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蓮一看,楊柳並不歡迎她,楊豔也不搭理她,心裡喪氣,還不抵不讓谷舒蘭來,這個人就是個壞事的苗子,以爲人家用着她了,大喊大叫的發泄,自己的目的一定是達不到了。
楊蓮也不想求人,她還沒有楊豔的委婉,楊豔是自己張羅不回去的,她卻得拿一把,她以爲楊柳需要人看孩子,在看孩子當中也就辦了,得楊柳上趕着給她往市裡介紹,她不想說那句話,顯得她不貪慕虛榮。
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跟谷舒蘭的脾氣一個樣兒,谷舒蘭刮磨閨女半輩子,卻講說別人怎麼怎麼刮磨閨女,說自己可不沾磨閨女一點兒,她的口頭禪就是:閨女顧家,兩頭不發,就是口是心非,盡揀露臉的說。
谷舒蘭晚上又嘚咕好一陣,讓楊豔回家,楊豔就是不依,說什麼谷舒蘭再逼她走,她回去就跳井。
谷舒蘭也嚇了一跳,楊蓮也沒有像上次一樣數落楊豔,可是楊豔不走,谷舒蘭就不走,連着三天在楊柳這裡泡,楊蓮也不張羅走,楊柳煩的不行,谷舒蘭大臉子嘟嚕着等吃等喝,楊豔也學習不了,阿瑩也氣得鼓鼓的,說話就攆谷.舒蘭,谷舒蘭倒沒有和阿瑩置氣,就總說:“這孩子沒教養。”楊柳也不說阿瑩。
活該讓孩子攆,好歹不知橫豎不懂。
許青楓回來一次見谷舒蘭不走,自己就又走了,鬧得楊柳哭笑不得,許青楓這個肚量大的也耍起了小孩子脾氣,許青楓從一開始對楊家的尊敬,給錢給物。主動去搭理他們,到現在的躲,也是經過谷舒蘭的多次折騰,讓許青楓着腦,特別是這次這一套,在姑爺的面前大耍威風,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許青楓是什麼人。也是她隨便耍的。多取貴的丈母孃在這樣身份的姑爺面前敢如此放肆?
一個丈母孃在姑爺的面前都是不一樣份量的,你的女兒受姑爺待見,丈母孃就被看重一點。她可好,女兒沒有失寵,丈母孃先讓人煩了,還是踩自己的女兒把自己踩進去了。
她可真有本事。
谷舒蘭卻不是這樣的想法兒。看許青楓不搭理她,她可不認爲是自己的錯。是許青楓把她的姑娘騙到手了,就拿她這個丈母孃不當回事了,用不着她了。
怒氣衝衝,坐在這裡不想走。她倒是要問問許青楓能不能不把大山弄回家,要是許青楓那樣幹,她也是沒辦法。可是她擔心兒子的工作沒了,嚇得腿都邁不動步。
楊柳已經看出她的心思。就是不搭她的茬兒,她和楊蓮嘀嘀咕咕,楊柳也是躲得遠遠的,谷舒蘭現在樂意楊柳提這件事,楊柳就一字不提。
谷舒蘭因爲楊柳的態度也是憋氣,她就不興說句話,反對一下許青楓的做法。這人也不知是何苦?找人嚇唬還算不過來賬。
楊柳看她可氣又可笑,她的心就是那樣翻臉不認人?她也不想想,許青楓是幹什麼的,能和她一樣的見識,他說的是氣話她就不懂,拿着棒槌當了針。
許青楓不見她就是在給她下馬威,她爲什麼就不懂,收拾收拾趕緊走,非得讓人家隔影死。
這個人的腦子好像轉不過彎兒,趕快的走不就什麼都解過去了。
楊柳懶得搭理她,她說什麼她也是認爲她沒有好心,許青楓他怎麼能把大山放回家,婚姻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他怎麼能再拆了。
谷舒蘭的腦筋還真是一根筋,辦事就認爲別人在坑她,楊柳覺得她特別對她成見大,黑得她入骨,既然你那樣黑,就別登門。
谷舒蘭的想法又是一樣,楊柳拐了她的傻閨女,她不登她的門,就讓她白使喚?
