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香樓?在什麼地方,有什麼好吃的東西?”金珠睜着大眼睛緊緊的盯着笑歌。
她本來熄了出門逛的念頭,和笑歌扯了半天話也沒提這茬,誰知道戚峰突然跑來,二三句話就把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心思又勾了起來。
“詩香樓在臥龍鎮最熱鬧的容安街上,詩香樓的老闆楊思君今晚宴請參加拍賣的客人,我也接到了請柬,只是聽說沒什麼意思所以給推了,沒去。”笑歌違心道:“說到有什麼好吃的東西,這還真沒打聽,不過能在這裡開酒樓,詩香樓請的廚子應該不錯,味道想來不會差,不過誰知道,或許樣子漂亮味道一般吧。”
金珠在旁邊坐着,笑歌的心思又活泛了,他這會也想去詩香樓赴宴,別的不提,白掌櫃特意打聽來的幾道菜就又想了起來,食指大動口中不由自主的開始分泌唾液。
聞訊趕來的白掌櫃,一見笑歌臉上的神情就後悔了。
本來他見笑歌提不起精神,特意找人打聽了詩香樓有名的菜,還加倍渲染特意強調,就想讓笑歌去赴宴散散心,誰知道這會卻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笑歌要是一個忍不住帶着金珠去了,他就想回頭找塊豆腐撞死,千防萬防最後還是沒防住。
“這個地方的酒樓想想就知道不會差,大公子,今晚的宴會是爲了什麼,有沒有什麼危險?”戚峰道。
他見笑歌也接到請柬,想去找冬梅的腳步停了下來,如果是一般普通的宴會,冬梅去沒看見金珠也就回來了,他犯不着乾着急趕着去找人,要是被冬梅事後知道了,他的臉就沒地方放了。
“有沒有危險我哪知道。又不是參加武林大會,吃個飯而已,碰見有人砸場子就有危險,沒事喝高了鬧事也有危險,要是喝花……咳咳,那個可能也有危險,哎呦,你問我我問誰去,要是不放心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笑歌差點把花酒兩字全說了出來,拿扇子掩着臉偷瞄了眼金珠。發現她睜着的大眼睛沒什麼異樣,忙把扇子又放下,掃了眼戚峰讓他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在這裡杵着,再說幾句他怕他忍不住想去詩香樓看看。
“也是,那我去了。”戚峰想想也是,吃飯的事情最說不清楚,要沒事吃完飯拍拍屁股走人。要有事,說是能引起風雲變化也不爲過,以其在這裡瞎猜,還不如過去看看,有事沒事找到冬梅告訴她一聲金珠的事就算完了。
戚峰走了,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笑歌不說話,腦子裡想着白掌櫃說的幾道菜,金珠睜着大眼睛眨啊眨。不僅僅是白掌櫃瞭解笑歌,她也很瞭解笑歌,那表情那神態那吸口水的聲音,明擺着說明了一件事,笑歌知道詩香樓有好吃的東西。
“胖哥哥。要不然我們也去詩香樓看看吧,我們只吃菜不說話。吃完就走,你說好嗎?”金珠猛不丁的來了一句。
“好啊!”話一出口笑歌就後悔了,捂着嘴巴不住的搖頭。
“胖哥哥,我們做生意可最講究誠信,說出的話可不能反悔,走吧,反正只是去吃東西,要是你真不放心,我們就每樣菜嘗一口,然後讓白掌櫃打包回來再吃,怎麼樣?”金珠誘惑着笑歌,詩香樓的菜是什麼味她想知道,但詩香樓是個什麼樣她更想知道。
“打包啊……”笑歌的話雖然沒說出口,但他心裡卻接着道,這個主意不錯,可以……
“大少爺,你不能帶二小姐去,要是被三公子知道了,小心他跟你翻臉。”白掌櫃一聲三公子,掐斷了笑歌的臆想。
是啊,金珠現在出現在這裡的事就已經很麻煩了,雖然不是他帶金珠來的,可金珠人現在卻在他這裡,如果一直藏着帶出去,或許什麼事都沒有,可如果他帶着金珠去詩香樓,事情就會完全不同,老二以後知道了,他……
笑歌不敢接着往下想,他雖然是大哥,可任傑翔卻最像他們的父王,尤其是一身戎裝的時候,拿眼一瞪他,他的腳脖子就會發軟,去詩香樓的事真不能做。
打定主意,笑歌用手拼命掐着大腿,抵禦着想邁腿出門的衝動,轉臉吩咐白掌櫃,“那就麻煩白掌櫃了,找人去詩香樓,把好吃的菜全給我打包回來。”
“是,大少爺你放心,老奴親自去,一定把好吃的東西統統打包回來。”白掌櫃差點喜極而泣,笑歌能忍住,他就算是把詩香樓搬空了也願意。
“去吧,快去快回。”白掌櫃沒哭笑歌差點哭了,剛纔下手太狠,大腿好像被掐青了。
“珠妹妹,這都大半夜了,來來回回跑的太折騰,我們就坐在這裡等多好。”
笑歌邊出言哄金珠,邊吩咐下人進來把桌上的菜都扯了,換上一壺茶和一盤棋,“來來,咱們喝着茶下着棋等他們。”
“下棋?我不會。”金珠嘟着嘴不高興,雖然也沒指望,但沒去成還是心裡邊有些不舒服,瞪着棋盤跟笑歌找彆扭。
“珠妹妹,那你想玩什麼,你說胖哥哥陪你玩。”笑歌知道金珠不高興,但心裡卻鬆了口氣,金珠不高興可以哄哄,老二要是不高興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真的?我想玩什麼你都陪我玩?”金珠眼珠子一轉,一個壞主意就冒了出來。
“真的。”笑歌做好了被整的準備,連連點頭。
“好,我們來玩彈棋,你看着,我教你一遍你就會了。”金珠忙樂呵呵的拿出棋子放在了棋盤上,示範彈棋該如何玩。
啪!啪!哎呦!
