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沒錢沒口糧,就是把錢堆成山,自己的四個閨女也不會出一個進這樣的學校的,十年動亂,她竟然等着考大學的一天,這孩子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
老四的閨女竟能有這樣的前程,老五比老四鬼得多,也沒有一個出息的女兒。
哎呦!……真是命,老四這個混不吝的,竟然擠兌這樣的女兒,要是自己就得當寶供。
谷舒蘭看着並不傻,是不是奸過度了,她奸的話,跟張世敏爲什麼去吃虧的?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嗎?張世敏是谷舒蘭的剋星。
混到了爲了這個破房子想殺了這樣的閨女,修八輩子能修來這樣的閨女嗎?她也得是沒有這個福氣,燒的她昏天黑地。
弄得女兒視她如虎,成了仇敵。
就是個沒文化的粗俗鄉村女人。輕重遠近不懂,倆大眼睛長得精靈透徹,就是腦子是漿糊。
楊天棟再打量劉亞民,他看楊敏和小夥子的互動,就知道了是楊敏的對象。
這小夥子長相端方,威嚴肅穆,也是個大富貴之相,有這樣倆姑爺,真是有了晚福。
楊天棟在打量,楊天會打量的更甚,眼饞羨慕齊聚心頭,看看自己的兩個姑爺找的,大的因爲匆忙下鄉,找了個農村的,結果是上當離婚,再找這個當上的更大。
因爲都是倉促,閃電婚姻,兩次嫁人,兩次上當,自己的女兒很老實,膽小怯懦,整日的受他威脅恐嚇。
那個男人是因爲男女關係被開除黨籍的,離婚的。比女兒大了七歲,脾氣不是人的,性格乖舛自是,小氣不通情理,目中無人,狂傲凌人,沒有一樣好地方。連相親帶結婚。只有七天,真謂是閃電婚姻。
看看楊柳的對象處的也有七千天了,這是多麼大的沉勁。人家也能遇上這樣能等的,哪個不是相了不成立即拉倒,處這麼多年對象的,天下沒有。這個丫頭就是個奇人。
小子看着就不是庸俗的,前途不可限量。他爺爺官那樣大,他還是這樣的學歷,他能沒有前途?楊天會看張亞青的前途無量。
那個劉亞民長相也不錯,只是家庭寒酸了些。父親只是個退休的老公安,母親一個教師,這小子前途不會太好。他給倆人都判定了前途。
劉亞民要是知道楊天會這樣想他。知道他這樣勢力,就會踢他下巴。
幾個年輕人對視一眼。張亞青說道:“幾位老人家,你們慢慢喝,我們出去溜一圈。“
楊天棟看着張亞青就是一個樂:“好好好,你們隨便。”幾個人出來,就到了廚房,餃子餡已經和好,面劑已經揪出,幾個人淨手,幫着包餃子。
張亞青說道:“大娘和嬸子去休息吧,我們來包,被擠到一邊的楊水芳,也只有站到一邊了,她們都沒有走,也開始打量幾個青年。
大媽周連珍看幾個小子這樣勤快,真是羨慕,自己的姑爺怎麼沒有攤上一個這樣的,幾個孩子長得都好。
楊柳的對象,叫什麼她忘了,可是她記住了模樣,那個最高最俊,最帶福相的就是。
她淡淡的微笑,滿臉慈祥的看張亞青,她想:四嬸不喜歡閨女,就衝這姑爺也得把閨女供起來,這樣有福的閨女她是真眼饞。
四嬸怎麼那樣糊塗,把親生往外趕,把有用的閨女往外推,糊塗透頂了。
五嬸孟秋英看着楊柳的對象自是想到兩個女兒的婚姻都是失敗的,大的就別提了,離過婚,自然是找不到好的,可是二的,千方百計謀到了個正式工,還是找了個混不吝的性子,痞子架子,粗俗沒志氣,就是一個能吃,天天跑到自己家吃,真是煩死人。
聽聽人家的孩子說話都是文縐縐的,要是自己的二女兒晚嫁兩年,選一個這樣的,是多稱心。
自己的小女兒一定不能那樣匆忙了,讓楊柳給她找這樣的一個大學生。
孟秋英坐不住了,找自己的老閨女去了,開導她好好的上學,考大學,就是腦子不好,考個次點的大學,也能找個這樣的大學生,自己的小女兒漂亮啊。
楊柳他們六個人包,很快,楊敏進去看,西鳳酒已經完事,喝了好酒,就不想喝次的了,楊天棟不是貪杯的人,張天宏也不喝醉酒,楊天會酒量不是很大,誰也沒有再喝的意思,楊敏一來,楊天棟就知道是看他們喝完沒有。
楊天棟說:“二閨女,飯熟了就可以上了。”
楊敏說道:“很快,馬上好。”
