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墓後面的秘道低矮而潮溼,到最後的出口,只容一人爬出。想來是那些工匠爲了防止被士兵活埋在墓裡滅口,而偷偷挖下的。
只是沒想到最後還是好好的讓他們走了,這條秘道也沒給用上,天長日久,洞口被荒草與樹根遮擋,不注意看,根本發現不了。
人還在洞裡,就聽見遠遠的似乎傳來車輪的聲音,還有金璜的聲音:“你,你到底喜歡我還是喜歡那個女人,我有什麼不好,她不就是看起來比我端莊嗎,看起來好有什麼用……”
還有林翔宇那無力的辯解:“我真的沒有腳踏兩條船,哎喲喲……”
鳳歌心知這是金璜在示警,讓她暫時不要出來,但是關林森的傷實在是不能拖了,他現在連走動都成問題,強撐着回去,大腿上的傷,也許會令他終身殘疾。
她想要爬出洞口,關林森拉住她:“有敵人跟着他們。”
“我知道,但是你再不出去,就要變瘸了。”鳳歌打定主意,從洞裡爬出去,關林森對她的決定,只能無條件的服從。
雷烈和他身後的隨從,早就聽林知縣想要納兩個美人,還有人羨慕他的齊人之福,現在看着金璜這彪悍潑婦的形象,羨慕什麼的早就拋諸九霄雲外,不約而同對他生出了深深的同情。
一夥人遠遠的跟着,聽着前面馬車上傳來的激烈爭執聲,暗自偷笑。
雷烈卻沒有這些隨從輕鬆,他是奉命而來監視兩人,如果發現他們與府內密謀之事有關,就地殺之,事後再做成山賊土匪劫殺。
金璜大聲與林翔宇爭執着,希望鳳歌可以聽見,並且能領會精神,千萬不要出來,護住一個林翔宇已經很不容易了,再加上一個鳳歌,一個半殘的關林森。
這工作壓力實在太大,別一個月五兩銀,就算是五十兩一次,金璜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頂得住。
前方似乎有人。
一男一女。
那個端莊的女人,她的頭正枕着一個面目冷俊的男人腿上。
金璜只覺得自己頭很痛,她閉上眼睛,低聲唸叨:“幻覺、幻覺,都是幻覺。”
希望眼睛睜開之後,眼前的幻覺就會消失,然而,幻覺不但沒消失,還話了。
沒辦法,只好配合着往下演了,金璜也猜到,大概關林森的傷已經撐不住,纔不得不出來。
她心裡咬着牙:“回去必須給我漲工資!”
金璜睜開眼睛,與鳳歌眼神相交,彼此心裡已經拿穩了劇本。
“你們怎麼來了!”鳳歌的聲音透露着驚恐還有一絲期待。
雷烈拍馬上前,心中疑惑,這兩個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正想開口詢問,就看見金璜從馬車上跳下,叉着腰指着鳳歌,對林翔宇:“你心心念念想着她,她可一點都不想你呢。”
林翔宇一臉的目瞪口呆:“你,你們……”
鳳歌看見他,忙從關林森懷裡移開:“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她她們之間什麼都沒有。”林翔宇一臉如釋重負的樣,“那我們回去吧。”
隨從們的表情,就好像看見林翔宇的頭上戴着一頂帽,閃着濃綠炫彩的光芒。
關林森慢慢站起來,雷烈馬上發現他的腿有異狀,似乎有一條腿使不上力,他故作關切的問道:“這位兄弟的腿不太方便?有傷在身?”
鳳歌害羞的低着頭:“哎呀,我昨天壓了你一晚上,腿麻了吧,我幫你揉揉?”
關林森擺擺手:“沒事沒事,一會兒就好。”
林翔宇和鳳歌兩人還把他扶上車。
隨從們又在竊竊私語:“這也行。”
“莫不是要四飛?”
“看不出來,真不愧是知縣,真大方。”
鳳歌上車之後,看着林翔宇,溫柔一笑:“你真是個好人,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翔宇整個人好像飄着似的,坐回馬車駕駛位,美滋滋的開始駕車,而金璜的白眼快要飛上天去了。
嬌滴滴的聲音,白蓮花一般的微笑,隨從們頓時明白林翔宇爲什麼全身酥成這樣了,面對這樣的美人兒,還有什麼不滿?
當然是原諒她啦!
雷烈看着金璜的模樣,笑道:“姑娘不是要來踏青,如何還沒見着青,就要回程了?”
“踏青、踏青,你瞎啊,這個季節哪來的青!我是讓這個書呆來看看他的頭上長了多少青草,都接天草原無窮碧了,怎麼對那個女人還死心塌地的!!你們男人,都是好色之徒!”金璜氣哼哼的,甩手跳上馬車。
原來這個妞根本不是來踏青,就是來捉姦的,只是沒想到,林翔宇這麼快就原諒這一對兒了,還親自把他們給帶回來,也難怪她一臉的氣急敗壞。
剛纔鳳歌與關林森出現的地方離韓王墓距離挺遠,也有怪石飛瀑,還有一處山洞,的確是個好去處。雷烈心裡輕鬆許多,畢竟王爺還要留着林翔宇這個膿包做擋箭牌。
馬車回程,金璜全程臭着臉,一副標準吃醋女人的模樣,現在雷烈等人也只是不緊不慢跟在馬車後面,沒有必要招惹的時候,就把煩惱留給林翔宇吧。
進城之後,先路過縣衙,之後纔是到律王府,鳳歌想要扶關林森,他搖搖頭:“他們在外面看着,腿麻這個理由現在不能用了。”
於是,關林森精神抖擻的跳下馬車,雷烈下馬笑道:“兄弟豔福不淺,保重。”
“哪有哪有,我和大姐是清白的。”關林森一臉誠懇。
雷烈一拱手:“那不打擾了,告辭。”
他轉身,懸於腰間的長劍“不經意”的抽上關林森的傷腿,那一下抽得又準又狠,若是不心磕碰到,絕對不會這麼重。
這是雷烈進行的最後一次測試。
“哎喲,對不住。”雷烈示意,左右兩個隨從過來替關林森揉腿,哪是揉腿,那力道,幾乎能把皮給揉破。
雷烈仔細觀察着關林森的表情,發現他除了嘻嘻哈哈做怕癢狀之外,並無異狀,又告了個罪,便離開了。
關林森走進後院的瞬間,傷腿一軟,整個人便跪下了。
將鳳歌嚇了一大跳,金璜與林翔宇合力將他架進房中,躺下,都不用仔細看,傷口崩裂流出的血已經順着腿流下來,林翔宇隨手一抹,已是一片血紅。
“沒事,傷口剛纔被那兩個王八蛋弄裂了,再抹一回藥就好。”關林森反倒過來安慰別人,他看着鳳歌兩腮緊繃,嘆道:“對不起,我失職了,把我換了吧。”
“不,我就要你!”鳳歌聲音堅定。
關林森剛想話,就看見金璜捂着林翔宇的嘴巴,悄悄的拖出去,見他在看自己,金璜用口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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