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軟毛巾,再爲她擦了臉,也不管有人在跟前,低頭貼上她的臉,小聲問:“想什麼了,不要想那些人,與咱們不相干,坐月子不興憋屈的。”他以爲楊柳見不到孃家人心裡難過了。
“沒想誰,只是眼睛溼潤了,好像是困了張哈。”楊柳遮掩了一下,她沒有想到好的說辭,許青楓一聽,就爲她掩被子:“閉眼睡吧。”說完用手摩挲她眼皮,溫熱的手給她帶來了睡意,她還是累到了,很快就沉睡。
穆雪帶了女兒媳婦去了空房間去說話,許青楓就在牀前看着楊柳,一陣子張燕回來看,見兒子呆乜乜的樣子,輕聲說道:“阿楓,你躺下歇息,夜裡孩子哭了,你得喂喂他,孩子哭了都醒不了。
阿柳半夜還得吃飯,我要是醒不了呢,她就得餓着,你快睡,等你奶奶走了我再睡。”
許青楓想躺倒媳婦身邊,有母親在,有些不好意思,把牀搬到了一起,離着媳婦還是近便。
他不困,躺倒了瞪眼瞅着媳婦甜睡的臉,,不由得想着後怕,她疼得那樣慘,就是不能與她共患難,他的心很痛,那時候他的心碎了。
現在她平靜的躺在那裡,他的心還是懸着大半,擔心失去她,他不想讓她再生了。
那樣的痛楚是不能磨滅的,她是個最堅強的人,她一直忍着不呼不叫,等發出了那樣的聲音,可想是什麼樣的疼痛呢,和她一起進去的,比她叫的歡多的,都沒有生,想她是怎麼能忍了。
媳婦是那樣的堅韌性格。那樣的慘叫,把他是嚇怕了,再也不能生了。
寧可無兒無女孤老一輩子。也不能失去她,很何況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就足矣了。
直到穆雪走了,張燕進房,許青楓也是沒有睡着:“祖母回去了?”許青楓問。
“阿楓,你怎麼還沒睡?”張燕想:這個兒子一定是高興過度了,三十幾歲得了頭生兒子,能不高興嗎?張燕是這樣認爲的。
許青楓哪是因爲兒子高興的,他是擔驚睡不着:“媽,我不困。你先睡,要不你也困壞了,等一會阿柳醒來,我給她弄飯吃了,我也該困了,就會睡着了。”
許青楓下牀,去了廁所一趟,洗了手臉,回來給母親掩掩被子:“媽,我閉一會兒燈。你就睡着了。”看看小嬰兒的甜睡樣兒,沒有什麼用動手的,閉了燈。聽到了張燕的呼吸。
自己卻掙着眼,在不明亮的月影照射中,看着自己的媳婦,悄悄的撫住她的手,心裡又是激動的,沒有失去她,真是好命。
想到她受過的苦,心裡也是酸酸的,張亞青沒有能力保護她。又給她帶來多少困擾,只恨他們相見晚。要是早遇到她,她怎麼會有那麼多苦難呢?
都是因爲這個仕途的奔波。回京城的次數太少。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到那個省中去讀書?認識了她,把她帶走,她就不會有那樣艱難的生活了。
她是有多麼堅韌的毅力,在那樣艱苦的條件下,置買了那些房產,她是想到了一生都是艱難的嗎?預備的那樣長遠?
她怎麼知道房產的價值呢?
這是個奇怪想不透的人,她的智力究竟有多深,就是深不可測,據說她的房產已經賺了幾倍的價錢,她就是高瞻遠矚,她可以成爲國之棟樑的,只可惜了她不熱衷仕途。
楊柳的手輕微的一動,他就貼到了她近前聽動靜。
覺得楊柳要起來,湊她耳邊問:“是餓了嗎?”
