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俏隨着秦遠回到林瑾修養的別墅後,十分不客氣的佔據了客房,“借你這裡休息一晚上。”
說着就打算把房門關上,秦遠眼明手快的擋住門,臉上難得出現了幾分鬱悶,“你是不是太不客氣了一點!”
“不客氣就是對的。”阿俏哼笑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了他的手背一下,然後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秦遠站在門外,手背上通紅一片,他怔怔的站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搖了搖腦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怎麼覺得阿俏對自己越來越不客氣了?
儘管睡意已經涌了上來,但在陌生的房間,一時半刻阿俏也睡不着,她今日就沒打算回城南那邊,葉雲飛來酒吧了最好,就算他不來,自己也會把霍思喬送回去想方設法讓他們兩個見上一面。
她這兩個好友,都是難得的聰明人,偏偏在感情一事上格外的不通透,兜兜轉轉這麼多年,換了別人恐怕早就修成正果孩子都能打醬油,偏他們兩個現在連個名分都沒定下來。
霍思喬倒是會裝,整日裡跟個沒事人似的,該吃吃喝喝該玩玩鬧鬧,一樣都不落下,只是她要是能藏起眼底的落寞,那麼可信度還會高上一些。
她眼看着這兩個人互相折磨,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明明她纔是局外人,偏偏就是做不到不管不顧。
也不知道這兩個傻子現在怎麼樣了。阿俏看着窗外那暗沉的天空,突然就起了一點壞心思。
她摸到手機,想了想,撥通了霍思喬的電話。
“喂,阿俏。”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熟悉的很。
阿俏看了一眼時間,冷笑一聲,“哎呦,這都登堂入室了啊。”
大半夜的,霍思喬的手機卻在葉雲飛手上,這讓她沒有辦法不想歪,不過也對,年輕力壯的男人和酒後亂性的女人,攪和到一起妥妥就是一部活色生香的好戲。
“別亂想,她剛睡着。”葉雲飛擡起手揉了揉眉心,剛剛霍思喬拉着他硬是要打一架,他好說歹說好不容易纔把這小酒鬼哄睡着了,就接到了阿俏的電話,這個的武力值更強悍,他現在不好好解釋,明天估計就要遭受一頓毒打了,“她酒喝多了,鬧着要和我打架,我等會就回房間了。”
想起霍思喬晚上喝空的酒瓶,阿俏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心裡已經相信了葉雲飛的說辭,但是說話的語氣還是陰森森的,“好好照顧她,不然我會好好和你算賬的。”
“放心吧,你不會有這麼機會的。”葉雲飛看着一眼牀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姑娘,心裡柔軟得一塌糊塗,他掛了電話,俯身在她脣邊親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又親了一下,直到霍思喬不耐煩的揮着手要打人,他才輕笑着離開了房間。
直到房間裡一片寂靜,靜得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霍思喬的睫毛眨了兩下,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很複雜,像是裝了很多東西,又像是空茫茫的什麼都沒有,過了一會兒,她擡起手撫了撫自己的脣角,閉眼睡了過去。
六月以來,N市的天似乎就沒有太平過,一開始還只是針對善這個作家的風波,發展到後來,卻將楚家鍾家甚至是容家都牽扯了進來,事到如今,已經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了,而是轉變了三個家族之間的較
量。
值得一提的是,在楚靜寧和鍾臣南相繼召開記者會後,楚家的人,無論是楚氏現在的董事長楚稷,還是傳聞中陷害姐姐的白蓮花妹妹楚雲苓,都沒有露面過,而是難得一見的低調。
與此相反的,鍾家自從在鍾臣南宣佈斷絕關係後,針對鍾臣南的小動作就沒有斷過,最近更是有新聞爆出世紀文化公司的對頭長河公司的老闆與鍾臣遠相談甚歡,似乎有合作的意向。
鍾家產業的涉獵面極爲廣泛,更是房地產和電子行業的龍頭老大,不過它在文化產業方面並沒有太大的建樹,但是耐不住鍾家家大業大,長河公司也是僅次與世紀文化公司的著名文化產業公司,兩家若是正式合作,那麼世紀文化公司的地位岌岌可危。
且不論外界又是如何議論紛紛,聽聞這個消息的鐘臣南並沒有多少觸動,長河公司的老闆太過保守,是那種可以守江山卻無法歷經沙場打江山的人物。
不過,若是他真的和鍾臣遠搭上了線,那麼事情還真的有點麻煩。
鍾臣遠能在鍾家一衆子弟中得到鍾老爺子的另眼相看,本身就說明他是一個有勇有謀的男人,而鍾臣南更是對這個男人深沉的心機有着最直接的體會,畢竟鍾臣遠年紀小小的時候就已經想把自己改造成他的助力了。
他一手支着下巴,另一隻手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着,宋祁坐在他對面,一臉興奮的看着電腦屏幕,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着。
過了一會兒,他把電腦轉過去,屏幕正對着鍾臣南,笑得得意洋洋,“快看,楚稷終於受不了了,你猜他也給外界一個怎樣的解釋?”
