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若是對付,比對付左老祖宗容易多了。”莊幼蓉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屑和仇恨。
“怎麼,她欺負你啦?”
“左家大房,本來就是個紈絝子弟,總之前在大房的時候,遭了不少毒打。”說起這些,莊幼蓉咬牙切齒。
“放心,她蹦噠不了太久的,我會讓你親手報仇的。”
“多謝主人。”
“左家大房有什麼弱點?她好賭,還貪圖美色。”
“哦,有弱點便好,她經常去什麼地方賭?”
“在鎮東的一家叫銀鉤的賭坊,她還好色,經常去鎮東的春滿園青樓,她在那兒有一個相好的叫小碧。”
“好,我去會會她。”
賭坊,一般在白天開放,青樓,都是夜晚開放。
宋竹嫺看了看天,下午正是賭坊熱鬧的時候。
“主人,咱們上哪兒?”
“去銀鉤賭坊。”
“是。”
宋夢疑惑的看了看宋竹嫺,有些擔心,沒想到自家主人還是個賭徒。
宋竹嫺笑了笑沒說話,畢竟,宋夢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
宋夢之前家裡是做賭坊的,最後破產了,導致自家的少爺都被賣身了。
宋府在鎮中心,那裡熱鬧繁華,但也比不上這銀鉤賭坊人多,整條街人流涌動,有不少人,因這銀鉤賭坊而生存,一個產業的發展勢必要帶動另一個產業的發展。
“歡迎這位客官,來我們銀鉤賭坊,客官想玩兒點兒什麼?”一個夥計模樣的人物迎了上來,扶着宋竹嫺下了馬車,並把人帶了進去。
“你們這都有些什麼?”
“瞧客官說的,我們這兒什麼都有,骰子,牌九,麻將,葉子牌,馬吊牌,鬥雞,鬥狗,都可以,客官,玩點什麼?”
“有沒有單人桌的骰子?”
骰子就是比大小,玩兒點數。
“有的,客官這邊請。”夥計將宋竹嫺迎上二樓。
二樓的人要比一樓的人少得多。
但下注的錢數也大得多,一樓,只要有個幾文錢便能玩兒。
二樓拼的是真金白銀,每一注賭注,至少在一兩銀子以上。
在古代一兩銀子可以買1000個雞蛋,在現代,大概一塊錢買一個雞蛋,也就是說,這裡的每下一注都得在一千塊錢以上,普通老百姓價可承擔不起。
宋竹嫺打賞了夥計幾兩碎銀子,夥計連聲道謝,便下去了。
宋竹嫺開始圍着二樓轉悠,看其他的人玩兒。
前世宋家家規森嚴,她萬萬不敢沾這些東西,但是穿越到這兒了,她看到這裡的東西,心裡難免好奇,手也癢癢的緊,想來一把。
“客官,頭一次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上前招呼宋竹嫺。
“你是這兒的老闆?”
“不,在下是這兒的管家。”
“你們這兒都有什麼玩兒法,你給說說?”
“客官來的是二樓,二樓只有單桌骰子,在下找個人陪客官玩兒兩把。”
“好。”
“李四,過來陪這位客官玩兒兩把。”
那個叫李四的人瞧着面善,宋竹嫺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
“客官貴姓?”
“免貴姓宋。”
“李小哥是這銀鉤賭坊的人嗎?”
“是,小的陪宋姑娘玩兒兩把。”
“好呀。”
李四開始搖骰子,“砰”一聲骰盅被拍在桌上。
“宋姑娘壓大還是壓小。”
宋竹嫺從荷包裡拿出十兩銀子說∶“壓大。”
然後將銀子放在賭桌上寫‘大’字的那一個格子裡。
“好,開。”
李四大吼一聲,開了。
是大。
“哎呀,開門紅呀,客官手氣真好。”
宋竹嫺選的是雙倍的,贏的話,若本錢十兩,最終得二十兩,如果輸的話,就輸掉了本錢的十兩銀子,一來一回,一分鐘不到就可以贏十兩銀子。
難怪有人輸的傾家蕩產還不罷手。
若是一直贏,世間再沒有什麼生意抵得住賭博利潤大了。
“客官,還玩兒嗎?”李四笑着問。
“當然。”
宋竹嫺將那二十兩銀子再度壓上。
“叮叮噹噹。”骰子跟骰盅發出碰撞的聲音。
宋竹嫺耳力過人,聽出了,每個骰子碰擊發出的的聲音不一樣。
在賭桌上做手腳,是古代,賭場騙術中關鍵的一環。
比如挖空骰子在中間灌進去鉛砂,水銀等重物,名曰“藥骰”,將手指捻將轉來,捻得得法,拋下去多是贏色,若任意拋下,十擲九輸。
空的骰子和裡頭裝東西的骰子撞擊的聲音,自然是不一樣的。
宋竹嫺笑了笑,沒出聲。
“客官押大還是押小。”
“壓小。”
“好,開。”李四再次大吼一聲。
是小。
“客官,今天手氣不錯。”
宋竹嫺沒吭聲,把四十兩銀子壓在‘大’的那一個格。
李四會意接着搖。
宋竹嫺心裡明白,她贏得了那兩局根本就是賭坊設的局。
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第三局依舊會贏。
“開吧。”宋竹嫺輕叱。
“開。”李四大吼一聲,打開了。
這也是一種心裡戰術,營造緊張的氣氛,造成一切是運氣呢責任。
果然,不出宋竹嫺所料,又贏了,三局爲定。
這時候一般的賭客就有些上頭了,拿10兩銀子做本錢,第一局,變成20兩,第二局變成40兩,第三局變成80兩。
如果現在收手的話,就白白賺了七十兩銀子,在古代做什麼,能在幾分鐘之內,賺七十兩銀子,如此巨大的利潤,一般人可抵擋不住。
從第四局就開始輸了,宋竹嫺也不在乎,她本來就是來輸錢的,輸的越多越好。
“開。”宋竹嫺將一個一百兩銀錠子,拍在賭桌上。
“哎,又輸了,你都輸了,一千兩銀子,還是別賭了,手氣太差。”後面的有人起鬨道。
“我樂意賭,你管得着嗎?”宋竹嫺大小姐脾氣上來了。
“這不是左家大小姐嗎?今天來的可是有些晚吶。”樓底下有人取笑道。
“我家那老不死的,拉着我的手說東說西的,現在才脫開身。”左家大方大罵道。
“今天大小姐是樓上還是樓下?”夥計問道。
“今天有什麼好玩兒的?”左家大房聲音裡透着興致盎然。
“今天有一個新來的……”那夥計聲音越來越小。
宋竹嫺耳力過人,一個小小的骰子,她都能聽出不同,何況樓下那夥計說話的聲音。
他大概說的是,來了個新人,手氣和技巧差的不行,一直輸了一千多兩銀子,正好你左大小姐欠賭坊的銀子,該還了銀的,云云的。
宋竹嫺會心一笑,既然是欠賭資,那就好辦了,有多少賭徒欠賭資,欠得賣妻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