“解手。”楊柳一說,許青楓就拿尿罐。
“我去廁所,不要開燈。”楊柳怕影響張燕的睡眠,歲數大的人都好醒,怕驚,婆婆跟着緊張一天,一定特別累了,不想驚醒她。
許青楓也想到了這一層,拿了一卷手紙,扶着她出屋奔廁所,走廊裡都是亮的,屋裡的幾步還有月光,根本就不用開燈。
楊柳的火上的並不大,飯吃的不少,一天一次的如廁並沒有改變多少,只是晚了半天。
處理乾淨,楊柳讓許青楓倒了溫水洗了,再洗手臉,回來躺下,也沒有睡意了,知道許青楓還沒睡,不困也自覺的眯着,許青楓握着她的手睡着了,慢慢的她也眯着了。
醒來,就是天亮,不知孩子餓沒餓,身邊有人管,自己真是省心了。
=張燕和兒子都起來,正忙乎給孩子味奶米分,,楊柳覺得奶有些漲,一定是下來奶水了。
悄悄的和許青楓說了,許青楓大喜,再和母親說,張燕說:“阿柳,把奶水擠掉一部分。”給了楊柳一個杯子,楊柳照說做了。
給楊柳換了內衣,許青楓打來了熱水,按母親說的洗了,就試着給孩子餵奶。
小傢伙還是不喜歡奶米分,一點不好好吃,嚐到了母乳的味道,吱吱的吸吮着,張燕就笑了:“這小子很饞,這樣好的奶米分他都挑剔。”
許青楓看到兒子的吃相,就是一個勁兒的笑:“這小子很貪,吃起來沒完了。”
張燕說:“兩邊換着吃,不能單吃一面。”
楊柳換了,孩子吃了一陣,張燕就說:“不能讓他吃傷食,一會兒餓了再給他吃。”張燕抱走了孩子,小傢伙的嘴還一個勁的吮,張燕笑了:“小饞嘴兒。”
放下就着,一聲不哭,一會兒就睡得香香。
張燕笑的嘴彎彎:“這孩子怎麼這樣聽話?沒有一聲不哭的孩子。”
楊柳想:可能是這個身體的遺傳吧?前楊柳的第一個孩子也是特別的聽話,從來就不哭,長大了也不煩活。
這個身體就是聽話的細胞吧?有了孩子就老實。不管怎麼改變,也有變不了的。這就是人生吧,只是大同小異,自己會趕上好的吧?倒黴的都不找她。
白天了有醫生護士,許青楓讓母親回家休息,張燕說不累,要堅持在醫院。
楊柳也勸她走,她還是不肯,穆雪帶着女兒來送飯,還是在這裡吃,進來先看重孫,再看楊柳,後襬飯。
楊柳已經恢復了體力,穆雪不讓她吃硬食,菜是燉鯽魚,肉丸子,主食就是小米粥。
穆雪他們的食物是大米飯炒菜,歡歡樂樂的吃一頓,楊柳主要吃的都是菜,菜只有一點鹽味,坐月子可怕鹹,廚子是真有心,實在是做得好。
吃的不能再飽了,楊柳就退席,穆雪說,阿柳得多吃,一個人得吃倆人的飯纔對,阿楓,一會你再讓阿柳打打間。”
許青楓說:“是!奶奶!”
收拾完,把老太太勸走,張燕也被勸走回去休息了,夜裡她起來好幾回看孩子看媳婦。真是沒有睡好,白天醫院鬧哄哄,休息不了。
一會楊敏許妍來了,拎了暖瓶的雞湯。
看看姐姐挺好的,倆人就看小傢伙,摸他的小臉想讓他笑,他真的是沒有笑,楊敏問:“他怎麼不笑?”
楊柳說道:“你要求太高了,剛降生的孩子就會笑,太妖孽了吧?”
許妍和楊敏都楞:許妍還是頭次接觸這麼點的小孩子,楊敏倒是有弟弟妹妹,可她也沒有理會過他們何時笑,楊敏從小就在學字,追着這個問問,追着那個問問的,想和姐姐一樣進學校讀書。
楊柳不在家的時候,鄰居柳家的幾個孩子都教過她,她自己用心,才能把別人教的記住,自己不想學,大學教授也是教不會的。
師傅領進門,學藝在個人,自學成才的比比皆是,一件物質的發明人是怎麼出現的?還不就是琢磨悟索,能鑽研的勁頭,能搞發明的人,就是後來能自學的人,聰明人是世界上不缺的,以己心度人心是不合理的。
所以楊敏沒有對小孩子感過興趣,這是姐姐的孩子,換了別人的她纔沒有心思喜歡呢,所以她連小孩子多咱笑她都不知道。
許妍也是不知道的,問許青楓:“哥哥,你知道不?”
許青楓說道:“我也不知道。”
“阿柳知道不?”許青楓看向楊柳,估計她是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別人啥時笑的,楊敏笑的時候,我六歲的時候的事忘了很多,我這麼多年也沒有接觸過小孩子,等着問問老人們吧?”鬧了半天誰也不知道。
楊敏讓姐姐喝雞湯:“姐,你趁熱喝一碗,擱時間長了就不好喝了。”
“我就喝半碗吧,你門看,這麼多壺吃的,怎麼吃的過來,你們倆快打掃點,不然就都糟踐了,那麼好吃的東西真可惜,壺裡剩下的你們拎回去,你們千萬別做湯啊飯啊的,這裡都趕上飯店了,我看你們倆下午直接過來,千萬別在家吃飯,到這裡來幫忙吧,省的糟踐東西。”
許青楓打開五個暖壺:“這些個咱們三個處理一下兒,一個炒白菜肉,一個木耳肉,也是沒人動過的,一個肉丸子還有四個,一條鯽魚,一壺米飯。
許青楓洗了三個小碗,把米飯分了三碗,三個人一人一碗,壺都是淺的,能頂碗用,菜就不用倒出來了。
才一會兒的飯菜,跟新出鍋的一樣,三人快速的吃飽了,楊柳的湯喝了,肉粥也吃了,四個紅皮雞蛋在一個暖壺的紅糖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