鍾臣南瞥了屏幕上的男人一眼,看得出來這段時間楚稷的日子並不好過,嘴角都起了燎泡,估計沒少上火。
也對,他可不是心胸寬廣的人,楚家想要置身事外,以爲只要低調做人隨着時間流逝那件事就會不聲不響的成爲過去。只是這世界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他們想要安靜度日,他偏偏要派人每日每夜的去楚家蹲守,那羣人只要拿了錢辦事別提多盡心了,只要見到楚稷就能聞到了魚腥味的貓一樣前仆後繼,根本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給楚稷添堵的機會。
天天被人質問風流出軌害死原配妻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直播視頻裡,楚稷正冠冕堂皇的解釋楚雲苓陷害楚靜寧一事,雖然知道他滿口胡話沒一句可以信的,宋祁仍是聽得津津有味,正看得開心呢,就見到鍾臣南收起了手機,起身就要走。
他下意識的跟着站起來,“你去哪呢?不聽聽楚稷如何信口雌黃糊弄大衆的?”
鍾臣南看着他,微微一笑,笑意微冷,“我去容柯那裡一趟,有魚上鉤了。”
有魚上鉤了?宋祁撓了撓腦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不過他們最近想釣的魚可不少,哪一條這麼不給力現在就上鉤了?
楚昭的那個電話,讓鍾臣南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對於容珍這個女人,他心裡也多了幾分提防。不過容柯義氣,把這件事情攬了過去,他也就沒有去管。
卻沒想到容柯的動作這麼快,不過兩天就查出了和容珍合作的那個男人,誰也沒想到竟然是秦常彥。
“秦楚兩家這些年走得越來越近,我原本以爲是楚稷和秦常彥交好的緣故,現在看來,這裡面的水可
深着呢。”容柯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譏諷和不屑,雖然親緣關係上他也得喊容珍一聲姑姑,不過他對這個女人委實沒有好感,要不是當年楚稷和爺爺都護着她,就憑她的所作所爲讓姑姑慘死讓靜寧痛不欲生,他就能活剮了她。
這些年看她安分守己,他倒是很少關注她,沒料到她竟然手段不減當年,不聲不響就和秦常彥勾搭上了。
聽了容柯的話,鍾臣南沉默了一會兒,雖然容柯的猜測也有可能,但是的他總覺得這裡面或許還涉及到一些他們不知道的恩怨情仇。
他可沒有忘記,秦遠對阿寧的態度一直很奇怪,似乎是想靠近,又似乎是帶着厭惡,說不出來的矛盾。
“能不能查到比較久以前的事情,也不要只查容珍和秦常彥。”鍾臣南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我覺得秦常彥對楚家的態度很奇怪,他似乎是一門心思認準了楚家這門親事。”
容柯的臉色變了一下,手裡的小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攪拌着咖啡,“我會查清楚秦楚兩家的關係的。”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道秦楚兩家的時候,他的語氣總帶着那麼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鍾臣南心裡已有猜測,只是涉及長輩,只能點到爲止,再見容柯一幅氣悶的樣子顯然也是猜到了什麼。
糟蹋完咖啡還不夠,容柯又把魔爪伸向了精緻的小點心,說來好笑,他們兩個大男人對這些點心是一點也不感興趣,但是許是習慣使然,鍾臣南每次都會點上幾份,就和阿寧在他身邊的時候一樣。
眼看着精緻誘人的點心被叉子戳的亂七八糟的,鍾臣南無奈的笑笑,掏出手機點出昨天楚靜寧發過來的視頻給容柯看,“阿寧給我發的視頻,給你看看。”
“那丫頭現在真的是胳膊肘往外拐了,都不給發。”容柯狠狠的瞪了鍾臣南一眼,手裡卻不客氣,一把就把手機奪了過來。
除了文森姑父,其餘四個人都在視頻裡亮相了,攝像的人是誰不言而喻,文森姑父的手穩得很,視頻竟然一點也不晃動。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邊歡快的氣氛。
楚韻佳的肚子就跟個大皮球似的,看上去讓人心驚膽戰,楚靜寧和楚昭一人一邊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胳膊,路銘則是提了兩個小籃子,籃子上面還蓋着一塊小碎花布。
“他們都是有閒情逸致,還出去野餐呢。”容柯的臉上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眼神卻柔和的不可思議。
鍾臣南的嘴角上揚,眼中滿是笑意,說道:“你接着往下看,更有意思。”
他昨晚已經完整的看過這個視屏,差點沒被那兩個滿腦子稀奇古怪想法的小孩給笑死。
“哼。”容柯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對自己沒有收到妹妹的視頻這件事還是極爲怨念。
不過當看到路呈從籃子裡拿出來的東西時,容柯臉上的肌肉劇烈的抽搐了一下,而後發出一陣隱忍的笑聲。
饒是他已經憋得很難受了,但是還是有不少客人朝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我要是姑姑,我一定要打死那兩個小孩。”容柯憋着笑把手機扔還給鍾臣南,哪有人出去野餐結果籃子打開一眼,裡面竟然是一副麻將,要是他在場,非把那麻將塞到那兩個小孩嘴裡讓他們吃下去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