不一會的功夫,笑歌和金珠在的房間裡,傳出了呼痛的聲音,暗衛們紛紛轉頭不忍觀看,心裡面都不也如同的冒出一個想法,以後可千萬不能得罪二小姐,太慘了!
話說秦娘子把金珠送給笑歌后,她上了馬車一路朝着詩香樓駛去,赴宴只是一個藉口,她和詩香樓的老闆楊思君早已有約。
馬車在詩香樓的門口停下,立刻有小廝上前,問清楚來的是那位客人,而後跑到門裡面唱名,有丫鬟緊跟着出來,來到馬車前輕聲問話。
秦娘子這次是一個人赴宴,沒有帶着隨身的丫鬟,詩香樓的丫鬟聞言忙主動掀開車簾,放下腳凳扶着秦娘子下了馬車。
“秦娘子,我們主子說了,娘子來了後先請赴宴,等事情準備好再來請娘子。”丫鬟扶着秦娘子,輕聲在她耳邊道。
“嗯,那就走吧。”秦娘子心裡雖失望,但她有求於人又來到人家的地盤上,只能聽從人家的安排。
宴席設在二樓的聞香閣,秦娘子到的時候,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都是各地的土豪權貴,身上的衣飾閃花了秦娘子的眼,陣陣香氣比女人身上的還濃烈,菜沒上桌,人人都在跟身邊陪坐妙齡女子說話,妙齡女子的衣服很特別,層層疊疊好似雲團,蓋住了身邊的人。
“呦,怎麼還有女客啊!”
秦娘子剛一進來,立刻有人朝她瞥去一眼,看出她不是來陪客的女人,好奇的出言詢問。
“各位,這位是京城來的秦娘子,想必各位都聽說過【沁心苑】,那就是這位秦娘子的手筆啊,哈哈哈。”
說話的是一位年輕的男子,神色不怒自威,即便是含笑着看着衆人,眉目間的威嚴依然讓人不能隨之開懷大笑。
“楊老闆。”有人朝男人拱手。
“原來是楊老闆來了,哎呦,我們肚子可都等扁了,你怎麼纔來啊,等會可要罰酒。”一個關係熟絡的人朝男人笑道。
“楊老闆,你把我們弄來這裡幹做着,你跑哪去風流了,等會的節目要是不好,一定要重罰你。”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全身只有頭露在外面,旁邊女子的衣服把他遮了個嚴嚴實實,女子不時輕顫眉頭頻皺。
“一定一定,大家儘管放心,來到我這裡,不能讓你們滿意,想怎麼罰我都行。”男人正是詩香樓的老闆楊思君,他歉意的朝秦娘子一笑,朝着最上方的桌子走去。
楊思君奪去了衆人對秦娘子的注意,她也不在意,在丫鬟的指引下坐到一張桌旁,位置偏後。
整個聞香閣除了她之外全是男人,她一人一桌太過明顯,坐在後面看似冷清,實則更是突出,楊思君來到引起的寒暄過去後,好幾個人的眼睛紛紛瞄向她,相互打聽【沁心苑】的事。
【沁心苑】在京城,開門做生意不過三年,在京城算是有些名氣,但在外地卻並沒有那麼有名,很多人只是聽過一耳,並不知道詳情。
相互打聽沒有結果,好在旁邊伺候的女子受過訓練,把【沁心苑】的事一一說了出來,於是剛纔看秦娘子那些人的眼神變了。
“我說呢,一大羣男人中來了個女人,原以爲是個女中豪傑,跟咱們一樣,誰知道和她們卻是一路,真掃興!”一男人推了一下身邊的女人,喝了口酒不再看秦娘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