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剛在心裡唸叨完,顧寶瑛腦中白光一閃,下一刻,就發現自己又出現在那處宅院門口。
院門上的牌匾,依舊是寫着“靈玉空間”四個字。
這時候,她忽然想起了點什麼。
難道那位定國公主,就是憑着這個靈玉空間,才取得了後來如此巨大的成就?
不過很快,她就把這個想法給摒棄了。
任何一個人的成功,一定都不是單純的憑藉手中的金手指,而是她的德行,否則,即便有這麼一個金手指,也未必會行善積德,也就不會擁有後世發自內心對她的推崇和尊敬。
所以,就算如今這空間傳到了她的手中,她也要善用,絕對不能仗着自己有了這麼一個厲害的金手指,就爲所欲爲。
顧寶瑛這麼暗暗下定了決心之後,便是邁開步子,再次踏入了院中。
一進來,她就又驚了一下。
只因昨晚上夢境中,見到一大片枯死的草藥,其中靠近泉水的被她澆灌了幾株,那幾株當即就起死回生。
而此時,她所見到的,就是這幾株草藥,竟然已經長成了。
好巧不巧的,這竟還是幾株藍花參。
顧寶瑛心情複雜起來,自然的,是想起了她和知硯結緣,期初雖救了他,但不想惹上麻煩,是不樂意帶他回家的。
可後來會改了主意,就是因爲她當時爲了採藍花參,結果卻踩中了機關,差點沒命。
當時,是知硯爲她擋了箭,受了傷,手裡還不忘爲她將藍花參採下。
隨後,她爲了報答救命之恩也好,還是說覺得知硯人好也好,總歸就是把他給帶回家了。
寶瑛悠悠的嘆了口氣。
她這會兒真是免不了的,又想起知硯今日睡醒,第一眼看到她的那個眼神。
雖說可能是剛從夢裡驚醒,沒回過神來,可結合他這一兩日的變化,她不禁就有點出神的想到,萬一知硯真的恢復了記憶呢?
顧寶瑛就這麼嘆着口氣,把這幾株藍花參給採了,又去屋子裡找了瓶子,灌了靈泉水,澆灌院子裡其他的草藥。
等她幹完活,也是累得不輕,下意識的就舀了一瓢靈泉水喝。
喝完之後解了渴,她纔是想起來自己的喝的什麼。
不過也介意不了什麼了,反正這靈泉水都用在給徐氏和顧羨、還有知硯醫治的湯藥裡了,她便是喝上幾口又如何?
就是也不知道,她這算是在夢裡,還是什麼另外一個空間裡?如果其實是在夢裡,這麼說的話,喝了這靈泉水,又有什麼用?
下次要試試看,不睡覺的時候能不能進到這裡面來。
第二日,寶瑛一睡醒,就見到了桌上放着的那幾株藍花參。
也幸好徐氏如今還看不見,否則,一夜之間多了這草藥,這叫她做什麼解釋?
這一日,整個上午,江潮都沒能來私塾讀書,也沒叫人過來說一聲。
晌午吃飯的時候,顧羨跟江鎮說了這事。
江鎮只說稍後去問問。
然而一問他纔是知道,原來今日一大早,三房就又去大房鬧着要魚塘和其他田產的紅利了。
“這事很嚴重嗎?”顧寶瑛有幾分奇怪道,印象中,三房來鬧事,好像也不止這一次了,怎的這次江潮竟然連門都出不了了?
“你不知道,江洋的母親趙氏,頗有幾分厲害。”江鎮看她一眼,把打聽過來的整個事情的過程,對她說了一遍。
顧寶瑛聽了之後,整個都驚呆了。
原來,這一回三房不止是江洋和江成、衛氏,就連江洋那個頗能鬧騰的親孃趙氏,都過來鬧騰。
趙氏就是個刁婦。
見幹說沒用,乾脆就在江家門口撒潑,在地上打滾苦惱叫罵着,引了村子裡不少人來看笑話,江潮根本就出不了門,想出來就要被趙氏揪住,半是說理半是指桑罵槐的推搡他。
偏生趙氏還是他的長輩,他就是不耐煩,也只能壓着火,不能動手。
他要敢動趙氏一根頭髮,趙氏就能訛他一頓,說他把她腦袋給打出一個血窟窿來!
趙氏是個不要臉且能放得開的,江家卻沒人能這麼跟她一般見識,也只能是關緊了大門,說什麼都不打開,不正面碰上她。
這也是爲什麼江鎮一說真的要離開江家,大房的人一想到江洋的父母,就對此事後悔不迭的一個原因。
整個老江家上下,可以說能治得了這趙氏的,就只有江鎮一人。
而這時候,三房的人過來鬧事,顧欣茹就跟在江洋後頭看熱鬧。
她看着趙氏在地上打滾,嘴角就跟着不屑地往下壓了壓。
就沒見過這樣沒臉沒皮的人!
可叫她禁不住感到有些窘迫和發愁的是,這樣的人,偏偏是她日後要侍奉的婆婆……
若早知道江洋的母親竟然是這樣一個貨色,她說什麼都要再考慮考慮,不至於當時一昏了頭,就跟江洋私定了終身。
一想到以後嫁給江洋,要日日面對這麼一個婆婆,顧欣茹一顆心都微微輕顫了起來。
她不禁幽怨的看了江洋一眼,然而,江洋正專注欣賞自家親孃的這一番表演,可是沒注意到她的神色。
兩人離得極近。
不過這會兒大家都專注在看大房和三房的熱鬧,倒都沒注意到這個顧欣茹,怎的跟江洋靠得那麼近。
倒是顧寶瑛跟着江鎮過來,她一眼就看出了顧欣茹看江洋的眼神。
帶着點歡喜,又有點幽怨。
這要不是看情郎的眼神……她顧寶瑛三個字倒着寫!
“二爺,那個江洋看着也不下了,應該已經成親了吧?”顧寶瑛突然詢問道。
“成親倒是還沒有,不過已經定親了。”江鎮不知道她怎麼問起這個,但還是說道。
“那他退親了嗎?”顧寶瑛又問。
“怎麼可能?”江鎮頓時奇怪的看她,“他定親的那家,是他學工的鋪子裡掌櫃的女兒,絕不可能退親的。”
“原來如此。”顧寶瑛瞭然的點點頭,看向顧欣茹的目光裡,就帶上了幾分戲謔。
“寶瑛,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事,就算有事,那也是以後了,叔,咱們先過去吧。”顧寶瑛覺得江洋跟顧欣茹的事情一時說不清楚,就先這麼含糊了一句。
“嗯,那趙氏是個潑婦,等會兒你跟在我後頭要小心一些,仔細別被她傷着了,她若是對你說什麼難聽的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這種人,很沒有必要。”江鎮囑咐道。
“放心,我明白的。”寶瑛趕緊說道。
聞言,江鎮沒再說什麼,走在她前頭擠開了人羣,很快就是出現在趙氏和江洋幾人的跟前。
江洋一見他出來,心裡暗道一句不好,但面上卻有幾分譏諷的道:“喲,這不是被趕出江家的二爺嗎?怎麼,今日過來,是打算繼續當大房的狗,準備來多管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