楊柳也不跟她犯話,你願意住,你就住,許青楓白天不回家吃飯,晚上很晚纔回來,起早就走了,天天在食堂吃飯。
楊柳說:“你鬧的哪家子小孩子脾氣,跟一個婦人一般見識,還是個很蠢的。”
“你知道你媽很蠢?”許青楓笑道。
楊柳暗想,要是我親媽,絕不會這樣蠢,看看她養的一幫孩子,一個比一個蠢,就一個她認爲最傻的,還是個比較奸的。
只可嘆,自己的親媽壽命短,自己這個命實在是不怎麼樣,要是自己的親媽在,自己也不會積勞成疾,自己一定是被累死的。
來到了這個家庭也算受盡了磨難,那個臭和尚他詛咒什麼天煞孤星,自己就覺得晦氣。
“她不蠢就不讓女兒讀書,誰家出來個會讀書的女兒也是樂得要命,唯獨她是恨之入骨,她不蠢就會爲了財產把二山搭進去?她不蠢這次就不該來,她不蠢就不該逞頭上臉。
楊蓮的脾氣和她一樣,也是個蠢到了家的,你看透了楊蓮想幹什麼?”楊柳問。
“都不用想,她上次拉了楊豔來,這次要換回楊豔,也就是一個目的,想站在市裡,這是現代姑娘的通病,城市比農村富裕,都想到城市找對象,楊蓮這樣的打算也不是稀奇的。”許青楓說道。
“你還挺懂小姑娘的心,可是她要是有那個心,自己不好意思說,讓老太太說就行,怎麼就偏偏動心眼子,以爲我是讓楊豔看孩子,我一個大人啥活沒有,一個孩子用得着誰看?”楊柳認爲自己可不是別的女人,養了孩子老想抓人看,自己玩會兒扯會兒淡,拉閒情講四鄰,貪圖清逸使喚別人。
谷舒蘭把人比作她,她就是和楊玉蘭一起扯淡,也打發閨女抱孩子出去,她圖清淨,坐炕上聽唱本,也得讓閨女看孩子,她以她的性子度人,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是世態,一個市長的耳朵可不是蔽塞的,楊蓮想來市裡,我倒是有幾個好人選。”許青楓說道。
“原先我也想管來着,現在我又不想管了,留個楊豔就認爲是我剝削她們了,要是楊蓮再真到市裡來,家裡種地的更缺了,我就成了他們的對頭冤家,我也懶得管楊蓮的事,那個古怪的脾氣沒幾個人能受得了,我不想當個讓人恨的媒人。”大概婚姻還是天定吧?自己想改變她的命運,她自己撮得讓人退心,她還會嫁給那個懶漢吧?
自己管的要是不隨她的意了呢,以後再翻翻捯小腸,自己可沒有時間跟那些人生閒氣,谷舒蘭一個人自己就惹不起,給她的閨女找了不好的對象,倆人一生氣她就得上來算賬,跟那些不相干的人惹氣自己覺得是太蠢了。
誰能保證找到的是好的,好的也得你自己好才能混得好,你自己是個各路的,跟誰也混不一起。
許青楓說:“我也不想給你惹閒氣,看她是個挺伶俐的,管事也擦不了臉。”
“那個脾氣管着怕讓人罵,這是我的擔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實際楊蓮對老爺們更好,這是前楊柳的記憶,前世她對那個懶漢還是當寶的,隨谷舒蘭的脾氣,就是嬌貴老爺們。
前世的楊天祥也是個懶漢,不是個務正業的,谷舒蘭對楊天祥嬌貴得很,給閨女蓋的被都得是楊天祥蓋剩的。
美其名曰,他們成親,張世敏給的行李是舊被套,自己當家了就得讓楊天祥盡蓋新被。
還有一個楊枝對老爺們也嬌,她的老爺們夠上吃喝~嫖~賭的能手了。
這些想法不能對許青楓說。
許青楓不再說此事,
“把阿瑩夾在中間,隔着兒子,許青楓的手握住她的手,慢慢的睡着了。
楊天祥來了,谷舒蘭一走六七天,楊天祥以爲出了什麼事,找到了大山那裡,谷舒蘭臨走說去看兒子,她要說上楊柳這兒來,楊天祥是不會讓她來的,知道她得惹楊柳反感。
對上這樣的姑爺,楊天祥也不想再跟楊柳加深隔閡,不佔便宜就是佔便宜,大山的工作,京城的媳婦,村裡人都眼饞死了,他現在辦啥事都順利得很,人人都奉承他,沒有這個姑爺有幾個人瞧得起他過?
大山那裡沒有,楊天祥上了大火,大山說楊蓮知道大姐的住處,許是到那裡去了,大山沒有去津市的活兒,只好找同事的車帶過來楊天祥,楊柳聽門衛說家裡來人,猜想是楊天祥,果然是他。
楊天祥一問谷舒蘭在這裡,馬上就尷尬了,谷舒蘭沒有對楊柳不敵視的時候,這麼多天,一定被楊柳煩透了,說谷舒蘭能跟楊柳變得母女情深了,打死楊天祥也不會信。
“你媽沒耍混吧?”楊天祥忐忑的問一句。
楊柳反問一句:“你說呢?”
楊天祥啞然了,楊柳已經到了前面,楊天祥看出來楊柳比哪次都冷,心想谷舒蘭不定是幹出來什麼,她可別幹抱人孩子扔井的事兒。
楊天祥胡思亂想的進了楊柳的院子。
進屋看到谷舒蘭陰沉的臉:“你來幹什麼?”谷舒蘭當頭一句。
“我以爲你死外頭了,學的撒謊聊屁的,你到處亂跑啥?”楊天祥一說,楊柳就明白是谷舒蘭偷來這裡的。
大概也是楊蓮鼓搗來的。
這倆人才是真正的母女,脾氣像個貼,見了楊天祥,楊蓮就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