燒的是蜂窩爐子,已經開了好幾暖壺水,半大的鐵鍋,一次也能煮幾碗餃子。
第一鍋撈了五碗,端到桌上,下一鍋,還是是五碗,端到炕桌上,讓大媽五嬸他們先吃。
換了鍋裡的湯,繼續煮,都端到桌上,只剩了最後一鍋,楊柳攆張亞青幾個去吃,換了水,再煮楊敏她倆的。
倆人就在廚房吃了,進去看大家都吃完了,楊天祥正不耐煩呢,沒人提他老婆孩的事,楊天會和楊天棟在啦楊柳姐妹畢業分哪兒的事情,楊天棟樂意楊柳到唐市,楊天會樂意楊柳去他那個市裡,楊柳覺得可笑,又多了幾個安排她的人。
她這樣的學歷,不分到京城也會到上海,那兩個地方是不可能去的。
去東北她可不想,去唐市她也不幹,她回去將來經濟最繁華的深市。
楊柳並不插言,他們怎麼議論無所謂,自己知道未來,自己會挑最好的路走的。
等到倆人爭論完了,張天宏還是淺淺的笑沒有答言。
楊天祥低頭皺眉,滿臉的不悅。
大媽笑着看他們爭論,張亞青幾個沒有吱聲的,只是微微的笑,不用說知道以後的楊柳,就是張亞青幾個也不想去東北那個冷地方。
楊天會要和楊柳走的近乎,就是得離得楊柳近,他一家都在東北的最北邊,京城這個地方他們怎麼進的來,只有楊柳可以往東北走,要是楊柳站到省城,她的子女的工作可以慢慢的往省城轉,隔省就不好辦。
他現在想到的省城是他們的最好的選擇,他雖然算個幹部,調工作遷戶口他也是辦不到的,現在張亞青還沒有前途,通過他爺爺的關係,他覺得他一家遷到省城並不難,給兒子脫離煤礦是他很期盼的。
楊天棟倒不是想借楊柳的光,他認爲楊柳分到別處沒有跟他學設計的機會。
楊柳可不是非得學設計,她那樣說,只是不想讓老人有被拒絕的尷尬,很快就開放了,就是她畢業後,她要賺開放後的第一桶金。
沒有錢設計出了什麼也不能實現,自己不用執着於那一行,前楊柳的一個藥方子就是無窮的財富,根據她的記憶藥的效果真就是個金山。
楊天會和楊天棟剛停了話題,楊天祥就急着開口:“大哥!不要說以後的事了。”楊天祥可不想楊柳楊敏到遠處,到唐市他還是很樂意的,到東北去,他纔不樂意呢,他去一趟多遭罪,指望倆閨女上趕着給他郵錢,他都不做那個夢了。
分到唐市,他就可以騎車子去,三天兩頭的去,是很方便的。
“說說楊敏的事!”楊天祥沉臉道。
“是你兒子的事,”楊天棟叱道:“你這個爹是怎麼當的?剋扣閨女,縱容兒子。
支持兒子做打家劫舍別的強盜,你以爲是閨女的就可以搶,殺了姐妹就不抵命?
石剋星的小舅子爲啥槍斃了,就是你殺閨女照樣槍斃。
出了事會找我們了,怎麼不早早的討教怎麼教兒子?到了這份上還覺得理所當然,你這個人就是不知悔改的。
讓我辦這個事,我就是直言,你也沒法再和閨女來往了,讓二山和她媽接近楊柳姐倆不得,以後還會出大事,到時不止搭上閨女,老婆兒也得搭進去。
不如趕快斷了,互不來往,不見面就沒有衝突,不惦記別人的東西,就會退了貪心,就是那個房子是閨女的,你也沒有資格賣,你也不能賣,你給她們賣了,讓她們住露天?你怎麼不睡大道上去?
你也不能跟孩子要錢,她們還沒掙錢呢,就是以後掙錢了,你也沒有資格要,不是你供出來的,你也沒臉要錢,你看哪家指望閨女花錢了?
閨女不是兒子,沒有責任爲你養老送終,要是指望閨女得是沒有兒子的,房產家當都歸閨女得,兒子養你老也就是給你口飯吃,掙的工資也沒有交給你的。
閨女給你是看情分,感謝你的養育之恩纔對你照顧,你把那種情分都揮霍光了。
閨女的不能強要,只有出於她自願。
我說的這些你都能做到,免去倆孩子的後顧之憂,我想她們都是通情達理的,我就不信楊敏不鬆話口。”楊天棟在看楊天祥的反應。
楊天祥沒有即刻答應,他是在想:斷絕好像也行,只要楊柳的全部財產都給他,他暫時就不來找她們,以後那是以後的事,張亞青有勢利自己惹不起就罷了。先得這些再說,要是張亞青他倆黃了,自己再也不怕她什麼,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頂着自己女兒的身體,就是永遠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