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幾圈,鳳歌發現有幾個攤子賣各種不同的草藥,有她見過的,也有她沒見過的。不知道有沒有瑤光所說的夜光蘭。
冒出這個想法之後,她自己又覺得好笑,怎麼會有呢,那樣貴重的東西。
“這裡賣的稀奇古怪的東西還真不少。”金璜很好奇的看着這一切,她也是第一次到朱雀之地來,這地方,民風彪悍,想殺人放火什麼的都是自己動手,沒有殺手的業務。
看着攤子上那些與中原大不相同的東西,金璜蹲在那裡看個沒完,鳳歌卻心中惦記着赤色魔君吩咐的事情,催她趕緊走。
“等會兒,不着急,這不還沒到吃飯的時間嗎?話說這朱雀之地,將來也是你的治下,不好好看一看嗎?”金璜反倒催着鳳歌應該好好的視察一波。
鳳歌見她沉迷地根本拖不動,便與關林森一同去尋找賣米賣面的地方。
“這麼美麗的花兒,姑娘你不要一朵嗎?”一個老婆婆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一朵發着幽幽藍色的花,在盆中開放。
“這是什麼花?”鳳歌好奇的看着。
“夜光蘭。”老婆婆笑眯眯的看着她,“在晚上,會發光的喲。”
聽見這三個字,鳳歌整個人不由得一震,瑤光說的夜光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很好看的花,要多少錢?”鳳歌淡淡的應了一聲,老婆婆笑眯眯伸出五個手指:“五兩銀子。”
鳳歌十分之一個月的生活費,還是可以支持的。
雖然不知道這花到底是不是瑤光所說的那種魔花,但是,大多數人,都會有一種想法,試一試,萬一有用呢,只可惜瑤光不在這裡。
鳳歌當即掏出銀子,買下了那盆花,由關林森抱着,離開攤子幾十米,轉頭再看,那攤子竟然不見了,鳳歌不由一愣,心中思忖半晌,又繼續尋找賣米賣面的。
等金璜看夠了攤子上的東西回來找鳳歌,一下子就看見了關林森手裡抱着的那盆花,不由笑出聲:“你們好好的幹嘛買花?”
“賣花的人說,這花的名字,叫夜光蘭。”
“哈哈哈,這個叫夜來香。到晚上,香是很香的。”金璜哈哈大笑,又看着關林森:“你們倆都不認識啊?哈哈哈。”
“拿着。”關林森將肩上扛着的一袋米劈頭蓋臉扔在金璜臉上,被後者敏捷的接住。
“回去。”鳳歌大步回去。
金璜扛着一袋米,笑着問:“怎麼,這花還帶着?”
“付過錢了,沒有隨地扔掉的道理。”
一向有着不浪費精神的金璜想了想:“這麼說的話,也對。”
回到赤霄府之後,鳳歌問能不能把夜來香種在赤色魔君的院子裡,既然是開花後很香很香的,那種在院子裡也沒什麼不好。
月嬌娥幫助她將花從盆裡拿出來,小心的栽進土裡。
鳳歌卻發現盆裡有一塊木牌。
木牌上寫着:御花園。
御花園?
全天下的花園很多,但是能被稱爲御花園的,卻只有一個,那是鳳歌從小長大的地方——皇宮。
難道,夜光蘭竟然種在御花園中?
鳳歌想到這裡,不由心中一緊,會是誰種的?
控制人心……難道會是父皇?不,不會的……父皇不是這種人,他都是以德服人的……
無論對自己說了多少次,鳳歌還是覺得無法說服自己,畢竟,誰不喜歡走捷徑呢?
月嬌娥笑盈盈的看着她:“鳳姑娘可是有什麼爲難的事嗎?”
鳳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罷了,沒什麼。”
“莫非,是爲了那個名叫關林森的少年?”月嬌娥笑道。
大概這是在閨閣之中的女子能想到的最痛苦最糾結的事了,鳳歌志在天下,心在百姓,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後來,她想了想,只是羞澀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看起來就好像是默認了。
“若是喜歡一個人,也不必在意身份的差距,”月嬌娥以爲她是爲了關林森身份低於自己而煩惱,拿自己與赤色魔君的婚姻做比方:“你看,我與相公,甚至可以說是兩個對立的族羣,現在,還不是在一起了麼。”
“嗯,我會努力的。”鳳歌笑笑,將夜來香種在地下,心裡依舊想着,御花園三個字。
“什麼?夜光蘭,可能在御花園?”瑤光也愣住了,她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有想過,竟然能種在御花園裡,若是在別處,她還能跟着去看一看。但是,在御花園……
瑤光:“你能帶我進去嗎?”
鳳歌爲難的搖搖頭:“進宮出宮的人員,都需要查身份,就算是我,也不能隨便帶人進去,能隨便帶人進去的只有我父皇。”
“你什麼時候成你父皇?”
鳳歌想了一下,儲君繼位大典已經是公開的消息,就算告訴瑤光,應該也沒有關係。
“理論上來說,四個月以後。”
“現在怎麼辦?”
“只能寫信回宮問問。”
鳳歌也很發愁,赤色魔君這裡的事情還沒完,又找到了夜光蘭的線索。
“吃飯啦,你們在聊什麼?”月嬌娥笑着走過來,瑤光與這位姑奶奶的輩份與關係說起來很複雜,論身份,瑤光是繼任大祭司,論悲份,月嬌娥是她的姑奶奶,如果兩個人要依禮相見,還不知道要算多久,兩人心照不宣的只當普通朋友相處,大家都省點事。
一頓飯吃完,赤色魔君卻下了逐客令:“你們該走了。”
“咦,爲什麼?”突如其來的逐客,令衆人大惑不解。
正在此時,忽然聽見門口傳來蕭然的聲音:“朱九!原來你躲在這裡!”
說着,便是氣勢洶洶的一劍砍來,赤色魔君默默的向後退了一步,避開這一劍,也沒有還手的意思,只是平靜的看着他:“看兄弟也是靈樓中人,遠道而來,何不進門,喝杯水酒,洗洗塵。”
蕭然看見他的模樣,當下便恨得紅了眼圈。
曾經有多麼的景仰他,現在就有多麼的恨他。
如果不是因爲他,靈樓不會成爲各部的笑柄,杜書彥也不會過得那麼苦,在皇帝與靈樓之間掙扎,
如果不是因爲他,靈樓與祀星族之間的關係不會鬧得那樣僵。
“你這個叛徒!”蕭然恨恨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