叉子,楊天祥雖然打了人,可是沒有錯。公安局的也沒有說什麼就走了。鬧得一家人一頭的霧水。
不像是張士敏使來的。
不管那些個,只要不抓楊天祥一家人就安心了,醫院的大夫護士對病人真愛護,沒有一點馬虎的跡象,住了十幾天,大山的症狀好轉的很快,谷舒蘭張羅出院,楊天祥不幹,怕大山落病根,堅持多住幾天,一個月過去,大山住院花了三百塊錢,看大山好的差不多,才塌心的出了院。
回來,竹青蘊就過了來,楊天祥是早出晚歸,一個月見不到幾個人,由於擔心大山心裡煩悶,到了家也沒有去串門子,村裡發生了什麼他是一概不知。
一家人一回來,村裡很多人看到了:“老四,你二嫂子又進了籠子。”一個楊天祥叫三大爺的老頭興沖沖的說道。
楊天祥就是一怔:“啥時候的事?”
“十來天了。”老頭說。
“她又幹什麼事了?”楊天祥問。
“就是掐你們那孩子的事,你不知道?”老頭說道。
“因爲我們的事?我也沒告她。”楊天祥奇怪。
“好像是許寶貴告的。”老頭說道,眼睛藏滿了笑意,楊天祥也沒有理會到老者的表情,就覺得奇怪了,許寶貴可沒有抓張士敏的意思,許寶貴從來不對特務漢奸以外的百姓下手,他對那些壞人狠,對村子裡的普通村民從來沒有針對過,他不可能關注張士敏的事情,楊天祥不信是許寶貴整的張士敏。
這就奇怪了,自己可沒有動她,公安局的到醫院去問,是誰報告的公安局呢?村裡有這樣好管閒事的人?
愛誰誰吧,張士敏進局子也是活該,整天的撮,想獨霸天下嗎,她還沒那兩下子。
安頓了大山,太姥姥見了大山又哭,谷舒蘭勸她:“大山好了,大夫說不會落根兒。”
太姥姥嗚嗚的哭:“沒事他怎麼那麼蔫吧?這孩子會不會嚇破膽?”
谷舒蘭笑了:“怎麼會,大夫說慢慢就好了,嚇破了膽豈不是要沒命了,看,這不是好好的嗎。”楊柳攥住太姥姥的手,太姥姥好像吃了鎮定劑,很快就和大山說笑起來,大山是顯得發蔫,以前大山就發蔫,和楊柳在一起才逐漸的開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